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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五鼎食

  “咚咚咚!”

  正當劉玄準備更進一步之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剛剛從昏睡中醒來,就碰到如此香艷一幕,荷爾蒙過剩,而促使著做出如此舉動的劉玄,也瞬間冷靜下來,不再繼續,而是張口問道:“誰!”

  拜劉玄所賜,全身無力的甄宓,自然也被這陣敲門聲所驚醒,想起方才之事,臉上紅霞飛升,急忙掙脫劉玄懷抱,紅著臉整理一番儀容……

  在門外聽到劉玄聲音的元復汲,自是欣喜若狂道:“敢問先生已醒?”

  劉玄看了一眼,已經將衣服整理好,只剩下臉上紅霞不退的甄宓,然后接著回應:“原來是取命呀,我已醒,且進來敘話!”

  元復汲聞言這才輕推房門,卻不想房門紋絲不動,他原以為是自己用力過小,隨后加大力氣,可縱使門框搖搖晃晃,可房門依舊不動分毫!

  到了如此時候,元復汲哪里還能不清楚,這是里面的人把門閂住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而閂,但打不開是鐵定的事!

  “大白天閂門?”元復汲一頭霧水,隨后又想到前幾日那一幕,于是會心一笑道:“先生保重身體,待熬好驙粥之后再來!”

  元復汲一語雙關,恭敬站在門外叉手行禮,說了一句之后,便欲轉身而走!

  他本來再返其實也沒什么事,主要是想問一下,煮什么粥給劉玄吃。

  這個時代粥可不是泛指白米粥,有豆粥、黍粥、米粥等,為避免差池自然不辭辛勞再返一趟,可如今這種狀況,他再硬闖那就是不知進退了!

  正在此時房門卻開了,元復汲聽到門開之聲,瞬間一愣,卻見一道倩影匆匆而去,這使得元復汲更加不解,只是愣在一旁扣了扣后腦勺。

  劉玄聲音這時再次傳自元復汲之耳:“怎聲還不進來?”

  元復汲聽后即跨步進入房間,叉手躬身:“拜見先生!”

  “嗯!”床上的劉玄點點頭,從鼻子輕輕發出一聲,然后打量了元復汲一眼,只見對方臉上包著一卷紗布,即錯愕問道:“你也被傷?”

  元復汲屈身拱手:“怪我無能,不能保護先生,及貴人,導致貴人受驚,先生重傷數日不醒,許些小傷不足道!”

  “你已盡力,無須如此!”劉玄輕輕搖頭,元復汲的確盡力了。

  元復汲不像劉玄,有人教授六藝,劍術可圈可點,正常情況下,面對四五個野路子游俠絲毫不怵。

  但元復汲不同,他一直游混市井,吃百家飯長大,身體素質遠遠比不上劉玄,又剛剛被招募進曹軍,所習殺敵功夫極其有限。

  能夠再四五個人圍攻之下活命,已經是天幸了,劉玄哪里還敢奢望對方,能夠奮勇殺敵,解決危難?

  說到這里,劉玄也確實感覺到元復汲有些弱雞!

  人嘛,終歸有些武力值好些,即使不是御敵,鍛煉身體也是好的,于是劉玄又道:“不過你武力確實不堪,以后當好好操練一番,即使不為建功立業,也圖自我身體康健!”

  劉玄的話,元復汲雖有的聽不太懂,但大概意思了然于心,于是漲紅著點,撓著后腦勺道:“先生所言甚是……”

  “如此甚好,但求上進,翌日必有五鼎而食一日!”劉玄聽后點點頭贊同道。

  元復汲搖搖頭,嘴角范過一絲苦澀:“復汲安敢望此?”

  劉玄這句話不可謂不重,鐘鳴鼎食本是形容閥閱朱門的,至于用五鼎吃飯,用顏注·漢書引張晏曰:「五鼎食,牛、羊、豕、魚,麋也。諸侯五,卿大夫三。」來說,不是諸侯根本不配。

  前漢主父偃,曾在歲中四遷,官運亨通,名遍朝野之時,喊出“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則五鼎亨耳!”之言。

  從此之后,漢代仕子都以為為目標!

  可這豈是想一下就行了?

  現在軍中狀況他了然于胸,幾個封侯的,基本上是帶著資本投入,然后戰績斐然重賞,才得以封侯。

  真正一刀一槍,從底層干起,目前好像還沒有,他拿什么往五鼎食沖?

  固然有劉玄、甄宓這條大腿,可問題是,能靠得住嗎?

  或者說,兩人能夠幫助他多少?

  如果說只是太守這類,那也許能辦到!

  可要是位爵,那可就懸了,哪怕后漢爵位制度有些崩了,但最低級的關內侯,也是一些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

  劉玄搖搖頭:“人需大志,身有傲骨,不傲人!”

  如果元復汲隨劉玄下荊州,只要沒有中途夭折,絕對可以帶著他,建立一番功業,五鼎之愿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是北方,他還真不大可能做到!

  元復汲心知肚明,但卻并未反駁劉玄的話,而是叉手躬身:“謹遵受教!”

  “嗯!”劉玄點了一下頭,轉而又說道:“可知此處有無筆墨書簡,且去拿來,我有一事吩咐你去做!”

  “喏!”元復汲躬身行禮,隨后便往偏房而去,取得書寫用具,轉而呈至劉玄面前。

  劉玄右手只是崩裂,雖然書寫起來并不太方便,但勉強能夠書寫,狼毫沾染墨水之后,便在竹簡之上書畫起來。

  劉玄先是寫了一些畫畫所需材料,然后又畫了幾卷簡約風畫,一把折扇、幾件衣服與冪籬等,然后在一旁標注細節問題。

  折扇倒是好了解,根據國語·楚語下:「屏攝之位,壇場之所。」韋昭注:「屏,屏風也;攝,形如今要扇……」

  再加上資治通鑒音注:「南齊書·劉祥傳中“司徒褚彥回入朝,以腰扇遮日,”的腰扇,“佩之于腰,今謂之折疊扇”。」的說法妄加猜測,在漢朝可能不那么稀奇,只是可能沒有當做扇子罷了。

  做起來應該不會太難!

  至于衣服,他是按照唐朝以后衣服,每個朝代找了幾個樣式,然后畫在上面。

  這幾次因為衣服,可算是讓他吃夠了虧。

  他讓元復汲到衣服店去,按照圖紙做上幾套如唐制、明制衣裳。

  這些大多數上都有開衩,而且比如直裰即使動作幅度大,也不至于會像漢制衣裳一樣,很難伸展。

  至于說符不符合現在觀念,那劉玄可管不著,他已經吃夠了袀玄、襜褕這種褒衣的苦了!

  也不是說漢制衣裳沒有修身的,可選擇性太小,更不符合他的身份!

  別問他為什么懂,沒穿越之前,他可是漢服自制者!

  而冪籬則是給甄宓準備的,這次重傷讓他感覺到,什么叫做紅顏禍水,于是他把唐朝才出現的東西,給甄宓安排上……

  “你且去市集,將這些好!”劉玄將其中一份書簡交到對方手中,然后又道:“再去買上按照書卷所寫,買上一卷絲綢,去竹篾店鋪將此物做好!”將第二卷給了之后,又遞了幾卷書簡說:“再去衣物店鋪,將這些衣裳,讓人做好!”

  本來劉玄是親自去的,可是如今受傷,也就把任務交給元復汲,又怕對方不識字,一一交代!

  元復汲接過書簡,躬身唯喏:“喏!”

  “我還有一事交代,你且附耳聽來!”劉玄見到對方點頭之后又說道。

  元復汲聞聲不敢遲疑,將耳朵貼近劉玄嘴邊,傾耳聆聽。

  劉玄輕聲在元復汲耳邊,娓娓道來:“你去將所有事情辦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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