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宇則和薩沙直奔醫院，醫院那邊的警員剛才報告，說人犯經過簡單的治療，現在已經清醒了，訊問是否可以開始訊問。
閆宇還不準備和IVY這個大boss攤牌，還是想先從殺手這兒入手，雖然希望不大，但還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突破口，所以讓警員繼續原地待命，看好牙套妹，帶著薩沙去醫院，準備親自審問。
閆宇走進病房，看到了被固定在病床上的牙套妹，唐人街的警員在閆宇的金錢供養之下，能力有進步但并不能說是優秀，但是工作態度那是個頂個的好。
當然，這也主要歸功于唐人街警員是由華人還有少數在泰國男人中少見的靠譜的人組成的，這要是換了一般的泰國男人，錢什么的，掉在地上他們都懶得撿，和勤勞的泰妹截然相反。
之前送她來醫院的警員搜查過一番，確定了她的名字，似乎是叫安琪，不過閆宇還是習慣稱呼她為牙套妹。
看著被束縛帶捆在病床上一言不發的牙套妹，閆宇首先開口：“先告訴你個好消息，笑臉落網了，你不用擔心沒人陪你了。”
“那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既然抓到了笑臉，那拿不拿得到我的口供，對你來說有區別么？”牙套妹倒是沒有想象中那樣沒有理智，難以溝通，相反，即使被捆在病床上，她依舊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反常。
“我可是一名光榮的警察，對所有公民執法的時候要公平公正公開，起碼得走個正常流程，讓你有個辯解的機會啊。
所以，現在我提問，你回答，說不定還能獲得個減刑。
你知道笑臉是誰么？笑臉背后還有一個人，你知道么？”
牙套妹被迫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一開口像是在自嘲，露出了一種苦澀的笑容：“你覺得我在笑臉組織是個什么角色？
笑臉聯系所有人都是通過短信，我們叫它笑臉也只是因為每條短信的結尾，他會加上一個笑臉的符號，沒人知道笑臉的真實身份，更別說他背后的人了。
再說了，我只是笑臉的殺人工具罷了，又怎么可能知道笑臉是誰呢？”
“殺人工具，說的好可憐啊，可我看你倒是很享受啊。”閆宇想要刺激牙套妹，讓她能多說出點什么。
“我并不是在裝可憐，你說的沒錯，我很享受，實際上，我并不恨笑臉控制我，拿我當工具，相反我還是挺感謝他感謝他。
難道你不覺得刀子刺進肌膚、撕裂肌肉，在軟組織里面攪動，直達臟器的那種感覺，真是讓人欲罷不能么？
笑臉讓我殺人，甚至都不需要給我錢，殺人還有人幫我擦屁股，這種肆無忌憚的享受，多爽啊。”
說完，牙套妹笑了起來，笑得很放肆，好像殺人的感覺她光是想想都能高潮一樣，直到笑得原本平息的傷勢又要復發了，然后一陣劇烈的咳嗽，感覺差點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哦，很爽？那被我的刀子割斷手筋，然后一直挨揍的感覺爽么？你還不知道么？醫生說了，你的手筋縫起來也干不了重活了，這輩子都沒機會爽了。”
對任何搞自己心態的人，閆宇都是直接搞回去。
看著剛才說起殺人，眼睛里有光的牙套妹，在聽到自己再也拿不了刀子的時候，眼神一瞬間失去了光彩，整個人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提線木偶。
閆宇搖了搖頭，站了起來，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了，這牙套妹純粹一變態，殺人是為了爽，你能指望她有什么腦子來留存笑臉的犯罪證據呢？她感激還來不及，要是有機會說不定還會幫助笑臉毀滅證據呢。
笑臉讓她能夠肆無忌憚的殺戮，對她來說就足夠了，相比被警察抓到，下輩子要在監獄待著，都比不上自己的手再也拿不起刀更讓她覺得遺憾。
泰國法律就這點不好，雖然也有死刑制度，但就算是罪大惡極的連環殺人犯，大多數也只是終身監禁，留他一命。
沒辦法，佛教在這個國家可是國教，幾乎全民信佛，同樣信佛的法官也不會剝奪哪怕是一個殺人犯的生命，泰國的法律還是挺悲哀的。
但是就佛教來講，連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的道理都不懂。相反倒是有很多殺人犯拿這話當真理，說真的，挺諷刺的。
一旁的薩沙看著這種殺人取樂的變態，情緒也很低落，從小生活在陽光里的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么黑暗的變態。
閆宇看到薩沙這樣，有點不開心，主動開口：“怎么了？覺得世界上有這樣的變態讓你大開眼界？”
“我在學校里的時候，看到那些案例，總覺得這些人即使犯罪了，也是因為生活所迫，迫不得已。可是，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從事司法工作久了，最煩躁的一件事，就是面對這些犯罪分子，每次見完他們，總是覺得負能量爆棚。
還有一些很難判斷究竟是選擇遵守法律還是選擇遵循道德案件，總是搞得我心情低落。
后來我發現，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別去想太多。只要他犯了罪，有證據證明他犯罪，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他送給檢察院。
就像這個牙套妹，真要追究她的人生軌跡，又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她變態的性格呢？可能她有一個不健全的家庭、遭受過非法侵害，或者等等等等，原因可能是有很多種的。”
“我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心情還是很低落。”
“慢慢適應吧，你的心太柔軟善良了，只能等你經手的案子多了，慢慢你的心變硬了，可能就好受的多了。”
“可是心如果變得堅硬的話，那生活中全是棱角，豈不是很難愛別人了。”薩沙看了眼閆宇，似乎是期待著他的回答。
“對罪犯的心堅硬，對愛人的心柔軟；對罪犯心如寒鐵，對愛人柔情似火。要是對愛人的心堅硬冰冷，那豈不是把愛人當罪犯對待了么？”
閆宇沖著薩沙笑了笑，正午的陽光灑在了大地上，薩沙看著陽光灑在閆宇的臉上，好像陽光連帶著眼前的人也灑進了自己的心里。
“走吧，回警局，還得會會這個受害者家屬。”薩沙點了點頭，一直跟在閆宇后頭，也大概明白了閆宇的懷疑，這是馬上要打算面對大boss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