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
趙思思眼眉一挑。
“是啊，有什么問題么？”
“沒問題，現在還是多觀察他們吧。”
趙思思轉頭關注起了西餐廳內的兩人。
他們就這在窗前看了十分鐘。
“有說有笑的，之前真是一點沒看出來啊。”
趙思思懊悔的說。
“這個蒜蓉面包我吃過，特別好吃，我要叫凱哥幫我打包一份。”
張哲的關注點，顯然是沒在人身上。
“不可以，他們都還沒公開，你這樣做兩個人都會很尷尬的。”
趙思思提醒說。
“那我就忍一忍好了。”
張哲表示理解。
半個小時過去，蔣潔拿起拎包跟楊凱走出了西餐廳，上了一輛出租車。
“好無聊啊。”
張哲抱怨說，實在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也看個熱鬧。”
趙思思說完，看了眼時間都快下午4點了，表示要回家了。
“不去夜市看看么？”
張哲詢問說。
“這附近有夜市？”
“當然有啊，我以前跟韓磊經常去的，現在也快到夏天了，應該就快出攤了。”
“好吧。”
趙思思倒是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來。
在嚴經理和諸位員工的恭送下，背著大袋子的張哲離開了。
“對了，這些毛絨玩具你要怎么處理？”
“賣給一個老熟人。”
“原來是這樣。”
趙思思以為張哲邀請她去逛夜市，結果處理玩偶才是主要目的，不免有點掃興。
陵安街口，不少裝有貨柜的三輪車正在涌向這里。
一些單體商戶已經支起鐵架，在為營業做準備。
一家射擊氣球的攤位前，中年男老板正踩著打氣筒，給氣球進行充氣。
“張哲？真是稀客啊。”
男老板顯得很是驚奇。
“嗯，最近有點忙，今天來送點貨。”
張哲說著，將大袋子甩到了地上。
老板娘熱情的打起了招呼，將袋子里的玩偶一個個取出。
“這位是？”
男老板笑吟吟的問。
“我朋友。”
“叔叔好。”
趙思思招呼說。
“等一會攤子擺完，玩兩把再走吧。”
“不了，還要去吃油炸臭豆腐。”
此時清點完的老板娘，從腰包拿出一沓現金，開始點錢。
“這些一共175，拿好了張哲。”
趙思思這下看明白了，他是把從電玩城抓來的玩偶，送到這里賣掉。
射擊氣球的攤位，正好能那這些毛絨玩具作為獎品。
就在張哲準備離開時，趙思思目光在一個粉色小熊的玩偶上停留片刻。
張哲抽出10元遞給老板娘，帶著粉色小熊走了。
“以后記得常來啊。”
男老板揮手告別。
“你以前就是這樣賺錢的？”
趙思思好奇的問。
“嗯，不過自從電玩城不讓進以后，這條產業鏈就中斷了。”
“產業鏈....”
趙思思感覺這個詞匯，用在這里好像不太合適。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油炸臭豆腐的攤位前。
趙思思因為接受了饋贈的小熊，表示要請客。
兩人就這樣吃著丑豆腐開始逛夜市，直到6傍晚六點。
天色漸暗。
趙思思要回家，便在等網約車街口處，跟張哲告別。
張哲表示感謝，雖然沒明確感受到有多么美好，但有機會再經歷一次曾經的生活，讓過往的種種重現，的確是讓他心態平和了很多。
第二天早8點，瀾躍總部。
雖然三天后才是主場迎戰太恒重工的比賽。
不過江尋確是沒有松懈，第一時間就開了備戰會議。
“太恒重工是主打推進的戰隊，大當家有什么防推進的絕活職業，都可以講出來探討。”
江尋做過簡單介紹后，詢問起了應對策略。
許久后，見會議室內仍舊沒人發聲，江尋只能解釋說：“我知道隊內首屆參賽的新人比較多，能練好一個職業的多種技能流派已經很不容易，可在面對足夠極端戰術時，如果我們不能主動求變，就會很容易些陷入被動。”
“江教練，我玩過一段時間的鑄炮師，不知道能不能行。”
李承歡舉手說。
“我記下了，回頭跟周海溝通一下，還有其他人么？”
江尋環視眾人，見一直人應聲，便講解起了打法上的針對。
午間吃飯時，眾人坐在一起，由于不是不像會議室那么正式，氣氛也是比較開放。
“你們知道么，去年玩家評選最讓人討厭的戰隊，太恒重工位列第一。”
李承歡很是八卦的說。
“不會吧，怎么說也是進了季后賽的隊伍。”
張哲表示很點意外。
“只要有他們的比賽，可以說一點觀賞性都沒有，從頭到尾就只有推塔一個戰術核心。”
李承歡有點鄙夷。
“沒那么單純，太恒重工上屆輪換隊員的次數，高于所有聯賽戰隊，雖然同樣是打推進體系，但實際側重點卻完全不同。”
蕭澤解釋完，抿了一口湯。
“等實際打上一把，你們就知道了。”
楊凱告知說。
“凱哥聽你的說法，怎么感覺不太妙。”
李承歡有了不好的預感。
“豈止是不妙，推進體系倒還在其次，那支戰隊能為了贏下比賽，讓所有隊員都甘愿放棄表現空間，這才是最難搞的地方。”
楊凱無奈的說。
表現空間四個字，讓李承歡察覺到了什么。
“我聽說這種打法，跟出身電競學校的關系很大。”
蕭澤講出了自己在網上聽聞到的。
“說起太恒重工不是造挖掘機的么？怎么又跟電競學校還有關聯？”
張哲有點好奇。
“太恒重工可不是簡單的冠名贊助商，戰隊的實際運營也是他們，至于電競學校，只能算是太恒技校一個學科罷了。”
江尋解釋說。
“太恒技校我知道，專門培養挖掘機駕駛員的。”
張哲一下理解太恒重工這支戰隊的結構了。
太恒重工負責賣挖掘機等重型設備。
下設的技校負責培養駕駛員。
其中電競專科組建出的戰隊，就是來掛名參賽的太恒重工。
“早期聽說他們要以辦學的方式來培養電競選手，我們覺得就是在扯淡，可就從太恒這兩年的表現來看，的確是小看他們了。”
江尋回憶說。
“他們每個人都不是很突出，可同時每個人都很難對付，大致就是這種感覺了。”
楊凱說出了自己的大致感受。
“下午都多看看他們已往的比賽，尤其是季后賽。”
江尋說完，便端著餐盤離開了。
眾人為了謹慎應對，也都匆匆吃完，好早些展開了解。
3號訓練室，眾人找比賽觀察了約有一小時后，深切體會到了這支的戰隊特殊之處。
前期優勢，轉速推。
中期優勢，集合速推。
后期優勢壓根不存在，因為一旦讓太恒重工打出優勢，游戲根本打不到后期。
“他們怎么都沒有表現欲的？”
張哲看的十分疑惑。
“打法公式化也就算了，都已經穩贏了，還拿到了雙殺，竟然都不爭取一下三殺，就知道推基地。”
李承歡同樣不能理解。
“這種戰隊教練一定會很喜歡吧。”
楊凱給出看法。
“別，我可不喜歡，瀾躍隊員要都是這樣一群隊員，我可受不了。”
江尋否定說。
“為什么？”
楊凱不太相信，這樣嚴格戰術執行戰術的隊員，沒道理不受教練喜歡。
“因為絕大多數情況，一眼就看到盡頭了，這種戰隊我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江尋解釋說。
“這樣啊，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挺有追求的教練。”
楊凱點頭。
“那當然....對了，我怎么感覺你，最近有點不一樣了呢？”
“我？我能有什么不一樣，還是戰隊開賽成績不錯，心情好唄。”
楊凱堅決否認。
“我就隨便一說。”
江尋也沒想到對方能起這么大反應。
此時張哲關掉了視頻，切游戲進入了訓練模式，開始研究起了塔樓之神的技能。
說到防推進，擅長陣地戰的常用技能，當然其中的首選。
但當體系極端到五個人都在推進時，張哲并不認為緊緊守住中路，就能幫助戰隊贏下比賽。
“對了張哲，塔樓登入跟塔樓維修兩個技能就別帶了，盡量換一些能提供機動能力的技能。”
江尋建議說。
其中不帶塔樓登入不用多說，人家本身就是沖著推進來的，你躲進防御里，不是正中下懷么。
至于塔樓維修，在超高強度的推進能力面前，修復速度實在有點不太夠看。
“好的。”
張哲應聲，展開了研究。
晚上9點，健身歸來的張哲，在鯊魚平臺開啟了直播。
彈幕主要的爭議點沒變，仍舊圍繞塔樓之神的轉職展開。
與之前不同的是，有很多視頻博主通過日夜蹲守，擠進了塔防模式那小到可憐的服務器。
通過一系列親身測試，證明了塔防模式的地獄級難度，完全就不存在通關可能。
至于史詩級，由于沒能通關地獄級解鎖，連測試數據都無法給出。
節奏愈演愈烈之下，角色九宮云霧成就墻上的史詩難度無傷通關勛章，又成為了一個全新的錘點。
楊凱抽空去看了一眼張哲的直播間，看到滿屏的質疑，無奈的嘆了氣。
正想發信息叫他看開點，一轉頭卻發覺，直播打巔峰賽的張哲壓根就沒開彈幕。
“轉職的事老這么拖下去也不行啊。”
樓梯間轉角，楊凱叼著煙，有些擔憂的說。
“是啊，一但黑出習慣來，以后就算有機會能自證，也容易被揪住不放。”
江尋對此可是很有經驗。
很多圈內的爭議，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可偏偏就有一部分人，總要往最不堪的地方想。
“可模式都進不去，還能怎么辦？”
楊凱詢問說。
“這的確是個難題，要不問問周海？這么早應該還沒睡吧。”
江尋說著，掏出了手機。
“能行嗎？數據團隊好像不管這些吧。”
楊凱表示懷疑。
發出去的微信還沒等到回復，周海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
“喂，是周海嗎？微信上...”
“你把我當什么了！”
“啊？”
江尋沒想到，自己只是問了一句，周海竟然起了這么大反應。
“給我一個時限。”
電話那頭，傳來了周海堅決的聲音。
“時限....那就明天晚上之前吧。”
江尋試探說。
“不行，太晚了。”
“中午？”
“10點之前搞定，以后類似的事不要用問號，這會讓我覺得，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好吧。”
有些無語的江尋，掛了電話。
“周海最近好奇怪啊....”
江尋話說一半，就見到楊凱正在對著手機傻笑，手指還不停按動，像是在給人回復消息。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江尋不太確定的問。
楊凱將手機屏幕捂住，連忙搖頭。
“隨便問問，搞那么緊張干嘛，明天張哲賬號是沒法玩了，就讓他研究比賽視頻吧。”
江尋說完，丟掉煙頭用腳踩滅。
第二天，3號訓練室。
江尋要擠進塔防模，幫忙自證，張哲倒沒什么異議，就是對于為什么必須要用九宮云霧去擠，有點疑惑。
畢竟周海就有測試號。
“小部分人想法很陰暗的，如果沒用九宮云霧，搞不好又要說什么跟官方合謀，總之既然要自證，就要徹底打消的質疑，不能留一點余地。”
江尋是過來人，清楚不想讓張哲身上有不是黑點的黑點，就必須要面面俱到。
張哲無奈的登出賬號，去看比賽視頻，寫觀賽總結去了。
江尋來到數據團隊辦公室，想看看進展。
結果被眼前的場面驚到了，屋內最大的主屏顯示器上有二十個分格畫面，每個都在以極快速度頻繁的嘗試進入塔防模式，并且已經有四個賬號成功進入。
而周海正在翹腿坐在轉椅上，悠閑的喝茶。
震驚之余，他有些疑惑的問：“這么多賬號，怎么沒有九宮云霧的？”
“自動擠模式的軟件雖然不是惡性外掛，但官方也是明令禁止的。”
周海將茶杯蓋扣上，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那要怎么進去呢？”
江尋沒看懂。
“很簡單，等這20個賬號都擠入以后，找個時間點一起退出，這樣九宮云霧只要登入一次，就絕對能成功進入塔防模式。”
周海笑著，講出了自己的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