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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娘就是瞧不起你

  當晚,呂不平頗有些煎熬。

  雖說隨從很自覺,主動在地上打了個地鋪,但他還是有些不太習慣與男人同睡一屋。

  當然,與同窗好友抵腳而眠情況不一樣,畢竟雙方有共同話題,有時聊得高興了可以聊上一整晚。

  其二,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子說不來的怪味,汗酸味、霉臭味、草藥味……令他不得不用衣服蒙著鼻子。

  其三,隔壁兄弟二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睡個覺也不安生……

  這破屋子四面漏風,談什么隔音?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拂曉,呂不平早早起床,去村邊的小溪簡單洗漱了一番。

  上午,在大丁、二丁的陪同下,與村民大致談了一下藥草的價格。

  中午過后,便由大丁兄弟二人領著前往方家場。

  一路走走停停,傍晚時分順利抵達目的地。

  方家場規模不大,房屋依山而建,坡坡坎坎的屬于典型的山間小集鎮。

  場尾有一間客棧,門頭上懸掛著一個牌匾,上書:有間客棧。

  建筑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顯得有些破舊滄桑。

  大丁不好意思道:“大哥,鎮子里只有這么一間客棧,你只有將就一哈。”

  “沒得事,出門在外哪有那么講究。”

  呂不平笑了笑,率先進了客棧。

  有客人門,伙計當即熱情地迎了上來。

  一見大丁、二丁,不由訝然:“你倆雜個兒也來了?”

  呂不平笑道:“他倆專程帶我過來的,怎么,你們都認識呀?”

  “當然認識,我們老表家……”

  這時,大丁介紹道:“大哥,這是我老表小黑。小黑,呂大哥是江南過來收藥的。”

  “原來是江南來的大老板唆,快請坐,快請坐。”

  小黑更顯熱情。

  吃過飯,開了房,呂不平早早上床睡覺,畢竟昨夜沒休息好。

  但有一個人卻睡不著了。

  此人正是小黑。

  這家伙在鎮子里有個老相好。

  那女人是鎮子里的一個寡婦,人稱葉寡婦。

  同時,這女人還是個暗娼,也就是百姓戲稱的野雞,在家里自個兒關起門做生意的那種。

  一般這類的暗娼門口都會懸掛一塊小木牌,分正反兩面,或是字,或是圖案,總之代表的就是方便,或不方便的意思。

  閑著的時候,一般為正面。

  有客人來了,一看小木牌……嗯,便會心照不宣地推門而進。

  如若看到是反面,那就意味著不方便接待。

  不過,就算是如此低微的身份,葉寡婦依然打心眼里看不上小黑,畢竟小黑其貌不揚,又窮……一個店小二能掙多少錢?

  但在利益熏心的驅使之下,二人最終還是踏上了一條船。

  葉寡婦做野雞其實也掙不了多少錢,畢竟方家場就這么丁點大,而且大多都是窮苦人家。

  一日里,小黑在店里無意中聽一個客人講了段仙人跳的故事,頓時計上心來。

  稍后便找了個借口出了客棧,徑直摸到葉寡婦家激動萬分地講解了一通……

  一開始,葉寡婦有些猶豫,怕出事。

  但架不住小黑的游說,以及金錢的誘惑,最終答應嘗試一下看看。

  小黑本是客棧伙計,自然很方便觀察來來往往的客商,并從中尋找合適的目標。

  沒過兩天,便盯上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外地商人。

  第一單很是順利,這男人在街上閑逛,然后便很“偶然”地遇到了葉寡婦,又那么巧葉寡婦正好在他眼前扭傷了腳。

  要說這葉寡婦長相還算過得去,正值風情之齡,加之刻意裝扮了一番,倒也讓那商人心里一動,頓生憐花惜玉之心。

  于是主動上前摻扶。

  葉寡婦“羞答答”任由商人將她送回家中。

  商人一見家里沒人在,頓生打貓兒心腸,自告奮勇要幫葉寡婦揉捏一下腳,說什么不及時活血化淤后果很嚴重。

  葉寡婦扭捏了一番,終于點了頭。

  隨之又故意講起自己的家世,說丈夫雖然就在鎮里的客棧里當伙計,但平日里也難得回家一次。

  語氣間不無幽怨。

  商人早已蟲蟲欲動,哪里聽得這話?本在捏腳的手不經意越走越高。

  葉寡婦半推半就……

  然后就水到渠成了。

  那商人只顧著嗨,哪里會想到禍從天降?

  “好你個不要臉的婆娘,竟敢背著老子偷人!”

  一聲大吼,小黑闖進屋來。

  商人嚇得當場就痿了……翻下床來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

  最終,被敲去了十兩銀子。

  二一添作五,小黑與葉寡婦一人分了五兩。

  嘗到甜頭之后,二人激動不已,認為找對了一條發財的路子。

  于是,葉寡婦在小黑的要求下不再接外客,而是專注于仙人跳。

  接下來,二人配合默契,陸陸續續又成功敲了幾個外地客商,累計敲詐了近六十兩銀子,每人差不多分三十兩。

  不管是對于葉寡婦來說,還是對于小黑來說,真可稱得上是財源滾滾。

  特別是小黑,在客棧當伙計一個月工錢二百文,一年到頭也就掙個二兩多。

  短短時間賺了三十兩,頂得上十年之功,豈能不激動?

  正當二人做著發財的美夢時,卻不料應了一句老話:終日打雁,卻叫雁啄瞎了眼。

  那一天,葉寡婦在小黑的指示下,又“偶遇”了一個外地男子,一看衣著就像是有錢人。

  葉寡婦輕車熟路,很容易地便將男子勾到家中。

  正當熱火朝天時,小黑又一次從天而降:

  “好你個不要臉的婆娘,竟敢背著老子偷人!”

  連臺詞都懶的改。

  “相公,是他逼迫我的……”

  葉寡婦配合演戲,裝作受害者的樣子拼命掙扎。

  按照以往的劇情,這時候男的應該嚇得魂飛魄散,光著身上滾下床來跪地求饒。

  卻不料,劇本拿錯了?

  那男的居然不慌不忙,死死按著葉寡婦,完全沒有一絲懼怕,還挺不耐煩道:“給老子滾遠,老子還沒完事。”

  此話一出,小黑不由愣在當場。

  執刀的手也僵在半空。

  葉寡婦急得放聲大哭:“你個死人啊?沒見老娘被人欺負呀?”

  男的冷笑:“演,繼續演,老子走南闖北多年,什么戲碼沒見過?想敲詐老子,你倆太嫩了……”

  說話間,打了個冷顫。

  倒不是怕,或許是感覺這出大戲實在是太精彩了,太刺激了。

  見狀,小黑終于回過神來,頓感無比屈辱,熱血上涌:“老子砍死你!”

  一刀劈過去……

  其實他用的是刀背,說來說去還是不敢真的砍人。

  “砰”

  哪知,卻反被對方一腳踹翻在地。

  緊接著,對方慢騰騰下得床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倆也別裝蒜了,不過就是一對狗男女混在耍把戲。

  不久前,我有一個朋友被你倆給敲了一筆銀子,這筆帳該怎么算?”

  一聽此話,小黑與葉寡婦方才明白,對方分明是有備而來。

  只是,二人豈肯認帳?

  那男人冷笑道:“不認?好,那就休怪我抓你二人去見官。反正老子在衙門里有熟人,到時你倆不死也得脫層皮。”

  一聽說要報官,二人終于嚇到了,趕緊跪到地上苦苦哀求。

  那男的胃口也大,張口便討要一百兩銀子。

  一番討價還價,最終講到六十兩……也就是說,之前敲詐的銀子全部賠光不說,還得倒貼一點。

  這還不算,臨走了,那男人當著小黑的面,又一次將那葉寡婦……

  等人一走,葉寡婦便徹底爆發了,指著小黑怒罵:“你個胎神還是不是男人?你就眼睜睜看著老娘被那人欺負?”

  小黑委屈道:“那家伙練過武,我又打不過。”

  “給老娘滾,以后別來找老娘。”

  葉寡婦是徹底寒心了。

  “那以后……”

  “沒的以后,老娘打死也不再做這傷天害理的事了。”

  經歷了此事,葉寡婦也不知幡然醒悟還是心里驚怕,總之打定主意不再玩什么仙人跳。

  其實小黑也感覺再玩下去可能還會出事,所以倒也沒有相勸。

  但,他有些舍不得葉寡婦。

  于是厚著臉皮道:“我會對你負責任的,要不我們成親,以后……”

  沒等他說完,葉寡婦不由冷笑:“你龜兒還好意思說以后?爬嘛,你賺那點兒錢能養活誰?

  真要成了親,怕是你一樣還是會讓老娘接客,養你這個活王八。”

  別說,小黑還真有這樣的念頭……只是,被葉寡婦當面這樣譏諷,面子上抹不開。

  于是漲紅著臉道:“你少瞧不起人……”

  “老娘就是瞧不起你!老娘被人壓著欺負,你龜兒子就在一邊看著一聲不吭。

  還是個男人么?你娃居然還好意思提跟老娘成親?爬!”

  一通怒罵,小黑蔫蔫離開了。

  沒過幾天,突然聽人說葉寡婦在四處托人幫她介紹男人,準備改嫁。

  小黑急了,趕緊跑去找葉寡婦求了半天,葉寡婦不耐煩之下,便道:“別說老娘不給你娃機會,你要有一百兩銀子讓老娘生活有個著落,老娘便嫁給你。”

  小黑哪來的一百兩?

  但他不甘心,開始挖苦心思想著如何撈錢。

  特別是聽說最近有兩個媒人去找過葉寡婦,心里更急。

  今日里,大丁、二丁帶著呂不平前來住店,這小子眼見呂不平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這趟又是出來采購藥材的,想來帶了不少銀子。

  于是乎,便動起了歪心思。

  玩仙人跳的招數恐怕是不行的了,一來葉寡婦多半不會答應,二來,大丁、二丁也隨著一起來的,恐怕不太好辦。

  翻來覆去想了大半夜,這小子一咬牙,終于決定賭一把大的。

  只要得逞了,便帶著葉寡婦遠走高飛。

  但這件事他一個人辦不成,必須要想法子將大丁與二丁一起拖下水。

  次日里,大丁兄弟倆便帶著呂不平先去看苦丁茶,隨后又去找當地的藥材商談生意。

  至于小黑……這家伙為了計劃能夠順利實施,冒險潛入掌柜房間翻找了一通,幸運地找到了幾兩碎銀子。

  傍晚時,給掌柜告了個假,說是許久未與兩老表見面了,想一起出去聚一聚。

  告了假之后,便熱情地邀請大丁、二丁一起出去喝酒。

  結果卻將二人帶到了青樓……其實,說青樓是抬舉了,實則上就是個土窯子。

  此地距離鎮子不遠,是個單門獨戶的小院,門外長年懸掛著一個暗紅的燈籠。

  畢竟是土窯子,消費也不高,三二百文錢便有得吃,有得喝,有得玩。

  小黑身揣幾兩銀子,來到此地自然是財大氣粗,瞬間從店小二化身大爺,銀子一晃,吆五喝六,人模狗樣。

  “喲,三位爺,快請坐。菜花、小美、阿娟,快出來接客。”

  老鴇子熱情地招呼著。

  “來嘍”

  屋子里應了一聲,鶯鶯燕燕出來三個……婦人。

  相貌平平,臉上的脂粉也涂的厚厚的,有點像臺上唱大戲的。

  不過,來這種地方還指望什么佳麗?

  小黑倒是輕車熟路,大丁、二丁就顯得有些局促了,一臉漲紅,勾著頭,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畢竟他倆常年呆在深山,見識少,這還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場所,難免有些局促。

  在他倆眼中,這三個女人長得跟天仙似的……

  這主要還是源于一種自卑的心理,畢竟這三個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身上還有一股子濃濃脂粉香。

  與她們一比,自家媳婦簡直就像是逃荒的……

  “喲,這位大哥看樣子第一次出來找樂子?”

  其中一個女人走到大丁身邊,勾起他的下巴調笑。

  “咕嚕……我……我……”大丁緊張地咽著口水。

  “嘻嘻,大哥莫緊張,人家現在可是你婆娘。”

  那女人順勢坐到大丁身上。

  見狀,小黑不由沖著二丁笑道:“二丁,愣著做啥?還不趕緊摟著你婆娘?”

  話一出口,那個叫小美的便主動倒向二丁。

  當晚,大丁、二丁兄弟倆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那叫一個快活似神仙。

  這也得益于小黑付了三倍的小費,畢竟為了大事,這點小錢不能省。

  等天亮離開時,兄弟二人盡管腳步輕浮,但卻依依不舍,不時回首,似乎意猶未盡。

  見狀,小黑十分欣慰,這說明他的計劃成功了一大半。

  走了不遠,小黑便將兄弟二人叫到無人之處坐了下來。

  “怎么樣,你們兄弟倆昨晚耍巴適沒有?”

  “咳……”

  兄弟二人干咳一聲,不好回應。

  “還想不想去?”

  “想!”

  這次,兄弟二人沒有一絲猶豫,下意識齊齊應聲。

  小黑得意地笑了:“我也想,只不過去一次可是花了我一年的工錢。”

  “啊?一年……”

  兄弟二人面面相覷。

  “不然呢?你們以為大爺那么好當唆?”

  巴啦巴啦……

  小黑展開一副三寸不爛之舌開始洗腦。

  “你看,你們兄弟倆好造孽嘛?打伙結個婆娘,那些個有錢人卻是三妻四妾往家里娶。

  這還不算,還有那些個丫環,還不是那些人想啥子時候睡就啥子時候睡。

  憑啥子嘛?就活該老子們受窮?就活該老子們連婆娘都結不起?

  你們昨晚上也親身感受到了,要是咱們三個身上沒的錢,還想當大爺?

  怕是一進門就被人罵臭要飯的。

  所以說,有錢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

  “老表,那你說,要雜個兒才能掙到錢嘛?”

  眼見大丁兄弟倆開始入套,小黑終于開始慢慢點到正題。

  “那個姓呂的一定帶了不少銀子,咱們不如綁了他,逼他拿銀子出來……”

  “要不得要不得,呂大哥是個好人……”

  大丁、二丁趕緊擺手。

  “屁的好人,裝腔作勢而已……給你們一點兒蠅頭小利,你倆就屁顛屁顛陪著跑東跑西。

  說白了,在他眼中你倆就跟條狗差不多……

  你倆別生氣,這話丑理端。

  你倆想不想經常像昨晚那樣當大爺?就問你們想不想?”

  這么一說,兄弟二人頓時猶豫起來。

  怎么可能不想?

  正所謂食髓知味,要是沒親身體驗過也就罷了,這體驗過了方才知道以前全都白活了。

  小黑趁熱打鐵:“你們不要怕,只是配合我一哈就行了,出了啥子事,全由我來承擔。

  而且我也不是要鬧出人命,只是嚇嚇那小子,讓他乖乖交銀子……”

  最終,兄弟二人終于沒經得住誘惑,答應配合小黑。

  但有一個條件,就是絕不能鬧出人命。

  接下來,大丁兄弟二人按計劃將呂不平主仆二人騙到鎮外。

  一到地點小黑便揮舞著刀跳了出來……

  眼見三人殺氣騰騰,呂不平與隨從不敢反抗,乖乖被對方綁了起來。

  小黑急急忙忙搜身,結果只搜到了幾十兩銀子。

  換作以前肯定是高興的不得了,但是現在胃口大了,好不容易冒險綁了條肥魚,自然要多敲一點。

  “說,銀子藏在什么地方?”

  小黑揮舞著刀惡狠狠問。

  “在……在我朋友那里……”

  這倒不是呂不平撕謊,為了穩妥起見,他將貨款暫時存在了陌子鳴那里。

  “你朋友是誰?家住何處?”

  “我朋友姓陌,住在鳳棲鎮……”

  呂不平一副配合的樣子乖乖回答問題。

  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他也只能指望陌子鳴救他一命了。

  因為他相信,區區三個小毛賊,還不夠陌兄一根手指頭捅的……

  方家場。

  場中間一塊坡地下面支著一個小攤。

  攤前飄著一幅布,上書:卜卦、摸骨、字畫、代寫書信。

  一個干瘦的老者坐在攤前昏昏欲睡。

  “老人家,幫我寫幾個字。”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老者精神一振,下意識站起身來,再一看,原來是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

  “后生,你……你讓老夫幫你寫字?”

  老者一副疑惑的樣子。

  “對,這幾天手有點痛,不方便寫字。”

  年輕人僵硬地抬了抬右臂。

  “原來是這樣……咳,那個……你準備寫點啥?”

  “就一封簡短的信,字不多。”

  “行,字要是不多的話十文錢沒問題吧?”

  “可以,我念你寫……”

  老者當即找出一張信紙,蘸了點墨等著書寫。

  “姓陌的,你朋友呂不平在我們手上……”

  “啪嗒”

  陌子鳴剛念了一句,老者臉色驚變,手一抖,毛筆落到桌面上。

  見狀,陌子鳴從身上掏出那封勒索信冷冷道:“果然是你寫的……”

  “不……不關老朽的事,老朽在這里擺……擺了二十年攤了……就……就混口飯吃……”

  老者一頭冷汗,想跑吧,一來舍不得丟下攤子,二來,恐怕也跑不動。

  這封勒索信,的確出自他的手筆。

  不過,他是受了小黑的恐嚇不得不寫。小黑威脅他,只要他敢講出去,就要他的老命。

  他是吃準了這老頭膽小怕事,不敢輕易泄露。

  就算以后不小心講了,那時候他早就拿著銀子遠走高飛了。

  為了達到更好的威嚇目的,這小子在信中還冒充了山賊。

  陌子鳴之所以找到這里來,是因為經過一番推演之后,一路往北而來。

  在經過老者擺的字畫攤時,無意中發現布幡上的字跡與勒索信上的字體幾乎一模一樣,這才上前試探了一下。

  他念的內容正是信上的內容。

  果然,那老頭一下就露餡了。

  “說吧,誰讓你寫的信?”

  “不……不認識……”

  “那就隨我去衙門講個清楚。”

  陌子鳴摸出一個令牌,上面有個“捕”字。

  其實,這不過就是個小小的障眼法,他拿出來的其實是一張符。

  但在老者眼中那卻是一塊衙門捕快的令牌,當場就慫了……

  “是……是場尾有間客棧的店小二小黑……官爺,小的發毒誓,絕對沒有參與這件事,只是受其威迫幫著寫了封信。

  當時,他給了小的二百文錢,說……說敢說出去就要小的命……”

  不久后,陌子鳴來到了有間客棧。

  一打聽,小黑不在,掌柜也不知那家伙去什么地方了。

  老板娘則氣哼哼數落掌柜:“早就告訴你那小子不落教,你還偏不聽。

  房間里的東西哪個翻的?銀子哪個拿走的?

  肯定就是那賊娃子偷了去,也不知跑哪里花天酒地去了……”

  陌子鳴繼續打聽了一些關于小黑的的情況,以及呂不平之前在店里的情況,隨之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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