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沒想到這瘋婆娘還真敢放棄防御,啊哈哈哈……”
雪貂亞索仍然在高聲大笑,他用的是更高維次的七階傳送法術維度扭曲,瘋雪莉起碼要一個月才能趕回伊肯帝國……
“蠢貨!和死魅魔簽訂了同盟契約,不代表本魔鬼就不能傷害你!”
“喵嗚~本小魔鬼才是死魅魔身邊最強大的……一個被放逐的瘋子,還不配和我斗!”
“死魅魔的靈魂就是我的嘍!”
雪貂亞索此刻正瘋狂地嘲諷被它送走的雪莉,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有它!
封印室中,黑袍和灰斗蓬看著雪莉消失的身體,若有所思。
灰斗蓬立馬向黑袍人傳音質疑:“你向我保證過,不會讓雪莉出事。”
“她只是自己傳送離開,你就要用這個蹩腳的理由敲詐我?”
灰斗蓬陷入沉默,不再言語。
而黑袍人此刻也看夠了這出算不上精彩的話劇,一個意念,懸浮在空中的水銀鏡面開始顫動,發出清脆的聲音,試圖把鏡之世界殘存的兩個人吐出來。
已經完全被毀滅的鏡之世界中,謝佛注意到青銅教堂鐘發出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像是在催促什么一樣。
于是他停止尋找雪莉,拽著幽魂縫合怪,來到了塔樓這邊,入眼的就是這三個不停抖動、緊貼著教堂鐘身的陰影。
就在此刻,他突然感覺到鏡之世界開始崩潰,隱隱中有一股吸引力正在呼喚他,讓他離開這里回到現實。
“咚~”
教堂鐘再次被自動鳴響,似是在催促謝佛注意看它,鐘身上的圖案第三次變幻,成為了一個修女刺殺神明的故事!
而不是,最初一開始時的圣徒拯救女人,和后來因為禁忌之書試圖說出秘密,而變成的信徒傳播信仰事跡……
謝佛還能感到現實對他的吸引力越來越大,他立馬拿出系統空間中的禁忌之書,讓禁忌之書把現在所有的一切記錄下來,等之后回去子爵府再告訴他!
然后,他又想到,一旦回到天使之軀的封印室,小魔鬼亞索就會失去聯系,所以他不顧眼前的天旋地轉,朝著逐漸消失的幽魂小聲喊道:
“記住,我要你幫我完成神血儀式!血銀石!”
意識回到自己的身體中,再一睜眼,謝佛看到的,就是黑袍人被徹底隱藏在黑暗中的臉。
他站起來,然后環望周圍:
由于他在小魔鬼亞索的提示下,發現整個鏡之世界知識一道意識囚牢——只可以帶走他們的意識靈魂,所以他們的身體依然存在在現實中的封印室里。
紅袍的身體仍然到處都是鮮血不斷涌出,還處于昏迷狀態。
而雪莉的身體就和他想象的一樣,消失……而不是身體死亡。
這就說明雪莉還沒有死,不然她的身體此刻會留在原地,步入死神的懷中,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消失……至于黑袍人和灰斗蓬,是不可能肯愿意為雪莉收尸……
所以雪莉很有可能只是自己逃走了……
然后視線移動,他看到整個天使之軀的復活儀式。
西蒙檢察官正在用祈禱文,企圖引來黑夜女神的目光。
而洛茲警官身無片縷,平躺在地上,和被封鎖的天使之軀一樣,身上都被檢察官的神力留下女神的神徽。
不同的是,洛茲警官的身體正從神徽所在的地方,涌出銀白色的鮮血,匯聚在地面上,侵染著先知草與七色堇,然后緩慢流動到天使之軀身上,沿著神徽印記鉆了進去……
看上去,像極了某種邪惡的輸血儀式,獻祭人用自己的鮮血供養邪物……
洛茲蒼白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水,嘴唇還在輕微翕動:“不,不想……死……”
謝佛瞳孔微縮,他還記得弭恩圣座交代給他的遺言:救下洛茲警官,阻止天使之軀復活!
事實上,原本他并不打算完成這個臨終委托,不過既然他收下弭恩圣座的稀釋神血,外加上洛茲警官確實十分合他眼緣,所以他要去營救洛茲!
想到這里,他打開系統面板,使用技能戲法·風速向著西蒙檢察官所在的儀式上沖去。
與此同時,他身上也多出數個戲法元素護盾!
而在旁邊圍觀的黑袍人和灰度彭都沒有阻止他。
一個呼吸間,在戲法風速的作用下,謝佛已經抵達房間中心,也就是整個復活儀式!
暫時還不知道西蒙檢察官是否布下防御法術,還是小心為妙……
謝佛停止沖刺,停在儀式外。
然后神色“緊張”,又刻意地抑制自己的呼吸頻率,這是避免其他人發現他的異常的必要方式。
然后他朝著先知草和七色堇鋪成的道路上,十分謹慎地邁出左腳——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西蒙檢察官連眼都沒眨,繼續吟誦獻給女神的頌詞,周身的神力波動愈發濃厚。
確認沒有危險后,謝佛走上這座小型祭壇,繼續謹慎地向著祭壇中心走去。
而被困在地面上的洛茲警官還在不停地流淚。
不盡的憤恨以及后悔,都充斥在他的心,如果他今天沒有向科儀特警署請假來圣瓦沙克大教堂,如果他沒有遇上這個善良的貴族伊嵐子爵,如果他不信仰黑夜女神……還有收容他的孤兒院長……
只是沒有如果!
他終將死亡,他身前的這座神官要用他做祭品,喚醒復活這具華麗的不似人類的天使之軀。
看著自己鮮血一點點涌出,離死亡越來越近……他幾近絕望。
就在此刻,突然他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朝著他慢慢走來——是伊嵐子爵!
他,他居然真的來救自己……可是身前的西蒙神官已經在周圍布下防御……哪怕他有防御性的法術也抵擋不住……
洛茲警官神色激動,開始掙扎,想要起身讓伊嵐子爵回去。
但是他發現,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失血過多讓他的眼睛看得模糊,就連拼盡全力的掙扎,也只是身體的微微顫動!
他只能張口無聲地翕動:“走,離開……”
令他再次絕望的是,伊嵐子爵完全忽略他嘴唇,沒有注意到他的警示。
就在他眼中慢動作地,踏進了整個祭壇儀式的中心地區,然后整個人瞬間被防御法術轟走,就像年幼時被趕出家門的自己一樣,就像一個破碎的玩偶一般,無助和走向死亡——
“不!伊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