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深深的看了諸葛明一眼,似乎是在權衡到底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
諸葛明也不著急,反正人就在這里,空青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等。
好半天之后,空青也是終于做出了抉擇。
“這招,叫做萬緒千愁恩愛會。”
“萬緒千愁恩愛會?挺古怪的名字,是你教他的?”
空青微微一笑,悠悠的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諸葛明目光微微一凝,手中輕拍折扇的動作戛然而止。
“如果是的話,恐怕今天空青小姐你,得把命留在這里了!”
“哦?就憑你?那你不妨來試試?不過,我先提醒你一句,咱們在這里干架,一氣道盟那邊可是會察覺到的。”
“那又如何,我本就是一氣道盟成員,在此處發現一個試圖破壞會場秩序的妖怪,并想將其斬殺,有何不可?”
“呵呵,你就那么自信你能殺的了我嗎?”
“殺不殺的了,試試不就知道了?!!!”
砰!!!
諸葛明的話音剛落,兩人身影便是瞬間消失在原地,天空中眨眼之間閃過兩道殘影,在短暫的碰撞過后又瞬間拉開。
騰騰騰 從空中落下的空青身體一陣踉蹌,連續向后倒退了好幾步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剛才那一下,雖然時間不過一瞬,但空青卻是和諸葛明相互過了十招有余。
空青本想著憑借自己強大的妖體,在近身肉搏上能夠穩壓諸葛明一頭,可真正交過手后空青才驚恐的發現,單憑肉身力量,她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人類的對手!
“你究竟是誰?!!!”空青一臉忌憚的大喝道。
諸葛明緩緩將乾坤扇插在腰間,暫時停止將這一方天地的天地之力朝著自己的體內吸納,對著空青微微一笑。
“諸葛明。”
“諸葛明?”空青的瞳孔猛然一縮,因為她突然想起,她好像之前聽人說起過這個名字。
“臭呆子!!怎么樣?”
隨著一聲嬌喝之聲,涂山雅雅也是落在了諸葛明身邊,一臉警惕的看著空青。
“沒事,他們兩個的比賽結束了嗎?”
諸葛明偏了偏頭,對著涂山雅雅小聲問道。
“嗯,看樣子,好像是那個臭蟑螂贏了,不過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好像看見那個楊添正往這邊飛了過來。”
剛才空青在施展小手段妄圖幫楊添作弊時,因為是厄喙獸的緣故,所以涂山雅雅和諸葛明也都是同時發現了不對勁。
原本涂山雅雅都已經準備直接出手將那些惡喙獸凍住了,可諸葛明卻是搶先了一步,并告訴涂山雅雅你不用著急,先看完東方月初的比賽再說。
于是涂山雅雅也是收起了自己的妖力,她相信諸葛明會把這一切都處理好。
這不,東方月初那邊的比賽剛一結束,涂山雅雅便是立刻趕了過來。
“楊添?他跑了過來?他想干嘛?”
“管他呢!空青!!果然是你,你敢幫那小子作弊!還有,你哪來那么強的厄喙獸?”
面對涂山雅雅的大聲質問,空青臉上的表情卻始終還是那么平淡,除了剛才面對諸葛明時的短暫失態之外,就再也看不見任何表情的變化了。
厄喙獸,苦情樹的寄生獸,非人,非妖,以續緣者的記憶為食,成長起來的厄喙獸實力強大,頃刻間便可以將續緣者之間相愛的記憶悉數吞噬,堪稱所有續緣者們的死敵。
不過,因為有涂山銀月守衛的存在,她們會不停的清除和斬殺厄喙獸,這也導致了厄喙獸很難成長起來,大部分的厄喙獸都變得很弱,所以現如今也早已淪為了紅線仙們的新手敵人。
可縱觀空青剛才所釋放的那幾只厄喙獸,明顯就不是那種新生的弱雞,而是經過一段時間培養,并吸取過續緣者們記憶成長起來的成年厄喙獸。
也就是說,空青也許已經在暗中開始對其他續緣者們下手了!
“雅雅小姐,厄喙獸既不是人,也不是妖,我放它們上場,何來幫他作弊之說?”
“歪理邪說!這些厄喙獸,明顯是有人特意培養的!你培養厄喙獸,并放任它們和續緣者接觸,可是違反了涂山禁令……”
涂山雅雅話還沒說完,空青便是開口將其打斷。
“雅雅小姐真是健忘,我早已不是涂山的人了,又何須去守涂山的禁令呢?”
“唔……”
涂山雅雅額頭上爆起一根青筋,手已經下意識的開始朝著自己身后摸去了,很明顯她是被空青的這番話氣得不輕。
在摸了半天也沒摸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后,涂山雅雅這才突然想起,她好像因為懶得背無盡酒壺就把酒壺扔給諸葛明保管了。
“臭呆子,快把我的無盡酒壺給我,我要和她干一架!!”
諸葛明搖了搖頭,表示涂山雅雅先別著急,隨后也是伸指指了指涂山雅雅身后。
“干嘛?這么磨磨唧唧的……”
涂山雅雅嘴里一邊嘟囔著,一邊扭頭順著諸葛明所指的方向回頭看去。
只見遠處的天空當中,一個身后長著一雙紫色翅膀的人類正在極速飛向她們。
“那是,楊添?”
聽到涂山雅雅的話后,原本表情一直很淡然的空青的臉上也是少有的出現了一抹慌亂。
她身形一動,轉身便是準備離開。
可一直在注意著空青動靜的諸葛明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放空青離開,對他來說,一切和黑狐扯上關系的人和妖,寧殺錯,也絕不會放過!!!
“想走?你走得掉嗎?”
諸葛明乾坤扇揮動之間,一個巨大的金色光柱也是突然從地面上升起,將山峰上的所有人均困在了一起。
八門金鎖陣,當下諸葛明所能布置的最強困陣,毫不客氣地說,即便是狐妖之王涂山紅紅,在擁有絕緣之爪的條件下想用蠻力破開,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看到自己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金色光幕后,空青也是眉頭一皺,妖力朝著右拳匯聚,去勢不減的朝著光幕砸去。
鐺!!!
光幕上傳出一陣金鐵交擊之聲之聲,原本光滑的光幕上也因為空青的攻擊出現了幾下波紋,但,也僅此而已了。
空青這全力一拳,對陣法本身幾乎沒有造成任何損傷,并且依托天地之力,諸葛明還可以不停的修補陣法的損傷,除非有人可以一擊直接破開光幕,否則強度絕對是直接拉滿。
被陣法的反震力道震退的空青也是連忙在空中穩住身形,怒氣沖天的回頭瞪了諸葛明一眼。
“諸葛明,你想做什么?!!!”空青怒喝道。
“空青小姐,我說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清楚,可剛剛我只不過問了你一個問題,你可不能言而無信啊……”
諸葛明打了個響指,自地面上的陣印之上,一條條金色的鎖鏈突然拔地而起,每條鎖鏈足有碗口大小,在諸葛明的操縱之下飛快地朝著天上的空青捆去。
“混蛋!”一直瞇眼一臉淡然的空青此時也忍不住開始爆粗口了起來。
鎖鏈雖然粗壯,但飛行的速度卻是一點也不慢,即便是空青都已經全力用來閃躲了,可因為金色鎖鏈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天空中可供她閃躲的空間也逐漸變得越來越小。
“不行,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這些鎖鏈捆住!!”
空青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為今之計,只能破釜沉舟,離開天空,對涂山雅雅下手!
之前在客棧的時候空青便看的出來,諸葛明和涂山雅雅的關系匪淺。
在這個陣法內,她想要短時間內解決掉諸葛明那肯定是不現實的,所以,她只能把目標放在涂山雅雅身上,并希冀以此來逼迫諸葛明放她離開。
可雖然計劃已經制定,但空青卻并沒有著急著輕舉妄動,貿然的朝著涂山雅雅靠近。
因為空青很清楚,貿然行動只會令對方提高警惕,眼下只有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才有活命的機會!
下一秒,正在不停的閃避鎖鏈的空青飛行軌跡突然一變,帶著身后一大堆鎖鏈便是徑直朝著諸葛明所在的方向飛去,好像一副要先解決掉諸葛明的樣子。
看著朝著她徑直沖過來的空青,諸葛明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他左手悄然背至身后,一道道陣印又是悄無聲息的被他布下。
在迅速做完這一切之后,諸葛明也是突然一躍而起,借著頭頂陽光的直射,逼迫著一直將視線放在他身上空青不得不抬頭瞇起眼睛。
“找死!”
諸葛明一拳砸出,借著重力的加速,狠狠的朝著空青砸去。
而面對諸葛明的攻擊,空青并沒有要閃躲的意思,而是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和諸葛明之間的方位,她想要借著諸葛明拳頭的力道將自己送到涂山雅雅身邊!!
一切都如空青所料,隨著諸葛明拳頭的砸下,空青也是連忙用妖力進行招架,至于為什么要用妖力,那是因為空青覺得,單憑肉身的力量她根本接不住諸葛明這一拳。
轟!!!
一聲巨響在兩人的碰撞之地爆出,空青的嘴角雖然留下了一道鮮血,但她最終還是如愿以償的借著諸葛明拳上的力道迅速退到了涂山雅雅身邊。
看著不遠處還一臉錯愕的涂山雅雅,空青的嘴角也是終于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狐念之術!!”
狐念之術瞬間發動,直接是將還沒反應過來的涂山雅雅控制在了原地。
作為以前涂山的銀月守衛總教頭,空青很清楚涂山雅雅的實力,在不喝靈酒,且妖力沒有全開的條件下,涂山雅雅的戰斗力甚至還遠不如楊添!
再加上涂山雅雅平時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因此,空青自信,她完全可以憑借一招出其不意直接控制住涂山雅雅!
事實也正如她所想,涂山雅雅也的確是被空青這一手出其不意的狐念之術所控制住了。
而空青也沒有給涂山雅雅掙脫狐念之術的機會,一個閃身之間便已經沖到了涂山雅雅面前,伸出右手,妄圖掐住涂山雅雅的脖子,將其提起。
可令空青沒想到的是,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的時候,她的手卻是徑直穿過了涂山雅雅的脖頸。
“什么?!!!這是怎么回事?!!!”
空青心神猛地一震,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只見她面前涂山雅雅的身影突然炸開,殘影突然化作了數根金色的鎖鏈,直接是將還沒反應過來的空青牢牢捆住!!
“可惡!給我開!法相天地!!”
在被鎖鏈捆住的第一時間,空青便直接使用了法相天地,她的身軀瞬間開始便得無比巨大,想要通過這一招直接將身上的鎖鏈撐開。
可令空青絕望的是,不論她的體型變得如何巨大,她身上的鎖鏈卻仿佛附骨之蛆一般,怎么也掙脫不開。
她變大,鎖鏈也跟著變大,她解除法相天地,鎖鏈也瞬間縮小,不給她留有絲毫空隙。
慢慢的,隨著身后捆住空青的鎖鏈越來越多,她也是終于徹底放棄了抵抗,因為空青發現,這鎖鏈居然在捆住了她身體的同時也封住了她的妖力!
失去了妖力,她就再也沒有了一點翻盤的可能,只能淪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空中,在看到鎖鏈終于將空青控制住了之后,諸葛明也是微微一笑,隨手將身下的一處陣法撤去,露出了涂山雅雅那滿臉驚訝的身形。
“哇,臭呆子,你剛才做了什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空青就被你逮住了?”
涂山雅雅一蹦一跳的跑到空青身邊,滿臉興沖沖的看了一眼諸葛明。
“沒什么,其實主要還是雅雅你的功勞。”
“我的功勞?”
涂山雅雅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睛,剛才她只看見諸葛明在她腳底下布置了一個陣法,然后眼前就一花,失去了視野,等她再次獲得視野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諸葛明將空青拿下了……
所以,誰能告訴我這個臭呆子剛才究竟背著我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