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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父輩的旗幟

  沈君諾、伊萬一行人離開別斯攔后轉向北上。

  在穿過烏拉爾山之后,道路狀況已經有了明顯好轉。

  別斯攔到莫斯可1700多公里的距離,用了三天。

  雖然比不了國內高速公路時速100公里以上的速度,但比起格羅斯遠東地區坑坑洼洼的路面,這段路程已經足夠輕松。

  8月4日下午,沈君諾終于見到了這座坐落在東歐平原上的大都市。

  抵達后,這群摩友隨即去了酒吧。

  除了伊萬大叔。

  伊萬這些天和沈君諾相談甚歡,便主動當起了導游,帶著沈君諾游覽起了紅場。

  紅場建于15世紀,17世紀更名為紅場。

  這點讓沈君諾有點意外,他本以為紅場的名字是蘇鐮建立后才起的。

  紅場的地面用條石鋪就的,經歷幾百年風雨后,不但磨光了表面失去了防滑作用,還顯得凹凸不平。

  面積也只有華夏那個廣場的15大。

  遠不如沈君諾祖國那個廣場氣派。

  但紅場是莫斯可的歷史見證者,沈君諾一點也不敢小覷。

  1941年6月蘇德戰爭爆發。

  德軍在長達1800公里的戰線上發動閃擊,蘇鐮在戰爭初期損失慘重,28個師被全殲,70個師被打殘。

  9月底,德軍集中180萬大軍,兵臨莫斯可城下。

  11月7日,在十月革命紀念日這天,紅場舉行了幾十萬軍人參與的盛大閱兵。

  閱兵結束后,這些軍人從紅場直接奔赴前線。

  在經過了艱苦卓絕的防御戰后于次月轉入反攻,橫掃嘔洲的德軍不敗神話自此打破。

  說紅場閱兵是二戰東線戰場的轉折點也不為過。

  說起這段歷史,伊萬滿臉自豪。

沈君諾卻說了一段讓他沉思的話  “二戰中華夏犧牲了三千五百萬人,蘇聯犧牲兩千四百萬人,分別是盟軍中犧牲人數的第一和第二,也分別吸引了日德最多的軍事力量。然而,大多時候,只有這兩個國家在自己歌頌自己的英雄。”

  “對,現在整個嘔洲的年輕人都覺得二戰勝利是昂撒人的功勞。”伊萬不平道。

  “你覺得是因為什么才變成這樣?”

  “宣傳!”

  “除了宣傳也離不開他們強大的電影工業,畢竟連你們也拍不出《拯救大兵瑞恩》這樣的電影。”

  娛樂中夾帶私貨,強化本國正義臉譜,好萊塢駕輕就熟。

  未來還會有《血戰鋼鋸嶺》《兄弟連》《太平洋戰爭》等等大制作,好像整個二戰都是他一家在硬鋼軸心國似得。

不止強化本國正義臉譜,好萊塢還會帶上同族,當年的爹,現在的兒子,那個名聲在外的攪棍國家  一場丟盔棄甲的大潰敗也能被拍成史詩級的勝利,《敦刻爾克》.

  當然,作為二戰主力,好萊塢當然也不能漏掉蘇鐮。

  于是就有了《兵臨城下》.

明明一場斯拉夫人浴血守衛家園的故事,但各種蘇鐮角色卻都被暗戳戳的刻畫成一幅面目可憎的形象電影里的各級軍官要么貪婪,要么懦弱,要么冷血  猛一看是在刻畫人性,還挺客觀。其實,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給觀眾埋下了某個政權很邪惡的觀念。

  這種差異體現在他們自己是主角時,‘善’是群像的基礎設定,‘惡’是特例的個體;而蘇鐮為主角時,剛好反過來。

  不經意間的洗腦最為致命。

  就像沈君諾的同學,當年初抵美瑞肯時為了鍛煉語言,特意選擇了寄宿家庭。

當天寄宿家庭的和藹白人房東就送了她一支牙刷  “你來到我們國家學習先進知識的同時也要學習先進的生活方式,這是牙刷,以后要學會刷牙”

那是2008年  不是1908年。

  房東四十多歲,是家社區學校的老師,并不是紅脖子.

  房東對國外興趣不大,了解外部世界的唯一途徑就是通過CNN的新聞。

  “你們是不是一輩子只洗三次澡,分別是在出生、結婚、死亡時.”

  “你們完不成作業是不是會被帶走勞教.”

  像這種愚蠢問題層出不窮。

  這可是燈塔國的公民!

  有時候他們對世界的認知還不如華夏一個擺地攤的大叔。

  由此可見媒體對普通人的認知影響之大.

  沈君諾第二天在莫斯可待了一天。

  熱心的伊萬大叔又領著他去了克林姆林宮、圣瓦西里大教堂。

  晚上沈君諾在酒館嘗試了一下非常上頭的黑啤酒。

  “你知道非死不可么?”只一杯已經有些頭暈的沈君諾,拒絕了伊萬再來一杯的邀請。

  “當然知道,現在莫斯可好多大學生都在用了”伊萬抹了抹胡須上的黑啤酒漬。

  “現在不是還沒有推出斯拉夫語的版本么?”沈君諾奇怪道。

  “對,對一些學生來說,的確有點不方便。”伊萬道。

  沈君諾點點頭,不再說話。

  今年非死不可開始在全球攻城略地,發展速度之快甚至超過了當年的校盟網。

  但立志面向全球的非死不可,在推出了西語版本后,現在正在搞葡語版本,甚至華語版本的優先級都在斯拉夫語之前。

  沈君諾忽然有了讓伊萬執掌非死不可斯拉夫語系國家的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還非常不成熟,他并未當場提出來。

  8月6日,沈君諾再次動身。

  伊萬大叔陪著騎行了一天,一直送到了格羅斯和白格羅斯兩國邊境口岸才準備分別。

  近半個月相處,伊萬總覺的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身上蘊含著某種力量。

  直到昨晚伊萬才想明白,這個年輕人和他的祖國一樣,渾身散發著朝氣、蓬勃向上的活力。

  這種活力是深陷泥潭的格羅斯當前最需要,也是最缺乏的。

  邊境口岸前,兩人做著最后的道別。

  “達瓦里希,再見”伊萬伸出了毛茸茸的大手。

  “達瓦里希,我們肯定還會再見!”飽含歷史感情的稱呼之后,兩人由握手變成了擁抱。

  “這個送給你。”伊萬拿出一張賀卡遞給了沈君諾。

  沈君諾收下后,伊萬踏上跨斗摩托,揚長而去,留給沈君諾一個瀟灑的背影。

  目送伊萬后,沈君諾打開了正面印著馬恩列畫像的賀卡。

  背面用華俄雙語寫著:同志,你們是那個奇跡般的紅色時代留下來的最后一盞閃耀明燈,請千萬不要放下手中的紅旗.

  離開格羅斯后,沈君諾還需穿越白格羅斯、烏克藍,然后再沿著匈牙力和羅馬尼牙的邊境進入塞維亞。

  沈君諾途經的這些國家完美的錯過了申根成員國,以至于每過一個國家就要辦理一次過境簽。

  于是1500公里的路沈君諾停停走走耗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8月13日中午,沈君諾終于抵達了塞維亞的首都貝爾葛萊德.

  無數華夏人想到就會痛一下的城市.

  當沈君諾出現在貝爾葛萊德街頭,向市民詢問地址時,馬上迎來了熱烈的回應。

  他欲尋找的目的地和他的東方面容已經昭示了身份。

  最后甚至驚動了巡邏的警察,然后在警察的帶領下,沈君諾終于找到了大使館舊址。

  使館舊址旁邊就有一家花店。

  花店內高挑的塞維亞小姐姐看到沈君諾進來,沒用吩咐就迅速裁好了一束白色雛菊。

  只要是華夏人來她店里,要的全是同一種花束。

  使館舊址四周圍了一圈工地圍擋,大門前立了一塊不大的黑色紀念碑。

  碑前的地上堆放著不少花束。

  有些已經干枯凋零,像是有些時日了,也有些新鮮的,像是近兩天才放下。

沈君諾整理了一下儀容,放下怒放的雛菊,彎腰、鞠躬紀念碑上面分別用塞維亞文和華文刻著幾行金色文字  “謹此感謝華夏共和國在塞維亞共和國人民最困難的時刻給予的支持和友誼,并謹此緬懷罹難烈士.”

  六年前,99年5月8日凌晨,美瑞肯‘誤炸’,三位記者烈士血灑貝爾葛萊德,忠魂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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