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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綁上獨不鳴

  聽到白啟的話,獨不鳴神情瞬間一凝,眼中精光閃過,轉過身來時卻又換上了一臉無辜:“兩位靈師這是什么意思?我們三個自小孤苦無依,吃百家食長大,可不像徐老雞他們那樣有貨。”

  石凌雖然不明所以,卻也知道白啟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單論生活經驗比自己豐富很多,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白啟走到獨不鳴面前站定,深深盯著他看了一陣,后者一臉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自己長得好看,靈師這樣太冒昧了一點吧。”

  白啟冷哼一聲:“好深的心機!別裝了,我倆身份你早已認出。放你們離開的話,只怕前腳剛走,后腳就去都衛府領人抓我們了。還是那句話,要么把命留下,要么就帶我倆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

  獨不鳴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最后變得如一汪寒潭。

  他沉默一會后,這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了白啟和石凌一番,可能覺得石凌比較好說話,對其道:“帶你們落腳可以,我可以保證自己不去都衛府報信,但你要先放了他們兩個。”

  “鳴哥!我們不走。”兩個小毛孩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緊緊扯住了獨不鳴的胳膊。

  白啟冷哼一聲:“你有什么資格談條件?”

  這一次獨不鳴臉上完全沒了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慎重。

  在他看來,眼前這兩人與徐老雞可不一樣,這都是殺人放火的他國細作,不可能在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后還留下活口。

  他一字一句慢慢說道:“瞧你們樣子,這七星城應當是第一次進,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城里六大門榜、十大公牌上全都是通緝你倆的文書。”

  “城內暗潛的千機衛不下千數,四處巡查的城衛更是隨時都可能發現你們。能走到現在還沒被抓走,已經算是你們運氣。信不信你們走出這個巷子,不出一個時辰就要被抓入軍巡獄!”

  獨不鳴神情不似作偽,白啟和石凌對視一眼,沒想到形勢竟然這么嚴峻,雙雙沉默了。

  “要論對七星城的熟悉,這巷頭到巷尾還沒人比得上我,我能給你們找個落腳的安全地方,這是承諾。但你們也得放他們兩個走,不然趁早殺了我,你們也等著入軍巡獄吧。”獨不鳴話說完,白眼一番,叉著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兩個小毛孩早已近乎崩潰,此時糊里糊涂的,在獨不鳴說的一大段話里只聽清了“殺了我”這三個字,看上去個子嬌小一點的那個嚇得直接哇哇哭喊起來:“別殺鳴哥,你們這些壞人。”

  石凌有些頭疼了,怎么感覺一下子自己變成了欺負弱小的那一方呢。

  “要不算了吧。”石凌湊到白啟耳邊小聲道。

  白啟像看傻子一樣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沒在上野鄉被馮勝抓走真是走了天大運氣。”

  石凌嘿嘿笑著,也沒反駁。

  白啟知道自己這伙伴有些心軟,嘆了口氣耐下心來解釋道:“像獨不鳴這種滑頭,能偷遍七星城大小宗門外房還在這活蹦亂跳,除了竊術高超外,對這城內布防絕對是極為熟悉,哪里安全哪里危險全在他心里,跟他綁到一塊要比我們自己到處瞎撞好。”

  說到這里,他湊到石凌耳邊輕聲道:“我只是嚇嚇他們,總不至于真殺人,等混久了,他自然就成了我們同黨,到時候求他去告發我們,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洗不洗得清。”

  石凌如醍醐灌頂,暗道這小伙伴除了在個別問題上有些偏激外,心思縝密,還有時靈時不靈的非凡感應,之前在上野鄉時,因為他娘的緣故被幾個地痞欺負成那樣,還真是委屈了他。

  白啟跟石凌解釋完,又對獨不鳴道:“你也不用擺出這么個死到臨頭的陣勢來,我和石凌其實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事情就這么定了,他們兩個可以走,你與我們一起。”

  獨不鳴瞧了瞧看上去沒那么狠厲的石凌,再掃了眼白啟斷臂的傷口,眼睛撲閃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動。

  他和白啟都是從小便被生活所迫之人,為了保護自己,白啟是像刺猬一樣把自己封閉保護起來,有一說一,買賣成則一拍兩散,絕不牽扯其他。

  他則是正好相反,鍛煉出來了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但共同的地方也有,兩人都有一份識人看事的眼力勁。

  此時他雖然沒天真到因白啟幾句話就打消疑慮,但總算是收斂了幾分戒備心理,隱隱覺得石凌兩人也許并不像那通緝文書上所說,是什么極惡之人。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畢竟,這世上一些被有權有勢之人顛倒黑白的事,他在城里也不是沒見到過。

  他彎腰將兩個小毛孩臉上的淚痕擦干,低聲耳語道:“去西城橋洞先呆著,我把他們當狗一樣溜兩天就回來找你們。”

  他以為自己聲音小,卻沒料到石凌耳朵靈,站起來后還一臉誠懇地伸出了手:“他倆年紀小,我幫你們辦事,包你們滿意,但總得給點錢讓他們吃飽飯吧。”

  石凌望著這無賴貨就覺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直接從剛才在徐老雞那繳獲的東西里抽出一塊灰承玉,無視了白啟心疼的目光,遞到剛才哭得最兇的小毛孩手里,柔聲道:“你叫什么名字?別哭了,拿去買點吃的用的,過些時日就把你鳴哥還回來了。”

  石凌說的是實話,原本還想著這么大一個城,自己兩人隨隨便便就能混下去,哪想到進來之后才發現真的是寸步難行。

  到底是低估了官家手段,光一個通緝文書就已經是無孔不入,在其面前,個人在城里幾乎是無所遁形。

  這小孩哪里見到過這么多的錢,一瞬間便漲紅了臉,像捧著個燙手的山芋,求助似的看向獨不鳴。

  獨不鳴完全不知道客氣兩字怎么寫,笑嘻嘻地搶著回答道:“靈師果然大氣,這個哭得兇的叫獨小小,那個叫獨大大。”

  石凌和白啟都是一臉的黑線,這名字起得,敢再隨便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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