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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公說公有理

  張淑萌心里是明白的:話說,這嚴子信心平氣和地聽完嚴振海說話,其實更多的是安撫父母的(情qíng)緒。

  這林尚云倒是更誤解了丈夫的意思,兒子說的話倒是說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她抹了一把眼淚繼續對著嚴子信哭訴著:“說到底你爸,就是防著我,覺得我就是婦人之心,小氣。我就是命苦,兩段婚姻都給了我什么?在生活當中誰也不傻,你以為你所打的那些小算盤你瞞過別人嗎?你這樣做不僅不會給你帶來好處,還會遭人鄙視,甚至引發更大的家庭矛盾。“

  嚴振海兩手一攤開,也是擦著眼淚說道:“我當時都感覺自己隨時都要掛了,哪里還能顧得了這么多,只想到嚴子誠在我面前,那我就只能將銀行卡的錢交待給他知道了。從領取結婚證的那一天開始,我們便有了新的角色。而無論是(身shēn)為丈夫,還是(身shēn)為妻子,都對共同重新組建的這個家庭,負有不可逃避的責任。我對你,問心無愧。“

  嚴子信哭笑不得:“爸,你這話就有點夸張了,你不就是睡眠不足,好好地睡一覺不就行了,說那么不吉利的話做啥。”

  林尚云更是冷笑著說道:“你這分明就是故意躲避著我,怕你走了以后我會虐待你的兒子。我看你就是找個借口將我支開,在你心里,我就是永遠都比不上你死去的老婆。“

  嚴振海繼續辯駁:“我都說了,我幾天都沒有睡覺了,這精神很差勁,我走路都感覺要暈倒,拿筷子都沒有力氣。你們是不能體會那種感覺。你小惠姑姑都說我偏心,一碗水沒有端平,晚上我夢見過世幾十年的前妻,說要帶我離開這個人世間。

  我真的隨時都感覺自己要不行了,那當時只有子誠在,我不交待一些事(情qíng),那我豈不是要帶著遺憾離開?

  說來也很是奇怪,給了子誠那15萬,我心里好受多了,能吃飯能睡覺,踏實多了。你們不要看我現在精神很好,前兩天,我真是生不如死啊,心里發慌。“

  嚴振海重復這幾句,已經是好幾遍了,如此可見,他心里是有多慌。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嚴子信大概地能夠聽明白父母各自在計較什么,但是他們各執己見,真的是很難說出誰對誰錯,這樣爭論下去,遲早都得不出任何結果。

  “好了,你們各自都冷靜一下。我說句公道話啊,爸(身shēn)體健康,這是全家人都最開心的事(情qíng),這錢嘛,既然都給出去了,從哥那里要回來也沒有必要了。“

  嚴子信出聲,看了幾眼站著的母親,她停止了哭泣,一直在忍不住地吸鼻子,現場安靜了不少。

  或許此刻最有發言權就是他。

  別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就是自己作為親生兒子,父母吵架了,也難以幫襯誰。

  見父母都停止了爭執,嚴子信就接著說道:“爸沒有跟媽協商,的確是爸有點不對。但是考慮到爸當時生病了,腦袋發(熱rè)一下子沒有顧局到,也是(情qíng)有可原的。所以各自退一步,這事(情qíng)就到此為止吧,傳出去別人又要說三道四了。“

  那些“吃瓜群眾“的話,都足以將事實添油加醋地可以說成好幾個版本了。

  嚴子信甚至心里怨恨小惠姑姑這樣的始作俑者。

  “爸,我扶你回房休息吧!“嚴子信勸說父親回房,免得繼續坐在這里,爭論個不停。

  嚴振海心里還一肚子氣,繼續說道:“我有兩個兒子,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比較疼小兒子,但是子誠也是我的兒子,很多事(情qíng)我不能做得太過分,他出生了就沒了娘,現在30多了還沒有孩子。

  子信娶老婆,我花了100萬,子誠我給個15萬,這有什么為過?我也趁他們沒在,我才講出事由,作為老婆,你都不理解我,我解釋有何用?”

  大概又怕嚴子信夫婦聽了,有偏見,嚴振海又繼續說道:“當然,淑萌肚子里懷了我們嚴家的孫子,想想娶回家也值,我也不計較那么多。但是子誠的母親,在天有靈,她會不會跟你一樣,不理解我呢?”

  嚴振海對著林尚云接著說道。

  “你老糊涂了,我不想再和你爭論。再爭下去,我看就是輪到我去見你前妻了。”林尚云哭紅了鼻子,轉(身shēn)就上了二樓,一邊上還一邊說著:“我就看看,今晚你死去的前妻會不會托夢給我,說帶我離開。這樣我就可以跟她對質,我到底有沒有虐待這個家。”

  二樓傳來林尚云甩門的聲音。

  嚴振海說道:“你媽就是這么好強的(性性)格,所以才會有上一段不幸的婚姻。”

  嚴子信搖搖頭,父親對母親的指責,不管是真心話,還是氣話,都不重要了,他扶起嚴振海,說道:“爸,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都這么歲數了,還這么吵,有意思么?”

  “那是你媽無理取鬧在先。自私自利的人永遠不懂:親(情qíng)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財富。”

  “是,是,是,我媽錯了。”反正林尚云沒在場,替她承認個錯誤,沒啥損失。

  “我為什么要經常讓著你媽,不是因為我沒有男人的立場,是因為我知道夫妻相處總會有分歧,一定要爭個對錯,殊不知,贏得了結果,卻輸了感(情qíng),自己也落個不愉快。”

  “對,爸,你說得太對了。”

  嚴子信安撫好父親后,才跟張淑萌回到自己的小房間。

  “你媽進去客房都沒有出來,不會怎么樣吧?“張淑萌見婆婆沒在一樓待著,估計是不想看見嚴振海,直接進去二樓的客房,就沒再出來,有點擔憂。

  喝水,總要出來吧?

  “他們每次爭執后都是這樣,要么一個人在臥室,另外一個人在客房。就是不知道我媽這次還會不會賭氣回娘家。“嚴子信坐在沙發上,習慣(性性)地托著下巴。

  張淑萌抓住重點:“那今晚只有輪到我們自己下廚了。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出來吃飯呢?“

  公婆都還在慪氣,真的是不用再奢望他們能夠出來負責做晚餐了。

  互相都鉆進牛角尖里的老夫老妻,也別想著讓旁人說其他的事(情qíng),讓他們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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