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工業區,幾人借到一輛大巴車,趕往源氏重工。
然而在半路上,一輛標有源氏重工標記的直升機從空中經過,飛往西南方位。
“可惡!”
源稚生狠狠的拍打著大腿。
日本雖然是個小國,但可以藏人的地方不少,等他們找到源稚女時,他的尸體可能都要涼了。
安瀾沉聲說道:“掉頭,去富士山!”
開車的櫻二話不說,猛打方向盤,在無數司機的咒罵聲中,大巴車原地漂移,拉出一條黑色車轍后掉過頭來,油門踩到最低。
發動機發出低沉的咆哮,逆著車流往東京之外開去。
逆行加上超速,這是根本不把日本的交警放在眼里。
交警的哨子聲響成一片,騎上摩托車在后面猛追。
但開車的是櫻,由于源稚生喜歡開快車,她專門去訓練過車技,論起真實水平,相當于專業賽車手,大巴車在她手中堪比超跑,讓交警只能吃到尾氣。
一路疾馳而來,百多公里的距離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堪稱神速,最后在富士山腳停下。
安瀾記得原著當中的圣骸位于紅井當中的畸形八岐大蛇體內,而八岐大蛇被冰封著,需要動用大型設備才能將之取出。
只要按照這條線索去找,不難找到。
很快,楚子航就發現一大群黑衣人聚集在一個方位,他們像是黑道中人,卻顯得更加惡毒與異質,好像凝聚著無窮的怨氣,是那種縮在陰影當中的,詛咒著光明的家伙。
他們就是猛鬼眾,龍類血統過于濃郁從而墮落成鬼的存在,在王將與龍王的帶領下,他們聚集起來,對抗本家的清算。
猛鬼眾是可憐人,同時毫無疑問是一群厲鬼,他們希望得到神的血液,完成生命的進化,擺脫目前的局面。
源稚生等人一靠近就被發現了,數十把手槍射出致命的子彈,卻在異界的法則下低頭。
源稚生展開皇的威壓,王權之下,沒有人敢于站起來,哪怕是猛鬼,也不得不低下他們的頭顱,跪迎尊貴的皇。
源稚生等人就在一路的跪拜中來到紅井邊緣,戴著面具的王將身邊,站著素白法衣的源稚女,不,應該是風間琉璃才對,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悲傷之色,好像即將要參加一場葬禮。
“稚女!”
源稚生忍不住呼喚道。
風間琉璃笑著,像是山間清泉,鄰家女孩:“又一次把我拋棄了呢,親愛的哥哥。”
“我沒有……”
“不僅如此,還帶來了我最討厭的人!”
剛才是如沐春風,現在則是滿目猙獰,風間琉璃望向上杉繪梨衣的視線中全是怨毒,好像要用目光把她千刀萬剮!
在他眼中,上杉繪梨衣是他的代替物,分走了源稚生的愛,這份愛!原本!是屬于他的。
“你不是已經不介意這件事了嗎?”
源稚生面露痛苦之色,他愛源稚女,還有大家,不希望拼出個你死我活。
源稚女說道:“在與你分開的這些時間里,我學會了演戲,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出色的演員!”
源稚生還想要說些什么,被風間琉璃打斷:“噓,噤聲。尊貴的神即將降臨這個世界,用你的眼睛好好看著吧,我登臨神座的時候。”
轟隆!
激光切割機從千年的寒冰中分割出立方體的冰塊,神沉睡在當中。
冰封里,有一只偉大生物,與日本神話中的八岐大蛇一模一樣,它的心臟被損毀,八首被斬去四首,但它依然活著。
尾部有一根突出鱗片的外骨骼,呈美妙的月白色,正是神話中的天叢云劍,連煉金古刀天羽羽斬都不能勝過它。
八岐大蛇沒有古龍的威嚴,既高貴如神明,又森嚴如魔鬼,它更像是實驗室失敗的產物,是個畸形兒,因為它是進化失敗的神,是真正神明的寄生物。
大型切割機把冰層切開,又割裂八岐那比鋼鐵還要堅硬的皮膚,露出底下的血肉組織,肉瘤與筋骨扭結在一起,像是不可名狀的怪物。
而一切怪異的源頭在于它的心臟,從刀切開后,一截怪異的血肉在地上蠕動。
它像是發育畸形的胚胎,頭部有一只碩大的獨眼,后邊有用以支撐的脊椎骨,從中能彈出細如牛毛的神經結構,來控制寄生者。
“你們追尋的神就是這玩意兒嗎?”
安瀾嘲笑道。
在地上蠕動的肉塊,可完全當不起神的尊號。
王將戴著紅鬼的面具,教人看不清真實表情:“進化的過程中總是伴隨著丑陋,這是坐上王座前必要的忍耐。”
“那么你認為,你有時間戴上王冠嗎?”
安瀾的手中出現熾熱的火焰,只一個剎那,他就能把王將,連同背后的圣骸一起湮滅。
“當然有。”
王將說道:“你有被光的速度踢過嗎?”
畫面驟然模糊了些,安瀾只覺得脖子上有利刃劃過,流出些血來,下一個瞬間,就看到王將手中憑空出現天叢云劍,正愕然的盯著他看。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遭受了攻擊。
安瀾隨即展開反擊,龍爆破的火焰釋放出去,宛如真龍的龍息,要燒盡一切。
但極速的王將在火焰的縫隙間穿行,險之又險的避開所有攻擊,就像在王之財寶下起舞的哈桑。
順便,他還拿走白王的圣骸,敲響梆子聲。
這聲音不僅改變源稚女的人格,還奪走了他的力量,讓其變成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衰小孩。
王將割裂源稚女的脊背,在源稚生目眥欲裂的目光下,放入圣骸。
圣骸得到了最好的載體,噴出無數的絲結成繭,頃刻把源稚女包裹進去,殘留部分連接王將,被他的極速能力帶走。
寄生已經開始,王將即將化為白王,極速的白王擁有凌駕于十枚符咒之上的力量,更是先天處在不敗的境地。
畢竟,只要他不進入封閉的環境,根本不可能被抓住,哪怕是例如羊符咒這樣的能力,也不能把他鎖定。
轟隆!
大地狠狠抖動,常年死寂的富士山爆發出其作為火山的威嚴,硫磺與火雨從火山口噴射出來,灼熱的氣息彌漫。
這是白王呼喚來的天象,為他的加冕獻上喝彩。
在那濃煙當中,優雅的白色皇帝在展示著屬于他的權與力。
白王,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