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27班的女生們也慕名趕來看熱鬧……
看了便不能空著手走,多多少少都得買一點。
當然,廖凱的生意能夠這么好,主要還是托了學校嚴格管理的福。
學校里,嚴格禁止商販進入,學生們要想要買零食,都得走出校門才行。現在廖凱這里能夠買得著,價格又是一樣的,他們當然不愿意再往外跑,都選擇了就近原則。
至于廖凱為什么能賣?他下午就跑去學校后勤處,找到后勤主任,把自己的凄慘身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渲染一番。那后勤主任姓劉,是個快退休的老阿姨,聽得老淚縱橫,自然也就同意了他在校內做點小生意。
看著廖凱在攤前忙得四腳朝天,老大、老二等人站在一旁,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還是廖凱忙里抽空地罵了一句:“干站在那干嘛,沒點眼力勁,趕緊過來幫忙啊。”
“哦。”老大等人應了一聲,無奈地幫廖凱做起生意來。
不到一個小時的光景,廖凱就把近一千塊錢的零食賣得個七七八八。他還沒來得及算賬,但估計二百塊錢的利潤是有了。
“今兒個老百姓,心情真高興……”廖凱止不住地興奮起來,照這個進度下去,發家致富不是夢啊!
至少,以后不用再為油錢發愁。
收拾好攤面。趕在熄燈鈴前,廖凱幾個縱步跑出校門,從草叢中找出油箱。
好久沒有喝Q油。
“咕咕”兩大口下肚……還是很難喝,但是……他竟然喝出了思念的味道。
都說三年不碰女人,抱著頭老母豬都覺得親熱,特喵的……果然如此啊。
嚇得廖凱趕緊停了下來,借著微弱的燈光,把自己渾身上下、撩開褲腰帶檢查了一遍……還好,一切正常。
他真怕自己喝多了Q油,變成一個怪物,那可怎么辦?
喝完之后,他藏好Q油,抓緊時間往回跑。至于頭腦里的顯示屏,他邊跑邊操作也是一樣,他身體里那些玩意,他早就用熟練了。
至于油加在何處,廖凱也是心中有數。
這幾天他無法鍛煉,但也沒有閑著,利用這次籃球比賽實戰的經驗,再結合自己對籃球的認識,他對自己的籃球水平做出了階段性的規劃。
大的目標,是在高中畢業前,成為職業水準的3D球員,國內一流的鋒線球員。
拆分下來,主攻“力量”、“投籃”、“敏捷”三項,爭取在這三年里,將這三項的能力值填滿。
至于身高,這個問題簡單,就按照一個月一厘米來長,反正自己也只剩下二十厘米的空間,到高三的時候,也就長到1米98的身高極限。而且這樣緩慢的長,才不至于因為身高突變而引發其他技術動作變形。
除此以外的四項,按照3D球員標準的需求度來考慮,“體能”和“球商”相對重要些,“運球”和“傳球”最末考慮。反正這四項,除非到必要的時候,暫時不考慮去加油。
第二天,李慧將廖凱叫去了辦公室。
氛圍有些奇怪。
他們的身份是老師和學生,他們之前互相信任和關心,然而現在,一條巨大的鴻溝橫在他們中間。
廖凱盡量不把他心里的想法寫在臉上,但那還是一張冰冷的臉,沉默著一言不發。
李慧見了,心里像有一把錐子在鑿,痛。
李慧畢竟是老師,又是在辦公室里,便先打破了沉默:“我聽同學們說你在宿舍里賣零食,知道你經濟上不太寬裕。我這里有一張卡,密碼是六個8,你先拿著,里面兩萬塊錢……我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希望你能把精力都用在學習或者打籃球上面,不要被其他事情分心。當然你要覺得拿這錢不合適的話,你可以當作是借,以后再還給我……我也不急著要錢……”
說著說著,李慧就停下了,因為無論她說了什么,廖凱都沒有任何反應,也不還口,也不接她遞過去的卡。
李慧忍住心里的疼痛,嘆了一聲,將卡放在廖凱的褲兜里。
廖凱終于動彈了。
他把卡取出來,放在李慧的辦公桌上,然后不帶有任何情感地說了一句:“李老師,如果你沒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他為何這樣絕情!
“啊——”李慧心痛得叫出聲來,她失去了理智,沖著廖凱嚷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到底要我怎樣做,才不再生我的氣,才肯原諒我?”
幸好辦公室里并沒有其他老師,要不然,看見她這樣失態的反應,準得被嚇一跳。
廖凱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聽到背后李慧的哭聲,他想:可能,有什么話還是說開了比較好。他又轉身走了回來。
“李老師,你先別這樣。”廖凱用冷靜的語氣安撫道。
待李慧情緒平穩些后,他再說道:“李老師,我沒有生你的氣,你也沒必要在乎我的感受。你是你,我是我,你做什么事情是你自己的權利,你也沒有必要來尋求我的原諒。同樣,我也沒資格來原諒你,或者說我對你也沒有什么別的情感,我就是27班的一名學生,而已。”
“什么意思?”李慧茫然地抬起頭,“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換做以前,你會對我說這樣無情的話嗎?”
廖凱示意李慧不要激動,才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時間和人都是會改變的,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不管以前怎樣,李老師,從今往后,希望你就把我當作你的一名普通學生。”
“我不!”李慧搖著頭道,“你不是我的一名普通學生,你……你是我的弟弟,我一直把你當親人看待。”
回憶起往事,廖凱也不得不承擔,他以前確實也把李慧當作親人,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一個能給他帶來親情溫暖的人……
但那只是以前,李慧傷害了他……他不會原諒任何傷害他的人。
在這個世界上,他的受的傷害已經夠多了。
廖凱一咬牙,狠下心來,冷靜地對李慧說:“就這樣吧,李老師,該說的我都說了,也希望你能理解我。”
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
廖凱走出辦公室已經很長時間,辦公室里有人進來、又有人離開,李慧還一直沉浸在她的悲痛之中。
她仍舊不敢面對、更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廖凱,——曾經和她那么親近的人,從此后就變成了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