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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分叉還細

  眾人也是不由得駭然,這竇老六,當初的一次出使,竟然將險要之地記得這么清楚!

  竇老六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家伙毫不知道自己的作為,已經在眾人心中留下了不可與此人為敵的心思。

  竇老六撓撓頭,繼續道:

  “從第一關到第二關,由寬約六七尺、長約2里的曲折盤繞古道相連接。

  時間太久了,我已經忘記具體的階梯數量,只是隱約記得那古道有一千多級,用石塊鋪砌而成。

  第二關位于兩側山巒之間,橫亙谷口,關前有一段20丈,接近25丈的古道特別陡峻。

  這一處,在攻略的時候,是要萬分注意的,一旦有人在此地堅守,便足矣擋住數十倍的大軍!”

  “第二道關是仙霞嶺的最高處,穿過第二道關,便登上仙霞之巔。

  這里乃是整個仙霞關最高的山峰,只要占據了這里,浙江方向就休想打入福建!”

  竇老六的話語,只讓眾人心中大動。

  若是出其不意占據了這里,還真的能夠將整個福建,完整的吞下呢!

  呃,不對!

  那鄭家占據的地盤,卻是不能動的。

  畢竟鄭家手中的福船,卻是他們急需的。

  再則,以小侯爺的作態,怕是不但不會搶了鄭家的地盤,怕是還要與鄭家真心交好呢!

  主管北府軍后勤工作的丁磊眉頭挑了一下:

  “竇江軍,侯爺,這仙霞關身處群山之上,乃是武夷山脈的一段,若是堅守,除了糧食之外,水源更是需要考慮啊!”

  福建的山峰,大都是石頭山,甚至很多山峰本身就是一塊大石頭。

  這樣的山上,很少有泉水存在的。

  守衛仙霞關的軍隊,最怕斷水啊!

  竇老六哈哈一笑:“就在二關之下,就有清泉一泓,泉水清澈,可鑒須眉,終年不涸,味甘甜清涼,泉嶺山即由此得名。

  在泉池東側的一大塊高崗地,更是適合建立營壘。“

  得咧!

  眾人不由側目,今后誰敢說這家伙是一個憨厚之人,那就真的是不長眼睛了!

  十幾年前的一次出使,就將人家底褲都給掏出來的家伙,誰敢說是一個憨憨!

  竇逐北當即下令道:“傳令諸軍,揚帆起航,直達福寧州!”

  福寧州是福建沿海最北方的一個州府,更是與仙霞關一部分所在的建寧府相連。

  乘著耿繼茂調動了福建大軍,當地防御空虛的時候,直接拿下了此地,然后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西行建寧府,拿下仙霞關,那么福建就妥當了!

  “不可!”

  竇老六出言反對道:“侯爺,福建北部皆是群山,從福寧州抵達建寧府,道路幾乎不通,行兵耗時頗多!”

  竇逐北眉頭一挑,感情竇老六這家伙,就連怎么行軍也盤算好了啊!

  卻聽這位外表憨厚之人,繼續道:

  “當年黃巢起義軍破饒州、信州、歙州,轉略浙東,在仙霞關開道七百余里,直趨建州。

  這一條道路,經過歷代官府的完善,已經從建甌經過延平,連接到了福州。

  卻是一條成熟的路線,更是歷來北方大軍,進入福建的必經之路!”

  古代歷史上的建州,主要指后世的建甌市,此地在福州西北。

  從仙霞關的道路,直接修到了福州,這也是為什么鄭芝龍獻出了仙霞關之后,隆武帝就算是親征,卻也敗亡的原因。

  一路坦途,手中無兵的隆武皇帝,不失敗才是有鬼了!

  得咧!

  竇逐北一手掩額,這家伙腹黑的標簽,這是被烙印到了骨子里啊!

  竇逐北還記得當初竇名望對他說的話語——老六是一個實誠人,是你可以絕對相信之人……

  鬼咧!

  這是一個實誠人嗎?

  這家伙要是實誠了,那世界上還有奸詐之人嗎?

  竇逐北從善如流,當即改變了命令,數千艘各式船只,裝載了兩萬士兵,朝著潮州而去。

  竇逐北要帶著他們,直接前往福州而去。

  建江橫跨整個福建北部,這一條河流,是能行駛船只的。

  到時候,他會以一部分兵馬攻打福州,然后剩余的船只直接順著建江逆流而上,到了延平府之后再行折轉向北,距離仙霞關可就不遠了!

  武平所。

  武平所是汀州府距離廣東最近的一個汛所。

  整個清朝一代,兵力的分配很是明顯,作為主人的滿人大兵,大都是駐扎在城池里的。

  就算一二違背了這個規律的,也是因為駐扎地是一個要道。

  八旗蒙古旗卻是稍次。

  而漢軍旗,卻是作為滿蒙八旗的輔助,駐扎的都是再次一等的城池、要道。

  而最低級的綠營,除了被清廷拉攏的大將所帥的本標數百人之外,大都是駐在前者看不上的縣城、交通道口等處的。

  依照清廷分割綠營的制度,綠營之內,就算是位高權重堪為一省之最高武官的總督,麾下直接率領的士兵,也不過最多只有700人罷了!

  (雖然很不想說,但是漢人出身沒有被抬旗者,能夠混到總督的,整個清朝,也不過只有十余人,就這,還是要算上晚清時期八旗徹底一坨牛屎的份上。

  至于多省總督,更是少之又少!)

  武平所是一個汛所,駐扎的綠營,只不過二十來人罷了,為首者,是一個把總。

  也就是明朝的百戶。

  蕉嶺與汀州之間,都是連綿群山,山高林密,堪稱是鳥獸難渡。

  駐守在這里的把總,平素里除了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之外,軍事訓練更是一塌糊涂。

  這一日,這名喚劉成群的把總,帶著兩三個手下,不知道在哪里喝了一晚上的不掏錢酒,正手提著一只老公雞,想要回去補一補。

  那老公雞撲撲楞楞的,許是在為即將到來的下鍋命運而掙扎……

  他順著盤山道路,走到了一處河溝邊,覺得有些尿意上涌,于是掏出了家伙什,哩哩啦啦的放起水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某方面的病癥,這家伙的尿,竟然分了叉,還很細。

  “二娃子啊,你小子要機靈點,你看昨晚老子我是不是就多上了一個賭娘,我跟你說啊,這不管是什么賭坊,咱們背后的桿子,就是咱們的仰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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