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薩沙跟上，閆宇來到了重案組的辦公室，辦公室只剩了一個值班的警員。
“加德公寓那邊的現場處理完沒有？”
“還在進行中，閆SIR，有什么指示。”
那邊抽不出人手來，那就沒辦法了。“讓休息的警員都上班，調一部分技偵的人手去上海大廈，找chai，搜查現場。
有什么發現都會報給我。”
坤塔死了，和汶頌殺加德是同一天，換作閆宇的話，自己需要居中指揮殺手，清道夫，再跑去動手殺人，這種需要萬無一失的活，那就不太可是親自下場的汶頌了。
自己原本的猜想出現了錯誤。
現在已知的和笑臉有關的人。
一個多年潛伏在警局，躲在幕后多年，現在又突然跑去當殺手的汶頌，一個狗鼻子的清道夫林默，一個牙套妹殺魚刀殺手，一個已經死了的用絞殺索的殺手還沒有見過面的笑臉的戲子坤塔的老婆，死者坤塔。
誰才是笑臉組織的幕后黑手呢？
笑臉的殺手就是可替代品，從絞殺索的main，到牙套妹殺魚刀殺手、今天這個自己跳出來的汶頌，都不可能是幕后黑手。
林默是加德公寓的清道夫，那上海大廈的清道夫就另有其人，那清道夫有了可替代性，也不可能是幕后黑手了。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這個戲子？
關鍵是，腦洞雖然有了，可是沒證據啊。
人家現在可是妥妥的被害人家屬，從沒出現在兇殺現場過。就算是她在居中指揮，只要她腦子沒被驢踢了，那就不可能用記名電話卡。
這么說，那就只有從被抓的汶頌口中套出情報，讓他供出幕后黑手。
“薩沙，和我去會一會這個老前輩，看看他在這個笑臉組織當中，究竟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一旁的薩沙現在還是一臉的凝重，畢竟剛才還以為案件有了重大進展，結果睡了一覺，可能知道些什么的笑臉的目標人物已經被殺了，這一切并沒有想象中那樣順利。
能夠感受到跟在自己身后的薩沙心情有些低落，閆宇繼續走，也沒回頭，開口安慰她：
“做警察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案件要是進展得都那么順利的話，王室哪里會繼續花錢養我們呢？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剩下九十是更不如意。”
薩沙笑了，回懟閆宇：“你這都是哪兒聽來的毒雞湯，會教壞小朋友的。”
聽到這話，閆宇回頭打量了一下薩沙，點了點頭：“嗯，是挺小朋友的。”
薩沙哪里不明白閆宇指的是什么，氣得差點沖上去打閆宇，想了想自己好像打不過他，就更生氣了，橫了閆宇一眼，搶先進了審訊室。
情緒不低落了，那就是好事，不耽誤工作，如果有別人在，知道了閆宇的想法，應該可以吐槽上一句鋼鐵直男了。
閆宇進了審訊室，被銬在座位上的汶頌，一臉平靜。
說來也是奇怪，這種謀殺案件的當事人似乎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就算被抓了現行，也能裝出一副完全和我沒關系的樣子。
閆宇坐下，薩沙打開了審訊專用的攝像機，正對著汶頌。
審訊室一般會有監控，審訊的攝像機只會在訊問的時候才會打開，平時只有監控在監視嫌疑人。
薩沙雖然畢業沒多久，例行詢問做的還是很好的，很快核實了汶頌的相關個人信息。
“汶頌警官，曼谷總局的副警司，作為一名警察為什么要殺人呢？”
“我和加德有私人恩怨。”
“說說吧，怎么個私人恩怨。”
“我倆是在賭場認識的，聽說他私人偵探業務挺掙錢的，正好在總局當文職警察，沒什么油水，最近手頭也缺點錢，所以萌生了殺人的想法。”
要是閆宇不知道汶頌是笑臉的一員，差點就相信了他的鬼話，老戲精了。
閆宇一拍桌子：“你放屁，你以為我們今天抓到你是個偶然么？我們盯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去不去賭場，我們會不知道么？
還不說實話，不知道抗拒執法的后果么？”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么，我真的是為了錢。”
“看來不把話說得明白一點，你是打算死扛到底了。聽沒聽說過笑臉，我們現在懷疑你是笑臉組織的殺手。”
“我當了二十多年警察，從來就沒聽說過什么笑臉。”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墻不回頭啊”老警察，審訊的過程見得多了，心理素質自然不一般，這也是為什么閆宇一開始寧可去睡覺也并不愿意審訊他。
不過閆宇和薩沙雖然去休息了，但是，休息的時候，閆宇手下的隊伍可一直在運轉著。
閆宇掏出了一個手機：“這是在你被抓的現場找到的你的手機，是你的吧？”
全過程都有執法記錄儀，汶頌知道自己抵賴也沒用，點了點頭承認了：“這是我們在一起笑臉組織的行兇案中找到的被害人手機，根據現場勘察的結果，我們有足夠的證據懷疑他曾經受雇于笑臉組織。
而巧的是，我們在現場也找到了一部手機，這里面記錄的都是笑臉組織發布的人物，這個發件人正好是你的這一部。
“還有什么要狡辯的么？”
汶頌的表情變得很古怪，就像是吃了活蒼蠅一樣，一臉的不可思議，驚嘆，仿佛是在說：“怎么可能？我這么天才的計劃，怎么會被發現。”
過了一會兒，又變成了一副反派在生命最后的關頭要解開什么重大秘密的表情：“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我就是笑臉，我認了。”
閆宇也沒理會，直接叫停了他的表演了：“別演了，你不會要說你就是笑臉吧？你不是，或者說，就算你有可能是笑臉，那你的背后也肯定還另有其人。”
“坤塔，你的任務目標，有一個隱形富豪，今天死在了上海大廈，你應該知道，這是你計劃的一部分，或者說幕后黑手計劃的一部分。
你如果是幕后黑手的話，會把除掉加德和殺掉坤塔安排在同一天么？
你每個階段使用的殺手應該是只有一個吧，上一個用絞殺索的就是被殺魚刀虐殺死的，富豪班莊也是死于殺魚刀。
就算你們的秘密被加德發現了，不得不除掉他，但是，刺殺坤塔的計劃應該沒那么急吧，只要干掉加德，推遲到之后的任何一天也都是可以的。
現在你下場了，用的是絞殺的方法。一般的絞殺勒痕是一整圈，而自縊是半圈，加德脖子上的傷痕是半圓，咱們都是警校畢業的，我沖進房間的時候也看的很清楚，你應該是選修過馬伽術吧。
那你猜猜，上海大廈的死者坤塔是死于馬伽術還是被殺魚刀虐殺的呢？
都把你逼得不得不親自充當殺手了，你根本就是一個沒有辦法做主的棋子，如果一直強裝著說自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的話，未免讓人笑掉大牙了吧。
現在講實話，對你我都好，你覺得呢？汶頌警官，或者說，牽線木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