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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 殺你全家

  這手都已經牽起來了,兩人的關系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

  再看看秀兒那羞澀的表情,就好像小女孩第一次帶著男朋友回家見長輩一樣。

  見此,連英的面色瞬間肅然。

  秀兒是二伯唯一的后人,二伯已故,秀兒的事,連英怎能不上心。

  俗話說得好,長兄如父。

  連英雖然不是連家年輕一輩最大的,但他卻是年輕一輩唯一的男丁。

  同時,連秀兒也是他的妹妹。

  雖然是堂妹,但在連英的心里,她跟雪蝶還有羽蝶是一樣的。

  看到連英的面色突然嚴肅起來,莫年心中緊張,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里,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話。

  秀兒也是小臉緊張,然后趕緊走了過去,給連英倒了一杯茶。

  端起茶杯,她用雙手遞了過去。

  “哥,喝茶。”

  連英接過,先是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到了一邊,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他的目光,始終在兩人身上不斷掃視。

  說實話,連英怎么也想不到他們兩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這八竿子也打不著啊!

  自從二伯家發生那件事之后,連玉成跟周氏也對秀兒的事情格外上心。

  說起來,秀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只是當時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所以他們兩個做長輩的倒是沒有操之過急,而是先緩了緩。

  緩了兩個月,他們就有些等不及了,因為秀兒的狀態始終不好。

  講真的,這個時代他們做長輩的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替秀兒找個好人家。

  又或者是讓人入贅。

  只要婚事成了,也算是對連玉池有個交代。

  連玉池就是連玉成的二哥,連秀兒的父親。

  然而關于結婚這件事,連秀兒是說什么也不答應。

  后來沒辦法,她就去找連英,希望連英出面說服連玉成跟周氏。

  看到秀兒當時的情況,連英也心疼,不想逼她,就讓連玉成別瞎操心了。

  連英都開口了,連玉成也沒辦法。

  再后來,連秀兒就開始閉關修煉,不再見人。

  所以說,她跟莫年是怎么就走到一起的呢?

  連英看了眼陳婷婷,她也是搖了搖頭。

  這兩人的關系藏的太深,陳婷婷也不知道。

  甚至整個宣武閣都沒有人知道。

  連英搖了搖頭,又看著他們兩人,說道:“說說看吧!”

  秀兒一愣,心中有些緊張:“哥,說、說什么……”

  連英擺了擺手,然后說道:“你別說,讓莫年說。”

  莫年:“啊?”

  “怎么?你作為一個男人,找上了我妹妹,現在還要我妹妹幫你是不是?”

  “不是,連公子,我、這……”

  “說!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之間都發生了什么,已經到什么地步了?

  全部給我說清楚,要是敢說一句假話……!”

  連英捏了捏拳頭,指節噼啪作響。

  莫年只覺得背后冷汗直冒,現在的連公子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給人的壓力莫名的大。

  這種壓力很奇怪,不是威壓,連英也根本沒有放出威壓。

  但是莫年心里就是莫名的慌張。

  秀兒有些不滿,拉著連英的手,把他捏著的拳頭,一根一根手指慢慢掰開。

  “哥,你嚇他干嘛?”

  看著自己被掰開的手指,還有秀兒略帶不滿的神色,連英吸了口氣。

  我可是你哥啊,這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我又不是真要打他。

  你這樣做,我現在真的有點想打他了。

  有點氣。

  他看了眼陳婷婷,陳婷婷卻是說道:“師叔,要不我先走?”

  連英搖了搖頭,給了陳婷婷一個眼神。

  “拔刀吧。”

  “啊?!”

  莫年跟秀兒頓時瞪大了眼睛,怎么就要動刀子了。

  陳婷婷好歹已經是快一百歲的人了,很快就理解了連英眼神中的意思。

  當即,她就把身后那如同門板一般的殺豬刀給提了起來。

  呼嘯之間罡風烈烈,陳婷婷也是面色肅然,對著莫年道:“跪下!”

  莫年心中驚懼,這是要來真的啊!

  其實他早就有想過了,畢竟連秀兒的身份特殊,這可是連英的妹妹。

  而且跟連秀兒相處了那么久,互相之間的一些事情都有所了解。

  秀兒的父母都死了,兩個哥哥也死了,而且都是死于妖鬼之手。

  若是沒有連英,那么秀兒就是孤身一人,無家可歸。

  正是因此,秀兒的事情連英自然是會格外重視。

  尤其還是男女之事,重視程度就更不一般了。

  只是莫年心中已經認定了,否則他今天也不會來。

  既然如此,這一跪遲早都要跪。

  于是乎,莫年便跪了下去。

  秀兒站在一邊,此時也不敢再說話了。

  身為一個女兒家,這種情況要是再說話,恐怕就要出差錯了。

  其實連英也沒想到,他只是想讓陳婷婷嚇嚇莫年,卻哪知陳婷婷直接讓他跪下。

  放在前世,肯定不會是這樣。

  但畢竟是這樣一個時代,要人跪下就很正常了。

  緊跟著,莫年也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還要從莫年根基被毀那件事開始說起。

  那時候他跟畫皮女一戰,自毀血脈根基,后來連英幫他修復。

  融合了新身體之后,他就帶上原來的那些血肉,給自己立了一座墳。

  當時在墳前,他說過這樣一句話。

昔日的莫年已死,如今的我不再是曾經的我  莫年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恰好就是秀兒閉關疲憊,出來透氣的時候。

  她當時就在那附近,然后就聽到這句話。

  同時也看到了莫年的表情,一時間,秀兒從莫年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共鳴。

  秀兒的感覺其實也差不多。

  經歷了那件事情,她一度心死,雖說后來也恢復了過來,但也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不就正好跟莫年的那句話一樣嗎?

  曾經的連秀兒已經死了,現在的她不再是曾經的她。

  或許就是這一絲共鳴,就如同鬼使神差一般,秀兒竟然主動走了過去,并且開口打了招呼。

  兩人就此結識。

  說起來,他們兩人的情況確實有點像。

  莫年家破人亡,成為了莫家唯一的幸存者。

  他一家都是死于妖鬼之手。

  秀兒的父母還有哥哥也死了,二伯一家就剩她一個人。

  而且他們也是死于妖鬼之手。

  本就有共鳴,然后又有類似的經歷。

  加上秀兒當時本就處于低谷期,然后碰上了這么一個人。

  要說莫年可靠嗎?

  身為工具人的他,向來負責本分,還是很可靠的。

  但是莫年雖然可靠,卻又不是那種會討女孩子歡心,更不是有意思的人。

  他每天就是工作,忙完了鎮魔司的事,還要忙宣武閣的事。

  莫年雖說不會討女孩歡心,不是那種有意思的人,但是他可靠。

  如果只是想談一個不一定有結果戀愛,那么估計就會找一個有意思的人。

  但秀兒如今的情況,她是想尋求一個懂自己的人,又或者說是依靠。

  很顯然,莫年值得依靠,也很懂她。

  于是乎,兩人的關系就慢慢的成了現在這樣。

  這個該怎么說呢?

  這就好像一個人剛剛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這個時候往往都會想要有一個人給予關懷,又或者幫助。

  這時候如果真的出現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可靠的人,并且又很懂自己。

  那么這個人就會像是作弊了一樣,很容易就會獲得另一個人的好感。

  莫年當時就是如此,跟開了掛一樣,輕松就讓秀兒產生了好感。

  一開始由于兩人的身份特殊,所以都不敢公開。

  只是當他們看到沈穜跟宋筠成婚,心里的想法就變了。

  要知道,血脈之間,不同血脈是嚴禁通婚的,因為會誕生出無法覺醒血脈之力的后代。

  但是到了連英這里,這些觀念都改變了。

  不同血脈又如何?

  哪怕是不同種族,連英都會贊成。

  只要有愛就行!

  戀愛自由,婚姻自由。

  什么種族,什么血脈,這些觀念都可以摒棄。

  正是因此,他們兩人看到了希望。

  所以這一次才鼓起勇氣,決定向連英坦白。

  說到了這里,意思就很明白了。

  他們想結婚,這是來征求連英的意見,希望連英可以同意。

  連英嘆了口氣,女大不中留。

  雖說莫年確實有作弊的嫌疑,但他本身也不知情,這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結果。

  而且秀兒如果真心喜歡,莫年也確實可靠,這樁婚事倒也不是不行。

  連英又看著秀兒,問道:“決定了?”

  “嗯。”秀兒點了點頭,一臉的認真:“望哥哥成全。”

  連英仔細一想,他去了武道世界頂多也就是一年,但是這個世界卻過去了三十年。

  然而在連英離開之前,秀兒跟莫年就已經認識了。

  經過了漫長的三十年,考驗一份感情也確實足夠了。

  而后,連英又看了眼莫年。

  說真的,連英一開始的打算,是給秀兒找一個能夠入贅的夫婿。

  只是莫家就剩莫年一個,他愿意入贅麼?

  或許是察覺到了連英的想法,畢竟他很明白秀兒的情況。

  讓秀兒外嫁,以連家如今的地位。

  誰有這個資格讓連家人外嫁?

  所以說,想跟秀兒成婚,他只能入贅。

  莫年道:“連公子,我愿意入贅!”

  連英先是點了點頭,而后又考慮一下莫年的情況。

  他說道:“我看不如這樣。

  你們成婚后,第一個男孩要跟秀兒姓,之后若是還能再生一個男孩,那就隨莫年姓。”

  二伯那一脈絕后,想來秀兒肯定也是不想看到的。

  但是莫家若是沒人繼承姓氏,莫年心里肯定也會覺得對不起列祖列宗。

  那么這很有可能就會留下隱患,對今后或許會有所影響。

  所以連英就想到了這個折中的辦法。

  在這個時代,跟他們說什么遺傳,說什么染色體,他們根本就不懂。

  他們口中的延續香火,指的就是男丁,指的就是姓氏。

  既然如此,那就生兩個男的,然后跟雙方姓。

  如此一來,雙方姓氏都有了繼承,也就沒有遺憾了。

  至于能不能生兩個男孩,這就得看他們的本事了。

  聽到這話,莫年心中大喜,對著連英連連拜謝。

  秀兒也是思考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同時,她心中也是歡喜的不行。

  因為連英都說了這話,那就是同意他們成婚了!

  “謝謝哥!我就知道英哥哥對我最好了!”秀兒開心的笑著,抓著連英的手搖晃不止。

  連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自從那件事之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秀兒這般開心了。

  這時候,陳婷婷突然回過頭。

  “師叔,這就同意了?”

  說真的,陳婷婷現在的感覺很奇怪。

  你讓我拔刀,然后這件事你馬上就同意了。

  這就好像你讓我憋一口氣,然后就是讓我一直憋著,這得把人憋死啊!

  連英道:“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嗯!”陳婷婷點頭。

  “好。”連英也是點頭。

  陳婷婷:“師叔,我真的可以說麼?”

  連英點頭:“只要是為了秀兒好,你但說無妨。”

  “是!”

  突然,陳婷婷手上的巨型殺豬刀就架在了莫年的脖子上。

  “秀兒小姐是何等身份?你真當這樁婚事就能這么簡單?”

  莫年心里突然又慌了。

  好不容易成了,婷婷姐這是要干嘛?

  “婷婷姐,那你說要如何?”

  陳婷婷兩眼一瞪,巨型殺豬刀又往前伸了伸。

  “你可是真心喜歡秀兒小姐?”

  “自然是真心!”

  “好!”陳婷婷道:“今后若是被我發現你做出了對秀兒小姐不忠之事,無需師叔動手,我陳婷婷便殺你全家!”

  莫年:“我……”

  不等莫年說完,陳婷婷又道:“你若是敢趁師叔不在,讓秀兒小姐傷心,我照樣殺你全家!”

  莫年:“……”

  連英也是嘴角一抽,他總覺得陳婷婷對婚姻之事怨念極大啊。

  難道是因為她自己嫁不出去的原因?

  要知道,陳婷婷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啊!

  別看她還是年輕樣貌,那是因為修煉了連英傳授的駐顏功法。

  但是她這體型,真沒人敢娶。

  但是陳婷婷的性格,應該不在乎婚事吧?

  這么說,她確實是在為秀兒考慮了。

  同為女人,即便她自己不在意婚事,但是秀兒的經歷她也知道。

  而且她又是連英的人,秀兒又是連英的妹妹。

  雖說莫年也是連英的人,但同為女人,她還是選擇站在了秀兒這邊。

  嘴上雖然說著殺全家,但也就是嚇嚇莫年。

  莫年又怎么會不知道,這就是要他拿出一個態度來。

  當即他便發誓:“此生若是辜負秀兒,我莫年神魂俱損,不得好死!”

  見此,陳婷婷這才收起了殺豬刀,然后說道:“你剛才是不是有話想說,你要說什么?”

  莫年尷尬:“婷婷姐,你說殺我全家,可是我全家就剩我一個……”

  秀兒卻是突然牽起了莫年的手。

  “不止你一個,還有我!”

  連英:“……”

  這就撒起狗糧了?

  好尷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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