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風嶺深處,天坑旁。
白月初無奈的看了一眼一旁怒氣沖沖地涂山雅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話說,雅雅姐,你真的準備繼續下去嗎?”白月初弱弱的問道。
剛才那個唱戲的和諸葛明以及涂山雅雅的戰斗他可是全程觀看了,就算是諸葛明這個變態的實力,到了他的手里也只有被虐的份,更不必說差點被他一根指頭點死的涂山雅雅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唱戲先是對兩人出手,可最后卻沒有殺了他們。
但是好不容易能夠撿回條小命,現在還繼續追下去,萬一再碰到那個唱戲的,他要是改變了主意,那不就相當于送死嗎?!!!
“什么叫放我們一碼?什么叫好自為之?那倒霉玩意擺明了是瞧不起我!!”
涂山雅雅握了握拳頭,一想起剛才自己被那個唱戲的倒霉玩意直接秒殺,打完自己后還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涂山雅雅就一陣不爽。
“可,你不是答應了諸葛大大,先回去黃風嶺客棧的嗎?”
一提到諸葛明,涂山雅雅原本氣焰滔天的畫風也是猛地一滯。
在他們結束和唱戲的的戰斗之后,諸葛明便說什么也不肯再讓涂山雅雅去繼續調查下去了。
面對著態度十分堅決的諸葛明,涂山雅雅也是沒辦法,只能答應諸葛明不再去調查有關那個唱戲的事情。
但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涂山雅雅今天被那個家伙這么一秒殺,她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忍下這口氣。
于是,在諸葛明將其安置在客棧,自己先行離開之后,涂山雅雅便是鬼頭鬼腦的又拉著白月初重新跑回來了這里。
一想到如果被那個臭呆子發現的話他那鐵青的臉色,涂山雅雅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雖然平時不管她再怎么鬧那個臭呆子都會遷就著她,可有些事,那個臭呆子卻是一步也不肯讓。
想到這里,涂山雅雅也是猛然轉過身來,滿臉陰森的看著白月初。
“你不說,我不說,那個臭呆子又怎么知道我們來了這里了呢?再說了,他說是要去黃風城調查一下,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只要我們速度夠快,臭呆子他肯定發現不了的。”
白月初瞥了涂山雅雅一眼,他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以諸葛明的腦子,如果他回去看見客棧沒人,他能想不到大老板還是背著他偷偷的跑回來了嗎?
不過,眼下既然來都來了,那索性就陪著大老板下去看看,畢竟,對于那個神秘唱戲男,白月初也是一肚子疑惑。
“好吧,我去還不行嗎?”
“算你識相。”涂山雅雅滿意的點了點頭。
白月初低頭看了看面前那深不見底的天坑,因為天坑深處一直有向上的上升氣流涌出,所以想要靠飛進去的方法根本就不現實。
那么問題來了,那剛才那個唱戲的他又是怎么進去的呢?
“問題是,雅雅姐,我們該怎么下去啊?”
白月初疑惑的看了眼涂山雅雅,現在這種情況,只能寄希望于大老板能有什么奇技淫巧了。
“哼哼,看著我的樣子,將妖力附著于手腳上,就像這樣。”
涂山雅雅哼哼一笑,藍色的妖力匯聚于腳底,向前邁出一步,隨后整個人便是像蜘蛛俠一樣穩穩的站在了天坑的墻壁周圍上!
“我去,還可以這樣?”
白月初大吃一驚,為什么這么nb的法術五百年后的他居然都沒見識過,話說難道真的是他孤陋寡聞了?這不是人手蜘蛛俠的節奏嗎?
白月初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至腦后,接著也是學著涂山雅雅的樣子,將妖力匯聚于手掌和腳上,亦步亦趨,小心翼翼的攀爬著。
在親身實驗這個方法真的有效后,白月初也是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了。
“真的有效!”
可是不應該啊,為什么大老板你會這么多技巧性的法術,這是不是太不符合你的人設了!
“那當然,小容容發明的奇技淫巧可不是和你開玩笑的。”
說到這里,白月初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原來這招是容老板發明的,那難怪了,以那個瞇瞇眼奸商的能力,她發明出來什么神奇的法術白月初都不會覺得有任何奇怪。
在解決了如何進入天坑的問題之后,涂山雅雅和白月初也是逆著強風,緩緩的朝著天坑下走去。
起初,天坑入口的風力并不是很大,即便是涂山雅雅不使用妖力,單單只憑借肉身的力量便能夠頂住。
可隨著他們越往下方深入,坑內的風壓便是變得越來越大,到最后,即便是以涂山雅雅的實力,在已經全力支撐起妖力抵御強風的情況下,依舊是被吹的舉步維艱,甚至都睜不開眼睛。
“雅雅姐,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這里的風壓實在是太大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撐不住的!”
“少廢話!這里絕對有問題,不然憑什么那個黑袍人都曾今進去過,可我卻進不去?!!”
涂山雅雅咬了咬牙,體表的藍色妖力又是澎湃了幾分。
趁著自己妖力爆發的這段時間,涂山雅雅也是一步踏出,伴隨著身體所受到的風壓突然消失,涂山雅雅也是欣喜的睜開了眼睛。
只見她們此刻正處于一個颶風的風眼中心,四周的狂風雖然無比劇烈,但卻絲毫無法對風眼處的涂山雅雅造成任何影響。
“哈哈,我就說吧,這里肯定有問題!”
白月初端詳了一下四周,本來還在想自家大老板這算不算是傻人有傻福,可突然,他的瞳孔也是猛然一縮。
“不對啊雅雅姐,我怎么覺得這個風眼好像是被人為開辟出來的?”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涂山雅雅疑惑的看了白月初一眼。
“拜托,雅雅姐你就連走到這里幾乎就以及拼盡全力了,那能夠強行開辟出這個風眼的人又該有多強啊……”
聽到這里,涂山雅雅也是忍不住白了白月初一眼。
“傻花,懂不懂什么叫做術業有專攻?能夠開辟出這條通道的,應該是一個劍修,而人類的劍法,破壞力尤為巨大,所以想要在這里開辟出一條通道也是要容易很多的。”
說到這里,涂山雅雅語氣頓了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就好比我姐姐的絕緣之爪,可以接下天地間所有的法術和法寶,她在這里想要開辟出一條通道也同樣輕而易舉。可我主要修煉的是寒氣法術,那我總不能把風給凍住吧?”
“哦,原來如此。”
白月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聽完涂山雅雅這些話他覺得一陣不明覺厲。
但以他對涂山雅雅的了解,她估計八成還是在嘴硬。
畢竟除了她姐姐涂山紅紅和諸葛明,白月初還從沒見過自家大老板服過誰。
“行了,不和你廢話了,我感覺出口應該就在前面了。”
說罷,涂山雅雅也是突然加快了飛行速度,白月初見狀也是連忙跟上。
“雅雅姐,等等我!”
“到了,就是那里,前面我已經感受不到有風的存在了。”在即將臨近風穴盡頭之后,涂山雅雅也是逐漸放慢了速度。
“奇怪,這天坑下面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古怪的東西?難道都是那些黑袍人搞得鬼?”
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出口,白月初也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明明這天坑身處黃風嶺深處,不折不扣的是妖怪們的地盤,可為何這里會出現這么多人類的手筆?
白月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還是覺得諸葛明的做法是對的,他不該讓大老板來這里,這里到處都透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就在涂山雅雅正準備帶著白月初走出風穴之時,在他們面前,一道道虛幻得人影卻是突然出現,提著劍便是朝著他們砍來。
“這是人類的精純劍意?!!”白月初驚呼道。
“哼!區區劍意,看我打散他們!!”
涂山雅雅冷哼一聲,面對著數量眾多得劍意攻擊,她也是顯得不慌不忙,三拳兩腳之間便是將那些劍意悉數打散。
可還不等她得意多久,涂山雅雅原本因為妖力渲染而顯現出冰藍色的眼睛突然變得通紅,同時臉上也露出了一副痛苦的神色。
“雅雅姐!”
在察覺到涂山雅雅的異狀之后,白月初的瞳孔也是猛然一縮,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王富貴偶然提起的一句話。
“人類的劍法修練到極致,便可以將一身的法力轉化為精純的劍意,由劍意發動的劍招,即便是劍招被敵人擋住,劍意還是會侵入敵人的身體。”
很明顯,涂山雅雅現在這副痛苦的樣子,肯定是被劍意入侵了神智!!
“怎么辦?怎么辦!!!”
白月初一時之間也是心急如焚,他想要去幫涂山雅雅,但是他此時是深處鏡花緣的世界,雖然扮演了一個小花妖的角色,但卻根本沒辦法給予涂山雅雅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就在這時,隨著一股柔和的白光閃過,白月初的眼前也是突然一亮,下一秒,等白月初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個一襲白衣的人也是出現在了他面前。
“諸……諸葛明!!!”白月初驚呼一聲,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說是要前往黃風城的諸葛明。
“那個……諸葛大大,你不是去黃風城了嗎?怎么會……”
白月初對著諸葛明訕訕一笑,果然,他就知道這件事肯定瞞不住。
諸葛明沒有回答,只是有些頭疼地看了一眼懷中一臉痛苦的涂山雅雅,隨后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還是會忍不住跑來這里。”
之前,諸葛明在將涂山雅雅送回客棧后并沒有著急離開,他太了解這個極度要強的小狐妖了,這一副乖寶寶樣子的背后那絕對有鬼!
今天在那個唱戲的那里丟了場子,那她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把場子給找回來。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哪有那么容易輕易更改?
所以,諸葛明多留了個心眼,他在客棧外等了一會。
果不其然,還沒等他離開兩分鐘,涂山雅雅便是鬼頭鬼腦的帶著白月初溜了出來。
目睹了這一切的諸葛明對此也是毫無辦法,只能一路跟著涂山雅雅和白月初,一直跟到了風穴出口,然后才有了白月初剛才所看到那一幕。
涂山雅雅身體奮力的在諸葛明懷里掙扎著,嘴里也不停的在低聲嘶吼,仿佛已經徹底失去了神智。
“諸葛大大,雅雅姐這是?”
“被劍意影響了神智。”諸葛明簡短的回答道。
“果然是劍意嗎?”白月初默默的想道。
“那現在怎么辦?”
諸葛明皺了皺眉,老實說,這種純精神攻擊,他并不是怎么擅長應對。
有星河的保護,他很少正面挨過這種精神攻擊,所以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助涂山雅雅抵御這劍意的侵蝕。
“沒辦法了,我先帶她出去,回涂山去找紅紅姐吧。”
關于精神這方面,涂山那邊是行家,所以諸葛明覺得她們肯定能有辦法幫到涂山雅雅的。
想到這里,諸葛明也并沒有多浪費時間,乾坤扇一招便是飛速布置出了一個傳送法陣。
就在諸葛明正準備帶著涂山雅雅踏上傳送法陣離開這里的時候,一個平淡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么做。”
在聽到這個聲音后,諸葛明的腳步也是猛然一頓。
“是你?!!!!”
白月初扭頭看去,只見剛才那個差點沒把諸葛明和涂山雅雅都殺了的唱戲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便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后。
“我靠!!!”白月初被嚇了一跳。
在短暫的失神之后,諸葛明也是很快的恢復了冷靜。
“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所中的劍意很特殊,即便你把她待會了涂山,恐怕那些狐妖們也沒辦法幫她,要想撐過這一關,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