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來江陽城,想必你們也清楚吧?”
寧城靠在座椅上,淡淡說道。
“知道知道,吳師兄的事是一等一的大事,我們必當全力配合寧師兄。”
沒有眉毛的汪人齊連忙堆笑著回答,像個滑稽小丑一般。
寧城點了點頭:“吳師兄能夠將這么重要的事告訴你們,這說明你們都是他的心腹,我們之間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只要吳師兄坐上了我們王派領袖的位置,那你們的好處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了。”
三人連忙點頭。
“這件事我們可以慢慢謀劃,但是我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將王派辦事處的權力徹底掌握在我們手上,江陽城礦稅這么大一塊肥肉,吳師兄可不想跟別人去分吶。”
寧城沒有多說,隨即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們先跟我說說這里是個什么情況吧。”
聽到寧城的詢問,唯一的女弟子林凝站出朝著寧城回答道:“回稟師兄,我們煉血門在江陽城這邊總共有二十一處礦脈稅收事宜,其中我們王派占九塊,劉派七塊,孫派六塊,只不過…”
看著欲言又止的林凝,寧城柔和一笑道:“只不過什么?接著說。”
“只不過張全會失蹤之后,我們辦事處這邊沒有可以壓軸的師兄,孫派劉派聯手,將我們其中三處礦產給搶了過去,我們已經跟派上說過了,只不過派上還沒有回復我們。”
聽到林凝的回答,寧城的目光閃動了一下,輕聲道:“礦產被搶,你們幾個就沒有做點什么?”
三人皆是沉默不語。
目光從三人的臉上掃過,寧城搖了搖頭輕嘆道:“真是一群廢物啊。”
話音剛落,三人的臉色全部變的難看起來,或許是方才寧城以雷霆手段斬殺楊婧讓林凝和汪人齊有些懼怕,兩人盡管臉色難看,卻忍住了這一口氣,沒有出聲,但許之卻站出來冷聲朝著寧城譏諷道:“寧師兄是有信心在孫劉兩派兩名凝海后期統領的夾擊之下占得了什么便宜嗎?”
本來靠坐在椅子之上的寧城聞言將目光全部放在了這個許之的身上,臉上笑意依舊未減,而許之也站在原地跟寧城對視著,絲毫不懼。
緩緩起身,寧城走慢慢到他的面前。
“許師弟是在質問我?”
“屬下不敢。”
許之冷聲回答,語氣之中卻沒有半分驚慌。
“啪!”
許之的臉上響起一聲清脆的耳光聲,瞬間,許之半邊臉龐便腫了起來,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都是習武之人,你應該明白,這一巴掌若是換成劍,你的命已經沒了。”
許之的眼神之中再無半分冷冽,還透出淡淡的驚恐,他自然明白寧城的話是什么意思,就在寧城起身之時,他便已經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寧城,防的就是寧城突然出手,但沒想到境界還在寧城之上的自己連寧城出手看都沒看清。
看見許之沒有說話,寧城再次淡淡開口道:“你有你的傲氣,我理解,但我希望在我面前,你把你的傲氣收斂起來,你要明白你的傲氣在我面前一文不值,記住了,從今天開始,我的話就是你們的規矩,這是第一次,我看在同派之誼的份上暫且就這么算了,若還有下一次,看看那邊,那楊婧的尸體還沒涼透。”
寧城的話不僅僅是說給許之一個人聽的,同時也在敲打著林凝跟汪人齊。
他一直信奉的御下之道便是恩威并施,初來乍到,恩肯定是給不了他們了,但是威一定要立足了,他可不想到時候自己一個命令下去,幾人都是陽奉陰違,給自己徒增麻煩。
話音一落,三人心中全部一凜,都低著頭沉默不語,就連一直以來都將笑容掛在臉上的汪人齊笑容也消失不見。
看見三人的表情,寧城也知道這個威也立的差不多了,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反正自己還會在江陽城待上一段時間,以后再慢慢收服三人便是了。
“準備一下,帶上幾個人,咱們先去跟咱們的老對頭孫派打打招呼。
手下的人被欺負了,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
寧城轉過身,朝著三人吩咐道。
“師兄初到江陽城不準備先熟悉一下這邊的環境嗎?”
林凝壯著膽子輕聲向寧城詢問道,她自然明白寧城這個時候選擇去孫派是想干什么。
“有什么好熟悉的,該有的規矩,該做的事都被之前的張全會打理的井井有條,我只是一個過來摘桃子的人而已。”
說話間寧城已經走出了大廳,只聽見門外寧城那如文弱書生一般輕柔的聲音再次傳入三人的耳朵。
“別忘了把盧文和胡修一起叫上,出門辦事,替死鬼可不能少帶了。”
聞言三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流了一番,沒有眉毛的汪人齊臉上的笑容再次出現,開口道:“看來這個寧師兄可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主啊,以后咱們可得老實點咯。”
“既然知道了,那以后說話辦事就注意一點。”
林凝看似回答汪人齊,眼神卻撇向了一旁的許之,眼中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看來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融洽。
許之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掉頭離去,被寧城扇腫的臉龐在內氣的調養下已經漸漸消除,只余下鮮紅的巴掌印依舊附于臉龐。
一時間大廳之中只剩下汪人齊和林凝兩人。
看見許之沒有回擊,無趣的林凝整理了一下稍亂的發絲和汪人齊并肩離去,寧城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在楊婧身上,這第二把火看來是準備燒在孫派的身上了。
離江陽城三四十里地的一處礦場入口,十幾匹高頭大馬停在礦場大門口,每匹馬上都坐著一名身穿血色武袍的年輕武者,為首之人便是寧城。
這是寧城第一次身著煉血門的制式衣物,血色的衣袍將寧城原本清秀的面容映襯得更加邪魅。
“這就是被孫派奪走的七號礦脈?”
緊靠著寧城馬匹的林凝回答道:“沒錯。”
“走,先進去看看。”
說完寧城一拍馬背,身下的白色駿馬便朝著礦場大門沖了過去。
身后其余王派弟子全部緊跟而上。
站在礦場門口的守衛都是普通人,但并不代表他們不認識寧城等人所穿的服飾,幾名守衛看著狂奔而來的馬匹,眼神交流一番過后一名看起來是這些守衛頭領的中年男子還是站出來恭聲大喊道:“不知諸位大人有和事到訪我魏家礦場?”
煉血門雖然擁有著這些礦脈的稅收之權,但并不代表這些礦場就屬于煉血門,一般情況下這些礦場都是江陽城本地世家所擁有的,而煉血門只需要定期收取一定比例的礦稅就夠了。
看見攔在面前的守衛,寧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再次重重一拍馬背,吃痛的馬匹速度猛的再次提升。
守衛看著縱馬而來的寧城瞳孔漸漸放大,閃避不及的他直接被馬蹄一腳踹飛,身體飛向空中噴出一口血霧,重重的摔倒在地,揚起一陣塵灰。
寧城卻視而不見,連身下馬匹的速度都沒降下,徑直向礦場內部沖去。
他來這邊本來就是為了找事而來,一名小守衛敢攔自己的馬,簡直就是找死。
離寧城不遠的其余煉血門弟子當然看見了寧城的所作所為,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能夠加入魔門的人不會有幾個好人,在他們眼里這群沒有修為的守衛就如同螻蟻,死上一只螻蟻而已,有什么稀奇的。
一匹匹的駿馬揚起塵灰,全部沖進了礦場之內,這一次沒有任何一人敢上前阻攔。
余下的幾名守衛看見寧城幾人走遠,連忙趕到被撞飛的守衛頭領身邊,卻發現他早已斷氣。
“快去通知礦場管事!”
一名年紀稍長的守衛對著剩下幾人吩咐道。
而另一邊,看見逐漸追上自己的眾人,寧城速度稍微放緩,朝著最前方的林凝道:“帶我去之前你們辦事的區域。”
“是。”
聽到寧城的話,林凝提速給寧城帶起路來。
等到寧城他們到達的時候,十幾名跟寧城他們一樣穿著煉血門弟子服飾之人已經在等待著他們了。
看見準備充分的孫派眾人寧城心中倒沒有絲毫驚訝,他鬧的動靜這么大,若是他們沒有準備那才是奇怪了。
“諸位同門來勢洶洶,不知所謂何事?”
一名身材矮小,渾身都是圓圓的,肥的就像要滴出油來的矮胖青年面色不善的站出來朝著寧城眾人開口問道。
寧城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凝,眼中帶著詢問的眼光,
林凝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低聲回答道:“他叫樊綱,是馬潤田的得力手下,內宗排行榜排名第四百二十名,馬潤田就是孫派在江陽城的礦稅事務處的頭領。”
寧城點了點頭,示意知曉,隨即朝著隊伍中的盧文命令道:“去殺了這個煉血門叛徒。”
站在一旁的盧文一懵,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樊綱怎么就成了煉血門叛徒了?
看著還沒有動手的盧文,寧城的眼神漸漸危險了起來,盧文看到寧城的表情,心中一個激靈,楊婧的死相還在自己的腦中揮之不去,當下便沒有絲毫遲疑,雙腿一用力,拔出置于旁邊的彎刀直接騰空朝著樊綱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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