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轉悠了一大圈,陌子鳴又返回了鳳棲鎮。
在此之前,他又穿越了一趟,畢竟CD不能浪費。
經過一段時間的靜修之后,境界又有所突破,已經隱隱觸摸到煉神還虛的門徑。
也就是說,隨時都有可能突破這重大境界。
同時,成就值也在緩慢增漲。
之前系統升級到4.0版本之后,便開放了現實世界獲取成就值功能。
一開始,陌子鳴以為必須要通過任務獲得。
后來卻發現,只要他的境界有所提升,或是積累了功德,便會獲得成就值。
只不過,點數不多,少的時候才一點,最多的一次五點,也就是滅殺那冒充河神的夜叉那次。
好在積少成多,算上以前的積累共獲得了一百多點。
陌子鳴分別花30點與50點將舌綻蓮花與妙筆生花提升到了3級,同時還領悟了一個新的職業技能:陽春白雪。
從字面上來看,此技能自然是與音律有關。
數日后,白素貞也終于出關。
一見面,陌子鳴便明顯感覺自家娘子變得更美,更有仙氣。
這充分說明她此次閉關的收獲相當大,其境界得到了一種升華。
“娘子”
陌子鳴一臉欣慰,緊緊地將娘子摟到懷中,陶醉地聞著那久違的幽香。
“相公,有人看著呢……”
白素貞有些羞澀道。
“哪有人?”
陌子鳴一本正經道。
“哼,你瞎呀?”
小青站在一旁冷哼了一聲。
“嘻嘻”
嬰寧小臉紅撲撲的,捂唇嬌笑。
“咳”陌子鳴干咳一聲,轉過身道:“說你倆呢,還不趕緊去看書寫字。”
“看完了!”
“寫完了!”
二女異口同聲道。
“那就再看一遍,再寫一遍!”
咋就這么不懂事呢?杵在這里當燈籠啊?
“哦”
嬰寧倒也乖巧,一溜煙跑了。
“嘁”
小青一副別以為本姑娘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也跟著走了出去。
“相公……”
“娘子,走,回房間去好好聊聊……”
“哼,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嘿嘿,還是娘子懂我……”
這日里,馮生登門來請,說是陶望生即將啟程去蓉都府應試,故邀請陌子鳴一起喝上幾杯,算是給陶望生踐行。
席間,陌子鳴與馮生表達了美好的祝愿,希望陶望生此次能夠一舉上榜。
酒闌人散,陶望生拱手辭別而去。
“陌兄,你覺得陶兄有希望么?”
回去的路上,馮生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陌子鳴沉吟了一會,道:“據我之前的觀察,他近日里應是福禍相依。”
馮生吃了一驚:“福禍相依?陌兄可否明示?”
“簡單來說,我認為陶望生此次應試多半會中舉,這是福。但,同時也會遇到一些麻煩,此乃禍。
具體是什么樣的麻煩,這個就很難講了。”
“那有沒有辦法避開?”
“逃避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唯有面對……還有,這些話你千萬不要告訴陶望生,一切順其自然。”
馮生點了點頭:“嗯,明白了。”
事實證明,陌子鳴算的很準。
這次鄉試,陶望生終于得償所愿,榜上有名,正式成為一名舉子。
消息傳回來之后,頓引起了一陣轟動……當然,有不少人為此而捶胸頓腳。
這些人,自然就是當初看好陶望生,但后來卻又放棄他的人。
但陌子鳴當初所推算的是福禍相依。
考中了舉人,是福。
但,禍也伴隨而來。
等到陶望生興致沖沖趕回老宅時,卻發現秋容與小謝竟然都不在。
等了一天,秋容終于出現,沒等陶望生報喜,便哭哭啼啼撲到陶望生懷中,說小謝被抓走了……
陶望生大吃一驚:“什么?被抓走了?被誰抓走了?”
秋容泣聲講了一下原委。
原來,前日里二女閑著無事,一時興起便出去游玩一圈。
沒料,在經過柳江場附近時,不幸被該地在外巡游的城隍廟西廊的黑判官發現。
二女嚇得趕緊逃,但最終還是未能逃脫,雙雙被那黑判官給捉了去。
那黑判官眼見二女長得美貌,竟威脅她倆留下來做他的婢女。
小謝個性剛烈,堅決不從,還怒罵了那黑判官一通。
秋容倒是要機警一些,假裝同意,待那黑判官放松警惕之時找了個機會逃走了。
一聽秋容所說,陶望生大怒,當即便去找那黑判官算帳。
結果,那黑判官也不知是不在還是故意避而不見,陶望生一怒之下竟然想將那城隍廟給燒了。
所幸秋容苦苦相勸,說要是燒了城隍廟,不僅救不出小謝,反倒還會招來難以想像的后果。
無奈之下,陶望生便去找馮生與辛十四娘。
他以為辛十四娘已然修煉有成,或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哪知,辛十四娘也無可奈何。
畢竟城隍乃是人間的一方神靈,專管人間的野狐精怪與孤魂野鬼。
如若辛十四娘有白素貞或小青的實力,那倒是有底氣去找城隍評個理,勒令那判官交人。
說起來,小青化形的時間還沒有辛十四娘長,但,小青可是用了近五百年的時候方才化形,而辛十四娘修煉至今尚不足百年。
妖族化形,并非越早越好。
相對來說,狐類相對容易化形,一旦開啟了靈智,不少狐類短短數十年便可化作人形。
但,天道是公平的,至少某種程度上保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狐類雖易化形,但其實力卻相對較弱,就算化了形,大多也就會一些小小的幻術,常被一些實力并不高的江湖中人追得四處逃命。
當然,也不是一直都這樣。
隨著修煉歲月的增漲,狐妖會慢慢成長,成長為三尾狐、六尾狐,甚至是九尾天狐。
但九尾天狐相當稀少,至少也要達到千年以上的道行方才有可能。
也就是說,實力主要還是要靠時間去累積,化形早并不一定意味著實力強。
最終,陶望生在馮生的陪同之下找到了陌子鳴。
一見面,陶望生便沖著陌子鳴長長揖了一禮,哀求道:“陶某此次能考中舉人,秋容與小謝功不可沒。
陶某深念著她倆的情份,本欲報答她倆的恩,哪知小謝卻被那黑判官蠻橫地抓了去。
陶某懇請陌兄指點迷津,此大恩陶某必銘記于心,終生不敢忘!”
“陶兄不必多禮!”陌子鳴抬了抬手,又道:“此乃你命中一劫,一旦渡過劫,或將迎來后福。
這樣吧,我去跑一趟看看情況,你們都在家里等著消息。”
陶望生驚喜不已,連連拱手:“多謝陌兄,多謝陌兄!要不,陶某與陌兄一起前往如何?”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有勞陌兄了!”
大約過了半個來時辰,陌子鳴抵達了柳江場,并找到了位于鎮子邊緣的城隍廟。
城隍,一般被百姓尊稱為城隍大人、城隍老爺、城隍爺等,乃是一方的守護神,或者也可以稱作陰官。
朝廷官員管理的是陽間事務,而城隍爺管理的則是一方的野狐精怪,各類陰間事務。
一般情況下,城隍廟絕大多數建于城內,當地城隍多由歷史上的一些忠良賢達擔任城隍爺。
但凡事皆有例外,因為城池遷移、戰爭、朝代更迭等等各類原因,也有一些城隍廟位于郊外。
這間城隍廟的規模并不大,中間一座大殿,東、西兩側為偏殿,看樣子年代有些久遠,顯得有些破落而又滄桑。
陌子鳴站在外面看了一會,隨之踱進大殿。
殿中供奉著城隍爺的神像,身著官袍端坐在椅子上,長眉長須,一副慈嚴的模樣。
陌子鳴上前兩步,沖著神像揖了一禮:“在下陌子鳴,錢塘人氏,前科舉人。
今日前來,是替人向城隍大人鳴個冤……”
話未說完,殿中突然多出一道人影,其模樣,竟與那城隍神像有幾分相似。
“小神乃本地城隍,不知道友要替何人鳴冤?”
一現身,城隍便沖著陌子鳴拱了拱手,口呼道友,顯然是看出了陌子鳴的修為,可不止舉人那么簡單。
“城隍大人……”
陌子鳴再施一禮,隨之講起了陶望生與秋容、小謝之間相識、相知的經歷。
“如今,小謝卻被城隍大人手下的一個判官不分皂白擄……”
“等等!”
沒等陌子鳴說完,城隍下意識瞟了一眼西側偏殿方向,隨之抬了抬手:“道友請隨我來。”
這時,殿中一側的墻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門。
待到二人穿門而過之后,門又消失無蹤。
呈現在陌子鳴眼前的,乃是一間小小的廳房,里面擺放著一些書籍與字畫。
“道友,請坐!”
城隍引著陌子鳴來到廳中的小桌前。
“多謝城隍大人!”
陌子鳴道謝了一聲,隨之盤腿坐到桌前。
“唉”
坐下后,城隍嘆息了一聲。
“不瞞道友說,那黑判官名義上是小神手下,實則上……”
說到這里,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一來,小神資歷淺,難以服眾,二來,那黑判官下面有人……”
“下面有人?聽城隍大人的意思,這個黑判官難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他的后臺到底是誰?”
“這……不太方便講……”
聞言,陌子鳴不露聲色,念頭一動取出一壇三十年陳年佳釀。
一啟泥封,當即酒香四溢……
“好酒!”
城隍不由眼睛一亮,脫口贊嘆了一聲。
“呵呵,不知城隍大人是否肯賞臉,一起喝上幾杯?”
城隍猶豫片刻,終究還是經受不住酒香的誘惑,取過桌上的杯子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邊喝一邊聊,二人竟然聊的十分投機。
城隍不由感慨道:“沒想到道友修為不弱,文采也著實令人欽佩。
觀氣色與面相,道友未來的前程恐不可限量。”
陌子鳴笑了笑:“城隍大人過獎……對了,聽大人言談,想必當年也是滿腹經綸之人,不知大人生前是何方人氏?”
提到生前之事,城隍不由嘆了一聲:“說來慚愧,小神本乃豫州人氏,俗名宋燾,寒窗苦讀多年,卻一直未能考中舉人。
那次鄉試再次落榜,回鄉之后便一直臥病在床。
一日里,有個官吏模樣的男子找上門來,讓我去考試。
當時我心里奇怪,這不剛考完么?怎么又要考?
來人也不多解釋,只是一個勁地催促我上路。無奈之下,我便起身隨其而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竟來到了一處輝煌華麗的大殿,仿佛王宮一般。
里面坐著十余個官員,另外還有幾個秀才模樣的人坐在殿中的小桌邊。
我到了之后,便有人宣布開始考試,考題只有八個字:一人二人,有心無心。
記得當時我答題時,文中有這么一句: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結果,獲得了一眾官員的贊賞。
等到宣布結果時,我方才驚覺原來我已經不在人世,只是因為以前有篇文章得到了關帝神的常識,故而給了我一次機會,參與城隍考核。
通過考核之后,我便被委派到這里當了城隍……”
“原來是這樣……不過總的來說,雖說大人生前未能考中舉人,但后來考上城隍終究也算是一樁值得慶賀之事。”
“話是這么說,但這與陽間的官場其實也沒什么二樣,一樣得講資歷,講背景。
那黑判官原本是一個小小鬼吏,就因為攀上了關系,一躍升任判官之職。
這間廟表面上以我為主,實則上,那黑判官才是真正主事之人,小神在這里差不多就是一個擺設……”
陌子鳴不由皺了皺眉:“有這樣的事?那家伙的后臺到底是誰?”
“這……”
宋燾猶豫了一會,終于還是道出實情:“地府總判鐘馗鐘大人。”
一聽此話,陌子鳴不由大吃一驚:“鐘馗?這……據說鐘馗疾惡如仇,又如何會縱容手下作惡?”
“道友有所不知,鐘大人無論人品也或實力都沒得說,在民間也深受百姓擁戴。
那黑判官以前乃是鐘大人手下的一個小小雜役,但這家伙不甘平庸,挖空心思掙表現,終于討得了鐘大人歡心,將其提拔為判官……”
“那你為何不向鐘大人稟明情況?”
宋燾長長嘆息了一聲:“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這中間的關系錯綜復雜……
等你以后入了官場,就會明白宋某如今的處境了。”
其實,陌子鳴雖然沒入過官場,但作為穿越人士,對其中的道道還是知曉一些的。
他能理解宋燾的苦衷。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以他一己之力,恐怕真的很難斗得過那黑判官。
屆時,恐怕還會被人視為心胸狹隘,容不得手下。
“那以宋大人的意思,在下現在當如何解決此事?”
宋燾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回頭我去找那家伙勸說一番,讓他放了小謝。
如若他不肯,那宋某也一定會想法子保全小謝,不讓她受欺凌。
至于道友這邊,不如這樣……”
宋燾壓低聲音細細講了一番。
“嗯,這樣也好!”
聽完宋燾的主意,陌子鳴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久后,陌子鳴離開城隍廟返回家中。
“相公,事情辦的怎么樣?”
一到家,白素貞便上前詢問了一句。
陌子鳴搖了搖頭,拉著娘子的手坐了下來,然后講起了原委。
“有這樣的事?”白素貞皺了皺眉,隨之笑道:“相公無需擔憂,妾身陪你走一趟,當面找那鐘馗討個說法。”
“哦?聽娘子的意思,莫非認識鐘馗?”
“嗯,說起來那家伙還欠著我一份人情。”
“太好了!”
陌子鳴驚喜不已。
另一邊,宋燾施法喚回了黑判官。
“不知大人召喚屬下何事?”
見了面,黑判官敷衍地行了個禮。
“老黑,之前有人到廟里鳴冤,說你擄走了兩個女子,一個叫秋容,一個叫小謝……”
“大人,這簡直就是血口噴人!”黑判官故作一副羞惱的模樣:“屬下職責所在,抓了兩個在外游蕩的孤魂野鬼,怎么能叫擄?”
“這……”
宋燾一時語塞。
的確,這也是他之前為難的原因。
如若黑判官擄的是民女,作為城隍,就算黑判官再有后臺他也得出面解決,喝令黑判官放人。
但,秋容與小謝乃是女鬼,黑判官的確有權抓她倆。
于是,宋燾不得不緩和語氣道:“老黑,這件事有些特殊,這秋容與小謝在人間有個知己,如今已考取舉人功名。
咱們不如賣他個面子,把那兩個女鬼放了如何?”
結果,黑判官卻不買帳。
“大人,此乃陽間之事,與陽間之人何干?再說了,那個叫秋容的女鬼著實可恨,竟敢欺騙屬下,屬下正在四處捉拿她。”
言下之意,不僅不放人,還要將逃走的秋容給抓回來。
如此一來,可就讓宋燾有些下不了來臺了,好歹他才是此廟的主事人。
于是冷下臉道:“老黑,你不要忘了我才是這里的城隍。”
黑判官冷笑著回應:“這點不用大人提醒,但是屬下要提醒大人一句,陰陽有別。
屬下盡忠盡職,全力捉拿陽間鬼魂有什么錯?反倒是大人,似乎忘了自己的職責。”
“放肆!”
宋燾不由怒喝了一聲。
“老黑,別怪我沒警告你,這些年你假公濟私,暗地里做了多少壞事?還用我來提醒?
該抓的你不抓,不該抓的你倒是挺賣力。
說來說去,你無非就是看中了那些女鬼的美貌,強迫她們做你的侍女……”
“大人,你這是擺明了要污蔑屬下不成?”
“好,既然你這么說,我也懶的與你爭辯。但,這件事本城隍會密切關注,只要你敢亂來,我絕不會輕饒你!”
“呵呵……”
黑判官笑了笑,轉身大步而去。
不過,這家伙表面上不以為然,但宋燾難得地如此強硬,一時半會他倒也不敢胡來……
新的一周又來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