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層當中,無數人在尋找安瀾。
既為了他手中持有的完美世界樹種子,也為了天道盟開出的天價懸賞。
弱者無一例外折在安瀾手中,強者也沒有討得絲毫好處,十二個時辰下來,安瀾總共進行過十六場大戰,都順利的全身而退。
趙銘無可奈何,一張臉都氣綠了。
忽然,世界樹的枝條嘩啦啦的抖動,并有無數綠色的光點冒出來,遍布周圍。
堅固的云氣一下子松軟下去,一不小心就要跌落到星光層下面,這是時間到了。
許多沒能拿到世界樹種子的修士一陣哀嘆,拼命尋找附近的種子,只是這個時候,哪怕是頂尖高手過來,也休想在樹上摘下一枚種子。
安瀾知道這里不是久留之地,鉆下云層,往世界樹的底部墜落。
青色令牌釋放出青色的玄光,包裹著他的身體,一路飛馳而下。
起碼在回來的時候,青色令牌的持有者不用多走一段路,還算天道盟有些良心。
殊不知,在一處煙氣淼淼的靜室中,有一須發皆白的老人突然睜開眼睛,奇道:“氣息不在政宏身上,難道他失手了?
說完,老人一個閃身,消失在密室當中。
安瀾周身的玄光受到牽引,猛然加速,僅一分鐘后就抵達地面,停在一個背負雙手的老人面前。
此老仙風道骨,衣袂飄飄,有一股出塵的氣質,只是眉心間的紅點破壞了整體的形象,讓他看起來有些妖異,不似正道中人。
安瀾心中一凜,眼前之人極度強大,法力浩瀚似深海,哪怕泄露出一絲,都可壓塌山岳。
這不是金丹修士具備的神通,眼前的老家伙,至少是元神期的超級高手。
“前輩,不知您喚我前來有什么吩咐?”
安瀾決定慫一波,穩一手。
老人面無表情,他是天道盟的絕塵真人,也是陳政宏的師傅。
“小輩,你拿了我天道盟的東西,本該魂飛魄散。念你修行不易,跪下認錯,把東西歸還,再為我天道盟贖罪百年,可放你離去。”
絕塵老人淡淡的說道。
他最后,還是發了些慈悲,因為此人能從政宏手中搶過完美的世界樹種子,想來有幾分本事,不如給政宏留下,未來會是一個不錯的助力。
老東西!
安瀾心中暗罵,臉上露出無辜之色:“前輩,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從未……”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一股沛然大力從頭頂壓落,像是千座大山壓在肩膀上,膝蓋一彎,竟忍不住跪下。
不能跪!
安瀾心中,憑白冒出一股熾烈的心火,以及難以言喻的憤怒。
沒有人能讓他跪下,哪怕這天和地,這蒼生與萬靈。
他的膝蓋頂住,扎了一個馬步后,顫巍巍的起身,無數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滑落。
“咦?”
絕塵真人有些驚訝,雖然只是他的隨手一擊,但是能輕易的壓倒金丹修士,眼前之人能夠堅持下來,證明其比一般金丹高手還要厲害幾分。
只是有著幾分傲氣,怕不會輕易臣服。
有傲氣好啊!
絕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最喜歡的就是炮制這些所謂的天才。
當看到一個個天才在他面前跪下,百般羞辱,最后喪失道心與志氣的時候,簡直比射X愉悅一百倍!
只有這樣,只有做這樣的事,才能緩解當年他所受的屈辱。
曾經,他也是一個純良的少年,直到遇上了妖人西索,他的絕招“伸縮自如的愛”是他一輩子的痛……
“你是不是心里很不服?”
絕塵淡淡的說道。
安瀾沒有說話,他怕氣一泄,就堅持不住了。
“不服你也得給我忍著,我比你更加強大,就有為所欲為的權力。”
絕塵冷笑道:“或許你認為自己有強大的師門,或者有強大的天賦,終究會有比我強大的時候。但是現在,天賦也好,背景也好,都是狗屁。打不過我,想怎么炮制你就怎么炮制你!你能反抗嗎?你根本反抗不了我!”
他的笑容逐漸變態,臉上出現一抹不正常的潮紅。
“有種你把這股壓力撤了。”
安瀾咬牙道,隨后他感覺渾身一松,如山岳般的壓力竟然消失不見。
“給你一個機會,看你中不中用。”
絕塵負手而立,臉上的所有神態全部消失不見。
如此巨大的情緒波動,這個人必是心理變態。
安瀾深吸一口氣,使一招光子冰刀,全力發作之下,連虛空都微微扭曲。
絕塵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任由這一招打在臉上,可以消融山岳的一擊竟然連他的臉皮都沒有擊穿,甚至不能在上面留下絲毫痕跡!
此子臉皮之厚,恐怖如斯!
“像是撓癢癢一樣。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絕塵嘆息,他把手放到身前,竟是要動手。
“看暗器!”
安瀾屈指一彈,射出一道烏光。
絕塵想也不想,直接去接,沒想到這烏光卻是如此的厲害,居然洞穿了他的手掌,打穿腦殼,把大腦破壞!
不過,哪怕是這樣的傷勢,對元神修士來說,也不算什么。
只是絕塵感覺自己的威嚴被冒犯了,整張臉陰沉下來。
“小輩……”
沒等他放出狠話,整個臉忽然僵住了。
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傷口處出發,瞬間游走他的身體,把魔術回路粗魯的切斷,胡亂拼湊在一起。
魔術回路是運轉法力的路線,像是武林高手的經脈,經脈寸斷,哪怕是武林至尊也要功力全廢更別說一個勉強能稱得上高手的老家伙。
絕塵面露猙獰之色,表皮當中崩出無數青色大筋,以及一個個恐怖的鼓包,那是被損壞的魔術回路。
“雜種……”
“雜種你媽!”
安瀾一個膝撞,與絕塵的鼻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他齜牙咧嘴,臉上露出吃痛之色,這老雜毛哪怕失去法力,肉體也是元神高手才具備的,強悍的不像話。
不過,沒了法力,又不會力士的戰斗技術,他只是個堅硬的沙包,被安瀾一陣暴揍。
顯然,他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哼哼唧唧,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這時,天上又落下幾道玄光,那卻是金色的,里面有安瀾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