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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這賭,你敢接么?【贈白銀萌省略號十】、、

  無塵門外,夏侯淳與無塵子依依惜別,淚濕沾襟。

  “老弟,保重!”無塵子強忍難舍難分之態,抱拳肅容道。

  夏侯淳一臉慨然,勒馬執韁,同樣肅容抱拳:“此番便多謝老哥招待了。”

  他再揚了揚手中靈果青綺李,一臉不舍與感動,“老哥,你也保重!”

  道別之后,便調轉馬頭,與方熙柔等人踏馬而去。

  無塵子身側的姚紫煜握緊長劍,面無表情地瞧了眼夏侯淳離去方向后,沉聲道:

  “師叔你為何不將他留下,我觀那夔蛇氣勢驚人,疑似吞天蟒血裔,此獸本屬于我無塵門,怎可任由此子帶走?”

  無塵子籠袖,笑道:“誰說靈獸被此子帶走了?”

  他眉頭一挑,“莫非靈獸仍在山門?”

  只見無塵子袖袍一甩,一陣靈光激射而出。

  護山陣法蕩漾之后,有鏡面浮空。

  透過浮空明鏡,只見地動山搖,似有龐然大物在莽林深山中穿行。

  “嘶!!”

  一道刺耳嘶嘶聲響起。

  在姚紫煜振奮之下,一顆猙獰蟒首驀然躍出。

  冷冷地凝視而來。

  鏡面一陣蕩漾,似承受不住那道目光的凝視,竟呈現崩潰之兆。

  無塵子哂然一笑,“也罷,就不打擾你了。”

  旋即袖袍一拂,浮空鏡面消失不見。

  他負袖而立,悠聲道:“我雖不知此子如何降伏了此獸,但其既然愿意放棄,我無塵子自然要投李報桃,這次你便跟著下山吧。”

  姚紫煜一臉愕然,“師叔?”

  無塵子面容漸漸疏冷與深沉,“圣女心不在我,似有失控之兆,今次放其下山,便是為了引蛇出洞,將那些逆黨誘出,一待時機成熟,我等便可收網撈蝦,甕中捉鱉。”

  他轉頭看向姚紫煜,“你下山之后,必須伴隨其側,一來監視其行動軌跡,二來聯絡我天道一脈道友,為本脈奪回‘天心令’而作準備。”

  天心令,天道一脈圣物,乃道門天心閣首任閣主所傳,道境至寶。

  天心手中所掌天心令實乃仿制,并非道寶。

  而奪回道寶‘天心令’,入主天心閣,將天道一脈徹底發揚光大,便是天道一脈的使命。

  姚紫煜聞言后,神色肅然,朝著無塵子稽首執禮:

  “師叔用心良苦,紫煜此時方知,弟子遵命!”

  無塵子大袖一展,腳底浮云陡生,飄然而去。

  御風而行,憑虛而渡,真人也。

  .......

  茂密針葉林間,似有白虎巡山冷瞰。

  噠噠聲響起,數匹健馬踏雪留痕,嘶聲大作。

  夏侯淳忽然勒馬止步,驀然回首。

  一襲紅衣傲立樹梢,蓄勢待發。

  夏侯淳瞇眼后,胸前似有活物拱了拱,一只四腳蛇趴在他肩膀上,睥睨著來人。

  他摸了摸四腳蛇,暗中警惕,臉上不動聲色,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不知天心道友有何貴干?”

  紅衣身形飛旋,輕踩梢尖凌空,陣陣雪花灑落,風雪飄散,迷遮人眼。

  來人正是天心。

  人未至,劍先臨。

  “我不服!!”

  一道冷漠話語在夏侯淳耳畔炸響。

  如同雷鳴般叱咤,更是浩蕩霹靂滾落。

  無塵子與夏侯淳做了一筆交易。

  以獸換人。

  獸,自然是那條真人境的夔蛇。

  人嘛,就是天心了。

  夏侯淳送出夔蛇,條件便是天心為夏侯淳效命三載。

  這筆買賣,怎么看都是無塵門大賺,傻子才不做。

  但,買賣雙方皆大歡喜。

  唯一不滿的,就只有天心這件‘貨物’了。

  呼嘯破空聲急促而至,方熙柔眸子轉冷,“找死!”

  其人猛然飛身而起,輕踩馬背,縱空御敵。

  一道皎潔月華灑落,似有刀光劍影飛旋。

  嗤地一聲。

  方熙柔本命法器九秋月振策長空,與天心令激烈碰撞,嗤嗤作響。

  似有火光灑下,點燃了雪稍凍木。

  白雪飛旋,狂風大作,將數人馬匹驚得嘶聲大作,似有脫韁之勢。

  “落!!”

  一道冷叱聲爆喝而出。

  似有劍靈哀鳴,頹然墜落。

  方熙柔悶哼一聲,身形倒飛。

  夏侯淳臉色一變,飛身而起,將其抱著飄落。

  只見其體內氣機紊亂,似是萬馬奔騰,靈機鼓蕩,就差走火入魔了。

  這是被斬斷了天地靈機與體內竅穴的聯系,同時五臟六腑都被震得移位。

  再觀其體內氣機不斷外泄,儼然受了外傷。

  覆面人如臨大敵,虎視眈眈,慕容煙微微顰眉,似有失策之意。

  夏侯淳摟住方熙柔,將左肩錦衣破開,凝脂雪膚被破開一道尺許口子,猩紅血液沾染翡翠抹胸。

  白里映紅,紅袍白雪,奪目刺眼。

  他當即大怒,對著天心厲聲喝道:“你心腸竟如此歹毒,不分青紅皂白出手也就罷了,居然還下這般辣手,真是枉為道門正宗!”

  天心漠然收令,浮空而立,冷眼俯瞰:

  “與我一戰,我勝,為我效命十年!”

  居于云端之上的道門仙子,怎能為小小螻蟻鞍前馬后!

  故而,她要反客為主。

  她目光淡漠,高高在上,如同九天玄女般,俯視了眾生螻蟻。

  夏侯淳目光冷冽,“你若敗了呢?”

  天心斷然否定:“笑話!我乃半步真人,豈會敗于你手?”

  覆面人嗤笑道:“輸不起就別來,沒那個魄力還要逞能,只會令人恥笑。”

  她搖頭道:“也難怪你們無情道會被掃地出門。”

  天心目光瞬間冰寒,死死地凝視了一番覆面人后,方才將目光垂落,對著夏侯淳傲然言道:

  “你若能勝我,今次行動,自然以你為主,我無塵門俗世勢力,為你效命三年!”

  夏侯淳嗤笑道:“你勝了,我把命給你用十年;我勝了,你卻拿俗世勢力來搪塞我?你究竟有多無恥才能想出這般賭約?”

  天心鵝頸挺立,如同驕傲的飛鶴翱翔臨空,仿佛對夏侯淳對賭已經算是看得起他。

  眼見夏侯淳嗤笑不語,似乎不接招。

  天心那顆萬年不動之心似被撬動,不過卻并非情愫。

  而是惱怒!

  呼呼呼!!

  一陣飛旋之聲響起。

  半步真器天心令盤旋于天心身側,滴溜溜亂轉。

  一股令清丹境震動的氣息散開,覆面人面容凝重。

  天心本就是半步煉嬰,距離真人只有一步之遙。

  倘若再駕馭此寶,近乎如虎添翼,實力憑空增添三成。

  非真人不可鎮壓。

  慕容煙目光閃爍,她悄然看了眼覆面人。

  只見對方稍作沉默,輕輕搖頭。

  夏侯淳的勝算,不大。

  慕容煙抿嘴不言,她眸子一抬,落在夏侯淳身上。

  一位只有真人才能鎮壓的無情女冠,你敢應戰么?

  方熙柔悶哼一聲,吐出瘀血后,她死死攥緊夏侯淳手臂,恨恨地看了眼浮空而立的天心后,方才對夏侯淳咬牙道:

  “你不是她對手,不可莽撞。”

  她語氣一頓,聲音低沉:“你死了,我不好跟霽月交代。”

  夏侯淳笑了。

  他將方熙柔放下扶好,抽出九秋月,直指天心。

  “既然要賭,你我不妨再加點。”

  他氣勢轟然一張,似有龍吟響起,鵝毛飛雪飄蕩。

  “你勝,本宮這條命,你隨時都可拿走。”

  “即便日后登基為帝,此話同樣作數。”

  夏侯淳一字一句地道:“可若是你敗了,便做我夏侯淳百年道奴!”

  他將九秋月猛然插在雪中,嗡嗡作響。

  繼而嘴角森然一笑,“這賭,你敢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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