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放學的鈴聲響起,左手撐著下巴,右手轉著筆的灰崎祥吾,看著老師離去的背影。
思緒念頭開始活絡起來,眼前的玫瑰紅馬尾,總是散發著一種莫名的誘惑,勾搭自己伸手上前撫摸。
清水憐愛那精致的瓜子臉轉過頭來,瞪著一雙跟五月妞一樣的玫瑰紅眼眸,看著懶懶散散的灰崎祥吾,聲音溫和如沐春風。
“祥吾君,今天一起去練劍嗎?”
“去吧,話說清水醬,你為什么對擊劍充滿了熱情啊?”
“練劍很好啊,可以保持身材,塑造精神。而且,祥吾君,和你一起練劍總是很快樂的!”
“這樣呀,我以后的去的次數可能會少了耶,哎!”
“為什么呀?祥吾君。”
“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說吧!”
看著灰崎祥吾有些落寞的嘆氣和表情,清水憐愛已經隱約猜到了眼前的灰崎祥吾為什么有些低迷。
他那么努力的提升自己的身體素質,卻迎來了一群弱不禁風的隊友,一群扶不起的阿斗。
自從經歷籃球場的那件事后,眼前的灰崎祥吾似乎變得更加的落寞和孤寂了。
“祥吾君,我發現我對籃球也很有興趣哦,你要不要教我打籃球?”
“你,算了吧!當球隊的經理和助理才差不多,還能拉來不少人氣。”
“祥吾君……”
就在這二人聊天瞎掰的時候,門外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
“灰崎同學,能和你聊聊嗎?”
看著中年男人一身的教練服飾,清水憐愛很有眼色的說道。
“祥吾君,我在校門口等你。”
說完,清水憐愛背著自己的書包就出了教室,把空間和時間讓給了一眼就看出是學校教練的中年男人。
清水憐愛出去后,中年男人走進了教室,隨手就把教室的門帶上。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工藤一郎,初中籃球部總教練,很高興見到你,灰崎同學。”
“您好,工藤教練,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灰崎祥吾明知故問,他想看看這個教練的氣度,以及這個教練到底想干什么。
“灰崎同學,我的來意你應該可以猜到。”
“我是能夠猜到,可是工藤教練,福田中學現在的籃球部是什么樣,不需要我說什么吧?”
“我明白灰崎同學的失望,但我想說的是哪怕是雜草,也會有它的作用。”
工藤教練這個很有自知之明的比喻,讓灰崎祥吾一愣,精力集中了一些,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一個可以在外人面前坦然承認自己和自己球隊缺點的教練,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工藤教練,雜草有什么作用呢?”
“雜草容易干枯,容易引燃,然后化為灰燼,但最頑強的雜草會在灰燼里重生。”
“重生也贏不了啊,工藤教練。”
“有了你,不需要他們贏,只要他們引燃自己,化為灰燼就可以。”
灰崎祥吾皺起眉頭,心里有些震撼啊,眼前的教練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冷靜、從容的說出了‘不需要他們贏,只要他們引燃自己,化為灰燼就可以’的冷血話語。
“哦,怎么個引燃法?”
“人盯人,全場跑,不接球,不傳球,減少失誤,只為防守。”
坐在椅子上的灰崎祥吾差點沒一個趔趄摔下來,這個教練的想法好極端,好殘忍。
這是要籃球隊全體成員只負責防守,放棄進攻,斬掉了這一年所有人進球的欲望。
進攻就只交給他灰崎祥吾一人,這樣不僅僅能減少被斷球、搶球、投籃的失誤,防守還能給敵人強大的壓力。
只是,這么玩對籃球隊全體成員的體力消耗絕對的巨大,而且還要掐滅所有人進球投籃的欲望。
這就是變相的讓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燃燒自己啊。這也是對灰崎祥吾進攻能力的一種考驗,同樣是也一種寄托和肯定。
我尼瑪,眼前這個看起來中正平和的中年教練好狠的心、好極端的想法。
“他們做得到嗎?”
“灰崎同學,想要贏下比賽,想要獲得榮耀,就得有人犧牲,就得有人被埋沒,就得有人低頭。這個覺悟你有嗎?”
灰崎祥吾沒說話,而是看向窗外的藍天白云。
今天,有人給自己上了一課,關于榮耀、關于犧牲、關于比賽的覺悟。
“我明白了,只是希望你的隊員有那個覺悟。”
“他們會有的,沒有的不配享有榮耀。”
這句話好狠,不配享有榮耀,很明顯的意思,不服從就滾蛋吧,籃球部容不下你。
“明天,我會去籃球部報到。”
“好,謝謝你,祥吾君!!我請求你帶著他們,去看看更高一些地方的美景,那樣長高的雜草,才有強烈的欲望在灰燼里重生。”
很快,在灰崎祥吾這里得到答案的工藤教練興沖沖的離去。
一副我要搞大事的模樣,看得灰崎祥吾的一顆心都有些顫抖。
結束了那有些冷漠無情的談話,灰崎祥吾有些被震驚了,出教室門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在樓梯轉角的地方,灰崎祥吾突然轉頭說道。
“出來吧。”
一個穿著福田綜合學院籃球隊隊服的少年走了出來,一米八幾的身高,齊耳短發。
來人正是現任籃球隊隊長福田佐佐木是也,看著眼前的少年,灰崎祥吾平淡無波的問道。
“你都聽到了?”
“嗯!”
“有何感想?”
“灰崎同學,雖然很不甘心,但我贊同教練的觀點和戰術,為了勝利我們什么都可以做到。”
“你們真的做得到嗎?”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做得到,不會拖你的后腿,往后請灰崎同學多多指教。”
說完,籃球隊隊長福田佐佐木轉身離去,離去的背影,像是已經做好了決斷一般。
怎么說呢,灰崎祥吾有些震撼,還有一絲感動。
這兩人跟小黑子的風格有些靠近,都是為了球隊可以做犧牲的人。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啊,只有犧牲一些東西,才能獲取另一方面的彌補。
所以,他,灰崎祥吾,做好覺悟了嗎?
進球的覺悟!
走出校門,清水憐愛從校門口跳出來,想要嚇唬灰崎祥吾。
但剛剛跳出來就被灰崎祥吾給一把拉住,然后做出一個吐舌的鬼臉就往清水憐愛身上貼去。
嚇人不成,反而被捉弄的清水憐愛,一臉的幽怨和羞紅。
“走啦,清水醬,練劍去!”
“嗯啦!”
有些心事的灰崎祥吾沒有繼續捉弄清水憐愛,而是邊走邊考慮著福田綜合學院籃球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