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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反擊開始……

  一個時辰后。

  尚書府一間偏廳中,陌子鳴、劉尚書父子以及彩依、妙語齊聚一堂。

  “劉大人,根據我們目前所搜集到的證據與口供,當年于大將軍之所以被構陷,是因為他不愿與人同流合污,故而成了對方的絆腳石……”

  聽到陌子鳴所說,劉尚書臉色一驚,忍不住道:“難不成朝中真有人想要謀反?”

  陌子鳴搖了搖頭:“也不算謀反,而是涉及到一個巨大的利益集團。

  當年構陷于大將軍一事,那個已經故去的兵部尚書與靖安候其實只是兩枚卒子,真正的幕后黑手乃是當今天子的皇叔順親王。

  而且,那個兵部尚書也并非真正的病亡,而是因為利益糾葛被人滅口。”

  “嘶”

  聽到此番話,劉尚書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說他知道當年的事有蹊蹺,但卻萬萬沒有想到,真正的幕后主使會是順親王。

  一直以來,順親王給人的印象便是親和、儒雅、風流,似乎對朝政一點都不關心。

  就算與一眾大臣聚會,也極少提及朝政之事,談的多是一些有關風花雪月的話題。

  而且順親王本身也很有才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不說無一不精,但也頗有造詣。

  王府中也養了不少歌姬、舞姬,成日里縱情作樂,聽說有時候還會親自下場舞劍,與一眾舞姬眾樂樂。

  也正是因為如此,皇帝對之幾乎沒有戒心。

  說白了,對于皇帝來說,他巴不得所有王爺都縱情于酒色財氣,這樣才會甘于現狀,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慕容公子,這些隱密之事你是從何處獲知的?”

  劉尚書倒也不是不相信陌子鳴,實在是有些好奇。

  陌子鳴笑了笑,將之前潛入金碧樓的情況詳細講了一番。

  “之前發現了那個殺手,但對方所知有限。后來,那個名叫周永正的小王爺方才講出了不少隱密之事……”

  “原來是這樣!”

  得知消息來源乃是順親王最寵愛的兒子所述,劉尚書自然也就沒什么疑問了。

  陌子鳴繼續道:“經過那小王爺的交待,再經過我的分析與推測,整件事差不多也就水落石出了。

  順親王表面上謙和,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實則上野心極大,一直想要把持朝綱。

  當然,他倒不是想爭奪皇位……或者說,有那心卻沒有那個機遇與能力。

  所以只能退而求次,想要扶持一個誰都不看好的皇子上位,那樣,他就可以最大限度控制對方,甚至是令之成為一個傀儡皇帝。

  但,就算他是親王,想辦成這件事也沒那么簡單,必須得有大量的人手以及龐大的資金方才有一線機會。

  因此,這家伙制定了一個長遠的計劃,想要從另一個方面實現其野心。

  這些年來,順親王的勢力已經滲透了方方面面,包括皇宮、內侍、禁軍、地方駐軍、邊防、朝堂、地方官員,乃至于江湖勢力。

  要拉攏人,要維持如此龐大的一個利益集團運轉,所需的資金自然也不是小數目。

  所以,順親王竭盡全力瘋狂斂財,甚至不惜向敵國出賣我朝軍情、糧草、軍械等等從中謀利。

  當年,于大將軍正是發現了一些端倪方才惹來禍端。

  經過這二三十年的經營,順親王明里暗里的勢力與影響力已經相當驚人。

  據那小王爺所說,順親王已經決定全面出擊,扳倒太子,扶持三皇子上位……”

  “三皇子?”劉尚書不由皺了皺眉:“朝中上下誰不知三皇子個性懦弱,優柔寡斷,他哪能與太子相比?”

  “沒錯,正因為這樣順親王才會選他。因為這樣的人才好控制,才會聽他的話。”

  “有道理”

  劉尚書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劉大人,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就絕對不能任由順親王發動政變,導致天下大亂。”

  “這是自然,只不過……”劉尚書一臉憂色道:“照慕容公子所說,順親王的勢力已然滲透了各部門,包括皇宮在內。

  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他必然會瘋狂反撲,那時候……恐怕是避免不了一場大動蕩。

  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皇帝又如何會相信我們的話?”

  “這個無妨,證據其實是有的,只是不足以震憾人心。

  在下倒是有一計,可以讓善于偽裝的順親王自行暴露。

  他自以為運籌于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那么,我們便偏不讓他如愿,要將他打得自己跳出來。”

  “哦?不知慕容公子有何妙計?”

  “首先,一定要搗毀他們的殺手組織,不然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派殺手瘋狂暗殺,以威懾人心。

  據那小王爺交待,該組織的成員并不算多,總計不足三百人,暗中分布在各地。

  如若我們自己去做這件事,很難一舉將之消滅,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人幫忙。”

  “誰?”

  “林震南!”

  “哦?對啊,他是武林盟主,只要他肯幫忙,號令各方江湖勢力對該組織進行全面圍剿,那就可以一勞永逸,就算有僥幸逃走者,也翻不起多大浪花了。”

  “對,先解決了這個組織,那么順親王就相當于失去了一大利器。

  屆時,他必然會有所動作,也不得不開始動用朝堂的力量,那時,就必然會露出蛛絲螞跡。”

  “有道理……”劉尚書點了點頭,隨之臉色一變,急急道:“對了慕容公子,你說那順親王一著急,會不會對太子甚至是……皇帝下手?”

  陌子鳴想了想,道:“對皇帝下手不太可能,一來風險太大,成功的機會極小。二來,就算是真的僥幸得手,那登基的也是太子,順親王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所以,他就算要動手,也只可能是先對太子出手。

  暗殺的可能性也不大,多半是使絆子,比如誣陷太子之類,就算不能扳倒太子,也得先讓太子失寵,為下一步計劃做鋪墊。

  所以,我們可以提前布局,預防順親王反咬一口。”

  “嗯,劉某一定會竭盡全力,阻止順親王的陰謀。不過……”

  “不過什么?”

  “咳,劉某在想,慕容公子乃是修仙家族弟子,怎么感覺對朝堂爭斗也頗為熟悉的樣子?”

  陌子鳴笑了笑道:“無論是朝堂之爭還是江湖紛爭,雖然手段不同,但最終無非也是為了三個字。”

  劉尚書眉頭一抬,拱手道:“愿聽慕容公子高見。”

  “名、利、仇!”

  劉尚書恍然大悟,不由笑道:“原來這么簡單,不過經慕容公子這么一說,倒也的確是這樣。

  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沒錯!對了劉大人,不知你與太子關系如何?”

  “嗯,一般吧,畢竟有時候也要避嫌。慕容公子的意思是說,想提前知會太子一聲,讓他小心防備?”

  “對!”

  “這樣的話,要不劉某去找下太子太師,讓他出面去找太子。”

  陌子鳴擺了擺手:“不必,畢竟我們尚不清楚太子太師是否是順親王的人。

  這樣,有機會時我去探探順親王府,再多掌握一點情況再說。

  眼下里,劉大人務必先要盡快通知林震南,讓他協助秘密解決那個殺手組織。

  到時,順親王必然會自亂陣腳,有所動作。

  不怕他動,就怕他不動。”

  “嗯,慕容公子放心,明日一早我便派人秘密前往蘇州送信。”

  “此事非同小可,劉大人一定要派可靠的人。”

  “嗯,明白!”

  “好了,那就暫時這樣,在下還要出去一趟辦點事。”

  不久后,陌子鳴又一次潛入靖安候府。

  悄無聲息來到那西域男子所居的石屋之外,確認對方在里面之后,陌子鳴迅速在四周布置了一個小小的奇門之陣。

  這樣,不僅可以隔絕里外的動靜,而且還能預防對方逃走。

  布置好一切,陌子鳴方才大搖大擺闖了進去……

  他這一次來是為了搜集更多的線索與證據。

  當時他詢問過周永正關于西域男子的一些情況,周永正交待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原來,為了能夠更好地控制朝中官員,順親王專程命靖安候找來了這個名叫扎魯的西域男子,令其配了一種特殊的藥液。

  一旦喝下這種藥液,平日里不會有任何影響,但如不按照服用解藥,便會痛楚難當,猶如千刀萬剮一般難受。

  最終,化為一灘膿水。

  所以陌子鳴這一次來,一是為了詢問更多的情況,二來也是逼迫對方說出解藥配方。

  “誰?”

  陌子鳴沒有隱藏身形,故而一進去便被扎魯發現。

  “索你命的人!”

  陌子鳴戲謔地回了一句。

  “大膽小賊,竟敢擅闖候府!”

  扎魯怒喝一聲,抬手便是一道風刃斬了過來。

  看來,是風系的法師。

  要說這家伙的實力也不弱,估計能頂得上一個煉氣化神境中期的修士。

  只是,陌子鳴經過這些日子的靜修,修為已經達到了本尊水準,也就是煉神還虛的境界。

  首先在境界上便能碾壓對手,更不要說陌子鳴穿越諸天,學了不少實用的功法與招式,其實力已經遠超自身境界。

  故而,面對扎魯的攻勢,陌子鳴避都懶的避,一道金光涌現籠罩全身,輕而易舉便化解了風刃。

  “什么?”

  扎魯大吃一驚,隨之急急摸出一根法杖,口中嘰哩咕嚕念動咒語……顯然,是在施展大招了。

  其實,以陌子鳴的身手,此刻完全可以趁機瞬移攻擊,并打斷對方施術。

  只不過,他還從未與西域的法師交過手,倒也想看看對方到底能夠施展出什么樣的招式來。

  算是積累經驗吧。

  “呼”

  幾息之后,扎魯一揮杖,三團旋風呼嘯著席涌而來,轉眼間便將陌子鳴籠罩其中。

  這三團旋風似乎有著一種驚人的破壞力,竟然將陌子鳴體表的金光一層層絞碎。

  見狀,扎魯頗有點驚喜,趕緊再次搓招……

  “行了,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陌子鳴輕喝一聲,身形一動,真氣一吐,當即封住了扎魯的氣穴,令之再也無法動彈。

  而之前釋放的旋風,也瞬間消失無蹤。

  早知道這么輕松,之前也不必在外布置一番了。

  “你……你到底是誰?”

  扎魯終于開始驚慌了,一臉煞白問了一句。

  “你不配知道。現在,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否則,定讓你生不如死!”

  “你別指望從我口中套話。”

  這家伙還在裝英雄。

  “是么?等會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說完,陌子鳴連續出手點了幾下……

  不過盞茶工夫,扎魯便全面崩潰了。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切身地體驗到真正的生不如死。

  雖然他相當惜命,但之前的那盞茶工夫,對他來說恐怕比一年還要長,他寧愿死也不愿再承受一次剛才的折磨。

  那種感覺是無法形容的,就像是被下了十八層地獄,被打斷骨頭剔斷筋,再扔到油鍋里炸……

  “現在,肯說了?”

  陌子鳴笑瞇瞇問道。

  如若是普通人,他可以直接施術催眠對方,但這一招用在修煉者身上不一定能奏效。

  “我說,我說,什么都說……”

  此時的扎魯,已經完全虛脫了,就像是連續做了十幾次的狀態一般。

  “好,你所配的這些藥是做什么用的?”

  這一點陌子鳴雖然已經知道了,但還是想要當面驗證一番。

  “是……是用來控制一些人的。”

  “哪些人?”

  “一些朝中大臣,還有殺手,還有一些重要的手下。”

  “重要的手下?誰的手下?”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么?要不然你也不會……”

  陌子鳴怒道:“住口,我知道是一回事,你講又是一回事。”

  “是是是,我說……”

  事已至此,扎魯也懶的隱瞞,準確地說是不敢,因為他不知道陌子鳴到底掌握了多少。

  再說了,現在隱瞞還有什么意義?

  經過這家伙的一番交待,所說的情況與小王爺差不多,而且更加詳細。

  包括他所知道的一些被控制的大臣名單,以及長安城中另外幾個為順親王效力的西域人也供了出來。

  這可算得上是一個意外的收獲。

  那幾個西域人的性質相當于是細作,也相當于是中間人,主要負責收取各方面的情報,然后估算其價值,再通過特殊的渠道支付相應的報酬。

  最后,扎魯又老老實實供出了解藥的配方。

  這一點,陌子鳴倒不怕他說謊,畢竟他對藥理也比較精通。

  同時為了穩妥起見,當場讓扎魯驗證了一番,逼其喝下毒藥,然后再服解藥,以便觀察其身體狀況。

  一切辦妥之后,這才摸出一顆丹藥強行寒入扎魯口中……

  “咕嚕”扎魯身不由己服下了丹藥,隨之驚恐道:“這是什么丹藥?”

  “總之不是靈丹,只要你聽話,到時我會替你解毒,否則必將肝腸寸斷而亡。”

  這一招,便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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