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吃!對不起,我這就去重新做一份!”
新爬出來的咒靈體型上跟之前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將膚色換成了粉紅,顯得更加詭異。
電子喇叭一抬頭直接愣住了。
然而這還沒完,隨著第二個咒靈出現,就像捅了馬蜂窩似的,一大群長相相同,顏色不同的咒靈蜂擁而出。
它們利用手臂倒掛在天花板上,將巨大的腦袋橫過來,頭上頂著碩大的廚師帽,兩只死魚眼緊緊的盯著電子喇叭,口中亂七八糟的念叨著。
“好難吃好難吃!”
“該死,為什么會這樣?我明明是專業的廚師!”
“可惡,你就是在為難我!”
聲音密密麻麻混雜在一起,直接變成了噪音,震得耳朵轟轟作響。
電子喇叭臉都綠了,罵道:“該死,不是說只有一個嗎?怎么冒出這么多?”
這么多咒靈,他根本無法抗衡,再留在這里只是送死,此時不死更待何時?
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跑,可咒靈們卻已經認準了他。
它們如蜘蛛般噼里啪啦掉落,一窩蜂的沖上去,數十只手臂突然伸長,如同是吐出的蛛絲一般將電子喇叭頓時捆成粽子。
他面露驚恐之色,奮力掙扎卻毫無作用。
好在經過他之前的拖延,餐廳中絕大多數的顧客都已經撤離了,剩下不足十人還有一半兒是黑衣人。
不過這種場景下,黑衣人們也完全沒有救人的想法,他們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的加速向外沖。
那蠻橫的力道,甚至把前面排隊的顧客都擠得東倒西歪。
“別走別走!救我呀,混蛋!”
電子喇叭瘋狂大喊,眼角飆淚。
可依舊無濟于事!
他的掙扎和情緒的激動,似乎更引起了咒靈們的興趣。
它們圍了一圈,七手八腳的撕扯著,仿佛要把電子喇叭直接撕成碎片。
“高寧先生,我能去救人嗎?”
芳村功善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高寧身后,他依舊是那身得體的服務生裝扮小馬甲,白襯衫腰桿挺得筆直。
雖然花白的頭發此時已經重新烏黑,卻依舊給人一種沉穩老成的感覺。
“你想救他?”高寧沒有回頭。
自從抓到他之后,他表現的一直很平靜,而且對于回自己的世界,積極大于抗拒。
所以在交談一番后,高寧決定暫時給他自由。
而這兩天芳村也確實哪都沒去,只是通過服務生弄了幾本關于咖啡的書籍,一直在翻看研究。
這個時候突然出現,著實令高寧有些意外。
“他看起來很痛苦!”芳村功善平靜的回答。
“只是這個理由?”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高寧沉默了一下,擺了擺手,芳村功善點頭致謝,緩步邁出。
隨著他一步步踏出,腰間陡然鼓出了幾個小包。
晶瑩剔透的赫子浮現出來,如同外部生物裝甲一般,自下而上逐漸著裝。
幾步邁出芳村功善就已經從溫文爾雅的老者,變成了一個外形恐怖如同人形怪獸的清道夫。
“對不起,對不起!”
“重新做重新做!”
芳村功善的舉動,瞬間引起了外圍幾個咒靈的注意,它們本能的圍了過來,伸出手臂想如法炮制,將眼前這個家伙也抓住。
只可惜,人數對于清道夫而言,從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搜查官如此,喰種如此,咒靈也如此。
他雙臂向下一甩,兩道鋒利的刀刃直接彈出。
隨著他合身撲上去,如虎入羊群。
兩把刀刃左沖右突,揮灑自如,咒靈密集恐怖,這家伙就砍瓜切菜一般,所過之處,滿地碎尸。
電子喇叭余光掃到,頓時又涌起了生的希望,身體不停的扭曲著,一縷縷黑色的咒力聚集,試圖將包圍撐開。
芳村動作靈活,不但速度快,反應速度更快,進入敵群仿佛進了后花園般,看起來蠻橫無比的橫沖直撞,可是一同殺戮過后,身上非但沒有一絲傷痕,甚至都沒有一絲狼狽。
幾分鐘后,芳村回到高寧身后,解除生物裝甲,再次恢復了溫文爾雅的老者形象。
而大廳中所有的咒靈都已消散,只留下滿地的狼藉。
還有跪在中心,瘋狂嘔吐的電子喇叭。
看得出來,他的神經還繃得很緊,暫時還沒有恢復過來。
“走吧!”
這些咒靈太小兒科了,高寧根本提不起興趣。
稍微等一會兒,現在沒有更厲害的出現,也就失去了興趣,直接轉身就走。
芳村并未多言,這是在電子喇叭抬頭之時,露出了一個和煦的微笑,隨即跟在高寧身后緩步離開。
兩個小時后,高寧房門被敲響。
他微微抬頭將手上書放下,芳村已經很自覺的起身去開門。
果然,門外是包扎好傷口的電子喇叭,此時他的情緒已經很穩定了。
他手里拎著個禮盒,看到芳村立刻九十度大鞠躬,大聲道:“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在下河口三郎感激不盡!不知是否有幸知曉您的姓名?”
“不必多理,叫我芳村就可以了,這位是?”
芳村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對激動的河口點了點頭,看一下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一個人。
“失禮了,我是客房部的經理,對于今天早上在餐廳出現的突然狀況,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我們失職。
并經過討論后,決定給客人些許賠償以示誠意,希望客人今后可以繼續支持我們酒店!”
深厚的西裝中年人臉上微笑,解釋了幾句后鞠了一躬,隨后又道:“本人不應該影響客人休息,但鑒于今早發生的事,酒店還有些事情想請您幫忙,不知可否詳談?”
河口忙道:“芳村前輩,是一個很厲害的咒靈,就封印在酒店下方,只是隨著近年來咒力逐漸耗盡,封印物有些蠢蠢欲動。
在下嘗試過幾次深感無力,希望前輩可以施以援手!您放心,酒店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報酬的!”
中年人拍了一下他,呵斥道:“河口,怎么能說出來呢?如果客人不方便,我們不成了陷害客人與不義的小人了嗎?”
河口驚道:“呀!對不起!我順口就說了!”
芳村看了眼河口,又瞟了眼中年人,臉上笑容未變,側身讓路:“不要緊,有什么事我們進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