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川分號不具備煉制二階傀儡妖尸的條件,所以富某還得聯系上一級的九州商會分號,煉制一具二階傀儡妖尸花費的時間可不少,一來一去恐怕最少也得半年以上。
若是王道友不著急的話,可以將妖尸先留下,再付三成的定金,到時再來取就可以了。”
陳相考慮了一下之后說道:“可以,那就按富管事說的辦吧!”
富管事笑著說道:“就這么說定了,先付三千靈石作為定金,至于那只一階寒水游蛇就當添頭,免費為王道友煉制了。”
陳相拱手道:“那就多謝富管事了,半年之后王某上門再取。”
扣除三千靈石的定金后,富管事又領著陳相到賬上將剩余的一萬多靈石結了。
陳相剛走出靈水分號,迎面便走來了兩名頭上戴著斗笠的筑基期修士。
雖然這兩名男子都戴著一頂斗笠,看不到其真實面目,但不知為何陳相對其中一人莫名的有種熟悉之感,但一時也想不起是誰。
當陳相走遠之后,其中男子轉過身來,看著陳相遠去的背影,他心里也對陳相有股異樣的感覺,但陳相的衍息術十分高明,他并未看破陳相的偽裝。
“少主,您怎么樣了?”
“沒事,眼花認錯人了。”
這兩名男子進入靈川分號后,富管事臉上一驚,然后連忙將兩人領到了密室之中。
此刻密室中一名老者正在打坐修煉。
老者身上赫然穿著一件與當日在古越秘境中那群黑袍修士一樣形式的黑袍,只不過其袖口袖的是一只貔貅標志。
進入密室后,兩人將斗笠取了下來,若是陳相在此的話一定會十分驚訝,其中一人正是與他“緣分頗深”的楚厭陽,而另人則是陰魔宗余孽,早已投靠楚厭陽的謝鵬。
見楚厭陽與謝鵬到來后,一名黑袍老者迎來過來:“楚道友,謝道友,鄭某有禮了!”
黑袍老者與楚厭陽雖然同為皓月組織辦事,但分屬不同的神尊手下,而且老者已經有筑基后期修為,楚厭陽也不敢托大,抱拳拱手道:
“見過鄭道友!”
鄭姓老者對富管事說道:“老三,你先出去守著,切莫讓閑雜人等進來!”
“謝鵬,你也去門口守著!”
待富管事與謝鵬二人出去后,楚厭陽從懷中取出了一只黑色儲物袋交給鄭姓老者,并說道:“鄭道友,你要的東西都在里面了!”
鄭姓老者接過儲物袋,查驗無誤后臉上一喜,對楚厭陽說道:“有勞楚道友了!”
楚厭陽說道:
“我家神尊說了,這次的任務雖然是我們兩家聯手行動,但還是以鄭道友你們為主,我們的人負責輔助,若有差遣,旦憑吩咐!”
鄭姓老者客氣說道:“楚道友嚴重了,有道友相助,必定能順利的完成這次任務。”
就在楚厭陽與鄭姓老者在密室中密謀的時候,陳相已經恢復了本來的模樣,又去了趟青云宗開設在靈川城的商鋪。
他現在手中缺乏強力的防御手段,自上次烏金琉璃罩損壞之后陳相還沒來得及修復,若是再遇到強敵肯定要吃大虧。
也順便收集一些具有攻擊性的靈植種子,讓青藤葫蘆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將烏金琉璃罩修復完成后,陳相便離開了靈川城,繼續在南楚國各郡縣游歷。
直到半年多之后陳相才按照當初與富管事約定,準備再次來到靈川城,取回已經煉制完成的北極雪狐妖尸。
等陳相到了靈川城后沒幾天,城中發生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情,越州修仙界八大金丹家族之一的柳家在靈川城的商鋪遭了賊,還死了兩名筑基期修士。
雖然具體丟了什么東西柳家并未對外明說,但從柳家的表現來看,肯定丟了件什么了不得的寶物,不然柳家也不會在靈川城內大動干戈的巡查,城內城外的守衛也比以往增加了不少,就差按家按戶的搜查。
柳向衡筑基大圓滿境界修為,更是柳家的當代家主,在整個靈川郡可謂是只手遮天,但這位平日里手一抖整個靈川郡都要震三震的人物此刻正低著頭,大氣也比敢出,一副緊張害怕的模樣。
而他對面坐的正是柳家的金丹真人,柳勁深。
這名威震靈川郡數百年的金丹真人此刻臉色鐵青,難看到了極致。柳勁深在閉關修煉時一向不喜被人打擾。
“說罷,到底出了什么事?”
聽到柳勁深的問話,柳向衡身子一震,小心翼翼的回到道:
“回四叔公的話,昨日夜里有一伙歹人闖進了我們柳家在靈川城的商行,這伙歹人共有四名筑基期修士,而且這些賊人個個修為高深,最低的也有筑基中期修為。
而我們在商行中只有兩名筑基初期族人鎮守,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這群人出手極為狠辣,一個照面的功夫介修與介方二人便雙雙遭到了毒手。”
柳勁深不滿的看著柳向衡說道:“你身為一族之長,難道連這個點事情都解決不了,還需要我還教你嗎?”
柳家有筑基期修士二十多名,一夜之間死亡了兩名筑基初期修士雖然損失挺大,但并不會對柳家傷筋動骨。
而且在柳勁深眼里,除了幾名少數天資橫溢的后輩外,其他人的生死他并未看得太重,這種事根本不用他去處理。
“這群人真是活膩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殺我柳家的筑基期修士,打我們柳家商行的主意。那財物損失如何?”
“回四叔公的話,沒有財物損失!”
聽了柳向衡的話,柳勁深先是一愣,然后心中隱隱約約有股不詳的念頭,趕緊問道:
“既然這伙賊人不圖財,那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柳向衡偷偷看了一眼柳勁深,然后硬著頭皮說道:
“這伙人的目標非常明確,他們解決了介休與介方后立馬撲向月兒的房間,將其直接擄走了。”
“什么?月兒被他們擄走了!”
聽到柳向衡的話,柳勁深“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們二人口中的月兒全名叫作柳盛月。
也不怪柳勁深會如此失態,這柳盛月不但身具二靈根,更是罕見純陰之體。
女子若是具有純陰之體的話,再配上一部適合女子的修仙功法,只要中途不出意外,再蠢笨的人也有很大把握能夠結丹成功,就算淬丹化嬰也有不小的希望。
柳盛月從小被檢查出上純陰之體后,為了保護她的安全,柳家從未對外公布,整個柳家也只有少數幾名家族高層知道這個秘密。
雖然他們柳家這數千年來金丹期修士從未出現過斷層,但柳勁深深知培養一名金丹期修士的不易,需要的人力物力不計其數。
可柳盛月不同,因為是純陰之體,修煉起來比普通二靈根修士還要快,將其培養到金丹期所需花費遠比普通人要小得多。
之前柳勁深也曾考慮過讓柳盛月加入青云宗,有宗門支持以柳盛月的靈根資質結丹是板上釘釘的事,就算成為高高在上的元嬰期真君也不是沒有可能。
到時整個柳家也能跟著風光無限,借機將家族勢力更上一層樓。
但一件事的出現讓柳勁深改變了主意,在柳家發現了柳盛月這個二靈根的純陰之體后沒多久,就傳來了青云宗收了一名單靈根的天目靈體少年。
青云宗雖然是元嬰大派,但在越州七大宗門中只是位居末流,以青云宗目前的實力跟底蘊很難同時培養出兩名元嬰期修士。
論靈根資質這名單靈根的天目靈體少年比柳盛月化嬰的概率更大,所以柳勁深知道青云宗必定會優先考慮培養此人。
到時讓柳盛月成為青云宗的金丹期長老,還不如自己將其培養成柳家的下一代金丹真人更為劃算。
現在柳家未來的金丹種子被人擄走了,豈能讓柳勁深平靜下來。
柳勁深直勾勾的看著柳向衡說道:“那四名歹人的身份查出來了嗎?”
柳向衡根本不敢對視柳勁深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低著頭說道:
“回四叔公的話,還沒查到。這四人極為狡猾,并未留下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不過,我已經在第一時間下令封鎖靈川城,只許進不許從。并加大了巡查力度,只要月兒還在靈川城,便一定能設法將其救出來,請四叔公放心!”
柳勁深冷笑道:“如今人都丟了,你還怎么讓我放心!”
聞言,柳向衡立馬跪了下來,“向衡有負四叔公栽培,甘愿領受責罰,毫無怨言!”
“起來吧!”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柳向衡,柳勁深心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在他的后輩中柳向衡算是最出色的一個了,不僅老成穩重、心思機敏,對他恭敬有加,修為也已經達到筑基大圓滿境界。
如果不是柳盛月的出現,柳向衡便是他準備為家族培養的下一代金丹真人。
冷靜下來之后,柳勁深對柳向衡說道:“向衡啊,對于此事你有和看法?到底是誰最有可能擄走了月兒?”
“回四叔公的話,商行中的靈物一件未少,這伙歹人偏偏只擄走了月兒一人。這就說明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的,甚至說已經謀劃多時了。
月兒喬裝打扮后才抵達的靈川城,并且在入城后頭天晚上就被人擄走,這就充分的說明了,我們在靈川城的商行中出了內鬼,替他們通風報信。”
柳勁深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繼續說下去!”
柳向衡繼續說道:
“不僅如此,這些歹人背后的勢力必定是知道了月兒的特殊身份,不然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向一名練氣期修士下手,我懷疑我們柳家的筑基期修士中也出了內奸!”
聞言,柳勁深一掌拍碎了椅子,怒道:
“查!一定要嚴查!將商行以及所有知道月兒身份的族人按個調查。一旦查實,嚴懲不貸!”
“四叔公放心,此事我已經派人在暗中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柳勁深又問道:“那你說說,到底會是誰這么大膽擄走了月兒?”
柳向衡沉思了一會說道:“若真按向衡剛才猜測的那樣,這伙人是沖著月兒來的。那么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是靈川郡的筑基期家族干的,只要我們柳家能持續不斷的培養出金丹其真人,那么我們手下的這些筑基期家族便永遠只能臣服在我們腳下,以我們柳家馬首是瞻。
反之,就像忻臺郡的申家。倒臺之后,立馬被原先的小弟們踩了一頭,整整千余年都無法重新振作。半年前又得罪了青云宗,被徹底連根拔起,所有家業都被忻臺郡的大大小小的筑基期家族們啃食一空。”
柳勁深眉頭一皺,說道:“我柳勁深還活著,難道蔣、曹、高幾家就敢動起了這種念頭?”
“四叔公,申家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我們不得不防啊!不管月兒是不是被他們擄走,但對這幾家豪強世族還是要好好的敲打敲打,讓他們別忘了誰才是靈川郡的霸主!”
“言之有理,防患于未來才是千年大計。那除此之外,還會有誰會對月兒下黑手?”
柳向衡壓低了聲音說道:“青云宗!”
“何解?”
柳向衡繼續說道: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既然我們在防備手下的筑基期家族,那么同理青云宗也對我們柳家肯定也不會放心!”
柳勁深恍然大悟道:
“以月兒的靈根資質他日淬丹化嬰也不是沒有希望,萬一真要是有那么一天,對我們柳家來說不知是喜還是憂啊!“
柳勁深又問道:“但真如你所言,那他們直接將月兒當場殺死便可,為什么還要煞費苦心的將其帶走?”
“這便是對方的高明之處了,若是直接將月兒殺死就相當于徹底跟我們柳家撕破了臉面。真是青云宗派人干的的話,到時就不好收場了,再無回轉的余地。所以月兒暫時還是安全的。”
九州商會靈川分號的密室中,楚厭陽與鄭姓老者對面而坐,而他們身邊還躺著一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女。
楚厭陽首先開口道:“鄭道友,現在整個靈川城已經戒嚴,你準備怎么將柳盛月帶出城去。”
鄭姓老者笑道:“楚道友無需擔心,鄭某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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