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白素貞與小青很快便回到了家里。
“咦?老實人趁著姐姐不在,出去鬼混了?”
小青發現陌子鳴不在,趁機黑了一把。
畢竟在塵世間呆了有一段時間了,這妞的思想已經沒以前那么單純了。
“胡說什么呢?”
白素貞不滿地瞪了一眼。
“嘻嘻,姐姐這么緊張做啥?人家只是說說而已……”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其實這時候,白素貞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什么。
當時,她提出讓陌子鳴呆在家里的時候,陌子鳴答應的很干脆。
當時她就有點懷疑……
現在想來,恐怕那家伙早就有了行動計劃。
于是,白素貞忍不住掐指推算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
對此,白素貞內心里倒是有些感動。
也不枉她的一番付出。
有些事她不方便出手,但陌子鳴去做,結果就全然不同了。
差不多過了半個多時辰,陌子鳴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回家了。
“公子,出去散步去了?”
白素貞不露聲色上前問道。
“哈,對對對!”
“那有沒有遇上什么有趣的事?說來聽聽?”
“當然有……走,回房去,慢慢講給你聽……”
陌子鳴摟著白素貞的纖腰往房里走。
過了一會。
躲在窗戶偷聽的小青不由憤憤道:“還說是老實人……騙子,明明說好講有趣的事的,結果又咬上了……”
其實,她漏聽了。
在進屋之時,陌子鳴便已經悄然耳語:“素貞,你放心,那老家伙永遠也不會出現了。”
收拾了瞎眼老道,接下來,陌子鳴便打算收拾西門清了。
有些事,得防范于未然,不能處處陷入被動。
這次那西門清請那瞎眼老道上門挑釁,雖然未得逞,但想必不會就此罷手。
沒曾想,就在陌子鳴準備實施行動的時候,一樁轟動全城的案件,令他改變了主意。
事情是這樣……
西門清一向就是個閑不住的人。
在家里悶了幾天,內心里又開始蠢蠢欲動。
特別是一想到潘銀蓮那含情脈脈,欲語還羞的嬌態,心里更是跟貓兒抓的一樣。
他可是個花叢老手,早就看穿了潘銀蓮內心里的小九九。
說白了,二人之所以還未發展到最關鍵的一步,主要是他尚未明確表個態。
如若他只是玩玩,潘銀蓮多半不會同意。
用強……沒意思。
思來想去,西門清決定攤牌,先將美人兒拿下再說。
于是乎,厚著臉皮離開西門府,又一次來到了王婆的茶坊。
一見面,王婆依然無比熱情,絕口不提西門清之前鬧的糗事。
她可是個精明的女人,怎么可能在這節骨眼上去揭西門清的傷疤,那不是自找沒趣,自斷財路么?
“王婆,你去準備一些酒菜,再喚銀蓮過來一起喝酒。”
說話間,摸出一大錠銀子遞了過去。
王婆眼睛一亮,飛快地收下銀子應聲而去。
這錠銀子別說準備兩個人的酒菜,準備二十人的都綽綽有余。
差不多等了兩刻鐘,潘銀蓮終于姍姍而來……
看的出來,她作了一番精心打扮,描眉涂唇,衣裙曳地,雙眸如水。
“奴家見過西門官人!”
一見面,潘銀蓮便上得前來盈盈福了一禮。
“銀蓮,快,快來坐下陪本公子喝幾杯。”
西門清心旌搖蕩,起身拉著潘銀蓮的手坐了下來。
坐下之后,還舍不得松開……
“西門官人……”
潘銀蓮一臉害羞地抽回小手。
“哈哈,失態了失態了,來,咱們先喝上一杯。”
幾杯酒下肚,西門清終于忍不住了,懶的再去裝什么翩翩佳公子,一把將潘銀蓮摟到懷中。
“西門官人,不要……你不能這樣……”
“銀蓮,本公子可是念想你許久了,你就從了本公子吧……”
“不要……西門官人,求求你,奴家可是有相公的……”
“就那三寸釘?他怎能配得上你這如花美貌?
銀蓮,你放心,本公子絕對不會虧待你,大不了拿些銀子補償那三寸釘,本公子再納你為妾……”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潘銀蓮也懶的裝了,嗚嗚咽咽道:
“西門官人,奴家又何嘗愿意嫁給大郎?
只是奴家命苦,打小就被爹娘賣到有錢人家,后來又被迫嫁給大郎……”
一番梨花帶雨的哭訴,倒也讓西門慶倍加憐惜。
“這樣,你要是不信的話,本公子現在便給你立張字據,一定會讓你重獲自由,然后再嫁入我西門府……”
“西門官人如此情深意重,奴家自然感激不盡……”
就這樣,西門清迅速寫下了一張字據。
拿到字據,潘銀蓮暗自竊喜。
接下來的事……便順理成章了。
西門清得償所愿,猴急地將潘銀蓮抱到了屏風后面……
“官人,我要……”
潘銀蓮雙眼放光,眼巴巴看著西門清手中捏著的一顆鴿蛋大小的珍珠。
“嘿嘿,美人兒,只要把本公子哄開心了,本公子還有更大的禮物送給你……”
“娘子,娘子!”
另一邊,伍大郎回到家,一邊放下肩上的擔子,一邊喜悅地喚著。
正常情況下,他賣燒餅一般得下午才回家。
但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生意出奇的好,一上午便將燒餅賣光了。
于是,便買了一些熟食,想回家陪娘子吃頓午飯。
結果喚了幾聲卻沒人應。
“難不成還沒起床?”
伍大郎疑惑地走上閣樓看了看……房間里沒人,廚房里也沒人。
奇怪了,大中午的能去什么地方?
伍大郎走到門外四下里看了看,正好見到一個在王婆茶坊里做工的伙計走過來。
于是下意識上前問道:“輝哥兒,有沒有見到我家銀蓮?”
“呃……”
輝哥兒下意識偏頭瞟了一眼茶坊二樓,隨之急急道:“沒,沒見。”
說完,腳步匆匆想要離開。
伍大郎感覺對方神情不對,于是一把將之拉住:“輝哥兒,你真沒見?”
“我……”
要說起這輝哥兒,自打第一眼見到潘銀蓮,內心里便一直念念不忘。
為此,這家伙甚至多次悄然翻爬屋頂去偷看……
內心里,也不知詛咒了伍大郎多少次,恨不能取而代之。
但現在他的心態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知不覺與伍大郎站在了一條戰線上,頗有一種同仇敵愾之感。
因為他心里很清楚,一旦西門清動真格的,那潘銀蓮以后就得嫁入西門府了。
此類事件又不是第一次,但凡被西門清看中的女人,幾乎很難幸免。
一旦潘銀蓮嫁到西門府,他還偷看個鬼啊?
留在這里,他好歹還能有個念想。
說不定哪天運氣好,有機會喝點剩湯。
“輝哥兒,你倒是說話呀?”
一見輝哥兒欲言又止的樣子,伍大郎越發感不對勁,神情有些急了。
“唉,也罷!”
輝哥兒一咬牙,迅速將伍大郎拉到屋子里,小聲道:“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說是我講的。”
“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答應我再說。”
“行,我答應你,不對別人說是你告訴我的。”
“銀蓮她……她就在茶坊里……”
“她不是經常去茶坊么?說是找王婆學刺繡什么的……”
“我說大郎哥,你是真不知,還是假裝糊涂?她哪里是去學什么刺繡?而是去與西門公子私會……”
“你說什么?西門公子?”
伍大郎嚇了一跳。
“沒錯,前幾次只是喝酒調笑,今日里……我勸你還是趕緊上去看看,要不然你家娘子就得改嫁西門府了。”
一聽此話,伍大郎如中雷擊,腦子里“嗡嗡”作響。
他本就是個膽小、懦弱、自卑的男人,一聽對方是西門清,更是失了主張。
見狀,輝哥兒不由火了。
這他娘還是個男人么?
自己都說的那么明白了,這家伙居然還在這里發呆?
“行了大郎哥,既然你能忍,那你就忍著,等著親手送銀蓮出嫁!”
說完,憤憤轉身而去。
一邊走,一邊嘀咕:“真是個活王八!”
也不知是這句話激起了伍大郎的血性,還是這家伙終于忍不住了。
總之,雙眼一下變得猩紅一片,“蹬蹬蹬”上樓拿了一把菜刀沖了下來。
其實,他哪有膽子砍人?
這把刀,是給他自己壯膽用的。
“大郎哥,你別亂來……”
一見伍大郎拿著菜刀沖出門,輝哥兒忍不住喝了一聲。
本想追出去,最終想了想,還是躲起來為妙……
且說伍大郎拎著菜刀,憋著一口氣沖進茶坊。
“大郎,你瘋了!”
王婆嚇了一跳。
伍大郎懶的理,憋著一口氣沖上二樓。
“潘銀蓮,你給我出來!”
一邊跑,一邊憤怒大喝。
屏風后面,潘銀蓮正值乘風破浪時……
一聽到伍大郎的聲音,嚇得趕緊推開西門清,手忙腳亂抓起地上的衣裙……
“潘銀蓮,你給我出來!”
“大郎,你……你……怎么跑……跑這里來了……”
潘銀蓮頭發凌亂,衣裙不整地從屏風后走了出來,眼神躲閃,吱吱唔唔地問。
一見她這模樣,伍大郎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頭頂瘋狂長草了。
“你……你竟然……”
“大郎,你別誤會,我剛才正在試衣服。快走,別在這里鬧笑話,咱們回家再說。”
這時候,其實伍大郎已經有點認慫了。
既然潘銀蓮給了他一個臺階下,那就捏著鼻子走人算了。
大不了回去后耍耍威風,讓潘銀蓮保證以后不許再胡來……
哪知,伍大郎想認慫,西門清偏不依。
既然已經鬧開了,那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了斷此事。
潘銀蓮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再讓她回去陪伍大郎,豈不是給他西門官人反戴了一頂帽子?
這可不行!
于是,西門清大步走了出來。
“慢著!”
一見西門清出現,潘銀蓮慌了神,不停地沖著西門清遞眼色,示意他先回避。
結果,西門清不僅不回避,反倒走上前來一把將她摟到懷里,并沖著伍大郎皮笑肉不笑道:“你就是伍大郎?”
“你……你們……”
伍大郎氣得快要吐血了。
這對狗男女簡直太囂張了,當他不存在?
沒錯,西門清壓根就沒將伍大郎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