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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個老頭壞的很……

  且說那幾只鼠精在四周搜尋了一番,直到天明時分方才無功而返。

  這時,陌子鳴已經陪著草廬居士師徒回到了草廬居。

  “師父,你先坐下歇會兒。”

  眼見師父臉色不好,小輝倒也懂事了一些,扶著師父坐下,又跑去泡了壺茶過來。

  “九叔,那個扶桑鬼王是怎么回事?”

  陌子鳴忍不住問道。

  “唉”

  草廬居士不由長長嘆息了一聲。

  沉寂了一會方才講起了那段舊事……

  “那家伙原本是個扶桑武士,帶領一群手下飄洋過海來到中原劫掠百姓。

  那家伙十分殘暴,所經之處可謂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朝廷一怒之下派兵多番圍剿,最終成功將其及一眾部下盡數殲滅。

  但卻萬萬沒有想到,事隔數百年之后,那家伙居然修煉成鬼王了。

  一出現便害死了不少百姓,其中有不少女子,被那鬼王害死之后陰魂也不得安寧,被迫成為其侍妾,任由其欺凌。

  我師叔無意中救下了其中一個女鬼,聽其講述了鬼王的來歷與累累惡行。

  震怒之下,便回來與我師父商議,決定聯手滅了那作惡多端的扶桑鬼王。

  但那家伙的實力實在太強,合我師父與師叔二人之力也只是勉強將之重創。

  那家伙說的對,當時我師父與師叔法力幾乎耗盡,著實再無力將之擊殺。

  當時我才十來歲,剛入門不久,親眼目睹了那場大戰……”

  說到這里,草廬居士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當時我的確有些害怕,也難怪那家伙會當面嘲弄一番。”

  陌子鳴接口道:“九叔,此乃人之常情。畢竟那時年幼,你用不著去介意那些話。”

  “嗯”草廬居士點了點頭,繼續道:“之后不久,我師父與師叔因傷重不治相繼坐化。

  臨終前,師父一再叮囑我要苦心修煉。

  他說那扶桑鬼王終究是個隱患,說不準到時會找我報仇。

  多年來,林某謹記先師遺訓,苦心修道,不敢有絲毫懈怠。

  沒想到冤家路窄,那家伙竟然又出世了,而且實力大進,恐怕很難對付。”

  聞言,陌子鳴不由寬慰道:“九叔不必擔憂,正所謂邪不勝正,我想,一定會有辦法收拾它的。”

  “要說辦法倒也有一個,我師父與師叔各留下了一件鎧甲。

  屆時,我找人穿上這兩件鎧甲,作為左右護法開壇布陣,想必可以鎮壓那扶桑鬼王的邪氣。”

  此話陌子鳴倒不怎么認同。

  此法的確能夠起到一定的克制作用,但以扶桑鬼王如今的實力,想借此法滅它恐怕不太可能。

  想了想,陌子鳴不由道:“九叔,要不這樣,你這里先準備著,但無論如何都不要先動手。

  在下外出一趟,想法子搬幾個救兵來。

  總之這一次務必要將那鬼王一擊必殺,否則后患無窮。”

  “嗯,也好,那就辛苦小友了。”

  “九叔言重了,這扶桑鬼王不除,別說施家場,恐怕這方圓百里都將不得安寧。”

  “對對對,師父,咱們一定要想辦法滅了那個鬼王。”

  小輝不知打哪里蹦了出來,一副熱血昂揚的姿態。

  這與他平日里膽小怯懦的個性完全不符。

  不過細細一回想師徒二人在面臨危境之時,這小子挺身而出護著師父。同樣,九叔也時刻關注著弟子的安危。

  想來,這師徒二人之間除了師徒之情,恐怕還多了一種父子之間的親情。

  說行動便行動。

  陌子鳴當即告辭,一路向東而去。

  此次的目的地,乃是傳真派。

  他早就打聽過傳真派的位置,距離施家場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幾百里地。

  對于常人來說,幾百里算遠的了,畢竟一路翻山越嶺的,還得提防強盜、野獸、妖魔鬼怪什么的。

  但以陌子鳴的腳程來說倒也算不得什么,只要路上不出意外,兩天時間足矣!

  卻不曾想,就在他離開的當夜,扶桑鬼王竟然襲擊了縣城附近的一處駐軍營地,損失了戰馬數十匹,將士死傷二十多人。

  這家伙主要是心里憋著一口氣,再加上生前被官兵圍剿,故意報復之。

  消息很快傳到京城,皇上龍顏大怒,當即下了一道圣旨,御令駐地將軍馬尚峰務必消滅扶桑鬼王,如若辦事不力,削官斬首!

  接到圣旨之后,馬尚峰整個人都懵了。

  他乃一介武夫,讓他上沙場殺敵沒問題,抓強盜也沒問題,滅鬼王……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么?

  關鍵他連鬼王的老巢在何方也不知道。

  一時間,愁眉不展,關在屋子里一個人喝悶酒。

  這時,一個留著八字胡,嘴角長著一顆銅錢大小黑痣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此人姓房,乃是馬尚峰身邊的師爺。

  馬尚峰乃一介武夫,孔武有力,但卻大字不識幾個,平日里處理信件、公務之類的全是師爺從旁代勞,也負責出策劃策什么的。

  見到馬尚峰一個人喝悶酒,房師爺嬉皮笑臉上前道:“將軍不必煩憂,小人得聞離城三十里外,有草廬居一間。

  內有一名高人草廬居士,據說法力無邊,降妖捉鬼不在話下,大人何不前去拜……”

  沒料話還沒說完,馬尚峰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咬牙切齒道:“為何不早說?害我一個人在此喝悶酒?”

  “是是是,小人的錯,小人的錯,將軍,時間不待,何不現在便出發?”

  “走!”

  沒料這一去,卻碰了個軟釘子。

  倒不是草廬居士不答應,而是提出了一個讓馬尚峰難以接受的條件。

  “馬將軍,此扶桑鬼王生前乃是被朝廷官兵所殺,故而心存怨恨報復。

  如今它實力強大,很難對付,唯有一法,或許可以滅之。”

  一聽此話,馬尚峰驚喜不已,忙道:“居士有何妙法?”

  “那就要看馬將軍肯不肯獻身……”

  一聽此話,馬尚峰大怒,當即拍案而起:“你個老道好生無禮,竟敢讓本將軍獻身……

  等等,你是準備找個女人讓本將軍獻身對不對?那我沒意見。”

  草廬居士一臉無語。

  這家伙腦子里到底裝了些啥?

  就不能聽人將話講完?

  好在,房師爺還算明事理,趕緊拱手笑道:“不知居士所說何意?能否明示?”

  “是這樣,要想滅那扶桑鬼王,就得出奇招。

  我讓馬將軍獻身的意思,是說獻出一條命來……”

  “喂,你……”馬尚峰性子急,又待發飚。

  房師爺趕緊相勸:“將軍息怒,先聽居士講完也不遲。”

  “好,你繼續講。”

  “馬將軍壽緣未盡,死,也只是一種假死狀態。

  屆時我會施法護住你的神魂,令你穿上特制的金甲化作金甲神像。

  畢竟你乃堂堂將軍,有皇氣護身,鬼王想要傷你也沒那么容易。

  屆時我徒弟小輝穿上銀甲,你二人擔任左右護法,與我一起對付鬼王。

  除此之外,貧道暫時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

  馬尚峰哪里肯信,怒道:“你個老頭壞的很,居然想要本將軍的命?”

  “既然將軍不信,那貧道也無能為力,失陪!”

  說完,草廬居士轉身拂袖而去。

  “這……”

  房師爺看了看將軍,又看了看草廬居士的背影,不知該說些什么。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害得本將軍被人戲耍!”

  “將軍息怒,小的……小的也是一心為了將軍。”

  “咦?”

  馬尚峰的眼光突然瞟向桌上的一個小盒子,心里不由一動。

  “師爺,快打開看看是什么玩意兒。”

  “是”

  房師爺應了一聲,上前小心翼翼打開小木盒。

  結果,里面裝著一顆拇指大小的丹藥,釋放著一縷誘人的藥香。

  “咕嚕”房師爺雙眼晶亮,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將軍,這一定是那老道煉的丹藥。”

  “哦?”

  馬尚峰一把奪到手中,聞了聞,頓感神清氣爽,氣血通暢。

  “哈哈哈,好東西,好寶貝。”

  說話間,不露聲色納入懷中。

  “將軍,這……不太好吧?”

  馬尚峰瞪大牛眼:“什么叫不太好?那分明是那老道怕本將軍找他麻煩,故意留下來討好的,這都看不出來?”

  “呃……對對對,將軍說的在理!”

  房師錢哪敢多嘴?只能順著往下接。

  “愣著做什么?趕緊走。”

  正所謂做賊心虛,馬尚峰順走了丹藥,自然急于離開。

  等到二人一走,草廬居士卻微笑著走了出來。

  小輝也跟著上前,問道:“師父,這家伙果然上當了……不過,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放心,為師已經算過了,他命中該有這一劫。

  為師這么做其實也是在替他化解劫難。而且,他的身份是最適合穿金甲的。

  好了,你小子也別游手好閑的了,抓緊時間修煉。”

  “是,師父!”

  這一次,小輝表現不錯,當即跑去打坐修煉去了。

  當晚,馬尚峰心情不爽,一個人喝悶酒也沒意思,干脆跑到城里的怡紅院廝混去了。

  喝高興了便從懷里掏銀子打賞侍奉左右的兩個老相好。

  結果,卻將那小盒子掏了出來。

  “咦?將軍送首飾給人家呀?”

  坐在左側的老相好一把搶過小盒子,迫不及待打開,卻見里面是一顆藥丸。

  “這是什么呀?”

  馬尚峰瞪著醉眼吹牛比道:“這是仙丹,吃了可以長生不老。”

  “真的呀?那人家可要吃了。”

  老相好雖知馬尚峰在吹牛,但這丹藥聞起來挺香,想必也是好東西,于是便往嘴里塞。

  結果,馬尚峰卻一把奪了過來:“這是老子辛苦弄來的,不給你。”

  說完一仰頭咽了下去。

  “哼,小氣”

  老相好嬌嗔了一句。

  過了一會,馬尚峰突然感覺渾身燥熱,仿佛有一只洪荒巨獸正在蘇醒。

  于是一推酒杯,不由分說摟著兩個老相好往榻邊走……

  “將軍真是猴急,人家酒都還沒喝完。”

  “就是,不如再喝一會兒……”

  其實,兩個老相好是想多吊一些時間,也好多哄一些小費。

  畢竟這馬尚峰看似牛高馬大,孔武有力。

  這一動真格的呀……人送外號:千里馬!

  但讓兩個老相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奇跡出現了。

  千里馬居然成了老黃牛。

  一個時辰后。

  “將軍真是英勇神武,待奴家再喚個姐妹來。”

  馬尚峰意氣風發,哈哈大笑:“哈哈哈,一個不夠,本將軍今天要一個打十個!”

  那叫一個大場面。

  正所謂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突然間,有姑娘驚呼起來:“不好了,馬尚峰將軍馬上風了……”

  “完了完了……”

  一眾姑娘嚇得花容失色。

  畢竟,堂堂一個將軍在這里中了馬上風,她們可是脫不了干系的。

  正慌作一團時,草廬居士與小輝走了進來。

  “大家不要驚慌,馬大人并沒有死,只是魂游天外,去尋求解決扶桑鬼王的方法去了。”

  小輝神神叨叨講了一通。

  草廬居士也一臉凝重道:“此事切切不可聲張,否則你等必將大禍臨頭。”

  一眾姑娘又驚又喜。

  她們可不會主動聲張此事,那不是自尋煩惱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陌子鳴一路急行,次日中午過后便抵達了傳真派地界。

  路邊有一茶攤,三三倆倆坐著幾個過路的百姓在此歇腳。

  陌子鳴不由走了過去,想要打聽一下傳真派的具體位置。

  茶攤前立著一塊板舊的木板,上面歪歪斜斜寫著兩列字:大碗茶一文。

  簡單來說就是一文錢管喝飽。

  這類的路邊茶攤,就不要指望品茗什么的,都是用一些老茶梗煮一大缸茶水,再用大碗盛上桌供客人喝。

  過往路人累了、渴了、餓了,便會到此歇歇,喝上一大碗茶,啃幾口干糧,再吹吹牛什么的,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陌子鳴剛走到茶攤,便聽到一個漢子正神秘兮兮講著一樁奇聞。

  “這晏山里呀,最近出現了一只妖精,長得那叫一個水靈……”

  “喂,王老大,你親眼見過那妖精啊?怎么知道她長得水靈?”

  有人打趣道。

  王老大一臉羞惱:“我聽別人講的不行啊?真是的……我剛說到哪里來著?

  對,那妖精長得那叫一個水靈。

  那嚴家灣灣有個村民,人稱嚴大膽,據說一個人敢在荒墳過夜。

  有一天,村里幾個人激他,說嚴大膽,你敢不敢去晏山里會一會那妖精,只要你有證據證明你見過那妖精,我們便請你喝酒吃肉。

  嚴大膽腦子一熱,脖子一撅:天底下還有我嚴大膽不敢做的事?

  于是,當下里尋了把砍柴刀,帶了點干糧便去了晏山。

  轉啊轉啊一直轉悠到下午,嚴大膽突然聽到了幾聲女子的嬌笑聲。

  當下里精神一振,壯著膽子悄然摸了過去……”

  說到這里,王老大故意停了下來,慢悠悠喝著茶,眼神卻瞟向一眾人。

  “喂,王老大,你倒是繼續講啊?”

  “對對對,那嚴大膽到底看到什么了?”

  一眾人被吊足了胃口,一個個發聲催促。

  陌子鳴端著茶慢慢喝著,看似渾不在意,實則也在傾耳細聽。

  這類的民間異聞看似離奇,虛夸的成份較大,但多少還是能從中聽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鳳棲鎮的傳說,誰曾想陌子鳴還真就找到了鳳凰真跡?

  “不是有人說我吹牛比的么?”

  這下輪到王老大拽了。

  “甭管他,咱們喜歡聽。”

  “對對對,你茶錢付沒?沒付?老板,王老大的茶錢我付了。”

  有人摸出一文錢放到桌上。

  眼見得吊足了眾人的胃口,王老大這才心滿意足,繼續講了起來。

  “且說那嚴大膽悄悄摸了過去,從草叢中探頭一看……你們猜怎么著?”

  這家伙不去當說書人太可惜了,儼然掌握了節奏,逗得另外幾個漢子心急火燎。

  “怎么了?”

  “是不是看到妖精了?”

  王老大喝了口茶,這才壞壞一笑:“上面一探頭,下面也跟著探頭……”

  “呃?”

  有心思單純的漢子迷糊地眨了眨眼,一時沒明白過來。

  但個中自有老車夫瞬間領悟其意,更是抓耳撓腮,急道:“你小子倒是講啊,到底看到啥了?”

  “嘿嘿,那嚴大膽看到了一個山民躺在草地上,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

  那叫一個蔥白水靈,就像是……那啥,嚴大膽……”

  “喂,王老大你什么意思啊?大家伙兒不在乎這點時間。”

  “對對對,別遮遮掩掩的,講的詳細一點。”

  “別裝了,我這里還有個餡餅,給你了……”

  有人大大方方掏出餡餅。

  “哈哈,行行行,那就講的詳細一點……”

  王老大一臉愉快地收下餡餅,開始竭盡所能描述起來。

  “咕嚕”

  “咕嚕”

  現場響起了一陣咽口水的聲音。

  連茶攤攤主都站在一旁聽得入了神,聽得臉也紅來心也跳。

  “要說那嚴大膽本就是個光棍漢,如何經得起這般場面。

  平日里那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一時間腦子又是一沖……

  要說這家伙的確膽子也大,明知那女人來路不正。

  畢竟,不管正經還是不正經的女人,也不至于跑到荒山野嶺對吧?

  所以他心里還是有數的,猜測那女子多半就是傳聞中的妖精。

  他就想著,妖精又怎么樣?人活一輩子不就圖個樂么?

  這樣的機會錯過了簡直太可惜了,說不定會后悔一輩子……于是,膽氣一壯便想走過去。

  沒料念頭剛一起,虧得他還沒有起身,這時候……”

  “砰!”

  王老大故意猛地拍了下桌子,嚇得眾人一大跳。

  “狗X的太壞了!”

  “你小子別一驚一乍的。”

  “哈哈哈!”眼見效果不錯,王老大卻哈哈大笑,又繼續講道:“這時候,那女子突然變身。

  本是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兒,卻突然變成了一只奇丑無比,比人還要大的一只黃婆娘……”

  “啊?”

  “黃婆娘?”

  黃婆娘,也有稱之為偷油婆的,書上一般稱之為:蟑螂。

  “只見黃婆娘齜牙咧嘴,一下便咬斷了那個漢子的脖子,瘋狂地吸血。

  這下,那嚴大膽再有天大的膽子也嚇給嚇破了……

  當下里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娘哎,翻身起來掉頭就逃。

  也算那小子運氣好,又跑得快,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逃回了村里……”

  “老板,來碗茶。”

  這時,又有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看其打扮不像是山里漢子,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是他?”

  陌子鳴下意識瞟了過去,眉頭不由一動。

  此人正是逃婚翹家的廖震。

  他前世乃是一代高僧,法號蓮生。

  其時,魔姬為禍世間,生靈涂炭。

  為了消滅魔姬,蓮生會同一眾師兄弟擺下法陣與之惡戰。

  結果,雙方竟是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蓮生無奈,只能試圖勸說魔姬放下屠刀,一心向善。

  結果,那魔姬詭異多端,說什么保證五百年內不再害人,騙得蓮生將心挖了出來。

  結果心卻被那魔姬搶到手中,還嘲笑蓮生是天底下最笨的和尚。

  幸得有大神出面及時鎮住了魔姬,喝令其信守承諾,并說五百年后蓮生將會再次出現,徹底了結這段恩怨。

  那魔姬自然不服,想要打個翻身仗。

  于是,施術將自己的一滴精血融入蓮生的心臟,想要令之魔佛合一,最終孕育出七星魔女,輔助她一起打開魔界之門禍亂天下。

  所幸的是,白眉師太算到了這一大劫,不惜損耗修為潛入魔窟帶走了剛出世的七星魔女,并收入門下,起名彩依。

  經白眉師太推算,只要讓彩依在十八歲那年與陽年陽月陽日出生的男子圓房,便能化解她潛在的魔性,令魔姬的計劃落空。

  經過多番推演與尋訪,最終選定了廖震,并在彩依年滿十八歲時送其出嫁。

  其實,彩依并不想嫁人,而且她也根本不認識廖震。

  但又不敢違抗師命,只能違心踏上花轎。

  殊不知,廖震這邊也不想成親。因為他從小就深信世上有神仙,總想著自己也能飛天遁地,長生不老。

  要是成了親,再有了孩子,豈不就耽擱他修仙的夢想?

  這傻孩子壓根不知迎娶的新娘子就來自于修仙門派,只當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兒。

  本著不耽擱自己,也不耽擱女方的心理,這小子竟在成親當日翹家而去。

  一眾人在外面接轎,新郎倌卻跑了個沒影,氣得廖父差點當場吐血。

  同樣,彩依也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她都已經認命了,坐著花轎來到了夫家,結果竟被素未謀面的丈夫給嫌棄了?

  不想嫁是一回事,被人甩卻是另一碼事了。

  一怒之下也顧不上掩飾身份,直接從花轎里飛了出來沖著夫家的人怒斥了一通,然后怒氣沖沖返回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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