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曉燦本來也從楊允樂的嘴里知道了集爺爺的存在，所以她也很意外楊允樂在這一百五十年前居然還能夠碰上熟人。
“哦，那謝謝你了，年輕人，你真是個好人。”老人家又笑了笑，然后把手伸長，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楊允樂擔著挑子，走到老人家的身后，他沒敢問任何問題，因為這時候他好像心理已經有些承受不了了。
“老人家，你……你是一個人住嗎？”凌曉燦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她肯定明白楊允樂是好奇的。
“對，我是一個人住，我以前有兒子有孫子，不過他們……”老人家說到這里，沒想再繼續說下去，聲音聽起來也有些哽咽了。
凌曉燦有些不知所錯，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只好求助與楊允樂：“樂哥，你看老人家怪可憐的，一個人住。哎！”
她這話說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語，楊允樂自然是明白凌曉燦這是再向自己問要不要繼續。
“老人家，你說你兒子和孫子……”
楊允樂自己問出了口，主要是孫子那兩個字直戳戳的扎進了他的心里，畢竟他知道自己是集爺爺的親孫子。而這個老人家無論還是聲音都和集爺爺一模一樣。
“我兒子和孫子在池塘里洗澡的時候溺水了。”
老人家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就像當初知道自己兒子和孫子死亡的事實，讓自己的人生從此毫無光彩一般。
“溺水？”楊允樂突然想起這幾次都有溺水的穿越，難道他真的是集爺爺？而這一百五十年前才是自己的出生地？
楊允樂不敢想象發生了什么，帶著幾分害怕，他繼續追問道：“溺水之后，你把他們埋在哪里了？”
他這樣問的目的無非是想確認有沒有尸體，若沒有，就極有可能發生穿越了。
“哎，作孽啊，我親眼看見他們下河溺水，我一個老人家什么也做不了。可是當鄰居家幫忙打撈的時候，什么也沒有。他們就像人家蒸發了一樣。”
老人家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是在后悔當初就算拼了這把老命應該也要下到池塘撲騰一番，就算救不了他們，也可以隨他們一起去了，生難死易啊。
“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他們的尸體，對吧？”楊允樂心里明白，這對父子大概率是發生穿越了。
“對，他們告訴我，可能是有怪物，水里有怪物把他們吃掉了，可是我怎么可能相信。我只是在祈禱他們沒有死，所以這些年以來我一直沒有搬家。”
老人家說到這里，仿佛內心又浮起了一點兒希望一般，畢竟尸體沒有找著，一切皆有可能。
“那……孩子的母親和你老伴呢？”
楊允樂雖然不確認自己就是那個孩子，可是依然想了解一下別人的故事，并且他知道礬島的那對夫妻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別提她們了，別提她們了。”說道她們老人家有些反感，直接擺了擺手，閉口不談，也不想再和楊允樂搭話了。
“老人家，你剛剛說你姓楊對吧？那……那……”楊允樂鼓起勇氣，但是仍然有些膽怯。
“老人家，我先生的意思是想問問，你的孫子溺水的時候是什么年齡，他叫什么名字。我們就是對別人的故事有些好奇，沒別的意思，你別介意。”
凌曉燦總算聽明白了楊允樂的懷疑，他問不出口的話就讓她來問吧。
“我的孫子啊，才五歲啊，好可憐。”老人家再度哽咽了，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但是并沒有哭出聲來。
楊允樂在心里有些恨自己，這些都是別人的傷心往事，為何自己還要去揭傷疤。
“所以你孫子叫什么名字呢，你知道嗎？爺爺，我夫人懷孕了，我也姓楊，如果你不介意，以后也可以用你孫子的名字。”
楊允樂終于想到一個不錯的理由，這樣有關系的延續思念，一般人都應該不會拒絕。
“你也姓楊？”老人家的眼睛里明顯有點光彩了，“那你叫什么呀。”
楊允樂頓了片刻，然后脫口而出：“我叫楊常。”
話一出口，凌曉燦不由得吃了已經，楊允樂當真是在懷疑那個小孩是自己嗎？所以連真實姓名也不愿意透露？
“哦，楊常啊，好名字，好名字。”老人家客套地感嘆了幾句，又怔怔地望著他看了看，“如果我的孫子還活著，應該和你年零差不多了吧。”
說到現在，楊允樂還是不知道老人家孫子的名字，他忍不住再次追問了：“老人家，你忘了說名字了。”
楊允樂一邊說著，一邊笑了笑，笑的很無奈。
“我孫子的名字是我取的，他叫楊允樂。”老人家終于將那個小孩子的名字說了出來。
“什么？楊允樂！！”楊允樂一下子站住了，腳再怎么也往前邁不開一步。
“你說他叫楊允樂？老人家你再想想，你記錯沒有？”楊允樂這樣問的目的，無非是希望自己找到老人家記憶出錯的證據。
老人家神色有些淡然，他搖了搖頭：“自己的孫子，怎么會將名字記錯呢？年輕人，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臉色變得這么差，要不然我自己來擔挑子吧。”
老人家以為楊允樂是突然身體變得不舒服了，就靠攏過來，想自己拿回挑子擔。
“我沒事，爺爺，我沒事，我送你回去。”楊允樂雖然表面平靜，但是內心已經波瀾翻滾了。
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巧合了集爺爺不說，還巧合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禁又下意識看了凌曉燦一眼，只見凌曉燦比他還要吃驚，她大概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爺爺，楊允樂這名字真好聽，這是你給他取的嗎，有什么特殊含義嗎？”眼見要到老人家的家里了，楊允樂忍不住還想多打聽一點兒。
“哦，子隨父姓，所以姓楊。孩子生下來不愛笑，一直到三歲才會說話。小時候一直被村子上的人取笑，所以很愛哭，我就給他改了這個名字，只要允許快樂就不要悲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