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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事諧矣

  隨著幾日過后,前去探查的探子,已然回到當陽,向李通報告此行探得消息:“我等奉命前往沿路前往江陵,路上所見盡是百姓揀地上米糧,與少數倒在路旁旗幟,似與劉軍一般,我等還專門帶回一張……

  我等問百姓次此等何故會有糧米,百姓乃言:‘此前曾經過一隊兵馬,亦不知有多少將士,更不知何方將士。

  反正行色匆匆,連糧車翻到,都來不及撿回糧草,扶起糧草一路向南而走。’

  我等不敢懈怠,一路徑直前往江陵方向,見江陵防備甚嚴,又轉道前往江邊,見江陵戰船,皆以下水,一幅隨時待戰之樣……”

  探子將自己所得情報,一五一十全部告知李通,說完便立于一旁不在發話。

  李通聽完,環顧文聘、當陽令、當陽丞、當陽尉等人,問道:“諸君以為何也?”

  “可也!”眾人遂無疑慮,一口通聲。

  要知探子探析如此清楚,又有何疑邪?

  路上盡是劉軍旗幟,且倒在一旁,這證明劉軍的確走過,而且百姓親眼所見,有不知其數部隊,曾經路過這條道,且行色匆匆,來不及撿起地上米糧。

  若果真有詐,其言必定回如同劉備詐稱一樣,口稱上萬眾這等含糊字眼便可,又何至于面對一個普通行商外人路過,連多少人都說不清楚?

  且江陵戰船全部下水,將士登船,隨時準備大戰,這非真有其事,何故如此大動干戈?

  最主要乃是觀看戰船,還探子突發奇想,在場諸人可不信,有人心思縝密到如此地步,居然連他人突發奇想之事,亦能料之?

  且探子還曾搜索過附近可藏人之地,皆未發現有任何蹤跡,甫及樹林便有驚鳥飛出,此如何能藏人邪?

  要知鳥兒素來忌諱打攪,是故凡人靠近其必有察覺,如若林中有人,必然無這多驚鳥飛出矣!

  故而眾人堅信,此無詐矣。

  于是李通乃請文聘:“今事可行,有勞仲業!”

  此事早已說好,文聘自是無有拒絕之理,當即扶案而起,抱拳而應:“皆為國家效力,焉敢稱勞?文達在此稍待,待我點齊兵馬,即刻前往劉備營寨運糧!”

  “小心為上!”固然李通已然堅信未曾有詐,但還是不免多言一句。

  文聘胸有成竹,點頭回答:“無事,我已有計較!”說完便跨步離開內堂,點齊本部兩千兵馬,即刻直奔城外劉軍大營。

  不過文聘留了一個心眼,先只點一百將士,隨他出城,另外千余人,則留守城門,以觀后效……

  “起兵主公,好似有人進了軍營,不過人數并不多!”這時在軍營旁邊,不遠山林里,一人鬼鬼祟祟輕聲喊了一句。

  伴隨此人一陣聲音,林中開始大動,從青葉堆里面,傳出劉備的聲音:“諸位以為何如?”

  原來劉備近十日之前,連夜故布迷陣,拔營之后,與眾分兵,關羽等率領萬余人馬,直接奔向襄陽而去。

  劉備領數千人則在劉玄建議之下,分出百人先將劉軍旗幟四處亂扔,隨后又將糧米,沿路倒的到處都是,再扮作百姓,藏匿于路上百姓家中,便是為了防備萬一探子偵查。

  其余人則沒人裝好備好干糧于水,掩于山林各處,以樹葉或者泥土遮擋全身,似外人一眼無法察覺。

  至于有人入林便有飛鳥,乃是劉玄在看電視劇時,經常陪到有人說,進林中無鳥飛出,則必有埋伏,且又的確符合實際,故而命捕之。

  且如若有人來,不會一次全放,而是放一下停下再放,盡量模仿出,鳥在林中,非在人手之感。

  近十日風餐露宿,連尿都只能尿在自己身上,可謂吃盡了苦頭,終于迎來清晨曙光。

  這也幸虧劉備留下的數千人,都是跟隨著劉備的百戰老卒,不然恐怕此時早已內訌兵變,如何能夠在此埋伏近十日之久?

  “臣以為不慌,依臣看來,此必其疑我等有詐耳,且先等待,無須著急!”趴在樹葉堆的龐統,滿臉滄桑,神態自若回答。

  花費如此長時間,四處偵查,確定無任何危險,然后再派少量將士搬運,這不管如何都無法令人信服。

  且最主要,乃是龐統根本不及,如今已入十月,關羽也去近十日之久,一切已近大局已定,向使當陽毫無收獲,然各地已然遍地開花。

  此戰是徒勞無功,還是一舉消滅城中半數有生戰力,與大局毫無關系,頂多是劉玄、龐統在當陽戰績難看些。

  勞師遠征,耗費無數錢糧,最后還是只能等天變幫助。

  龐統有此想法,蹲在樹上,被樹葉環繞,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得知此處有人的劉玄也笑著對地下說:“臣以為,軍師所言甚是,無須著急,頂多再去半日,必可見成效,向使未有,按臣推算,此時應該也是時候了!”

  是故劉備再無疑慮,再命:“再探!”

  遂探子再次鬼鬼祟祟,跑出山林,從遠方探查劉備營中動作,只見曹軍將士,背著糧米、器械一點一點往回搬運,讓探子痛心疾首,但又無可奈何……

  隨著時間拖曳,也不知是曹軍感到勞累,還是真的發現如此時間,并未發現,于是數量逐漸變多,涌入營帳!

  探子立馬返回林中……

  坐在高樹上面的劉玄,看到來人之后,立馬大叫:“主公,可行也!”

  他雖不知道探子得到什么有用東西,但實際已經差不多了,無論帶什么消息,最終他們也需要走出這篇林中,蓋最近些日他便發現有些不對之處。

  先是每日清晨會起濃霧,而且據龐統說,他躺的地方好像,有些塌陷之意,如此說來則來矣!

  果不其然,探子陰奔上前:“主公事諧矣!”

  一陣悲涼的塤聲,在寧靜的山林緩緩飄蕩,不一會從石堆、草叢、樹上、陷進等等地方,冒出無數將士,雖然面色略顯憔悴,但眼神卻精神抖擻!

  懂塤聲傳達至其耳,盡皆斗志昂揚,好似猛虎出籠一般……

  “出兵!”

  伴隨劉備一聲號令,整個寂靜的山林,開始雞飛狗跳,沉重且急促的腳步此起彼伏,輕微且平緩的呼吸延綿不盡,喜悅且振奮的心情無法遏止……

  劉備一臉多年媳婦熬成婆的笑容,對著劉玄、龐統及諸將領戲謔道:“孤征戰半生,四處輾轉,未有今日這般行軍,實在太過詭異也!”

  劉備倒是沒有說假話,以往埋伏從來不向今日一般。

  以往埋伏,要么必經之路口,將人引入然后伏擊之類,反正如今日這般埋伏,簡直聞所未聞,好似做賊一般。

  更兼之,劉玄喜好將前提工作做好,更喜歡多做工作,無論用不用得上,先設計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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