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家被神秘的道門高手逼退之后,韓楓率領著懸劍司眾人回到了云塵都懸劍司當中。
倒不是真的怕了那名道門之人,不過這一戰來的倉促,彼此信息都不夠充分,真要全面開戰,也無必勝之機會,倒不如干脆借著這名道門之人的插手而撤退,把握住這個好機會先將馮家家主帶回懸劍司,這樣一來,之上在接下來不斷的試探交鋒當中能夠站得一瞬先機。
將馮博關入了懸劍司大牢當中,韓楓來到大牢探查。
緩步走近牢內,空氣中飄著一種淡淡的木質腐朽味道。
一扇銅窗照進朦朧陽光為牢中物件鍍上一層金黃。
一身華貴的馮博坐在稻草堆上,閉著眼,滿臉淡定從容。
十七根施加了武道術法的銅柱將韓楓與馮博兩個人分隔在監牢內外。
韓楓抱著手肘隔著銅柱看著被關押的馮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開口問道:
“馮家主果然還是境界高深,一個人坐在監牢當中也能坐出這種恬淡悠閑的感覺~”
馮博睜開眼,看向監牢外站著的韓楓,完全沒有階下囚的自覺:
“生活重在心境,如果心得位置擺放得足夠廣闊,那么不落身在何處,都該是宇宙中央。”
“那不知道,如果馮家遭遇了什么不測,馮家主還能不能有現在這樣超然的心境呢?”
韓楓在問話間,眼神一凜,饒有興致地等待馮博的反應。
而馮博卻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坐著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淡然地看向韓楓:
“馮家不會遭遇不測,這是我的底氣所在,也是我之所以敢只身前來懸劍司的原因。”
韓楓對于這家伙一直有一種淡淡的忌憚,不過都已經把人關起來,韓楓的忌憚也就不復存在了,與馮博目光對視,是一場涉及心境的博弈,也是意識的交鋒。
“卷入到了對朝廷三皇子的刺殺事件當中,馮家主覺得馮家真的會好過么?憑借齊王的威懾力,又真的能夠保證馮家在云塵都高枕無憂么?還是說……馮家主對馮家的那位道門高手這么有信心?”
“尚可吧~”馮博點點頭,笑得有些陰詭,“那我倒想請韓主事猜一猜……云塵都的晚上……最近會不會太平?”
“嗯?”
韓楓眼睛瞇了瞇。
“馮家莫非還有什么陰謀詭計奸佞套路即將實行?”
“誒~韓主事這說的是哪里話?我們韓家一向遵紀守法、謹言慎行,怎么可能會有什么陰謀詭計呢?只不過是本著一個奉公百姓的心思提醒您罷了,您可不能誤會了~”
韓楓看著這個家伙,面無表情。
對于這位馮家主,韓楓確實有點兒拿不定主意……就在這兒打殺了吧,就怕馮家把事情鬧到朝廷那兒,到時候自己這波騷操作暴露了之后倒霉的絕對有自己……但如果要讓韓楓就這樣把他原封不動地送回馮家……那就更不可能了。
冷冷說道:
“馮家主有沒有興趣來參與一下我們的懸劍司酷刑體驗計劃,絕對為您量身定制,舒爽無比~”
馮博笑著擺擺手:
“誒~還是不用了,要是馮某人帶著一身酷刑傷勢回去,豈不是讓人指摘懸劍司?”
“嗯,馮家主說得有道理,這樣吧,您就先在這兒多待幾天,等我想好了該怎么為你提供良好的牢獄生活服務再來找你~”
話說完,韓楓點點頭,衣服一甩,轉身離去。
走出懸劍司大牢,柳明華正等在門口。
看見韓楓走出來,柳明華連忙上前問道:“怎么樣?”
韓楓停在柳明華面前,抿了一下嘴唇,聳肩說道:
“沒戲,那家伙老謀深算、老奸巨猾、臉皮還賊厚……想要撬開他的嘴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應該怎么辦?”
柳明華不自覺間已經真的吧韓楓當作云塵都懸劍司的支柱了。
韓楓朝柳明華挑了一下眉毛,笑著說道:“那好辦,做兩件事情。第一件,明天派人再上馮家,就說馮博在獄中已經承認了諸多惡行,所以我們得上馮家調查取證。至于第二件的話,按照馮博的說法,云塵都即將陷入混亂局面,不管他話語的真假,我們都需要做好防范準備。”
“這樣的話,晚上我在再加派兩個小隊巡邏云塵都吧。”
韓楓與柳明華商量好各種事情,隨后各自離開。
當夜。
霧氣稀薄,當時天上的云層卻很厚。
云塵都中飄落著細密的雨滴。
蕭瑟又婉約,孤寂又清涼。
街道磚石的縫隙里蔓延的青苔被雨水滋潤的越來越泛青。
街道幽長,街角是散不去的淡淡雨中霧。
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形就先在雨夜霧氣當中,手中提著一具銀白色的鏈錘,打出鎖鏈碰撞的聲音,緩緩從這邊走到那一邊。
鎖鏈聲在街道上回響,頻率很慢,卻像是時鐘的分針撥響。
這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原始的殺戮意志,沒有磅礴的武道真氣,也沒有什么詭異的術法加持,但是憑借著這種殺氣,斗篷人依舊像是代表著極致恐怖的怪物。
雨勢不停。
遠處走來三名勾肩搭背、踉踉蹌蹌的酒鬼,周身散發的酒氣就算在雨中也澆不滅。
一路嘻嘻哈哈,三人與斗篷人相向而行。
本來正在醉笑的他們被濃郁的殺氣籠罩,后背一個機靈,清醒了幾分。
“那是……什么東西?”
其中一個酒鬼醉醺醺地問道。
另一個開口回答道:
“什么啊,是個人吶……”
第三個人喝得最少,也最清醒,感受著濃郁得仿佛有實質的殺氣,腿肚子都在顫抖……
“我們,快走吧……”
然而,話剛剛說到一半,斗篷人就一個搶步走了過來。
高舉手中鏈錘,重重砸落。
第一名酒鬼被擊中,半個腦袋被砸開了花,殘破的尸體晃了晃,倒在雨中。
另外兩個酒鬼見了,嚇得肝膽俱裂,拔腿就跑。
然而斗篷人甚至都沒有去追,只是隨意地甩出了手中的鏈錘。
長長的鎖鏈纏住了一名酒鬼的脖子,錘頭又砸開了另一名酒鬼的腦袋……這一切來得太快,讓人來不及反應。
三具尸體頹喪地犯困雨中道路上,邪異又恐怖。
斗篷人沒有停歇,繼續漫無目的地在雨中行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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