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柜清了清嗓子,鄭重的說道:“想必閣下這一路上也見到不少村莊供奉的巫公像了吧!”
“也不瞞閣下,這巫公教并不是我們天華郡的本土教派,而是十數年前突然冒頭的,廣招信徒,以能治百病,為人延壽等名號,詐取錢財。”
吳東江微微蹙眉,看著對方淡淡道:“只是如此?”
江湖之上,這種坑蒙拐騙的各路教派數不勝數,沒什么新奇的。
“自然不只是如此,那位巫公教的教主據傳是位仙人。”
陳掌柜說這話時,臉上已經沒了什么笑意,十分凝重。
他口中的仙人便是修仙的修士,哪些人掌握一些術法神通,殺人于無形,在那些普通人眼中就真的和仙人無異。
吳東江此時有些不太相信了,修仙者怎么會看得上凡俗的錢財,哪怕黃金萬兩,在修士的眼中也不如一顆靈石重要。
陳掌柜人老成精,見面前人神色變化便知道他有所懷疑,又壓低聲音說道:“閣下莫要不信,巫公教的教主自然看不上我們這些凡俗錢財,但是卻看的上其他東西。”
“什么?”
吳東江皺眉。
“童男童女!”
邪修?妖修?
吳東江臉色驟變,體內一股殺氣溢散,駭的陳掌柜連連后退。
一只大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吳東江柴牙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童男童女,對一些修煉邪法的修士來說是極好的煉功材料,曾經掀起過不少的血雨腥風。
吳東江本來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否則當初也不會一刀砍了那位王爺的嫡子,淪落到如今田地。
也不會在街道上多管閑事,救下那個被追的孩子。
“當然,我與神城商會素有矛盾,而神城商會會長的女兒就是巫公教的圣女,我也是經過多方打聽調查才知道這些事。”
陳掌柜匆忙說道,眼底閃過一絲莫名之色:“此番偶見小兄弟見義勇為,得罪了巫公教,擔心二位出事,這才如實告知,還望二位不要久留,趕緊離開。”
吳東江眼神閃爍,有些不耐的打斷道:“知道了!”
說完,他便帶著白姑下了樓。
“陳掌柜……”
等那兩人離開,李掌柜連忙上前,帶著幾分擔憂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勞駕擔心了!”
陳掌柜鄙夷的看了一眼這個剛剛一出事就縮到墻角的家伙,嘴上依舊客氣。
“出來吧!”
他看向了一面墻壁,隨著話音落下,那面墻壁忽然開始旋轉180度,數道人影走出。
“幾位可能看出那個人的實力?”
陳掌柜看向幾人,這些都是他花重金供養的高手,最差的也有二流頂尖高手的實力。
幾人相互對視,最后將目光全部投向了站在最前方的一個男子。
那是一個30歲上下腰間掛著雙刀的中年男子,神色威嚴肅穆,微微抱拳:“回掌柜,我等眼界淺薄,無法具體判斷那人的實力,但只憑對方剛剛露出的那絲殺氣,最差恐怕也是最頂級的一流高手,甚至可能是一位化境宗師!”
宗師,江湖中對那些修煉武道已至爐火純青地步的人的尊稱。
傳說中宗師甚至能夠搏殺仙人。
聽到自己手下實力最強之人的話,陳掌柜嘴角不由的勾起,露出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如果真是一位宗師,那可就有意思了。
輕輕冷哼一聲,陳掌柜眼睛瞇起。
十幾年前,巫公教剛剛起勢,第一個便找上了當時還是天華郡第一商會的陳氏商會。
當時的他年輕氣盛,剛剛接掌家業,而且對這種禍國殃民的教派并無好感,直接拒絕。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找上了當時第二商會,神城商會。
一晃十數年,巫公教已是龐然大物,神城商會也力壓他們陳氏商會。
如果說沒有后悔,那自然是假的,但是他也知道,對方的生意他做不來。
他陰險狡詐卑鄙無恥不假,可那也是商人的本色。但就算如此,卻也做不來那喪天良的人牙子生意。
真當他不知道,蔣婉那財神爺的名頭是怎么來的。
數年時間,經那女人之手,買賣的孩子,恐怕有上千之數了。
還有每年的巫公教祭典,雖然舉辦的非常隱秘,但他也是打聽到了一二。
財神爺,呵呵!豺神爺吧!
吳東江走出酒樓,白姑緊跟其后,見他臉色難看,有些好奇:“你是要去找那巫公教嗎?”
相處許久,她大概也摸清了這個男人的品性。
雖然有時候會貪生怕死,但卻總會在路見不平的時候拔刀相助。
吳東江搖搖頭:“那家伙應該是在利用我,我要先搞清楚他說的是真是假。”
“那我們該怎么搞?”
白姑瞪著有些大的出奇的眼睛。
吳東江腳步一頓,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想要探查消息,方法自然很多,但是最快的一種……抓人直接問!
夜色漸深,街道上的行人也變得稀少,家家戶戶緊閉著門窗,只有少數幾戶富裕些的人家露出燭光,給街道帶來一絲光明。
城北,一座很大的庭院,兩個壯漢守在院門前,手中拿著大腿粗的木棍,百無聊賴,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魏三,昨晚挺風流的呀!”
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壯漢擠眉弄眼。
被他叫做魏三的那個壯漢輕哼一聲:“那當然!”
不管很快,又賊賊的笑的起來:“田家藥店的那老板娘還真是,嘿嘿,懂我!”
魏三說著,扔過去一個你懂的眼神。
刀疤臉有些羨慕,他可沒有魏三那瞎勾搭人的能耐。
不管是大姑娘還是小媳婦,只要魏三想,好像都能勾搭到手。
“哎!”
魏三突然嘆了口氣。
刀疤臉一愣,有點兒奇怪。
“正說你風流呢,你咋一下子萎了!”
“滾犢子!”
魏三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看向自己身后的庭院:“咱們這些手下人也只能睡睡庸脂俗粉了,瞧瞧咱們堂主,睡的可是醉香樓的頭牌,那小臉蛋,嫩的像能掐出水來似的,嘖嘖!”
說著,他還像模像樣的搖頭晃腦!
“得了吧!”
刀疤臉有些沒好氣:“你至少還有得睡,我是連睡都沒得睡!”
兩人正說著,忽然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謝堂主是住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