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融合？李醫生，你說明白一點！”白晴有些顫抖的問道。
此時唐雅的狀態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卻沒有開口，很顯然，她也想問這個問題。
“字面上的意思，他現在兩個人格已經開始融合了，最后誰能留下誰也無法預料，如果...融合結束，最好的結果有可能是留下一個！”李德陽沉聲道。
他是醫生，自然有義務將患者的病情通知家屬，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通知唐雅，畢竟現在唐雅是他的法定監護人。
“怎...怎么會這樣！”唐雅如失了魂一般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
“不可能，老沈是主人格，怎么可能無法預料！”白晴有些激動的喊道。
對于他的激動行為，李德陽并沒有放在心上，醫院里經常有患者家屬做出過激行為，相比于白晴現在的這種狀態，還算是好的呢。
“經過我們研究發現，他的第二人格也非常強大，我組織了一個專家團隊，里面都是心理學中頂尖的醫生，有相當一部分認為，沈辰的兩個人格其實是不分主次的，還有一部分人認為，其實兩個人格只是他性格的兩個極端，其實本質上都是他，只是因為什么心里創傷，自我催眠成了兩個人。”
“我是自從他從首都回來后才確定了他有人格融合的跡象，但融合的現象一定早在之前就有了！”
李德陽簡單的將自己知道的，大概和他們說了一遍，因為這三人都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和她們說太多，他們也理解不了。
不過唐柔卻抓住了重點。
“李醫生，你剛才說，如果融合成功，最好的結果是消失一個，難道還有最壞的結果不成？”
她雖然此時也很著急，但相比于白晴和她姐，狀態還算是好的，自然能多聽取一些信息。
對此，李德陽點了點頭：“假設他真有兩個人格，如果融合成功了，那自然會消失一個，而另一個會變成一個正常人，在我們這一行來講，有時候，人格融合也許并不一定是壞事，因為這是一種轉好的表現！”
“那為什么”唐雅著急的問道。
對此，李德陽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吐出了一個殘酷的真像。
“但那是一般情況下，正常來說，主人格一定是會比替換人格要強大的，在他們的潛意識中，也一直都是主人格做主導，所以人格融合自然也就相當于好了！”
“但是，沈辰替換人格一點都不比主人格弱，甚至還要強出一些，如果強行融合，聽過一個詞嗎？兩虎相斗必有一傷！”
“就怕是他們互相爭斗過度，最后出現出現，意識消失的現象！也就是腦死亡，要是一方慘勝的情況下，好一點植物人的概率也不小！”
這話說的就很明白了，如果兩個人最后打成了一個平手，那直接就gg了，雖然身體上沒有任何損傷，但腦死亡的也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如果一方慘勝，意識受到了極大的損耗，那八成就是植物人。
聽到這話，白晴不禁盯著李德陽問道：“李醫生，什么樣的情況會增加他們各自的存活率？”
這一個問題就很關鍵了，因為他好像明白了最近老沈異常的原因。
“以我多年的經驗而談，一個人的牽掛越多，在意的東西越多，留下的概率也就越大，這是一個求生欲的問題，完全靠他們自己的意志而決定！”
對此，白晴眼睛猛的一瞪，隨即死死的看向唐雅，眼神中甚至帶著一些恨意。
他聽明白了，難怪最近老沈表現的對任何事越來越漠不關心，難怪他著急和秦怡撇清關系，他是想放棄了嗎？還是唐柔故意在引導？
如果按照李德陽的話來看，老沈現在明顯處于下風。
而唐雅此時也感受到了白晴的目光，她甚至有些不敢與其對視，只是默默的低著頭。
正在這時，李德陽接著說道：“這件事其實他們兩人早就知道，甚至都對我說過，讓我保密，尤其是對唐小姐你保密！”
“為什么？”唐雅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李德陽：“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猜測，應該是不想讓你參與進來，他們想自己解決！”
“不過你到底是他的監護人，我作為醫生有義務通知你他的情況！”
而唐雅聽到這話，頓時默默的低下頭，她明白了兩人的用意，捫心自問，她心里沒有想法嗎？怎么可能，自從剛才他聽到人格融合的后果時，她內心就有一種強烈的沖動，留下自己的沈沉，但李德陽這樣說反而讓她清醒了一些。
不過一旁的白晴眼神中的怒火則是更勝了，他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在面對唐柔時恐怕沒有絲毫勝算，況且，對方還是老沈的監護人，這層身份直接能將他壓死，更可笑的是，這個變更監護人的流程還是他親自陪著對方去辦的。
而在一旁的唐柔自然也感受到了白晴的變化，她有些擔心，趕緊試圖轉移話題問道：
“李醫生，我姐夫現在是在進行融合嗎？”
李德陽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道：“他隨時隨地都在融合，這次也許是到了一個臨界值而發生的改變，具體融合道了哪一步誰也無法預料！”
“我不過在我的推算中應該沒有這么快！”
“還有，每當他感覺到頭痛，流鼻血，這些都是他們情緒劇烈波動后產生的自然反應，也在證明他們在互相融合，你們是不是感覺最近他們兩個人和對方越來越像？”
聽到這話，三人都長大了嘴巴，頭痛，流鼻血，這種情況幾人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是每次都被他搪塞過去。
至于后半句，他們越來越像對方，白晴不禁想到了他剛回來那天，老沈在餐廳中的爆發，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實在是太像了。
而唐雅則是想到了最近沈沉的溫柔和關心，這些是在兩人確定關系前根本沒有的，剛認識時，她只在對方身上感覺到了冷漠，而溫柔，細心，這些應該都是屬于主人格的才對。
“那那...那醫生，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唐柔接著問道。
李德陽：“他是精神疾病，普通的藥物無法根治，我只能在他意識世界頻臨崩潰的時候為其注射鎮定劑，讓他們休戰，同時使用腦部微電流刺激讓他醒過來，不過這樣做應該會有一些損傷，是保命時用的！”
“同時，因為他現在處一個潛意識狀態，加上他本身就是心理醫生，一般的人根本無法將其進行催眠，我已經聯系了孫慧，催眠領域中的知名醫生，同時也是我的徒弟，還有首都醫院的徐泰，這兩個人你們都見過！”
“到時候我會讓孫慧接手，試著潛入他的內心世界，如果能將他們分開最好，畢竟這一次太突然了！”
李德陽的方案很完善，甚至很專業，畢竟他早就開始計劃這一天，他就怕沈辰有什么突發狀況，這些都來源于他這么長時間收集的數據分析，所以他才對沈辰堅持過來上班視而不見，畢竟有他在身邊總能多一份保險。
“我...我派人去接兩位醫生！”唐雅站起身道，總要做些什么吧！
李德陽點了點頭。
“唐柔，你去把錢交了，白...白晴，你去看看他！”
說罷，唐雅低著頭離開了房間，她沒敢面對白晴的目光，也沒敢去看沈辰，因為她知道，自己心里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了，她怕自己沖動。
而且她自己也感覺到，沈沉的留下的幾率好像很大，她怕，萬一留下來的是沈沉，她該怎么去面對白晴，所以她逃了，甚至讓白晴去看對方。
對于這一點，白晴起身，一句話沒說走到了旁邊沈辰所在的病房，而唐柔則是乖乖去交錢跑腿。
“老沈，聽得到我說話嗎？”
“我告訴你，你tm要是回不來，老子我弄死你！”
“你說你，裝什么大哥，逞什么英雄啊，你要記住，你是主人格，你不可能輸，聽到了沒！”白晴在床前，握住他的手，用力的說道。
而一旁的李德陽在讓小護士出去后，看到這樣一幕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人格分裂對于他來說不稀奇，但稀奇的是，這次一次，兩個人格居然都有自己的擁護者。
看著一旁的顯示器，上面的腦電波呈像一直有波動，不過比之正常人又有些許的不正常，好在還在一個可控的范圍之內。
而此時，潛意識，小黑屋內，黑與白兩道人影相對而立，此時他們所在的區域黑白分明，只不過彼此的身上已經有近十分之一的區域變成了對方的顏色。
要知道，人的情緒都有兩面性，一個正常的人，黑與白應該各占一半，上下浮動不會很大。
大部分人甚至白色會大于黑色，這才是一個守法，善良的公民，反之黑色大于白色，那這個人大概率是一個犯罪份子，或者說是惡人，視人命如草芥。
現在他們身上對方的顏色已經到了十分之一，也就是說，融合的進度已經到了五分之一甚至以上了。
“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我們是要融合了？”黑衣沈沉看著主人格問道。
對此，白衣沈辰不禁看了看四周，隨即又看了看兩人現在的狀態，根據自己學的學知識加以推斷道：
“我看不像，應該是到了一個臨界值，不過我們倆要是不出去的話，這種狀態可能會加速！”
“怎么樣才能出去？”
“兩種辦法，第一種，我們自己打破僵局，第二點，等外面的人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