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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主角登場…然后…暴走了 中上

  佐秋辰趕到加藤惠上課的寫生風景區時現場已是一片狼藉。

  到處充斥了讓人心緒難以安寧的喊殺聲,如果不是那明晃晃的金屬質感的槍械他或許會覺得自己穿越回了古代的戰場。

  戰斗,流血。

  素描的夕陽畫被不知道誰的鮮血染紅,真正成為落日紅霞。

  畫板被踩踏的粉碎,燃燒著火光。

  繪畫的工具散亂一地,素描,畫板,畫具,在這地獄般的戰場景象宛如最后的凈土被破壞。

  “不在,沒有,惠不在這里!”

  佐秋辰說話磕磕巴巴的,像一塊木樁一樣佇立在戰場中央,黑珍珠一樣的眼眸失去了色彩。

  他本以為自己來的已經很及時了,可是他沒有在這里看見他擔心的人。

  沒有看見惠的身影,不在這里,這無疑是一個災難性的消息。

  在這些幻想中存在的怪物手中,他不認為加藤惠能夠保護好自己,自己是家庭的支柱,是丈夫,當然有保護好妻子的責任。

  然而他都做了什么。

  什么都沒做到。

  沒有保護好惠,讓惠陷入了危險。

  沒有機會在吃到惠的午餐便當。

  沒有盡到丈夫應盡的責任。

  最重要的,他還沒有回憶起來關于惠,相識,相知,以及成為夫妻的記憶啊。

  只有他單方面的遺忘,這對惠太不公平了。

  他還沒回憶起來,惠怎么能連給他努力去尋求的機會都不給,是不是太殘忍了。

  理智!?

  理智在從地上拾起可能是惠掉落的兔子發夾時,宛如最后一拳轟塌了僅剩的僥幸的心理防線。

  或許會說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不是的。

  要知道每個人的精神都臨界于崩潰的邊緣,崩潰也僅僅是在一瞬間罷了。

  眼下佐秋辰的心理防線已然被擊潰。

  佐秋辰的心理是脆弱的,對于一個從來沒感受過父母溫暖懷抱的小孩子,與一個不靠譜的爺爺相依為命,用著不靠譜的理由將他扔在原始叢林里野外求生,每天縮在冰冷的泥土中,時刻都可能面對致命的毒蟲猛獸的威脅,他習慣了像野獸一樣在夜間活動,露出自己的獠牙。

  童年!?

  那是什么,他的童年是除了跟家里的死老頭掐架就是與毒蟲猛獸爭奪食物,盡管所謂的猛獸要比動物園的動物要高大還兇猛。

  修行,鍛煉!?

  別開玩笑了。

  他可不認為在虎口逃生是修行的一環,更像是作死。

  這就是他的童年,毫無色彩可言。

  老頭從來都不告訴他自己這么拼命究竟是為了什么,為了活下去,自信能夠保護好自己,如一匹孤狼,他將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可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他不覺得失去了童年換來這種東西有任何意義。

  但是他現在明白了,童年付出的一切是值得的,能保護好想要守護的人真的很重要。

  這個世界已經崩壞了,變得陌生和危險,踏足這個另一面的時候才知道在身邊究竟隱藏著多少危險,和多少意外。

  除了老家失聯的老頭子,加藤惠的出現幾乎成為了他最寶貴,和最值得珍惜的妻子,最后的心靈的港灣。

  讓他童年失去的色彩能夠填補,孤寂的心靈能夠得到安撫。

  加藤惠的出現讓孤身一人來到g市的佐秋辰重新找到了目標,并且幾乎要在這份幸福中融化了,宛如天使般的惠能夠在平淡的生活中為他增添的色彩彌補心底缺少的缺口。

  他缺少的是在寒冷的森林中瑟瑟發抖的溫暖,而加藤惠就是仿佛冬暖暖人的火爐,讓他能夠在嚴冬中抵御寒冷。

  溫暖不見了,連最后一絲的溫暖都不給他留下。

  他不會只有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從始至終都在珍視啊。

  然而一切都破滅了,失去了心底那最后的避風港,從溫暖如春的家掉進了極寒的深淵。

  像是要懲罰自己一樣,放棄掙扎了。

  任由掉進了冰冷寒潭,刺骨的寒意彌漫。

  黑夜中待宰的羔羊搖身一變,變成了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

  “啊哈哈,哈哈,惠...我這個做丈夫的是不是太失敗了!”

  佐秋辰攥緊了手心的兔子發夾,笑聲有些破音。

  這么長時間佐秋辰像一塊木頭一樣佇立在這里愣是沒有不開眼的家伙上前,以他被中心方圓五十米是一個絕對領域,無人敢踏足的領域。

  那是一種危險感,就好似在野外生活的動物有著天然的對危險躲避的應激反應。

  魔族士兵,骷髏兵,羽人,鯊齒魚,作為魔物的進化物種,天生有著魔物一樣的警覺和對危險的規避。

  尤其是魔族士兵常年接受魔王的威壓洗禮,對這種氣勢類的危險本能戰栗。

  分明只是一個再純正不過的人類血統,可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卻叫這些魔族士兵產生幻覺,渺小的自己面前站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頭徹底失去理智,暴走的遠古魔龍,蘇醒后帶來的是毀滅,和另世界顫抖的恐懼。

  佐秋辰這種壓迫感不是天生,是只有在生存下來后自然產生的啊。

  “惡魔!”

  負傷的特勤組戰斗人員身處在這股威勢的范圍,仿佛千斤巨石加身,壓抑不住傷口的劇痛,憋悶的咳出一口淤血。

  比起感情貧乏的魔族,身為人類的特勤組更能感受到這股恐怖的降臨。

  僅僅是實力方面的碾壓還好,可是這股威勢中既不是強者的俯視,又不是上位者的藐視,僅僅是最純粹的,不接受掙扎的絕望的情緒,被這股宛如雨淋后刺骨寒風刮過的刺痛讓人簡直要崩潰,一同陷入絕望的深淵。

  被那雙失去色彩的黑色瞳孔掃視,只覺的那是無盡的深淵,仿佛要將他們的靈魂吞噬。

  倘若把呆在加藤惠身邊的佐秋辰比作溫順的貓咪,那現在就宛如失去馴獸師掌控脫籠的暴怒雄獅,和溫順不沾一點邊角料的那種。

  很快這只暴走的雄獅就找到了他的第一個目標。

  出人意料的不是宛如螞蟻一樣不起眼的魔族士兵,也不是看上去緊張無比的特勤組戰斗人員,弱小的螞蟻和傷痕累累的獵物從來不是頂級獵食者的首選目標,因為他們從來只會面對比起強大的存在,并尋求生命存在價值的證明。

  “是你...造成了這一切!惠出事也是因為你,即使是利用惠,也不值得原諒!”

  佐秋辰冷漠的目光盯上了作為背后操手的無祈邪。

  “咕咚...住手,我們可是,咳啊!”

  無祈邪剛想說話只覺得肚子抽痛間失去知覺,整個人蜷縮起來在猛烈的慣性下倒飛出去,最后那句想要拉近乎的“師兄弟”的話愣是沒機會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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