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愜意的在溫泉里面泡了個澡,完了后,楊羽墨找了塊黑曜石石板躺下來裝咸魚。
方浩然疑惑的問道:“師祖,在這建宗門,地方是不是太小了,還不如支脈的一個島大。”
楊羽墨順便把酒取出來,放到一處專門隔離的泉水處溫著,那里的水溫格外高,足夠把雞蛋燙熟。
聽見方浩然的文化,悠然道:“所以把你叫來,就是干這擴建的粗活的啊。”
納尼?方浩然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師祖說笑了,我一個人怎么干得了這么大的工程,而且還沒圖紙。”
楊羽墨似笑非笑道:“擴建個場地要什么圖紙,這里不是個圓形嗎,你選四個角,鑿成方形,再選擇兩個面,持續往外鏟去,鏟到差不多四倍這個圓這么大,就算初步完工了。”
臥槽,臥槽,臥槽……
這么干下去,小爺豈不廢了?!
方浩然打量了一下這里的場地,青銅神樹的直徑差不多兩個籃球場大小,圍繞整個青銅神樹的空間,足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而且高達二十丈才到巖層頂端。
“為了防止你挖過頭,導致頂部的巖層承受不住壓力,我這給你畫了個草圖,你照著草圖擴建,留幾根柱子支撐就行了,怎么樣,工作量減少不少吧。”
楊羽墨一邊說,一邊隔空對著七八丈外的墻壁虛刻,畫了一個小學生繪圖般的作品在上面。
就是一個四方形的平面,中間一個圓形分出九根枝丫算是青銅神樹,然后平均在幾個方向上留下了六根立柱,那就是方浩然不用挖掘的地方,做來做天然支柱的。
方浩然見師祖不是在開玩笑,還想掙扎一番。
“師祖,沒趁手工具啊,而且我一個人,這得干到猴年馬月去啊。”
楊羽墨嘿嘿笑道:“工具嘛,你從太子那里搶來的瓊華墨玉劍很不錯,非常適合收束真氣,不會產生多少浪費。
你就用劍,一路從上往下劈,劈下一塊,用納戒裝起來,就這么干就完了。”
說著,扔了個納戒給方浩然,“聽說你手中那個納戒是打劫過來的,打劫在修真界雖是良好品德,但也要搶好一點的東西,你那納戒能裝得多少東西。
用這個,最起碼是你納戒的十倍空間,把這土方可以一次性裝起來!當然,挖到的東西都是你自己的,師祖不會讓你交公的。”
方浩然看到這里面到處都是凝聚了許多靈氣的黑曜石,價值都不比中品靈石差,更何況形成的中品靈石也不少,這么挖下來,當做掘金那也算發了呀。
雖然對于做苦力有一肚子的腹誹,但好歹還算有工資的,方浩然只能硬著頭皮飛到最高處開始擴建。
初時動手,原以為土層不至于太過堅硬,應該比較好切。
哪知劍氣入內兩尺,力道便徹底消失,而這兩尺,還只是劈進去兩尺,要刮下墻皮,得用削的。
那難度就更大了,一劍下去,只能消進去三寸,而且范圍不足三尺,連著削幾下,便感覺內力消耗頗大。
但如今接下了這個活,沒辦法得硬干下去。
結果一天下來,成果沒多少,虎口還被震裂了,體內真元透支嚴重,只能返回神樹樹冠休息,半空中除了樹枝,就只有這里方便落腳。
卻聽見楊羽墨在下面喊道:“喂,小子,你這么干,別說進度了,就算你是先天,硬削全部土層,那得把自己削廢。”
方浩然趴在樹冠邊緣,“那師祖,咱就不干了吧!”
“想得挺美,下來泡溫泉,這水脈受神樹靈氣溫養,是極為滋補的東西,最適合修煉與恢復體力。
順道我傳你幾句口訣,你先琢磨著,熟練后再上去換一換方法,你不是會無招之法嗎?
把這土層當成敵人就行了,考慮一下怎么把敵人一層皮削下來,你可能會有進步。”
方浩然心中一動,方知這是師祖給自己的歷練,順便還親傳幾手功法!
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怎能不好好把握,立刻飛了下來,跳進溫泉里面,聆聽楊羽墨的口訣。
他也不知這是什么心法,反正師祖不會害自己,照著練就是。
但開練之前,楊羽墨讓他稍緩,一手將石臺上的重劍抓攝過來。
聽聞掌門平日對敵只用狹鋒長刀,若是出動重劍,往往就到了定勝負決生死的時候!
他握著重劍,懸浮在溫泉之上,先閉目片刻,睜開雙眼時射出一道奇光,手中重劍從揮出到收勢,中間的過程仿佛被抽去了無數幀,只有開始與結束兩幀畫面。
而后腳下溫泉巨浪滔天,對面的墻壁上深深印下一道斜斬過去的彎曲劍痕。
楊羽墨這才長出一口氣,隨手將重劍扔了回去,對方浩然說道:“師祖作的畫如何?”
方浩然嘴角抽了抽,“應當是世間第一幅抽象畫。”
只有一道劍痕,說什么是畫?
畫?難道這是……
楊羽墨語氣嚴肅的說道:“好好看它,就像你觀想一般,這道劍痕是一道劍意,能領悟多少是你自己的本事。記好我傳你的口訣,結合這道劍意,領悟得越多,你進步才會越快。”
這是要心分二用,記憶口訣要用到理性分析思維,而觀想那道劍痕,又要用到抽象化的思維。
好在這些都是平日里的修行方法,方浩然能夠很快適應下來。
先是記住了口訣中真氣的運行脈絡和刺激節點,然后按照順序運行真氣的同時,凝視那道劍痕。
他剛才仔細看過師祖出劍,卻只能識別出揮劍和收勢兩個動作,所以并不能體會掌門師祖劍勢中蘊藏的武道真意是什么。
或者……掌門根本就沒有蘊藏武道真意在其中,這劍勢另有含義?
彎曲的劍痕,兩頭淺中間深,有個明顯的漸變過程。
方浩然盯了許久,都沒看出任何觸動自己情緒的東西來,這與他看過的江山入戰圖和高山流水圖完全不同。
那兩幅畫附著的念力,可以明顯的引起觀想者的共鳴。
但這道劍痕,仿佛就是一道很隨意的涂鴉,什么含義都沒有,令方浩然極其苦惱。
“看不懂?不要老想著我在刻這道劍痕之前凝聚的是什么劍意,要通過你自己的劍意來感悟它,它就是一面鏡子,你從鏡子里看到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