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賈得貴,乃是縣城知名藥商賈有福的寶貝兒子。
這賈有福乃是典型的奸商,只要能賺錢,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坑蒙坑騙、以次充好,甚至是草菅人命……
只是,其家大業大,一般人還真是奈何不了他。
賈得貴恃寵而驕,從小便蠻橫霸道,也不知惹下了多少禍事。
但,每次都有人出面替他擺平。
這也更加養成了其飛揚跋扈的個性。
這小子喜歡賭,而且賭得很大,至少也是上百兩銀子起步。
有一天輸昏了頭,身上帶的銀子輸光了,不服氣之下又陸陸續續向賭場借……
結果連本帶利竟然欠下了一千多兩。
這下,賈得貴終于心虛了。
畢竟一千多兩銀子對于賈家來說也不是小數目,一旦讓父親知曉,不定會發多大的火。
于是,便跑到藥鋪里找劉掌柜,想瞞著父親支取一筆銀子去還賭債。
如說三二百兩,劉掌柜還能想辦法子挪扯一下,一千多兩怎么可能?
但又不敢得罪少爺,思來想去,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對賈得貴說:
“少爺,有個法子或許可以撈一大筆銀子。”
“哦?什么法子?”
“最近鬧毒蟲的事少爺應該聽說過吧?”
賈得貴沒好氣道:“這不廢話么?這事早就鬧得沸沸揚揚,縣衙都張貼了告示,讓一眾百姓多加小心。”
劉掌柜諂媚道:“沒錯,正因為如此,才是咱們發財的機會。
小的聽說鳳棲鎮有人在免費贈解毒藥,不少百姓專程跑到鳳棲鎮領藥。
小的打聽過,那藥的確很靈驗,管它什么毒物咬的都能治……”
“哦?還真有這樣的事?”
其實,賈得貴聽人提過這事,只是沒放在心上。
現在又一次聽到劉掌柜提起,頓時開始重視起來。
“此事千真萬確。如若不是因為有人在免費派藥,咱們藥鋪的生意早就紅火起來了。”
一聽此話,賈得貴不由惡狠狠道:“這么說,此人擋了咱們家的財路?”
“可不是,這么好的機會本來咱們可以借機提價狠賺一筆,結果反倒比以前的生意還差。”
“劉掌柜,你確定那藥真的可以解毒?”
“小人確定!”
“好,既如此,本少爺一定會想法子弄到手。”
次日。
鳳棲鎮如前幾天一樣,猶如趕集一般涌來了不少百姓。
其實這兩天毒物傷人的事件已經減少了許多,但大家出于恐慌的心理,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畢竟免費。
為了分散人流,田郎中派了伙計,以及幾個熱心的鄉親在鎮里設了三個派藥點。
雖說前來領藥的百姓比較多,而且難免會遇上一些不自覺的,這邊領了又去那邊排隊。
但,一來白素貞準備充分,給了田郎中不少藥劑,二來,分發的量小,一人只給兩小勺,一種用于解毒,一種用于驅毒蟲。
另外,田郎中還分發了一部份給鄰近幾個鄉鎮的同行。
總體來說,場面還算比較和諧。
臨近中午時分,街面上突然騷亂起來……
“讓開讓開,不要擋道!”
兩個家丁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地揮舞著鞭子大吼大叫。
后面跟著一輛華麗的馬車。
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陣仗,一眾百姓只能忍氣吞聲,紛紛避讓。
一行人徑自走到田郎中的藥鋪前,然后停了下來。
“喂,這里是不是田郎中的藥鋪?”
其中一個家丁大聲喝了一句。
田郎中皺了皺眉,隨之起身走了出來,拱手道:“老朽正是田郎中,不知你們有何事?”
結果,家丁卻沒答理,跳下馬來跑到馬車面前將簾子撈開,一臉諂媚的笑容:“少爺,到了。”
“嗯”
隨著一聲應聲,車里下來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
正是那賈得貴。
一見賈得貴下車,田郎中不由愣了愣,隨之急步迎了上去:“原來是賈少爺大駕光臨,田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賈家乃是縣城最大的藥商,田郎中時不時要去采購藥材,曾見過賈得貴幾面,自然是認得的。
“嗯”
賈得貴鼻孔里應了一聲,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等待領藥的人群,隨之沖著田郎中道:“田郎中,本少爺有事你與相商,去內堂談吧。”
一聽此話,田郎中不由心里一緊,隱隱猜到了這家伙的來意。
畢竟,賈有福是個什么德性,他心里還是有點數的。
只不過想法歸想法,面子上還得熱情地招呼著:“賈少爺親臨,這是田某的榮幸,快,里邊請!
二牛,趕緊給賈少爺沏壺好茶來。”
“好的掌柜”
來到內堂坐下之后,賈得貴也懶得拐彎磨角,以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道:“田郎中,本少爺這次來是給你送銀子的。”
田郎中愣了愣:“送銀子?”
“不錯,想必你也不甘心一輩子窩在這山溝溝里吧?”
“這……說實話賈少爺,田某早就習慣了這小鎮里的生活。”
一聽此話,賈得貴似受到了羞辱一般,怒聲道:“田郎中,少在本少爺面前裝瘋迷竅的。
有錢不曉得賺,你怕不是憨憨?
那些鄉民有啥子值得同情的?你還給他們免費送藥?
這樣子,你與本少爺合作,要么,把這些個解毒藥賣給本少爺,要么,交給本少爺來賣,到時分給你五成……”
聽到這里,田郎中趕緊擺手:“不不不,賈少爺,你是不了解情況,這解藥并非田某配制的,是有人交給田某免費派放的。”
“是誰這么好心?”
“是……總之就是一位好心人。”
“呵呵,田郎中,你以為你不說本少爺就不曉得?
本少爺已經打聽過了,是這鎮里的一個女人配制的藥。
正好,本少爺還想找她談談,讓她將配方賣給本少爺……”
田郎中不由皺了皺眉:“賈少爺,你看,你們賈家的生意已經做的夠大了,也不乎這么點小錢對不對?”
賈得貴冷聲道:“你在教本少爺做事?”
“不敢不敢……”田郎中趕緊擺手:“其實田某也是念著一眾鄉親們生活不易。”
“他們易不易的關你屁事?廢話少講,本少爺剛才提出的方案,你選一個。”
“這……”田郎中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硬著頭皮道:“賈少爺,這……田某真的做不到。”
“反了你了!”賈得貴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你一個小小的鄉下郎中,本少爺找你談是瞧得起你,你還敢推三阻四?
你再敢迷瘋迷竅的,信不信本少爺讓人燒了你的鋪子?”
“這誰啊?這么大的口氣?”
正當田郎中左右為難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嘲弄的聲音。
賈得貴一向囂張跋扈,聽到有人竟敢用這樣的語氣說他,當下里殺氣騰騰走了出去。
“賈少爺息怒……”
田郎中趕緊追了出去。
同一時間,外面兩個家丁眼見有人與少爺作對,也兇神惡煞般走進店鋪。
“小子,剛才是你在質疑本少爺?”
賈得貴走出內堂,抬手指向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喝問。
此書生,正是陌子鳴。
“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在我面前指指點點,自稱什么少爺?”
盡管那賈得貴一向乖張,此刻也不由被這句話鎮了一下,一時間竟愣在原地,手僵在半空。
不過,那兩個家丁可就太著急拍馬屁了……
也不知有沒有聽清陌子鳴剛才所說的話,一進來便殺氣騰騰,一左一右站在陌子鳴身側,訓練有素,齊聲大喝:“大膽,竟敢對我家少爺無禮!”
“誤會,誤會!”田郎中賠著笑臉上前和稀泥:“賈少爺息怒,這位是陌公子,解毒藥正是陌夫人所配制的。”
說話間,沖著陌子鳴不停地遞眼色。
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畢竟他心里清楚賈家勢大,硬斗是斗不過的,又怕陌子鳴不知天高地厚惹怒賈得貴而吃個大虧。
所以,如今之計最好是雙方坐下好好談判方為上策。
“哦?”
賈得貴回過劉來,眉頭一抬,順勢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
為了得到配方也好從中撈一大筆,這家伙強行壓下怒氣,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剛才的事本少爺便不計較了。
今日,本少爺是專程為了解毒藥來的……”
沒等賈得貴說完,陌子鳴卻出聲打斷:“抱歉,此藥只送不賣,三位趁早請回。”
“哈哈哈,好,很好,很好,本少爺記住你了……”
賈得貴怒極而笑。
隨之沖著那兩個家丁喝道:“阿貓、阿狗,還愣著做什么?既然這藥是送的,那咱們就不用客氣了!”
阿貓阿狗頓時心神領會,一邊應聲一邊快步走向店外。
“這……”
田郎中一頭大汗,為難地瞟向陌子鳴。
很明顯,賈得貴這是要明搶了。
“怎么田郎中?你有意見?”
賈得貴瞇眼看著田郎中。
“那個……賈少爺,這些藥并非田某的,而且也是用于救治百姓的,還請賈少爺高抬貴手。”
“住口!姓田的,別怪本少爺沒有警告你,你再敢嘰嘰歪歪,小心本少爺砸了你的店。”
“是么?那你不妨動手砸下試試?”
陌子鳴抱起,一副我就不信你敢砸的樣子。
這下,可徹底把賈得貴惹惱了,低頭便抓起一根板凳去砸藥柜……
板凳高高揚起,眼見著就要砸中藥柜時,卻被陌子鳴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住了凳子一角。
要知道,這可是一根硬雜木打造的長板凳,又厚又重。
再加上賈得貴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結果,卻如此輕易的就被一個書生給擋了下來?而且還僅用了兩根手指頭?
田郎中看的目瞪眼呆,艱澀地咽著口水。
“你……你給本少爺松手!”
賈得貴憋得一臉通紅,用力地往回拉著凳子。
雖說他一向養尊處優,花天酒地,腎都有點虛了。但好歹兩手抓著凳子,而對手僅僅是用兩指手指捏著,竟然拉不動?
“呵呵,如你如愿!”
陌子鳴笑了笑,突然松開手指。
“噔噔噔……撲通……噼砰……”
店里當即響起了一陣紛雜的動靜。
賈得貴正使著吃乃的力氣往回拉,結果突然拉了個空,連人帶凳退了兩步,然后又連人連凳仰倒翻滾……
無巧不巧,凳子一角又正好砸在臉上,當下里皮開肉綻,口吐血沫,青淤紅腫一片。
田郎中愣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賈得貴同樣也是如此,像個傻子一般躺在地上。
他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如此戲弄他。
過了一會,店里方才響起了一陣變了腔調的大吼:“阿貓阿狗……”
可惜,賈得貴想搬救兵,卻不知阿貓阿狗根本騰不出手來幫他。
二人出去之后便兇神惡煞一般推開正在領藥的百姓,并喝令伙計不許再派發,說什么這些藥賈少爺全包了。
伙計不敢吱聲。
但排隊等著領藥的百姓卻不依,與那兩個家丁爭執起來。
那兩個家丁平日里狗仗人勢習慣了,竟然想沖著質問他倆的百姓動手。
結果惹起了眾怒。
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總之,場面一片混亂。
兩個家丁被打得鼻青臉腫,也不知挨了多少拳腳與口水,這下子終于慌了,威風盡失,如喪家之犬一般大聲求饒。
二人騎來的馬,也不知被誰解開了韁繩,再用利物一扎……
“咴咴”
兩匹馬受驚之下跑了個沒影。
最終,賈得貴及手下兩條狗耍威風不成,反倒是飽受了一翻躪蹂與羞辱,如喪家犬一般灰溜溜離開。
一眾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不過,田郎中卻憂心忡忡,因為他深知賈得貴父子二人的德性,那是一對眥睚必報的小人。
遠的不說,就說去年有個藥鋪的老板因一樁小事與賈有福發生了口角。
沒過多久,他的藥鋪便莫名失火,人雖然逃了出來,但房子燒了個一干二凈。
誰都能猜到是賈有福的報復,但沒有證據卻也奈何不得。
而這次的事態更嚴重,賈得貴挨了揍,丟了臉,又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陌子鳴自然能看出田郎中的擔憂,安慰道:“田郎中不必煩憂,就當沒這件事就行了。”
聞言,田郎中苦笑著搖了搖頭:“陌公子,你恐怕不太清楚賈家的底細……
總之,這幾日一定要小心提防,賈家父子最喜歡背地里玩陰招。”
陌子鳴笑了笑:“真要那樣的話,倒是有個地方適合他們去玩。”
喜歡玩陰招,那就去陰間玩好了。
且說那賈得貴回到家中,賈有福一見兒子的慘狀不由大吃一驚。
畢竟,這是他膝下唯一的寶貝兒子,賈氏藥行唯一繼承人,平日里可謂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這是誰如此大膽?
“貴兒,怎么回事?是誰動的?”
賈有福既是心疼又是氣憤地上前喝問。
“爹”
賈得貴悲愴地大呼了一聲,淚流滿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其實對他來說,這次的遭遇換一個角度來看其實也是一樁好事。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將實情講出來,讓父親先幫著把賭債還了再說,不然那利息會越滾越多。
“到底是誰?你快說,爹一定替你作主!”
“是鳳棲鎮的一個姓陌的書生,還有那田郎中……”
“什么?一個書生?還有田郎中?”賈有福一臉驚愣。
書生他不知是誰,但田郎中他知道,一向老實巴交,哪有膽子對他的兒子動手?
“貴兒,你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爹,事情是這樣……”
賈得貴整理了一下思路,先從他輸銀子開始講起。
“什么?你……你竟然……竟然在賭坊借了一千多兩銀子?”
果然,此事頓氣得賈有福一臉怒色,額頭青筋直跳。
賈家再有錢,那也架不住有這么一個敗家子啊。
“爹,孩兒知道錯了……所以,這不就想著為爹爹減輕負擔,自己想法子賺點銀子么?
結果到了田郎中那里,那老小子完全不買帳,反倒還羞辱了孩兒一番……”
這小子加油添醋,胡說八道了一通。
總之,他沒錯,全都是別人的錯。
賈有福自然清楚兒子此番話水份極大,但,兒子挨了打是事實。
這就夠了。
無論是什么原因,無論是誰的錯,敢打賈得貴就是不給他賈有福面子,就是與賈家作對。
此仇,必報!
“爹,這次本該是咱們家發財的一個機會,結果卻被人攪和了,這口氣你咽得下?”
“廢話,老子當然咽不下!”
“還有那解毒配方,只要咱們想法子弄到手,更是財源滾滾……”
一聽此話,賈有福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你小子總算是開竅了,說到了點子上。
有了配方,這生意才是長久的,甚至有可能賣遍全國各地。”
“不過爹爹,那小子恐怕練過武,不太好對付。”
賈有福哼了一聲,頗有些不以為然道:“那又如何?只要有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行了,你先去店里治傷,爹先安排人去鳳棲鎮暗中摸摸底……”
次日下午。
賈有福派人將兒子喚了過來。
“爹,什么時間動手?”
一進廳堂,賈得貴便迫不及待問道。
“放心,爹已經安排妥當了……不過,現在的計劃略有改變。”
賈得貴愣了愣神:“啊?爹爹是怎么計劃的?”
賈有福得意地笑了笑:“派去的人已經大致摸清了情況,那個姓陌的書生是個外地搬來的秀才。
不過,這個秀才艷福不淺,娶了個花容月貌的娘子,還有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妻妹……”
一聽此話,賈得貴頓時眼神晶亮:“那爹爹的意思是?”
“既然配方掌握在那小子的娘子手中,那問題就簡單了……”
說到這里,賈有福眼神一冷,做了個殺頭的手勢:“爹爹已經安排好了,今晚便會有人去要了那小子的命。
只要那小子一死,剩下兩個女人……那還不是囊中之物?
到時候又得配方又得美人,哈哈哈,簡直就是兩全其美之事。”
“爹爹高見!只是……只是那小子身手不弱,爹爹一定要派個靠的住的人。”
“這個你不用擔心,爹心里有數。”
賈有福找的是人姓曾名猛,乃是經常與藥行打交道的一家鏢行的鏢師。
實際上,這個曾猛為了多賺錢,暗地里還干著殺人放火的勾當。
對曾猛的身手,賈有福還是信得過的。
“對了爹爹,那田郎中呢?總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吧?”
“那不過就是個小角色,等先辦完這件事再收拾他也不晚。”
“也好,總之不能放過那老小子……”
傍晚時分。
后院子里,白素貞抬指掐算了一下,不由笑了笑道:“今晚怕是有貴客光臨。”
小青信以為真,傻傻地問:“貴客?誰呀?”
“到時你就知道了……”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
待到夜深人靜時,一道黑影從縣城方向進入了小鎮。
不久后,便找到了陌子鳴所居的小院,輕輕一縱便悄無聲息躍入院中。
隨后,貓著腰躡手躡腳潛到一間亮著燈的屋前……
此人正是曾猛,收了賈有福一百兩銀子前來刺殺陌子鳴。
雖說賈得貴講過當時的情形,說陌子鳴身手不俗,但曾猛卻不以為然,一個書生的身手能高到哪里去?
只能說,是賈得貴太弱雞了。
所以對于這趟任務,曾猛是充滿了自信的,輕輕松松就將一百兩銀子收入囊中。
窗戶大開著,所以曾猛很容易的就發現了目標人物。
屋子里點著燈,陌子鳴正背對著坐在燈下看書。
曾猛沒有直接沖進去,而是從懷里掏出了一枝小小的竹管。
這是一種特制的暗器,里面裝了淬過麻藥的細針。
一旦命中目標,當即便能讓目標陷入人事不醒的狀態。
曾猛將竹管湊到嘴邊輕輕一吹……一根細針悄無聲息破空而去。
桌邊,陌子鳴似乎被蚊子叮了一口,抬手一拍后頸,隨之一低頭,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見狀,曾猛得意地笑了笑:這就是賈少爺所說的高手?簡直不堪不擊!
不過這也只是完成了第一步,他還得進去結束目標的性命才算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