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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這TM是什么反轉?

  接下來,儀式順利進行。石匣被神官緩緩打開,里面迸發出古朽的氣息,讓蘇文微微皺眉。這種氣味,就仿佛剛開棺的古墓,只一聞便能感受到滄桑,隨后則是一股揮之不去的塵土氣息,仿佛從鼻腔直貫喉嚨。這讓人不由得有些相信,眼前的石匣,果真千年未被開啟。蘇文不禁心想,若是為了演戲,這戲未免也太真。石匣中存放著一枚勛章、一方令牌。前者是代表多倫最高榮譽的皇家十字勛章,在多倫帝國一千二百多年的歷史中,發放的數量用兩只手都能數的過來。而這枚勛章上的編號,赫然是大陸通用語中的“1”,代表著它是第一枚皇家十字勛章,更是至高的榮耀。后者則是阿克夏家族的家主令牌。根據流傳下來的傳說,這個名字在多倫帝國建立之前,就代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破落貴族。和平民出身的開國皇帝克羅德·萊因哈特在登基后才獲得姓氏不同,開國公福爾維奧·阿克夏本身就是前朝貴族之后,因此這枚他本人來不及見到的令牌,上面的貴族徽記依然沿用了當初的阿克夏家族圖案,由白狼、盾牌與駿馬組合而成,代表了阿克夏家族的榮耀。千百年來,它就靜靜躺在石匣中,等待著繼承者的出現。而無論是勛章,還是令牌,在千年的歲月下,都已經略顯褪色,這還是石匣中有著永固法陣的保存的功勞,否則賣相只會更糟。根據儀式的安排,打開石匣者,便自動認定為阿克夏家族的后裔,既然蘇文在場,那么自然就應當場取得這兩件代表多倫至高榮耀的寶物。神官俯下身,在蘇文面前屈膝跪地,雙手托著石匣,停在他伸手就能拿到的高度,并示意他取出匣中之物。蘇文深吸了一口氣,用雙手分別將勛章與令牌拿起,它們本身不重,但也許背后蘊藏的意義非凡,蘇文不但覺得沉甸甸,甚至還有種莫名的燙手感……當然,他很確定這只是錯覺。隨后,蘇文用絲綢白布將這兩樣東西包裹起來,放進了由神官提供的嶄新紅木匣,然后鄭重收入貼身衣物的口袋中。交接完成。這意味著從此刻起,蘇文接受了身為阿克夏家族后裔的身份。以后人們不會再用阿萊耶的姓氏稱呼他,或者說甚至就連“阿萊耶”這個姓氏,都被自動并入了阿克夏家族的族譜中,人們只會稱他為“賽文·阿克夏”大人。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在這一個瞬間,蘇文依然有些悵然若失。他的確對阿萊耶家族并沒有什么歸屬感,家族成員中也早已剩下自己孑然一人,否則也不會做出這個看起來“違背祖宗”的決定。但是在親身經歷自己姓氏變換的瞬間時,依然有種失去了什么的感覺。蘇文心想,不知道那位遠在天邊的老爹,安東尼·阿萊耶,若是得知了這個消息,心情將會是如何?但他又立刻想起后者在那種照片中過得如此之優渥,不但身居高位、更不像是瘋癲的模樣,便心情有些復雜,再無心考慮此事。總而言之,自己做出的抉擇,那就要走到底才行。……前來“觀摩”的三位北方軍團成員并沒有做出任何搗亂或者干擾的行為。事實上,在周圍幾十雙眼睛的監視、以及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下,他們想做也做不了。但或許是因為這里發生的一切本身就會公開,他們倒是被允許了用元素攝像儀器記錄血脈驗證與交接過程,待交接結束之后,便在沉默中第一批離場。不久后,蘇文也坐上了歸程的飛行器,并沒有在這里久留。畢竟王庫重地,即便是他,也不被允許隨意停留參觀。一路上氣氛有些沉悶,蘇文明顯感覺到三名魔導師的心態發生了些許變化,就像是相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壁障,就連早些時候擅長聊天的“冰霧玫瑰”哈麗特·羅森塔爾女士都有些沉默。經過了半小時的飛行,魔法師總公會的高塔再次浮現眼前,而在飛行器降落之后,三名魔導師一路將蘇文送到了他的客房。直到這時,在陽光明媚的客房里,他們才齊刷刷單膝跪地,行起了最高規格的法師禮。“屬下泰勒·德米爾。”“屬下夏普。”“屬下哈麗特·羅森塔爾。”三人齊聲道。“拜見阿克夏公爵。”蘇文沒有感到驚訝,似乎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刻的到來,正因為他知道這個名字在多倫歷史中的份量到底有多重。再加上有著多倫歷史淵源的加成,此刻蘇文的地位,可以說僅次于皇帝奧古斯通·萊因哈特本人。而這也更加讓蘇文感到篤定,如今的多倫皇室,早已經不再是身為皇帝的奧古斯通做出決策,否則即便是為了政治利益,也不可能做出將如此重要地位拱手相讓的舉動。既然這么做了,那就意味著,比起皇室與阿克夏公爵的榮耀,南部帝國最終選擇了利益,從某種程度而言,這其實是禮崩樂壞的體現。只有一個風雨飄搖、身不由己的帝國,方能做出這種抉擇。如今的多倫,似乎正是如此。……蘇文靜靜看著三名身居高位的魔導師向自己一個普普通通、沒有絲毫魔法能力的年輕人俯身,并沒有表現出絲毫受寵若驚的模樣。可以想象,對方如此有計劃、有預謀地“突然襲擊”,或許也是想要看到自己有這種表現,作出些不太符合“阿克夏公爵”身份的稚嫩回應。這樣看似是在表達恭敬,實際上卻是一種捧殺,還是無形無色的那種,若蘇文真是個從未經歷過大場面的年輕人,立刻便會出丑。關鍵在于,還根本無法責怪對方,甚至反而會感激涕零。但蘇文此時并沒有打算理會這種小算盤,而是找來了一把實木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一邊使用會客廳的豪華茶具為四人沏茶,一邊用輕描淡寫的語氣開口道:“三位魔導師不必如此客氣,請起來喝茶吧。”蘇文用余光看到,三人臉上皆有一瞬而逝的驚訝,但他們還是恭敬回應,并很快在客座就位。而蘇文則完完全全扮演著“主人”的角色,一絲不茍地用元素爐子煮水、沏茶,手法相當之專業,竟不輸于茶道大師。不得不說,在這個盛傳輝澤帝國飲茶文化的國度,貴賓之塔提供的茶具之奢華,乃是蘇文前所未聞。其材質乃是帶有輝澤帝國宮廷印記的頂級紫砂,珍藏柜內琳瑯滿目的茶葉,也都是絕品,比如蘇文選擇的名為“一葉綠”的名茶,便是無數名門貴族求而不得的珍寶,只要輕輕沖泡,其香味便充盈大廳,宛如置身于一片郁郁蔥蔥的綠林之中。一杯茶水入喉,蘇文感覺清心明目,如同醍醐灌頂。這可不是夸張的比喻手法,這個世界的“茶”,雖然與地球上的“茶”十分相似,甚至就連茶具與茶道都有幾分神韻,但由于元素的存在,早已超脫了普通飲品的范疇。那些凡品茶葉,與地球上尚無多大區別,但諸如這種絕品,則除了茶葉本身悉心培植、精挑細選外,更會以元素之力匠心蘊養,喝下它就如同喝下了帶有增益效果的補劑;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強大的超凡者,都能夠從中切切實實受益非凡。當然了,其價格也是相當到位。而在品茶之后,蘇文面帶微笑,看著眼前的三位魔導師。在三人或復雜、或親切的目光中,蘇文緩緩開口。“三位前輩,既然有關我身份一事已經塵埃落定,想必有些話,就可以敞開說了。”頓了頓,他朗聲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晚輩便開門見山:我想知道,如今的多倫皇室,其背后是否已經由精靈種操控?”而這話剛一出口,甚至都還沒說出“多倫”二字,蘇文便察覺到周圍驟然升起的元素變化。但這種元素變化并沒有觸發希格露恩的防護機制,因為只是在會客廳升起了一道徹底與外界隔絕的元素壁障,就如同當初在德蘭行省看到的四人會議那樣。隨后,蘇文看到了三人臉上的嚴肅。泰勒·德米爾率先驚呼:“阿克夏大人,請恕屬下冒犯,此事請不要在公眾場合提起,請務必、務必謹記!”蘇文笑道:“既然如此,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你們不必回答。”“不……在下只是驚訝于您的突然提問,若您提前告知我,我也不會如此失態。”泰勒·德米爾掏出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然后說道,“現在這種情況下,隔墻無耳,倒是沒什么需要顧忌,如果您想知道些什么,我可以略微奉告一二。”蘇文驚喜:“那再好不過。”“出于對皇室的敬意,請恕我有許多事情無法直言不諱,但有一點我可以很明確,那便是如今的多倫皇室,實際上是與精靈種們達成了一項交易。我們將要付出的代價,只有奧古斯通陛下知道,但我們收獲的條件,卻并非什么秘密,而是很簡單、也很樸素的目標——那就是復興多倫,并讓帝國南北統一,徹底回歸皇室的掌控。”“這樣啊……”蘇文靜靜聽完,不置可否。泰勒·德米爾又道:“既然我們開出的條件如此,那么自然可以選擇相信皇帝陛下不會給出喪失皇室威嚴的代價,讓精靈種成為這片土地的主宰。否則即便南北帝國統一,多倫也不可能談得上復興,這一點陛下肯定比我們更清楚。”蘇文輕輕敲著桌子,似笑非笑道:“就不怕對方食言?”“您顯然高估了精靈種的能量。”泰勒·德米爾微微搖頭,“況且,我們還有著足夠的底牌,除了皇室之外,帝國魔法師公會也將成為保衛多倫主權的中堅力量。如果真有事情變糟的那一天,請相信,我們會第一個挺身而出。”蘇文似乎并沒有滿足于這個答復,而是仍然似笑非笑:“多倫主權么……那么請問你們如何看待我這個冒牌貨?”這個問題簡直如同一記火箭直拳,重重擊打在了三名魔導師的肚子上,蘇文能夠清晰看到他們臉上的震驚、詫異與慚愧。這種復雜的表情,恰恰說明了他們早已經對“阿克夏公爵”的事情心知肚明,但誰都不愿深究,大家心知肚明。而作為當事人的蘇文,突然間毫不留情大力灌注,直接捅破這層薄薄的膜,任誰也無法接受。良久的沉默。終于,還是泰勒·德米爾艱難開口。“至少……您是人類,而且是純正的多倫人。”頓了頓,他發出輕嘆。“我知道您一時間無法理解,但局勢并不像表面上那樣我們占據著上風。即便有精靈種,以及精靈種背后的力量支持,我們依然處于絕對劣勢。”“哦?”這下,輪到蘇文驚訝了。緊接著,泰勒·德米爾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阿克夏大人,不知您是否聽說過‘圓桌集會’的名字?”蘇文似乎抓住了什么,立刻意識到了事情或許真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尤其是“隱者”托勒密為何成竹在胸,完全不希望自己插手多倫南北之爭。再聯想到唐納德不久前才在圣彼得學院出現,并且似乎與托勒密大有淵源,莫非……“聽說過,怎么了?”與此同時,蘇文回答道。“那就好解釋了。”泰勒·德米爾如釋重負般點了點頭,“如今的北部帝國,背后有著三名‘圓桌集會’大阿卡那成員支持,他們的目標是推翻皇室,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一個新的帝國。而我們,什么都沒有。”“如今帝國南北局勢,看似皇室在咄咄逼人,甚至公然前往托斯卡納行省追拿叛逃皇子,但實際上,我們才是身處絕境的那一方。若不合縱聯橫,主動出擊,結果只會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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