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團火焰出現在蕾音的掌心之上。
玉手輕輕向前一推,在徐扉目瞪狗呆的表情下,火焰化作一道熱流直接飛射到他頭頂。
伴隨著濃厚的焦糊味道,頭發逐漸變得卷曲蓬松,徐扉的表情也從驚恐變得扭曲起來。
“著了著了!頭發著火了!”
面對徐扉的驚慌失措,蕾音則是平淡的安撫道:“扉,不用擔心。我可以掌控火焰的流向,不會燒到頭皮……”
這種方式完美符合了徐扉之前提出的‘空氣感’要求。
只不過,對發質本身造成了多少破壞性,可就不好說了。
呼啦。
又是一團被加熱過的溫暖水球飛至頭頂。
在其緩緩下移的過程中,完全將腦袋包裹住。
“咕嚕嚕,蕾音,喘不上氣了!”
徐扉嘴里吐出幾個泡泡,終于有點安耐不住了,反射性的想要逃跑。
一只白皙嫩滑的小手輕柔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使其動彈不得。
“屏住呼吸,很快就好……”蕾音微笑解釋道。
這種情況她已經司空見慣了,所以對于徐扉的舉動早有預判。
無論是皇兄們還是帝國的軍士,在她這里首次理發時,大多都會逃跑。
但那只是因為大家基于感觀上的誤解而已。
被火焰魔法加熱至41度的水溫剛剛好,再通過操縱水流可以完美洗凈頭上的碎發和污垢,整體體驗會非常舒適的。
扉只要經歷一回,下次就不會躲了……
此刻,蕾音如此這般的認為著。
水球高速旋轉,徐扉的視野逐漸模糊,趕緊閉起口鼻,以防頭發碎屑進入嘴中。
十幾秒過后,水球散去。
徐扉剛送了口氣,突然耳邊傳來了呼呼的風聲。
一股上升的暖氣流,將他的眼皮和口輪匝吹得上翻并且劇烈震顫起來。
終于頭發被熱騰騰的狂風徹底烘干,整個理發過程結束。
這哪里是理發,簡直就是酷刑啊!
蕾音的皇兄們都是受虐狂嗎?心中不禁生出了這樣的疑問。
“咳咳。”
徐扉面如死灰的咳嗽了幾聲,順便吐掉嘴角邊掛著的幾縷發絲。
“扉,怎么樣……”
一面小鏡子出現在眼前,應該是蕾音早就準備好的。
從那明亮的目光中,能看出她對自己的水平很有自信。
徐扉驚恐看向鏡中的自己,又看了看洋溢著溫婉笑容的少女……
蕾音左手舉著小鏡子,右手反握大劍背在身后。
黑色的劍刃時不時在其手中旋轉一兩圈,展示著她稍有期待的心情。
由于要給徐扉理發,蕾音特意脫去上身的衛衣,此時只穿了一條圓領T桖。
微微前傾的身體,使得那含苞欲放的前胸處露出了若隱若現的溝壑,吸引起徐扉的注意力。
只可惜,目前他的角度不太好,坐在石凳上只能夠仰視加腦補了。
走神了幾秒后,徐扉惋惜的移開視線說道:
“好看!比理發店剪的都好!哈、哈哈,沒想到蕾音你還有這種高超手藝。”
再奇怪也得說好看!沒瞧見蕾音在整個過程中干勁十足且自信滿滿嗎。
為了增加好感度,徐扉這點情商還是有的。
“嗯,好……”
滿意的點點后,蕾音邁起輕盈的步伐走向屋子方向。
感覺總自己難得做了回未婚妻該做的事情。
正當她要走進大門時,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腳步,轉頭打量起徐扉。
“扉,以后不可以這么邋遢,下個月我再幫你理發……”
“這……太好了!省的我去外面碰運氣剪了。”某人大聲叫好。
待對方進屋后,徐扉嘴角抽搐,立志以后一定要經常修剪頭發,不給蕾音這個機會。
姑且不提理發過程中遭受的折磨。
這發型……
也不能說難看,就是有點棱角分明方方正正。
再加上頭發被火球燙過后變得卷曲,怎么看都有種普洱茶茶磚的既視感呢。
估計是異世界流行的發型吧,畢竟那邊還是封建社會。
唉,算了,佛了佛了。
反正未婚妻都有了,又在家上班,要啥好看造型。
大不了最近少出點門,半個月左右就養回去了。
某座偏僻而老舊的小公園中,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歐陽日天,你聽不懂人話嗎?!”付哲星擋在鐵門前面,咬牙切齒的怒視對方。
這家伙,雖然早有耳聞是個冥頑不靈的愣頭青。
但沒想到會不懂人情世故到這種地步!簡直是榆木腦袋!
他已經費勁口舌,將這件事的利弊關系分析給歐陽日天聽了,可對方還是一意孤行的要去撞墻。
歐陽日天撞墻不打緊,就算撞死都跟他付哲星沒丁點關系。
關鍵是這貨的行為會嚴重要亂他的計劃啊。
“我再說一次,只要我們通力合作,前往異界之事就有轉機。”
付哲星壓下怒意,再次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你這么大刺刺的回到家族理論,只會適得其反被囚禁起來而已。”
“反過來說,倘若假裝不知,以你的身份暗自調用歐陽家的力量創造機會,我們便可以輕易……”
可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歐陽日天揮斷。
“我歐陽日天是何許人也?家族的天之驕子,未來族長的候選人,日后必將光宗耀祖,開拓地星未來,怎會去做那偷雞摸狗之事?”
“哼,只要與家中族老說明原因,必會欣然同意我前往異界。”歐陽日天冷哼一聲,繼續向前走去。
雖然平日里沒有交集,但他對付哲星這個掌門的關門弟子,本就不喜。
傳聞此人是個笑面虎,為達目的時常山門中算計他人。
與付哲星擦身而過時,歐陽日天不屑說道:
“付哲星,莫要再多費口舌,本少主羞于與你這種陰謀詭計之輩為伍。”
瘦弱的拳頭被攥得咔咔作響,這一番言語給付哲星氣樂了。
他不介意對方貶低自己,只要能達成目的,怎樣都行。
真正生氣的原因是,明明合則兩利的事,非要弄得雞飛狗跳。
太特么傻了!朽木不可雕也!這人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好好好,你出身豪門光明磊落,我是陰險小人。”
付哲星放棄似的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最后問你兩件事情,如若回到山門,你如何解釋知道落選之事?”
“自然如實回答,并且諫言刑律堂徹查于你。竟然將此等機密之事肆意傳播,付哲星你犯了大錯。”歐陽日天淡然回答。
“那么,他二人如何處置。”付哲星面色冰冷的指向正在草叢中偷窺的巴巴裘斯和蒼。
“笑話,為何要處置?”
歐陽日天輕笑出聲:“如若他二人真為異界惡魔和黑帆殺手,山門必然早就做出處置,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付哲星,這種天方夜譚你真的認為我會相信?”
“好,我明白了。”
付哲星微瞇的眼眸中流露出陣陣寒芒,嘆息道:
“雖不為我所愿,今日,你們三人都不用走了。”
言罷,付哲星秀袍揮動間,一副山水迷霧圖飛上半空。
朦朧的氤氳霧氣從畫卷中散出,迅速蔓延至四周將四人全部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