“一二三四！”
首都軍區里時不時的就能聽到這樣的口號聲，雖然外面的天氣還屬于寒冷階段，但是這絲毫都不能阻擋兵哥哥們訓練的熱情。
這點溫度算什么？有些部隊還會舉行專門的抗寒訓練，至于放假？放什么假？只有對社會沒有用的人才會放假，像他們這種國家的棟梁之才怎么可能放假。
樓外熱鬧非凡，但首長辦公室內卻是鴉雀無聲。
外面的太陽光透過窗戶玻璃打在四人的臉上呈現出一副靜止畫面，四個人站在原地，其中有三個人看著沈沉。
此時方川手里拿著他那張精神病確診病例，眼睛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精...精神病？”
確實，這樣一個活人突然對自己說他是精神病，這誰能相信啊，畢竟這位爺前幾天還打過少校，甚至還和他們特種作戰旅的教官過過招，一點都沒落下風，而且最關鍵的是，這是一個科研人才，你現在和我說自己是精神病？
但是，事實勝于雄辯，白紙黑字的就擺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畢竟上面診斷的是雙重人格障礙綜合征，下面還有蘇市第一人民醫院給開的證明，一切都顯得那么真實。
“什么精神病？”一旁的王學民疑惑的問道。
至于車正青，他雖然也很疑惑，但他并沒有冒失的開口，反而選擇了觀望。
對此，方川也沒有回答，只是拿著手里的病例，一臉震驚的看著他，見他這樣，老王實在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一步一把從方川手里奪過病例。
定睛一看，上面在精神狀態一欄上赫然標注著異常，不光如此，下面還有具體的病癥人格分裂精神障礙綜合證。
上面標注的蘇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字樣，下面還有醫院公章，根本不像是假的。
“小...小沈，這是怎么回事？”老王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沈沉：“字面上的意思，我患有人格分裂綜合證，屬于重大精神疾病的患者，這種情況下留在部隊，不太好吧！”
“而且就算可以留在部隊，那我現在申請回去治療，部隊總沒有理由拒絕吧！”
精神病就是他手里的一張王炸，只要你是正經單位，那幾乎沒有任何地方能限制得了他，畢竟就連法律都有相關的規定，嚴格來說，精神疾病患者和殘疾人差不多。
不過老王同志畢竟是認識他好多年了，立馬就找到了其中的破綻。
“小沈，你不會是故意把精神狀態這一欄給改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醫院里的師父就是這方面的醫生！”
很顯然，他并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是真的患有精神疾病，畢竟這種病例也不是無法仿造。
在早些年，有些家里有權有勢的孩子犯了事，家里都會給他搞出一份這樣的證明，以此來為其開脫。
雖然近些年因為政策的原因，這種現象已經被大力整改了，但也不是沒有。
以他現在的身家，加上唐雅的背景人脈，搞出這樣一份資料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而聽到這話，方川眼睛不禁一亮，趕緊說道：“對對對，小沈你這份病例我們要進行核實，不能是說什么就是什么！”
面對兩人的懷疑，沈沉絲毫不慌，直言道：
“隨便你們調查，蘇市第一人民醫院精神科李德陽醫生可以給我證明，病也是他確診的，而且去年他還給我進行過治療，當時有很多醫生！”
“還有，您二位難道就沒發現我有什么不同嗎？”
說道這里，沈沉面部平靜，畢竟幾人還是接觸得少，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加上最近沈沉出來的時間比較多，這不禁讓兩人的感覺被混淆了。
但經過他的提醒，兩人同時想起了前段時間發生在他身上的異常情況，對此，二人臉色不禁一變，因為他們發現事實可能真得像他說的那樣。
看到兩人的表情，沈沉不禁接著說道：
“看來你們也有所察覺吧，有的時候我性格開朗好說話，但有多的時候就如現在這般，另一個我是個沒心沒肺的逗比，為人講禮貌，愛笑，和我有著很大的差距！”
“另外告訴你一聲，他明天就會出來了，到時候你們可以找他談談，我想到時候會給你們不一樣的感覺！”
這個消息屬實將兩人震得夠嗆，任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么一出。
不過老王卻有些相信了。
“你說，你的另一個人格明天就會出來？你怎么知道？”
“再說了，就算你真有病，那我那也不是不能治，找國內最好的醫生，住最好的醫院，國家可以幫你聯系著方面的資源！”
方川：“對對對，小沈你放心，就就算是真有病，國家也能給你治好，到時候我幫你”
沒等他們說完，沈沉擺了擺手將其打斷道：
“病長在我自己身上，我當然知道！”
“還有，我想你們搞錯了一件事，如果我說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我才是第二人格呢”
“這樣的話你們還治療嗎？友情提示，明天出現的主人格對科研這方面可是一竅不通！”
說話的時候，沈沉的眼神不禁變得有些詭異，語氣上甚至都透漏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哪怕是方川這么大一個軍區首長見此也不禁心里一哆嗦。
沒等兩人回話，沈沉直接轉身離開了辦公室，見他走后，這個小小的辦公室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三人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桌上的病例。
“老王，你說小沈是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呢啊？”方川問道。
對此，王學民不禁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回應道：“我也不確定，不如我們查查？”
“查，必須查，我就不信了，一個精神病居然能成為國家的科研人才！”
“小車，你去，動用一切資源給我查，必須查清楚，越快越好！”
“是，首長！”
車正青見此，連忙立正敬禮領命而去，這簡直太玄幻了一些。
很快，一道命令從首都軍區傳出，直達蘇市的第一人民醫院，當院長老錢聽到人家要沈辰所有的資料時，不禁一愣。
但很快對方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問沈辰有沒有精神疾病，錢院長只能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下午五點，從蘇市得到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看著手上的資料，方川不禁氣的顫抖。
“老方，怎么樣了？”王學民在一旁問道。
對此，方川不禁將手上的資料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對著車正清大喊道：
“你是怎么辦事的？為什么這樣的資料兩次沒有查到，你是干什么吃的！”
資料上顯示，沈辰的病確診于去年十二月份，當然，那只是病例上的，事實上李德陽確診的時間要更早，只不過那次上了資料庫。
確實如沈沉所說的那樣他患有人格分裂精神障礙，而且具體的病癥也詳細標注了，說他有兩個人格，一主一次，次人格會在每周日出來一次。
不過最讓他感到憤怒的是，他以前查沈沉資料的時候居然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此時車正青心里也苦啊，您老只讓我查他的過往，人際關系，有沒讓我查他的身體情況，這誰能想到啊！
不過作為軍人的車正青道也沒有甩鍋，畢竟領導發火了，什么都是自己錯就是了。
“對不起首長，是我大意了！”車正青大喊道。
對此，一旁的老王連忙拿起桌上的資料看了起來，那是越看越心驚，醫院確實有過治療他的記錄，也就是說他的這種情況失控過。
“行了，這也不能怪小車，我和他認識好幾年了也不知道他身體你有這樣的問題！”王學民搖了搖頭無奈的回答道。
經過這次調查，兩人終于確認了沈沉所言非虛，他確實精神上有問題。
“首長，醫院那邊還給了咱們一個電話，說是他在蘇市同科室醫生李德陽的電話，這個李德陽不光是小沈的師父，還是他的主治醫生，您看”
“打，打電話聯系，現在就打！”
“是！”
很快，兩人用桌上的電話撥了過去。
今天是周天，李德陽也沒在醫院，這個時間正和老伴在家里吃晚飯呢，不過他卻接到了醫院的通知，說也許會有人想他們了解沈辰的情況。
看著手機上陌生的號碼，李德陽起身獨自來到書房接通。
“喂您好！”
“是李德陽嗎？”
“我是。”
“我們是”
車正青這邊立馬表明了身份，同時也表明了來意，就是來了解沈辰的情況的。
李德陽一聽，知道這是沈沉自己主動暴露的，自然也就知道瞞不下去了，直接就將真實情況和盤托出。
“小沈的情況很特殊，他的第二人格相對于比較完善，而且智商很高，今天是周日，我想出來的應該是他的第二人格！”
“關于他的病，我已經聯系了國內很多專家，這是全國乃至世界首例發現的人格變異情況，有沒有生命危險未知，不過他的第二人格卻有十分嚴重的暴力傾向！”
隨著李德陽的透漏的越多，兩位老頭臉上的表情也就越凝重。
“李醫生，請問他的這種病有沒有辦法治療？”方川問道。
而李德陽卻給了他一個更為直接的回答：“殺死他的第二人格嗎？說真的，并沒有什么把握！”
聽到他的話，無論是方川還是王學民都不禁一頓，因為在了解中得知，他的第二人格才是真正的那個人才。
這病如果治好的話，那主人格還有沒有這樣的學識？如果要殺死主人格，對于兩人來說還過不去那道坎，畢竟那可是一條人命，他們也不能這樣不人道。
況且，他們說的也不算，這種事情并不是他們說消滅誰就可以的。
放下電話后，屋里陷入了沉默。
“老王，你說為什會這樣啊！”
“你問我我問誰，難怪那小子看起來時而彬彬有禮時而脾氣又臭又硬，搞了半天是兩個人格啊！”
此時兩人不禁心情復雜，一方面是對國家科研人才的惋惜，一方面是感嘆于這件事的離奇性。
自從知道沈辰在去年就已經確診了之后，兩人就對這件事的真實性不抱什么懷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