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叫他們付錢!”
密談結束之際,刑堂堂主沒好氣地道:“昨天那幾個姑娘走的時候,我都不忍心看,多給點不過分。”
胖堂主嘿嘿一笑,“好,反正這幫人也不缺。”
刑堂堂主輕咳一聲,“差不多了,請開始你的表演。”
阮嫵坐在屋中,看著不遠處院外的兩人一直在竊竊私語,但因為隔音結界的關系,她聽不到對方在講什么。
很快,就看到胖堂主朝著刑堂堂主又是作揖,又是拍肩,刑堂堂主一臉為難。
接著胖堂主的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連珠炮似的說著什么,刑堂堂主也沒了和善,一臉正色,時不時回上一句。
但最終,胖堂主還是恢復了平靜,跟刑堂堂主小聲聊著,刑堂堂主遲疑了許久,終于緩緩點了點頭。
看著胖堂主開心地拍著刑堂堂主的肩膀走過來,阮嫵長長的松了口氣。
她這才發現,心緒的起伏竟然比身子的起伏還要累得多。
沒過多久,這一幫衣衫不整的花花公子就被放了出來,在無語地交上了一大筆的買路錢之后,得以重獲自由。
但他們離開的并不是刑堂的刑房,因為他們只是被關押在刑堂外的一排屋子。
至于為什么沒有關押在刑房,原因也很簡單,昨晚的大戲,刑堂堂主怕引起其他犯人的暴動。
那種交響之聲,對于被關在刑房中暗無天日的囚徒來說,是致命的。
不過這里面也有一個犯人用不著刑堂堂主擔心,因為這個犯人目前不渴望女人,只渴望一個男人。
刑堂堂主打開一道牢門,布下一個隔音結界,看著對面還在裝著可憐虛弱的白長根,“你說,陳公子為什么還不來救你出去?”
白長根翕開眼皮,瞅了他一眼,“聽沒聽過熬鷹?”
刑堂堂主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可是,就你也不值當啊?”
白長根:
“你怎么還不去把那個白長根帶出來?”
一日尚早,朝露待日晞。
走在青眉山后山無數山峰中的一座,洛青衣忽然詢問著身旁的陳三更。
我已經有一條長根了,不急陳三更笑了笑:“既然你已經悄悄吩咐了刑堂堂主,他又不會死。就讓他在里面多待些時日吧,現在帶出來也不合適,我走的時候再帶他走。”
“什么?你要走?”洛青衣驚訝地扭身看著陳三更。
陳三更也在瞬間反應過來,對啊,自己好像答應過山主不走了的,可這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好像才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撓了撓頭,“我那么多朋友,人吃馬喂的,是不是不大好。”
洛青衣氣鼓鼓地盯著他,“我堂堂青眉山,養不起他們幾個嗎?”
完了,居然生氣了。
陳三更連忙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吃軟飯的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洛青衣瞪著他,忽然噗嗤一笑,如冰消雪融,春暖花開,“你才不是吃軟飯的呢!”
她輕輕靠在陳三更的懷中,“你真的要走嗎?”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陳三更心中想著那些曾在腦海中不時浮起的幻想,最終把心一橫,將它們盡數沉進腦海深處,溫聲道:“我不走,打死都不走,除非你趕我走!”
洛青衣驚喜地抬起頭,精致絕美的小臉上滿是開心,“真的?”
陳三更重重點頭,“真的。”
她開心地朝陳三更的懷里蹭了蹭,“我永遠都不會趕你走的,永遠永遠。”
心海被濃情蜜意填滿,陳三更心中暗道:劉關張、呂鳳仙,這樣的名字若是陪著自己在這青眉山中寂寂無名,那就真是太可惜了,這么說來,人生聚散,終有一別啊!
哎,果然是世事無常,便是世事之常啊!
懷中,洛青衣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劃著小圈,“等我們成親過后,我陪你去游歷天下吧。”
陳三更一愣,洛青衣笑著道:“好男兒志在四方,我怎么舍得讓你就在這兒終老一生呢。”
陳三更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福至心靈地低下了頭,洛青衣卻猛地彈開,笑著道:“你要干嘛?”
陳三更一本正經,“你這么替我著想我這么感動,不親個嘴兒怎么對得起這么溫馨的氣氛呢!”
他看著洛青衣調侃的眼神,攤了攤手,“抱一抱,然后親一親,這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嘛!”
“再然后呢?”洛青衣哼了一聲,“我才不信你呢!”
她足尖一點,遠遠飄開,青衣在風中開出一朵典雅的花,銀鈴般的笑聲在風中傳來,“陳三更,原來長得像你這么好看男人也會騙人啊!”
陳三更看著她飄然若仙的樣子,嘴角一翹,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出現,就已經在洛青衣的身側,輕舒猿臂,環住柔若無骨的腰肢,微笑道:“我不止會騙人,還會很多,要不要試試啊?”
洛青衣咯咯嬌笑道:“不要!”
清風在歡呼,百草在搖晃,為這個無憂無慮,不知不覺的年紀。
當呂鳳仙從宿醉中醒來,頭疼欲裂,嘴唇發干,下意識就端起了床邊的一盞茶水,灌進了喉中。
咦?居然還是溫熱的。
嗯?居然是溫熱的!
她猛地低頭一看,一聲尖叫刺破云霄。
尖叫聲中,房門被人一把推開,“呂姑娘,你醒啦?”
“陳三更!”呂鳳仙憤怒地伸手指著來人,等看清面容之后,憤怒就變成了疑惑,“咦?你誰啊?”
鹿潤秋笑著道:“我是陳公子的一個朋友,昨夜是我幫你梳洗的,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幫你換的。”
“哦,這樣啊,謝謝。”呂鳳仙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點了點頭。
鹿潤秋:
姑娘,你這神色里的失落要不要還是稍微掩飾一點啊!
鹿潤秋很快離去,若非陳三更的面子,以她在山中的地位,自然不可能這么服侍呂鳳仙的。
既然呂鳳仙已經醒了,她也就沒有必要久留。
在吃完了早點,梳洗完畢之后,感覺又活過來了的呂鳳仙走出房門,走進了寬敞的院子。
陽光溫和地灑落下來,不驕不躁,呂鳳仙下意識地伸展著修長的四肢。
花笑晨畢竟是喝慣了花酒的,早早也起了,正坐在陽光下喝茶,看得賞心悅目,目不轉睛,精光四射 呂鳳仙仿佛心有感應,瞪了他一眼,“你瞅啥!”
花笑晨一哆嗦,“沒有,我在尋思你要不要個陪練,我來幫你。”
“就你那小身板?挨得住我兩記鞭腿不?”呂鳳仙鄙夷地哼了一聲。
鞭腿?
躲在一旁看熱鬧的八風和尚眼前一亮,“呂姑娘,在下在寺里也練過一些拳腳,要不陪你練練?”
自打鏢局的鏢師紛紛走散,呂鳳仙再找不到人喂拳,這些日子也是憋得難受,正手癢呢,聞言遲疑道:“不用真元?”
八風和尚點了點頭,“絕對不用!”
一聲輕喝,呂鳳仙腳下一蹬,高高躍起,右手屈起,一肘就朝著八風和尚砸落。
八風和尚嘿地一聲,雙臂一架,一收一推將呂鳳仙推了回去。
誰知呂鳳仙借勢一躍,右腳閃電般伸出,點在八風和尚胸口,然后倒退飛出,穩穩落地,笑著道:“和尚不行啊!”
一旁的關太初見狀,將手中拂塵朝腰間一插,大喝一聲,“四弟,我來祝你!”
呂鳳仙怡然不懼,拳腳功夫端的是嫻熟又刁鉆,獨斗二人,竟也旗鼓相當。
就這會兒,正吃著早點的劉昭明瞧見熱鬧,把筷子一扔,沖出房門,“二位賢弟,加我一個,不太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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