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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五、嫁母(一)

  最美攝制組25日離開了甜水川,沈君諾卻留下來了。

  他想把學校的淋浴房徹底建好以后再離開。

  但8月初,表哥趙創業的一通電話,卻讓他不得不改變計劃。

  “君諾!你趕快回來,他們許家把我們趕出來了.”

  表哥只說了一半,電話就被舅媽哭嚎著搶走了“君諾啊,他們不把我和你舅舅當人吶,你媽以后嫁過去也是受欺負,這個婚咱不結了.”

  ‘你他媽算哪根蔥,說不結就不結了’

  沈君諾也只敢在心中偷偷罵一句,他們兄妹從小就對戲多愛作怪的舅媽沒什么好感,但他要是真敢罵出來,難過的只會是趙家寧。

  畢竟,趙家寧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兒女,也只有哥哥一家親人了。

  趙家寧發達以后,堅持每年回縣城過年,主要原因就是看望哥哥。

  這些年里,趙家寧也沒少幫哥哥和外甥。

  只沈君諾知道的,趙家寧就在縣城幫他們一家買了兩套房,兩輛車。

  還有表哥的婚事花費,都被趙家寧全包了。

  至于給現金什么的,趙家寧不說,沈君諾也沒問過。

  沈君諾對這些也不在意,雖然小時候兄妹倆寄宿在舅舅家時,舅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舅舅也沒少私底下給兩人偷偷塞零花錢。

  可再親的關系,沈君諾也不允許他們影響趙家寧的幸福。

  沈君諾回京市的路上,和許睿取得了聯系。

  “老許,怎么回事?你們家怎么連個村婦都搞不定?”

  “你舅媽跟你怎么說的?”電話中許睿苦笑。

  其實按照趙家寧的意思,她和許睿領個結婚證就算一家人了。

  但沈君諾卻不同意,明明是正常的結合,干嘛偷偷摸摸的,他堅持要辦婚禮。

  許家也是這個意思。

  確定了要辦婚禮之后,那些婚禮瑣事就需要兩家商量了。

  但許家有長輩,趙家卻沒有父母在世,這種事又不能趙家寧自己去和許睿的哥嫂或者父母談。

  于是不得已之下,趙家寧只能把哥嫂請到了京市,讓后者作為長輩和許家溝通.

  沒想到卻節外生枝。

  沈君諾的舅舅舅媽登門之時,是許睿的大哥許安夫妻接待的。

  當時許睿也不在場,他也是事后聽大嫂轉述的。

  據說舅媽當天沒說幾句就說起了彩禮之類的事,本來趙家寧和許睿都是二婚的中年人了,沒有計劃這些東西。

  舅媽不但自作主張開口要88萬的彩禮,還專門加了一項給表哥趙創業兒子的‘壓車錢’。

  舅媽這是趁機往自己家摟錢,以沈君諾對她的了解,這種事她辦的出來。

  不管是88萬的彩禮還是給舅媽孫子的壓車錢,對兩家來說都是九牛一毛。

  但是這種行為太尼瑪丟人了.

  8月5號,沈君諾回到京市后,趁著趙家寧出門,專門和舅舅、舅媽談了一次。

  “舅媽,彩禮是怎么回事?”沈君諾開門見山。

  “88萬對他家來說也不多,你媽辛苦了半輩子,我這不是想讓你媽風光點么.我知道你家也不差錢,關鍵是許家的態度”

  舅媽早準備了一套說辭。

  先不論這話對錯,但舅媽的立場是沒問題的,沈君諾也不好批評。

  “那好,那你給豆豆要壓車錢又是怎么回事?”

  沈君諾面色不虞。

  豆豆是趙創業剛出生的兒子,如果平常舅媽來家里打秋風什么的,沈君諾也就忍了。

  但趁著趙家寧結婚亂伸手,就有點太不懂事了。

  “.”舅媽張了張嘴,隨后才訕訕道:“我就是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能因此和許家吵起來?”沈君諾眉頭一皺。

  因為和舅舅家已成鴻溝的家庭差距,再有沈君諾移氣養體后漸重的威嚴,竟讓舅媽有點害怕了。

  “君諾,你可得相信我啊,不信你問問你舅舅。”舅媽小聲抱屈道。

  “君諾,你舅媽事前沒跟我商量,的確亂說了一句,不過我當時就向他們道歉了,也對他們說了你舅媽說的不算。”

  一直沒開口的舅舅解釋道。

  舅舅雖然沒什么本事,但他的為人沈君諾還是信的過的,不由奇道:“那后來因為什么吵起來了?”

  舅舅可能是想起了當天的狀況,瞬間漲紅了臉“根本沒有吵起來!是許安的二兒子忽然沖出來把我和你舅媽罵出來了,我們第一次上門買的禮物也被扔了出來.”

  “因為我舅媽說了一句壓車錢?”沈君諾難以置信道。

  “是啊.他們家高門大院的,我和你舅媽還嘴都不敢還.”憋紅了臉的舅舅吭吭哧哧道。

  在他的認知里,雖然妹妹現在發達了,但肯定還是比不了許家。

  但沈君諾聽過雙方陳述之后,心里大概清楚了。

  許睿從他大嫂子哪里聽來的事情經過未必真實,至少也不完整。

  因為沈君諾起初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就有疑惑。

  舅媽是沒水平,但許安夫妻卻不該這么沒水平。

  作為許家長子長媳,如果誠心促成此次結合的話,怎么著也不至于讓第一次見面搞的這么難堪。

  ‘看來,是有人在中間搞事啊’

  “行了舅舅,我知道了,這幾天讓二雷哥帶你們好好在京市玩玩,下邊的事交給我吧。”

  沈君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正因‘連妹妹這點小事都辦不成’而嫌自己窩囊沒用的舅舅,趕忙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渾濁淚水,詫異道:“你要做什么?”

  “我媽的婚事,下邊讓我和許家談”

  “你?”舅舅瞪大了眼“天下哪有兒子給母親說親的事!”

  “哈哈哈”沈君諾滿不在乎的說道:“從今天起就有了.”

  沈君諾離開房間后,舅舅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讓君諾給家寧說親,人家不會笑話吧?”舅媽喃喃道。

  舅舅忽然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帶著哭腔道:“我對不起爹娘,我沒用,什么都給家寧做不了.”

  沈君諾出門后就給陳懷瑾打了個電話。

  “可人,明天你來京市一趟。”

  “好,有什么事么?”正在余州過暑假的陳懷瑾先同意下來,才問了原因。

  “談婚事”

  “”陳懷瑾卻誤會了,嗔道:“誰要和你談婚事了!再說了,就算是談婚事也該你和寧姨來我家呀!”

  “不是和你談婚事”

“那你和誰?”即便陳懷瑾以為沈君諾在開玩笑,口氣中還是不自覺的帶上了殺氣  “暈,是我媽,我媽和許睿的婚事。”

  “”隔了好幾秒陳懷瑾才迷糊過來“寧姨的婚事咱倆去談???”

  “對!”

  “這這合適么?”頭次聽說兒替母商量婚事的陳懷瑾,驚疑道。

  “你也知道我家沒什么人,也只能讓你提前擔起家里的重任了。”

  “好!我和媽說一聲,今天我就過去,你晚上去機場接我一下.”

  陳懷瑾離家時,張琳稍一猶豫就同意了。

  聽女兒說過要去京市的原因以后,張琳心知沈君諾是完完全全把陳懷瑾當做妻子來看待了。

  趙家寧的任何事對沈君諾來說都是天大的事,這種情況下阻止女兒前往京市不是明智的選擇。

  陳懷瑾當天傍晚在京市落地。

  和趙家寧見面時,陳懷瑾只說‘來辦點事’,并未實話實說。

  因為趙家寧現在還不知道沈君諾要親自出馬。

  晚上十一點,趙家寧的主臥熄燈半小時后,沈君諾偷偷摸摸鉆進了陳懷瑾暫住的客房..

  凌晨,臉上紅潮還未消盡的陳懷瑾,在沈君諾懷里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說起了正事。

  “你覺得許家是誰在中間攪和事?”陳懷瑾慵懶的聲線里帶了點疲累。

  從機場回來的路上,沈君諾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做了分析以后全盤告訴了陳懷瑾。

  “我覺的大概率是許睿的大嫂或者他母親”沈君諾抱著陳懷瑾,手指一邊在后者光滑的后背上打著圈,一邊分析道:“讓小輩罵舅舅一頓,無非是為了削咱家的面子,這件事做的太小家子氣,不像是男人的辦事方式。”

  后背被撓的有點癢,陳懷瑾扭了扭身體“有問題你們男人就會亂怪女人!”

  “.”沈君諾可不想搞男女對立,但剛才所說也是真實想法。

  “不過,我也覺的是女人想出來的主意,哈哈”陳懷瑾卻緊接著笑道。

  “君諾哥,明天你盡量不要說話,我先和他們談,如果場面不愉快了,你還有挽回的余地。畢竟,什么都沒有寧姨的幸福重要”

  陳懷瑾決定明天要扮演惡人角色了。

  “嗯”沈君諾應道。

  “我想了,許叔叔的嫂子可能是想給寧姨一個下馬威,畢竟咱們家有你這么厲害一個人,她該是擔心寧姨進門以后太強勢,她這個嫂子壓不住。”

  一句‘咱們家’,就能聽出陳懷瑾角色代入之深。

  “但她并不是大問題”陳懷瑾接著道:“我擔心的其實是許叔叔的母親,有當年退婚那件事在,可能老太太心里多少對寧姨有些恨意.這個才是最不好解決的。”

  對沈家的事一清二楚的陳懷瑾,分析的頭頭是道。

  “和我想的一模一樣。”沈君諾感嘆道。

  “所以,咱們明天一定有禮有節,解決問題是關鍵,但我們也不能太卑微了,這不止關系咱們家的面子問題,也關乎寧姨未來在許家的生活環境。”

  陳懷瑾拍開沈君諾逐漸不老實的手“我就不信,許家的老爺子會任由老太太和兒媳瞎胡鬧!要知道,拋開寧姨和許叔叔的感情不講,這樁婚事對他們家是百利無一害的!”

  “哈哈,老婆,你怎么什么事都和我想的一樣”

  沈君諾狠狠在陳懷瑾額頭親了一口。

  “嘿嘿,那是,我從小到大都不比你笨。”陳懷瑾自得一笑,故作傲嬌。

  瞬間從冷靜理智的當家主婦變回了嬌憨少女。

  端是可咸可甜。

  “你快回房睡吧,明天咱們可是要和許家這對婆媳斗法的。”

  已經凌晨兩點了,陳懷瑾催促道。

  緊緊抱著的兩人,陳懷瑾能察覺到沈君諾身體的某些變化。

  “再來一次就我回去”沈君諾。

  “.”陳懷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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