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微風從周文海的臉上輕輕走過,都說陽春三月,萬物復蘇,然而今天的首爾卻溫度突降,天空中甚至飄起了雪花。
凌晨五點,周文海已經讓樸善宇開車帶著他到鄭宥娜所在的公寓外等候。
昨天,他以郊游的名義邀請鄭宥娜一同前去金海市游玩。
沒多久,鄭宥娜無精打采地打著哈欠走出來。
“宥娜xi,這里。”
周文海按下車窗對她說。
一見到周文海,鄭宥娜臉上立刻掛滿笑容,她一路小跑上了車。
車子行駛到高速路上,柳宗秀和韓東洙也開車跟在后面。
鄭宥娜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她想要靠在周文海肩膀上睡覺。
“宥娜xi您要是困了就用這個靠著睡一會兒吧。”
周文海拿出他事先準備好的靠枕。
“你就不能把肩膀拿給我靠一下嗎。”
生氣起來的鄭宥娜用平語抱怨道。
“我有肩周炎。”
慶尚南道金海市 進入金海市境內時已經接近早上九點,周興茂告訴周文海,文先生此刻正在進永邑的烽下村。
進永邑烽下村是盧武鉉總統的故鄉,生前他曾在此處建有私宅,他生命的最后時刻也是在此度過的。
看來文先生來此是為了悼念故人。
“文海xi,我們來這里干嘛?”
在烽下村下車,鄭宥娜搞不懂周文海為什么要帶她來這里。
“我先來這里辦件事,辦完事我們再去釜山玩。”
金海市離釜山很近,周文海打算和文先生見完面后就去釜山看看。
“去釜山玩什么?”
“這么冷的天,當然是去泡溫泉了。”
“好呀。”
鄭宥娜會心一笑,她以為周文海今晚要和她共度良宵。
周文海讓樸善宇陪鄭宥娜四處轉悠,他獨自朝著盧武鉉的住宅走去。
住宅是用土與樹木建造的低矮房屋,宅地面積為4261.1平方米。
站在門口的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攔住了周文海,“這里是私人住宅,請您離開。”
“我是受邀而來的。”
周文海向他解釋。
“請問是誰邀請您來的?”
“周興茂。”
“請您稍等。”
青年男子轉身進入院內,片刻之后,周興茂和男子一同走出來。
“進來吧。”
雖說周興茂向文先生引薦周文海的事已經得到文先生的首肯,但他那是被周武一所逼迫的,而不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
跟隨著周興茂進入院內,周文海東張西望地觀看這座盧武鉉總統的私宅,建筑風格果然頗有朝鮮古風。
“先生他還在貓頭鷹巖,你就在這里等候吧。”
周興茂讓周文海在書房里等待。
讓人為周文海倒了一杯茶水后,周興茂走出書房。
書房里擺放著許多盧武鉉總統生前的藏書,在書桌上還擺放著毛筆、宣紙、墨和硯臺。
書桌背后的墻上掛著用漢字書寫的四個大字‘勤勞愛國’。
前世,從小學到初中,周文海被身為語文老師的老媽逼迫來學習書法,他看著墻上的字,不禁搖了搖頭。
“就這?”
好久沒有寫毛筆字,周文海突然有些手癢,沒有多想的他走到書桌前。
在硯臺里加了點水,然后磨墨,磨完墨周文海鋪開宣紙、拿起毛筆。
寫點什么好呢?
想了一會兒,周文海動筆開寫,剛寫了一橫,周興茂便和文先生走了進來。
“周文海,你在干嘛?誰讓你亂動這里的東西的?”
周興茂趕緊跑過來制止。
“對不起,我看見這里文房四寶都有,手一癢癢就沒控制住。”
周文海一眼便認出了文先生,他向對方鞠躬道歉。
文先生哈哈大笑了起來,“興茂吶,沒關系。”
放下手中的毛筆,周文海規規矩矩地來到客座上坐下。
文先生坐在主位,天氣有些冷,他搓了搓雙手。
“文海xi,您會用毛筆?”
眼前這個年輕人不過20出頭,文先生實在想不到他會使用毛筆。
“是的,我從小就練習華國書法。”
“您還會寫華國字?”
“是的。”
哈哈哈……
“那您去寫給我看看行嗎?”
文先生來了興趣,他讓周文海去一展身手。
“是。”
周文海起身重新走到書桌前,他看了文先生一眼后動筆接著寫下去。
兩分鐘后,周文海停下筆,“先生,我寫好了。”
文先生緩步走來,他抬了抬眼鏡,看完周文海的字,他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周文海。
“您是怎么知道這句話的?”
文先生作為老一輩有知識的韓國人,他認識周文海所寫的漢字。
“這句話是我臨時有感而發,自己想出來的。”
聽完周文海的回答,文先生微笑地看著周文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慰。
“興茂叔您不認識這些字吧。”
周文海見周興茂一臉懵逼,他嘲笑道。
“先生,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周興茂問文先生。
“愿為江水,與君重逢。”
周文海用華語替文先生回答。
“什么意思?”
周興茂沒有聽懂。
“意思就是愿意成為江水匯入大海與故人再次相逢。”
周文海用韓語大致為周興茂解釋了一遍,一旁的文先生獨自站在書房的門前,他望向遠方。
“江水,大海?你在說些什么。”
周興茂還是不懂。
“文海xi,這幅字您能送給我嗎?”
文先生對周文海所寫的這句話很感興趣,這也在周文海的預料之中。
“是,當然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周文海笑瞇瞇地說。
“周文海……”
聽到周文海和文先生談條件,周興茂一下子怒了,然而他話剛說出口便被文先生給打斷。
“文海xi您有什么條件?”
“請先生您不要對我再說敬語,您比我父母還要年長,對我說敬語的話,我實在是承受不了。”
哈哈哈……
文先生被周文海的話逗得大笑,“好吧,那我就不對你說敬語了。”
周興茂替文先生收好周文海的這幅字,他們進入到正南方的廂房里談正事。
“說吧,你想見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文先生一邊烤火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