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已經成功調動起熱烈的氛圍,嵇伯瑜輕咳一聲道:“石凌在這上面消耗了大量精力和資源,大家都是師長,白拿也過意不去,總得有點表示。一株上古靈藥幼株的價值,大家也是知道的,不要求等價交換,因為你們反正也買不起……”
“那是那是……”
“應該的應該的……”
一眾學博面露尷尬地附和道。
石凌呵呵笑道:“一株五萬鉉金吧,等值靈藥換也行,各位學博想要的話就排好隊,先排先得。”
他現在需要的是大量靈氣來滋養體內星云,而一株上古靈藥蘊含的靈氣雖然精純,終究量太少,反倒是換成其他靈藥后比較劃算。
“這么貴!”幾個學博差點驚得跳起來。
這里總共十八株靈藥,加起來那可不是九十萬鉉金!
“嫌貴的可以不買,趕緊回去上課帶學生吧。”嵇伯瑜開始趕人了。
五萬炫金又怎樣,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郝不通第一個想通,一下跳到了最前面排好隊。
剛還在吵著的人一看形勢不妙,趕緊你推我搡地排在了后面。
看著長長的隊伍,嵇伯瑜和石凌對視一眼,賤賤地笑了起來。
石凌現在已經是牧藥門正式傳人,又需要大量的靈藥。嵇伯瑜作為引路人,幫倒是想幫,可他自己也是個褲袋布貼布的窮鬼。
再拿喚靈笛出去溜達也不行,小秋洛的事畢竟掀了點波瀾出來,再去其他靈山福地的話,被抓的風險就大大增加了。
想來想去,還是先吃窩邊草比較好,從院里學博們身上刮刮油水,能弄一點是一點。
合藥堂的每個主授學博,個個都是赤離合藥界的翹楚,或多或少都有些積蓄。
一下拿出五萬炫金來雖然肉痛,但還是在承受范圍內。
這價格,自然是熟悉情況的嵇伯瑜定下來的。
一開始石凌聽嵇伯瑜說出這價時,差點沒嚇尿。但嵇伯瑜說有石凌在,上古靈藥只會越培越多。
到了后面,這些學博也能靠新種來培植,就會更加賣不動價,所以現在必須狠狠宰一刀。
而這些早已被古靈藥種折磨得心神憔悴的學博們,肯定會心甘情愿挨這一刀。
排在第一位的郝不通輕手輕腳地將一株靈藥從土中取出,小心放到納靈袋里后,滿臉興奮地出門而去。
他是第一個,自然毫不客氣地選走了其中賣相最好的卜耀碧蓮。
此時,小院門外走來兩三個挽著手在院中散步的女子,她們都是院里學博講郎們的家屬,平時就居住在附近,關系極為熟絡。
看到這邊排著的長隊,她們慢慢放緩了步子。
“哎,這不是合藥堂的郝不通嗎,現在是堂課時間,他來這偏院做什么?”左邊黃衫女子望著郝不通離去的背影道。
“是啊,瞧他那神情,怎么面紅耳赤的。哎,不對啊,這排隊的都是合藥堂的學博呢,是在買什么東西嗎?”
最右邊的女子年紀最輕,眉目含春,將額邊發絲輕輕攏到耳后,臉頰悄然布上一抹紅云:“我聽說,前些日郝學博不知從哪里弄來點東西,服了后,嗯……孫姐晚上都快被折磨得不行了……”
另外兩個人一聽,臉立馬也跟著紅了,做了壞事一樣又偷看了排隊的學博們一眼。
其中一個忍不住輕唾道:“天底下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大白天的凈想著那點事,這還怎么育人子弟。”
“是啊,沒想到這太一分院里也有這等藏污納垢之所。”另一個探頭來回打量著院子,跟著說道。
“你在看什么呢?”
“沒,沒看什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偷偷認地方,好叫你家里那個來買吧。”
“討厭!”
“還不承認?”
“哎呀,別耽誤時間了,我就不信你沒動心。這么多人排隊,再晚點只怕就沒了!”
“嘻嘻,快走快走。”
站在門口的石凌看著這幾個臉紅欲滴的女子打打鬧鬧著走遠,撓了撓頭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這怎么看一眼都臉紅了?
他掃了眼隊伍里正等得焦躁,不住原地跺腳的學博,立馬恍然大悟。
她們肯定以為這是在排隊上廁所哩。
七日后。
“真是辛苦一個月,爽了一刻時。”
石凌將心神從體內氣息越來越沉穩厚重的星云中收回,看著一地的丹藥空瓶,忍不住嘆道。
嵇伯瑜將他從學博們身上刮下來的炫金全部換成了靈藥,又利用七日的時間把這些靈藥全部合制成了丹藥。
牧藥門手法不同凡響,將藥中靈氣最大限度地激發了出來,直接放大了至少三倍不止。
花費半個多月培育出來的十幾株古靈藥幼株,換來了整整九十萬炫金的靈藥,又經嵇伯瑜七日損耗心神合制成靈丹,竟然一刻不到便被體內星云劫掠一空。
想起以往掏一顆鉉金珠出來都要猶豫再三的窮苦日子,石凌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砰砰砰。”
院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石凌聽得心中一驚。
不會又來了神神秘秘地要買什么神神秘秘藥的人吧。
這幾日他都已經不勝煩擾地打發走好些院里的學博講郎了。
這郝不通也是,這種事自己覺得好不就行了嗎,弄得人盡皆知的。
肯定是到處吹噓自己怎么怎么行才走漏的風聲。
石凌嘀咕著將門打了開來。
一道身影幾乎將日頭全擋了下來。
“這么遲才開門,你小子躲房里干什么勾當呢!院長說你已經無恙了,但也不能這么急著掏空自己啊。”來人賤笑著道。
石凌一愣,臉上笑容慢慢浮現了出來:“柳三爺這是傷好全了?”
柳長笙將背著的行囊塞到他手里,擠進門道:“還沒好全呢,快幫三爺扛進去。早知道院長分了你這么好的地方,我就到這來養傷了,說不定還有機會見見沐靈楓兩姐妹。在家里都快悶出個鳥來了。”
石凌笑著搖了搖頭,兩人現在也算是生死之交,柳長笙心里打著的那點主意是一點都不瞞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