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仔。”
一個男人的聲音自后座響起:“不想死的話,就別動!”
“咕咚!”
經理身子一哆嗦,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感受著脖頸上傳來的一絲尖銳的冰涼感,雞皮疙瘩頓起。
跟著。
他舉起雙手,腦袋緩緩往后轉:“好兄弟,不要沖動,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好好商量商量。”
“呵呵。”
男人笑了起來,看著雙手舉起的經理,打趣道:“不錯不錯,你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嘛。”
這會。
經理已經轉過頭來了。
轎車后座。
此刻坐了三個戴著面具的男人。
三個人,三個面具各異,紅白黑三色,面具表情猙獰,陰影籠罩之下,自帶幾分恐怖。
“手摳里有錢,我有錢。”
經理額頭冒汗,麻著膽子說話的語速快了幾分:“我現在就拿給你們,求財而已嘛,不要搞我。”
說話間。
他快速的伸向手摳,拉開。
里面擺著厚厚的一沓子鈔票,直接拿起遞給他們:“好兄弟,錢給你們,求求你們別搞我啊!”
“錢,我們就不要了。”
持刀的紅面具男子把鈔票打開,語氣戲謔:“我們來找你,只是想讓你幫我們一個小忙而已。”
“幫了我們,你就可以走了,沒事了。”
“好!”
經理點頭如搗蒜:“你說,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照辦,照辦。”
“我就喜歡你這么有覺悟的人。”
紅面具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轉頭往旁邊的大樓看了看:“你在亞洲銀行做事對吧?我需要你幫我們打開庫房的門。”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中充斥著一股子興奮:“這個要求沒有為難你吧?動動手指的事情。”
“好...”
經理條件反射的點了點頭,繼而猛然醒悟,尖叫一聲:“啊?什么?打..打開金庫的門?不行...”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脖頸上傳來一絲疼痛。
鋒利的匕首刀刃輕易的割開他脖頸上的表皮,鮮血滲透了出來,火辣辣的。
“不行?”
紅面具男子獰笑一聲:“你在思考一下?”
“不行的!”
經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語速飛快的說到:“搶銀行,會死人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會不會死人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不配合,你會死!”
后座黑面具男子抽出腳下的英格拉姆對準經理的腦袋,無比猖狂道:
“一梭子子彈下去,你的腦袋會炸開花,腦漿子崩在擋風玻璃上,擦都擦不干凈啊,只會越擦越黏糊!”
說著。
他模仿著開槍的聲音:“噠噠噠...”
經理身子一哆嗦,看著這群瘋子般的幾人,幾度無語,最終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這就對了嘛。”
紅面具男子點了點頭,打開車門下去,另外兩人拎著帆布袋跟著下來,左右看了一圈后,把經理從駕駛座拉了出來。
抬頭往上看了看。
大樓高二十四層。
亞洲銀行在這棟大樓的中間位置,十四層的高度,三人拉拽著經理往里面走。
他們也不坐升降機,而是鉆進了一旁的消防通道里面,逐層往上爬,直通頂樓。
頂樓天臺的鑰匙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搞來的,開門進去上到天臺。
“喔吼!”
三個人站在天臺的邊沿上,張開雙手看著腳下興奮的大叫了起來。
“大哥!”
經理戰戰兢兢的站在后面,不知道他們要想干什么:“銀行在十四層啊,咱們來天臺干什么。”
“這個問題問的好。”
白面具看了眼經理,反問到:“你有進入銀行大門的鑰匙嗎?”
“沒有。”
“那不就對了。”
白面具翻了個白眼:“既然你沒有鑰匙,從正門進去不了,那咱們只好來個天外飛仙咯。”
“天外飛仙?”
經理被說的愣了一下,腦子還沒有回路過來。
“開工!”
紅面具打了個響指。
黑面具打開帆布包來,從里面掏出一個紅色的安全頭盔蓋在了經理的腦袋上:
“靚仔,帶好頭盔準備釣魚啦!”
他一邊說,一邊摸出早準備好的纜繩來,左右繞圈把經理捆綁好,另外一頭用卡扣勾在天臺的鋼管護欄上。
“你..你們想要干什么!”
經理雙腿顫抖,一股子帶著腥騷的液體自褲腿流淌而下:“我..我恐高的啊!”
他或多或少已經猜到了這群瘋子要干什么了。
天外飛仙。
飛的就是自己啊!
“恐高?”
黑面具反問一句,繼而掏出一個大袋子來,直接把經理給套了進去,拉緊口袋:
“現在好了,完美解決恐高的事情了,你要謝謝我幫你治好了恐高癥啊!”
“哈哈哈...”
三人哄笑了起來。
幾人各自準備著,戴上專業的保護設備,用纜繩鏈接好自己,互相對視了一眼,繼而點頭。
“走你!”
紅面具抬起腳來,一腳把裝在編織袋里的經理從天臺上踹了下去,連接的纜繩飛速下躥。
“啊啊!”
經理驚恐的叫聲在大樓間響起。
只是數秒。
纜繩到達最長位置,裝在編織袋里的經理在力的沖擊性撞裂十四層亞洲銀行的落地窗,飛了進去。
這個距離他們早就估算好了,所以距離剛好,不偏不倚。
“蕪湖!”
紅白黑面具的三個男子尖叫一聲,縱身自天臺上跳了下去,飛速下降到達十四層蕩了進去,完美落地。
“咔擦咔擦。”
三人自帆布袋里抽出槍械來。
英格拉姆、霰彈槍,拉槍上膛,宅著編織袋里的經理,快速的對著亞洲銀行里面的庫房走去。
拽開編織袋,里面帶著紅色頭盔的經理露出個腦袋來,身子如同抖糠不住的顫抖著。
“開閘門!”
紅面具男子手里的英格拉姆槍口對著經理的腦袋,再度重復到:“開閘門!”
“哈哈哈....”
白黑面具兩個男子端著槍,看著一臉恐懼的經理,大肆的嘲笑了起來。
“我..我...”
經理支支吾吾,哆嗦著從編織袋里鉆了出去,爬到庫房門口,開始撥弄起閘門上的保險旋鈕來。
嘴里不停的重復著:“我只是打工的,我只是打工的。”
很快。
庫房大門應聲而開。
庫房里面,金屬置物架一排排羅列開,碼的整整齊齊的一疊疊港幣規整的排列在上,視覺沖擊力極強。
“蕪湖!”
“哈哈哈,這次玩大發了!”
“太爽了!”
三人沖了進去,興奮的尖叫起來,繼而拉過早準備好的帆布袋來,開始往里面裝錢。
庫房門口的角落里。
經理戰戰兢兢的癱坐在地上,不敢往里面看。
“喂。”
紅面具忽然走到了他的跟前,英格拉姆槍口對準他:“抬起頭來。”
“大佬,不關我事啊,我只是個打工的。”
經理也是電影沒少看,怎么也不肯抬起頭來:“我不認識你們,我沒有見過你們的。”
“大佬,求求你不要搞我啊。”
“嘿嘿。”
紅面具咧嘴笑了起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充斥著濃濃的興奮,槍口示意了一下角落里的電話機:
“打電話,報警!”
“啊?”
經理表情頓時一滯。
“我叫你打電話報警啊!”
“啊?!”
經理如同癡呆,不可置信的看著紅面具。
“啊?你啊個屁!”
紅面具一臉嘲諷的笑了起來,伸手拽著經理的后衣領子在地上拖行:
“死撲街,讓你報個警都這么磨磨唧唧的。”
二十分鐘后。
北區亞洲銀行大樓門口的公路。
公路上空無一人。
遠處。
警笛大作,響徹在道路上空。
紅面具右手把持著英格拉姆,左手挾持著銀行經理站在大樓前面的馬路正中央。
經理此刻同樣被戴上了一個面罩,身穿防彈衣擋在紅面具的前面。
他的右手低垂,拿著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整個人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
今天晚上。
應該是這個經理人生中無限接近死亡的一天了。
“呼叫總部呼叫總部。”
“我們已經北區亞洲銀行附近。”
“發現可以目標,只有兩人,其中一人疑似人質。”
警車里。
警察不停的對著北區指揮部匯報情況。
車速很快。
雙方的距離直線拉近。
“放下槍!”
前車的警察看著正前方馬路中間持槍的紅面具,發出警告。
就在此時。
公路旁邊的岔路口。
白面具男子忽然從角落里躥出,雙手端著一把霰彈槍,擼動槍管,對著從跟前路過的警車,直接扣動扳機。
“砰!”
霰彈槍火光濺射,噴射著火舌。
一槍正中警車的油箱。
近距離下。
霰彈槍強大的火力覆蓋面積很廣,擊穿玻璃直接打中里面開車的警員,還在行駛中的警車瞬間失去控制。
“砰!”
警車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以后,被引爆的油箱進而發生爆炸,在爆炸的火光中飛了出去,撞向一旁的護欄。
于此同時。
另外一角的斜坡處。
趴在斜坡上的黑面具冷笑一聲,對準后面一臺警察,扣動手里的沖鋒槍扳機。
“噠噠噠!”
火力掃射之下,子彈輕易的擊穿擋風玻璃,坐在前排的兩個警察胸口爆起一陣血霧,車子再度失控。
只是須臾。
兩臺警察六個警員直接被做掉。
“蕪湖!”
“起飛!”
白黑面具男子頓時興奮的尖叫了起來。
“有埋伏!有埋伏!”
一時間趕來的警車立刻停了下來,眾多警員紛紛從車子上跑了下來,倉皇之間持槍對射。
“噠噠噠!”
站在馬路中間,以穿著避彈衣的經理作為盾牌的紅面具絲毫不懼,英格拉姆架在經理的肩膀上,肆意的扣動著扳機。
在他們這強大的火力之下。
手持點三八的一干警察,明顯處于下風了。
原本他們所處的位置就很不利,在火力壓制之下,躲在車門后或者車子后面的警察,只要一露頭就被亂掃的子彈擊中。
再加之卡在道路岔口兩側的白黑面具兩人的火力加持,這批趕到的警察倒下的速度就更快了。
“三個!”
“六個!”
“五個!”
紅白黑面具的三個劫匪一邊開槍射擊著警察,一邊給自己計算著擊中的數量。
在強大的火力之下,這就如同一場屠殺。
“呼叫總部,呼叫總部!”
負責此次帶隊的黃森警長貓腰躲在車子后面,大聲的對著對講里面嘶吼了起來:“劫匪火力太猛,請求支援,支援!”
就在他說話的空檔間。
身邊又有兩個警員肩膀中槍相繼倒在了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著。
“撲你阿母!”
黃森警長怒罵一聲,貓腰把倒地的兩個伙計給拖到了警車后面,抓著警員的手按住傷口:“伙計,堅持住。”
街道上。
警察與劫匪還在駁火射擊。
遠處。
更加密集的警笛響徹在公路上。
“來人了,撤,撤!”
紅面具丟棄掉腿部中槍的人肉盾牌經理,招呼一聲對著后面的巷子里開始撤退。
白黑面具兩人也不戀戰,一邊開槍壓制一邊快速的對著預定路線逃竄。
“你媽的!”
黃森警長甩了甩滿是汗水的腦袋,伸手一點身邊的兩個警員:“你你,跟著我!”
他攥著點三八對著劫匪三人離開的位置快速的追了上去。
巷子里。
劫匪三人快速的穿梭在巷道之中。
身后。
黃森警長帶著兩個伙計緊緊的咬住他們。
前面的拐角。
走在最后面的黑面具在轉彎的時候,身上背著鈔票的帆布袋掛在了欄桿上,帆布袋應聲掉地。
“草!”
黑面具往前跑了兩步,立刻收身回來,伸手去撿掉在地上的帆布袋。
這時候。
黃森警長三人小隊已經跟上。
“別動!”
點三八槍口頂在了黑面具的腦袋上:“把槍放下!”
巷子里。
見此情況的紅白面具兩人,第一時間隱藏好自己的身子。
“呵呵。”
黑面具抬頭看了眼黃森三人,冷笑一聲站了起來。
“我讓你把槍放下,放下啊!”
黃森警長情緒激動的吼了一句:“放下槍啊,踢過來!”
黑面具短暫的思考了一下,把手里的英格拉姆丟在了地上,踢向了黃森。
“檢查情況!”
黃森伸手摘下了黑面具,看到了面具后的臉。
是劉天。
他把英格拉姆再度往后踢了一下,招呼著伙計上去檢查巷子里的情況。
伙計來到岔道口,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繼而把點三八卡回槍套,摸出手銬來。
巷子里。
繞后的白面具忽然冒頭。
“砰!”
兩聲刺耳的槍響。
霰彈槍噴射出火光,直接把準備制服黑面具的兩個伙計給掀飛,重重的撞擊在墻上。
猩紅的鮮血自身后滲出,隨著身體擦在墻上,帶出兩道粗厚的血線來。
黑面具趁此機會,撒腿就跑。
“草!”
黃森警長亡魂大冒,躲在拐角處對著巷子里連番摳動扳機,一口氣點三八子彈全部打完。
“咔擦!”
空機聲傳來。
黃森警長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貼著墻角手指顫抖的摸出一卷子彈來,彈開彈巢退掉彈殼,把子彈卡了進去。
再探頭。
巷子里早已經空蕩蕩的了,腳步聲已經遠去。
“伙計,伙計!”
黃森警長看著兩個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兩個伙計,搖晃著他們的身體,但是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冚家鏟!”
黃森警長仰頭怒吼一聲,一臉頹廢的坐在地上,不久,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帆布袋上。
拉開拉鏈。
里面滿滿的港幣印入眼簾。
很多很多。
二十分鐘后。
聞訊趕來的北區高級警司陳國榮帶著下屬趕到了現場,看著現場慘烈的情況,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
還在燃燒冒著濃煙的警車。
被醫護人員抬上白車受傷的伙計,以及還沒有得到救治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伙計。
這場面怎么看怎么慘烈。
“快快快,增叫白車支援,把受傷的伙計送醫院!”
陳國榮快速的對現場做出了指揮:“受傷不嚴重的伙計現在自行去醫院,優先救治傷勢嚴重的伙計。”
“現在立刻,交通管制,沿著這一帶范圍的路口全部排查,尤其是通向其他區的道路。”
“增派人手,增派人手進行調查摸排,把刑偵科所有沒上班的伙計叫過來,加班加班!”
在他的指揮下。
原本混亂的現場稍微得到了一點緩解。
“誰是負責人?”
陳國榮看了一圈現場,聲音高了幾分:“負責人是誰。”
“陳Sir,是我。”
黃森警長從巷子里鉆了出來,聲音沉重的吩咐兩個伙計去后面巷子把當場死亡的兩個伙計抬出來。
陳國榮掃了眼手臂帶傷的黃森,示意他繼續說。
黃森是他手底下的管制的,而且兩人私底下關系也不錯。
“今天晚上搶劫亞洲銀行的劫匪總共有三個人,搶劫銀行以后讓人質報警,我們趕過來的時候被他們打了伏擊。”
黃森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快速的說到:“再加上他們的火力太過于猛烈,我們根本就抵擋不住,現場有不少的伙計都倒下了。”
“在后續警員趕來支援的時候,劫匪選擇了撤退,我帶著另外兩個伙計上去追趕,但是....”
黃森警長深呼吸一口,痛苦的搖了搖頭:“在巷子里我們被伏擊了,兩個伙計當場被霰彈槍打死了。”
陳國榮聞言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
他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黃森的肩膀以示安慰:“你先上醫院處理一下,現場交給我吧。”
繼而,他沒有再多說什么,親自上樓開始盤查起現場的情況來。
不得不說。
陳國榮的辦案能力還是非常強的。
短暫的分析了一下現場的情況,再結合銀行經理的口供對劫匪的身份做了個簡單的分析。
初步判斷這伙劫匪應該不是大圈仔之類的旗兵作案。
因為如果是旗兵作案,通常就是搶了就走,第一目的的是求財,根本不會主動來挑釁警方。
而這三個劫匪的所作所為,第一目的不是求財,他們讓經理報警,現場伏擊警方,很明顯更是為了挑釁警方。
他再度做出部署,讓人加大對北區各種場所的排查,同時聯系了自己的線人,幫忙協助。
繼而。
陳國榮又連夜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對此次案件做了進一步說明,揚言五個小時破案。
凌晨四點。
陳國榮來到醫院。
病房里。
黃森躺在病床上,不停的吸著煙。
“撲街啊!”
陳國榮推門進來,伸手把黃森嘴里的香煙給拽掉了:“受傷了就不要抽煙了。”
“唉...”
黃森嘆了口氣,試圖再度點上一根香煙,再度被陳國榮阻止了這才作罷:“今晚的這件事,我有很大的問題。”
“那兩個伙計,如果不是我太魯莽,帶著他們去追人,那他們就不會被當場打死咗。”
“我...”
“好了!”
陳國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警察嘛,抓人肯定有傷亡的,這次事情跟你問題不大。”
“案子我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我手里的線人已經找到他們的位置了,就在北區郊野的廢棄工廠里,一會我就會帶人去抓他們。”
“陳Sir。”
黃森聞言用力的點了點頭:“這個案子,就靠你了。”
“小意思。”
陳國榮擺了擺手,話鋒一轉:“對了,我聽人說今天早上有賬務公司的爛仔去找你?”
“多少錢啊?要不要我幫你?”
黃森嘴唇蠕動,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已經解決了,放心好了。”
“當真?”
“真的!”
“有困難就說,我們都是老朋友了。”
陳國榮聽到這里,也沒有再多說什么:“那你休息吧,等著我的好消息。”
走到一半。
他又轉身回來,指了指黃森:“對了,以后戒賭,聽到沒有。”
“好。”
黃森再度點頭,目送著陳國榮離開。
陳國榮剛走沒多久。
外間的陽臺門被推開了。
“嘖嘖...”
劉天夾著香煙從陽臺上走了進來,一口濃烈的煙霧吐在黃森的臉上,挑釁味十足:
“真不錯,想不到一個高級督察竟然對一個小小的警長這么看重。”
黃森咬了咬牙,歪頭看向一邊沒說話。
“歪,死差佬!”
劉天伸手拍打著黃森的臉:“人家高級督察都要幫你還債啊,你都不告訴他,劫匪其實就在陽臺上啊?”
“你看看你這個鬼樣子,你對得起人家陳督察么?他的計劃已經被我知道了啊。”
劉天咬著煙蒂,咧嘴嘲諷了起來,眼神中充滿著鄙夷,話鋒一轉語氣戲謔的說到:
“哦,不好意思啊,我忘記了,你剛才在巷子里的時候,吞掉了我掉下的那一袋子鈔票,用來還你的賭債。”
“這件事如果被警察內部知道了,你得完蛋,所以沒辦法,你只能隱瞞下來。”
“嘖嘖...真是讓人可惜啊。”
“滾!”
黃森壓低著嗓音嘶吼一聲:“給我滾,趕緊滾蛋!”
“哈哈哈....”
劉天把手里的煙頭掐滅,仰頭笑了一聲,大跨步往外面走去:“你這個秘密,我吃你一輩子。”
“草!”
黃森躺在床上,看著大搖大擺離開的劉天,一巴掌把床頭柜上的東西掃翻在地。
方才。
就在他來醫院住下沒多久以后,劉天就已經找過來了,他們知道巷子里掉落的那一袋子錢,被黃森吞了。
“你媽的,草!”
黃森咬牙怒罵一聲,整個人的胸膛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著。
他幾次嘗試著摸向電話,試圖打電話聯系陳國榮,但硬是沒有那個勇氣拿起話筒。
第二天一早。
鐘文澤早早的起床,跟李蕓欣在餐廳里吃著早餐。
一旁的電視機上播放著早間新聞。
電視里。
陳國榮站在記者會上放出結論:“五個小時以后,我一定親手抓住這伙劫匪!”
“嘶...”
鐘文澤看到這里,不由吸了口涼氣。
這場面,不就是新警察故事里面的劇情么?
新聞在繼續播放。
鐘文澤看了一會明白了個大概:北區的亞洲銀行昨晚上被三個劫匪搶了,陳國榮接手了這個案子。
他對新警察故事這個劇情很熟悉。
作案的人是阿祖,但是阿祖昨天晚上跟自己在一起,而且阿祖最近一直都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以他現在的狀態,肯定也不會去作案。
鐘文澤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白天遇到了火爆、劉天、Max三人,這三個人完全符合情況。
但這不是最關鍵的。
關鍵的是。
陳國榮的抓捕行動,被他的朋友給出賣了,帶去抓捕的幾個伙計,全軍覆沒。
因為最近阿祖的事情,鐘文澤跟關文總警司、陳國榮高級督察之間接觸的不少。
對陳國榮這個人,鐘文澤還是很有好感的。
于是乎。
他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北區警署的電話,聯系陳國榮,卻被警員告知陳國榮早就出發去抓劫匪去了,這會估計都已經結束了。
具體哪里,無可奉告。
盡管鐘文澤強調這件事情可能有詐,但對方罵了一句“大早上的神經病啊”以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撲街啊!”
鐘文澤罵了一句,來不及多想,剛準備出去呢,電視里的新聞忽然中斷,直接就被插播了:
“據最新消息,北區警署高級督察陳國榮在抓捕昨晚的亞洲銀行劫案的劫匪時,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