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無知小兒。”
沈落英鄙夷的斜了常洛峰一眼，便不再理會。
懶得給他解釋，反正只要其他兩人明白就好。
蕾音作為委托人自然要將事情告知清楚。
清風道人一會有用，不了解整個來龍去脈，會影響他編故事。
而常洛峰只是幫忙打雜而已，為他講解純屬浪費唾沫。
常洛峰張了張嘴吧，很好奇個中原因，猶猶豫豫的想問又不敢問，怕惹沈落英不高興。
本我意識太過深奧，以他的如今的修為，還接觸不到這種層次的知識。
要是能得到兩位大佬的指點，對他很有好處。
一咬牙，凡事付出才有回報。
常洛峰掀起上衣，露出肚子上的‘四次元口袋’，驚得落英仙子和清風道人紛紛面露古怪神色。
心想原來這小子，還是個老二次元啊。
一小瓶陳釀美酒，三盞銅樽被放到茶幾上。
“這是我從師傅那剛偷來的百年陳釀，您幾位嘗嘗。”常洛峰點頭哈腰道。
“咳咳，洛峰師侄，切莫丟人。”
清風道人輕咳一聲，打開酒瓶封泥嗅了嗅，心中贊嘆果然好酒。
常洛峰樂呵呵的走上前主動給三人滿上，結果蕾音不喝酒，倒是便宜了他自己。
啄了一口美酒，清風道人解釋道：“這情況其實并非好事，反而問題十分嚴重。”
“我們都知道，無論東方的道法還是西方的魔法。”
“其本質是，施法者通過意識調用自身能量，選擇是否引導外界能量聚集，然后一步步改變能量體的構成及振動頻率，最終組合出想要的術法。”
“而攻擊類法術，通常都為能量體極化所產生的效果，例如常見的雷火，便是因此而生。”
“徐扉那小子如果真如落英師妹所言，等同于跳過了逐步改變了能量體形態的過程，直接使其極化，你明白了嗎？”
“可是，徐扉瞬間完成了常人苦苦調整能量結構的過程，施法時不是更快更猛嗎？”
常洛峰抓了抓頭，感覺有點明悟，但又似懂非懂道。
“傻子。”
沈落英一臉不屑，然后看向身旁的漂亮少女問道：“蕾音，你應該早就明白了吧？”
蕾音面露愁容，輕聲說道：
“嗯，所以扉才會在學習初階魔法時，不需要詠頌咒文……”
“但以后學習較為復雜的高階魔法時，卻很可能在某個步驟中瞬間使能量極化，而導致術式崩潰或是暴走，從而傷到自己……”
“因為本我意識在自我意識存在時，只有本能行為，并不會根據情況作出判斷，對嗎？”
沈落英點點頭道：“沒錯，正因為他可以輕易使能量極化，但又無法控制自如。所以初學時才會顯得異常天才。”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他的歌聲如此難聽，因為本我意識誤將唱歌當成了詠頌咒文，從而使周遭游離的能量體震動頻率陡然升高，趨于極化狀態。”
“嘶，這么說來，徐扉很可能是上古術法方面的絕強者？”常洛峰驚訝道。
“不是可能，而是必然。如果本我意識在術法方面不夠強大，就算再失常也做不到這點。那種恐怖的歌聲，即便是以貧道的心境，首次聽到時都差點吐了出來……”清風道人補充道。
“我的天，真看不出來這小子曾經還是個大佬啊，佩服佩服。”常洛峰感慨道。
以后不能總嚇唬徐扉玩了，萬一那貨日后修為通天，以那小心眼的性格肯定會翻舊賬整自己。
“哼，大驚小怪孤陋寡聞。極其正常的一件事，到你嘴里卻成了佩服，簡直丟我龍虎山的臉。”沈落英斥責出聲。
常洛峰聞言縮了縮脖子，搞不明白自己又哪說錯了。
清風道人品了口美酒，說道：“大多意識體都經歷過無數次的輪回往生，使得不少人都擁有過一兩次的輝煌人生。”
“洛峰小子，例如出門看見一個用尿和泥巴玩的鼻涕小娃，你覺得人家幼稚，可說不準他無數年前還是叱咤天穹的金甲神將呢。”
“又或者一名好吃懶做的賭徒，讓人心生不齒。但誰也不能保證他幾十上百世前，就不能是統御一方的帝王諸侯。”
“這種人太多嘍，過往已矣，無需在意。”
“這…師侄雖然懂了，可這關系是真亂套啊。”常洛峰感覺有點燒腦。
“哈哈，還有更亂套的呢，假如你是百世前是某人的孫子，而一百一十世前某人又是你孫子，現在頻道且問你，倒地你倆誰是誰的爺爺？”
常洛峰徹底無語，這種套娃問題怎么答……
“所以啊，意識體每次往生時都會忘記過去，這是有道理的。”
“可惜……若是當年人族基業沒有覆滅，我們還能享受地府的輪回管控呢，現在什么都沒嘍，投胎往生全靠自覺，哈哈哈。”清風道人笑道。
“您這意思還有不自覺的？”常洛峰嘴角微抽。
“那是自然，你以為世界各地哪來那么多擁有前世記憶的人？都是舍不得前塵往事，沉浸在過去夕陽下的老意識體了。”
清風道人悠然說道，眼神中卻閃爍一抹滄桑之色。
“所以常洛峰，就算你是六十億年前的天帝轉世，敢犯錯本座也照樣罰你，因為曾經的身份不重要，逝者已矣即使意識輪回，你也不再是曾經的你。”
沈落英淡然說道。
“……”常洛峰無語。
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都有所明悟了。
例如，為什么老前輩們總說，最狠罵人話不是草泥馬，而是不得好死。
還要死后不得安寧，真正的意思是這輩子被人罵前世的事跡時，今生也多少會心神不寧吧……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時間有限，在徐扉回來前我們商量一下吧。”
沈落英看向蕾音，正色說道：
“首先外力沒有任何辦法影響到本我意識，只能靠徐扉自己自愈。”
“而最簡單的保命方法，只要他放棄修行做個平凡之人，便沒有這些憂慮了，這點你可有考慮？”
還沒等蕾音說話，就見清風道人放下酒杯，瞇起眼睛插嘴道：
“不妥不妥，未來若有一天，地星公開超凡，人人皆可修行，哪還有平凡之人？屆時那小子便會淪為為數不多的凡人之下，貧道不認為他能承受這種打擊。”
“師妹既然說這是最簡單的方法，那便肯定有不簡單方法吧？還有，先前說的讓貧道‘講故事’又是何意思？”
“清風師兄莫要多嘴，讓蕾音自行選擇。”
沈落英白了他一眼，心道這家伙的老好人毛病又犯了。
看病救人有風險，她可不想出了事背鍋，就算有方法也得先和‘家屬’說道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