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王立正在鎮魔塔附近打掃落葉。
掌教鳳天羽竟然走了過來,來到王立的身前。
“王立,我已經宣布解散雜役院,遣散大家回家。”
“大家都選擇了離開,你為何不離開了?”
“你一個雜役弟子,留下來也沒有什么用,還不如離開保命。”
鳳天羽有些吃驚地問道。
白青天坐化的那一日,王立在鳳天羽面前自報過身份。
因此,他記住了王立這個雜役弟子。
“回掌教,弟子在這里吃的好,睡的好,早已經將羽化仙宗當成了自己的家,為何要離開了?”
王立一愣,不解地看向鳳天羽。
離開?怎么可能。
除非真有生命危險,否則王立是不可能離開。
這里,可是他的福地。
“哈哈哈,沒想到,在最后時候,一個只有聚氣四重的雜役弟子,比那些所謂的真傳弟子還要忠心。”
鳳天羽自嘲地笑了起來。
那些真傳弟子,享受了羽化仙宗多少資源?
可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都選擇了逃跑保命,還不如一個雜役弟子。
要知道,雜役弟子說白了就是仙宗的清潔工,天天打掃衛生,還經常被內門、外門弟子欺辱、嘲諷。
就算修煉,也只能修煉一些江湖上粗糙的武學。
這種情況下,很多人雜役弟子心中是有怨言的。
畢竟,出人頭地是每一個人的夢想,但雜役弟子一輩子都無法做到。
對于羽化仙宗自然沒有任何的感情,更談不上忠心。
因此,整個雜役院,目前就王立一個人留下。
王立如果知道鳳天羽的想法,只能說聲,年輕人,你想多了。
忠心能夠值多少錢?
王立做人的原則,便是安全第一,小心謹慎。
如果羽化仙宗真的遇見了不可敵的敵人,那怕關乎著自己的氣運。
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逃跑。
所有的東西,在性命的面前,是顯得多么的蒼白無力。
沒有了生命,所有的東西將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即使是傳說中的極品仙器,也毫無作用。
而,活著,所有的一切才會有希望。
仙器、寶物才有資本去享受。
好死不如賴活著。
如果真有危險的那一天,王立會不擇手段,想方設法活下去。
活著,才是他人生最大的追求。
什么成仙,成為天下主宰,都是浮云。
不然,以他現在的實力,如果選擇出山,雄霸一方,享盡人間富貴,主宰億萬生靈性命,輕而易舉。
“你來到仙宗多少年了?”
鳳天羽問道。
“十三年。”王立回道。
“十三年……聚氣四重,唉。”
“可惜啊,你是一個雜役弟子,沒有修煉天賦,不然我一定收你為徒。”
鳳天羽嘆息道。
這種天賦,就算自己收他為徒,也毫無意義。
“多謝掌教好意了,弟子喜歡現在的生活,并沒有奢望當內門弟子。“
“晨興掃落葉,落日睡大覺,閑來觀星月,登頂覽群峰。”
王立淡然平靜地笑道。
鳳天羽忽然傻眼了。
他發現,這位雜役弟子的身上,突然流出一種超然于外的氣息。
讓他此刻面對仙宗生死存亡危機,變得心浮氣躁的心態,平和了下來。
“王立,我突然發現,你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心境是如此的強大。”
“如果你有修煉天賦,前途不可限量。”
鳳天羽終于高看了王立一等。
這是一個不簡單的雜役弟子。
心境之強大,讓他都自愧不如。
“哈哈哈,掌教過獎了,我一個雜役弟子,吃飽喝足就滿足了,那里知道什么心境不心境的。”
王立搖了搖頭,笑道。
鳳天羽沉默了下來,看著一臉平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王立。
也許,無欲無求,才能讓人變得心境超然,淡然無物。
王立所求的,也唯有好好活下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
大武王朝三十萬大軍,六大宗門,以及相應號召的一些小宗小派,終于殺了前來,兵圍羽化仙山。
羽化仙宗的力量,已經衰落到了極點,自然沒有多余的力量去守護其他峰脈。
于是,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羽化峰上,放棄了其他所有峰。
不過,王立并沒有離開萬魔峰。
繼續掃他的落葉。
高人自然要有高人的風度。
這群小雜毛,還不足以讓他挪動狗窩。
數十萬大軍,旌旗如林,修建防御工事,將羽化峰圍成了一圈,包圍的水泄不通。
常言道,人過一萬無邊無沿,三十萬大軍,加上宗門之人,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不過,作為曾經的仙道十擎,自然還是有些底蘊。
一道青色的光罩,將羽化峰保護了起來,暫時阻止了聯軍攻上羽化峰。
暫時沒有攻上羽化峰,這些前來搶奪羽化仙宗財富的勢力,自然早就等不及了。
這時候,便有三人上了萬魔峰。
“師傅,萬魔峰可是鎮魔塔所在的地方,這里魔氣沖天,肯定有生命危險,我們來干嘛?”
一位身穿翠綠色衣裙的少女,害怕地說道。
“對呀,師傅,我感覺渾身在發毛,心里害怕極了,我們還是離開吧。”
另一青年緊張地說道。
“為師能夠有什么辦法?我們羅陽門勢力弱小,根本沒有實力去其他峰脈與其他勢力爭奪利益。”
“也只能夠到這個大家都不愿意來的萬魔峰,碰一碰運氣了。”
老者也很無奈啊,只怪實力太弱了。
“嗯?”
忽然羅天森神色一變。
只見一位身穿青袍的少年,在那里悠閑地掃著落葉。
“掃地的雜役弟子?”
“現在在大武王朝的號召下,眾多勢力前來攻打羽化仙宗,呵呵,沒有到這萬魔峰上,竟然還有仙宗的雜役弟子悠閑掃地。”
“哈哈哈,夠大膽。”
“不過,既然是仙宗的人,那就得死。”
羅天森沒有任何客氣,化作一道殘影,直接向掃地的王立偷襲而去。
不過,結果讓他大驚失色。
他天人境初期的修為,偷襲一個聚氣境的雜役弟子,居然撲空。
非常奇怪,如同見鬼了一樣,難以置信。
“老家伙,你不講武德,偷襲我一個二十幾歲,只有聚氣四重境界的年輕人,還有臉嗎?”
王立繼續掃著落葉,沒有看三人,云淡風輕地說道。
一個掃地的雜役弟子,根本沒有將三人放在心上。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