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這是謀殺親夫啊!”柳長笙故作驚慌地躲開道。
“你少說點風涼話,先前怎么沒見你吱聲!人前夾著腿,人后打開嘴!”丟石頭的人腮若桃紅,氣鼓鼓地說著,又要蹲下身來撿石頭。
可不正是沐靈淙,這段時間她已經被柳長笙習慣性的調戲整麻木了,從一開始時氣得差點哭掉,到現在竟然已經習以為常,還能還嘴了。
站在她一旁的是石凌和白啟,兩人正拿著手里的一張羊皮地圖,時不時四下打量著地形。
一個時辰前,海陰秋獵正式開始。
眾多參獵人員入原后,厲害的、孤僻的、裝比的、還有自以為鴻運當頭生怕被人跟著撿便宜的人,都是獨自而去。
更多的則都是結伴同行,畢竟在這海陰原里,要面對的風險可不少,有命揀寶還得有命出原。
原本石凌是準備和白啟還有柳長笙抱團走的,結果不知道柳長笙使了什么法子,把沐靈淙給騙了進來。
四人入原后,在小嘎的幫助下,很快就找到了一處暗河,誰知剛打算下河尋寶,卻被另外一撥六個人的隊伍撞見。
雖然也是太一院的人,可進海陰原都是為了寶物而來,近原僧多粥少,可談不上什么謙讓。
當即那撥人就冷笑著趕石凌三人走,陰陽怪氣地說著不要傷了和氣之類的話。
當時柳長笙一臉事不關己看熱鬧的神情,石凌和白啟則毫無相爭之意,唯獨沐靈淙氣得臉蛋發紫,眉目含淚,最后被三人硬拉扯著走了。
此時,聽著柳長笙和沐靈淙拌嘴,石凌好笑地蹲下身來,捧起淺灘上的水搓洗了把臉,只覺冰冷異常,凍得他打了個激靈,有一種特別的爽快。
“三爺,你少在那酸不溜丟的了,下來吧,咱們準備出發了。”石凌站起來笑道。
草甸子上的柳長笙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一拍大腿應了聲“好嘞”,然后嘿嘿笑著小跑了下來,臉上和胸前的肉一顫一顫的。
“出發?要去哪?”沐靈淙有點迷糊了。
怎么看上去好像這三個人早就有打算一樣,就自己蒙在鼓里。
“男人嘛,自然喜歡往深的地方去。”柳長笙走下來朝沐靈淙眨眨眼,“有三爺我帶著,怎能在這近原淺灘撿破爛?”
“就憑你?去深原?”沐靈淙沒聽懂柳長笙前面的話,一臉不可思議,櫻桃般的小嘴巴打開成了個圓形,“你有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柳長笙走過去一把摟住石凌和白啟的肩頭,得意道:“再加上他們兩個,你就跟著吃香喝辣就行。”
石凌笑了,柳長笙到底是心疼沐靈淙,把她拉進來的原因是知道傍上白啟這條大腿,在這海陰原里撈到好處的機會要大大增多。
白啟有些不習慣地聳了聳肩,見柳長笙沒有放手的意思,倒也沒強行掙開。
沐靈淙目光幾乎沒有在石凌身上停留,畢竟石凌靈直接狐疑地望向白啟。
在她印象里,白啟幾乎整天泡在守山閣和九道天里,就連院試都是自動放棄沒參加。
能被院長看重欽點入園,恐怕不僅僅是傻勤奮那么簡單吧。
要知道,自己偷偷看的那些《笑傲河海》《神鳥大俠》之類的黃皮書里,那些身體有殘疾的人,往往心志毅力俱佳,是最容易出隱世高手的……
想到這里,她按捺住心里的激動,試探著問道:“你……你是隱藏高手嗎?”
白啟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還是石凌打了個圓場道:“總之在屏山腳下轉一轉應該是沒問題的。”
八百里海陰原,被東西向的屏山分隔成兩部分,南原越靠近屏山越危險。北原就不要提了,除非是已開靈門的修士或者官居二品以上的武將,其他人根本難以承受住凍原帶的酷寒。
沐靈淙秀眉微蹙,有些拿捏不定地道:“屏山?!那可是上院的人才敢去的地方!你莫不是……”
她雖然經常跟柳長笙斗嘴,但畢竟是青梅竹馬長大,可謂知根知底。
她明白柳長笙這怕死鬼絕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把自己拉進來就更應該是胸有成竹。
莫不是白啟已經開啟靈門了?
這才剛進太一院多久,天賦這么好的嘛……
想到這,她望向白啟的眼里已經有星星光光在閃動。
柳長笙一看情形有點不對,趕緊上前幾步把白啟擋住,嘿嘿笑著道:“可不僅僅是老白厲害,三爺我今非昔比,也能讓你大吃一驚的。”
說著,炫耀似的把個通體紅若晚霞的鈴鐺取了出來晃了晃,上面姥山柳氏四個屈金字如龍似蟒。
追日鈴,上面原本破損的窟窿已經被柳家用重金補上了,這件柳家重器,如今以其完美的狀態再現。
柳長笙不拿追日鈴出來還好,沐靈淙這一見,愈發氣惱:“嚯,嘚瑟什么勁啊,在你這小氣鬼手里也不見得有多厲害!”
前些時日柳長笙拿追日鈴在她面前顯擺,沐靈淙想借回家玩,結果這胖子支支吾吾死活不肯,這對從小就有求必應的沐靈淙來說,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柳長笙嘿嘿笑道:“這寶貝是我老柳家的希望,萬不能出半點差錯。要不你就趁早嫁過來,我讓你從早玩到晚。”
“呸!誰要玩你了!”
柳長笙這一語雙關的話說出來,臉皮薄的沐靈淙如何承受得住,當即便臉紅得可以跟追日鈴一比高下,唾了一口后甩過頭去不再理會。
石凌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沒想到柳長笙這柳家獨苗覺悟還挺高,以他對沐靈淙百依百順的性子,竟然還能守得住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