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茲警官的哀嚎中,謝佛被西蒙檢察官布下的防御法術直接轟飛!
在他的右手上,還隱約抓著什么綠色的東西。
“嘭!”
謝佛重重地撞上封印室堅硬的大理石墻壁,又狠狠地跌落,激起一片塵土。
“咳,咳!”
此刻,謝佛身上所有的護盾都破碎,聯通著所有衣物也在西蒙檢察官的防御法術中變得破爛不堪。
隨后,他慢慢站起來,雙手空空地扶著墻壁,一邊咳,一邊一瘸一拐地繼續向著西蒙檢察官的儀式中心,環形祭壇走去。
洛茲警官仍然在無力掙扎:“逃……伊……”
他的眼瞳中的女神神徽變得黯淡,然后直直地看著正在跌跌撞撞沖向自己的伊嵐。
那雙深黑色的瞳孔中滿是對他的關懷和安撫,就連臉上的微笑,也在告訴他不要害怕……
洛茲真的能感受到伊嵐子爵是真的愿意為救自己付出生命……
就在他一個慌神間,伊嵐子爵和他目光相對!
下一刻,伊嵐子爵的漂亮的眼睛立馬閉合,從中滲出一絲血跡,逐漸蔓延……
“不~”
一聲虛弱的痛呼后,洛茲警官徹底昏死!
而謝佛,在看到洛茲警官再次昏迷后,立馬再次向自己身上施放戲法·風速!
既然不能打斷西蒙檢察官的頌詞,那就毀掉這個由先知草和七色堇組成的小型祭壇!
西蒙檢察官按照固定的樣式擺放這些女神鐘愛的花草,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許只要打破祭壇的完整性,整個儀式就會有微小的可能被迫中斷!
他答應了死去的弭恩圣座,要救下洛茲警官阻止天使之軀復活!
突然——神秘黑袍人出現謝佛身邊,然后一把抓起謝佛。
他只感到再次被一股空間波動籠罩,然后下一刻,他就已經重回到最開始蘇醒的地方,就在還未蘇醒的紅袍身體旁邊,和黑袍人、灰斗蓬一起。
“小伊嵐,我可舍不得你去送死。雖然你和哪個可憐祭品的友情很讓我動容,不過,現在你最好老實待在這里,等最后天使之軀完全復活。”
謝佛看不到黑袍人的臉,只能聽到他陰冷的嗓音環繞在耳邊。
他努力地掙扎,卻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動彈,而系統面板中多了幾道提示:
叮!宿主受到‘女神視線’的攻擊,受到傷害,視力暫時性削弱,血量下降300點!
叮!宿主被未知的異常狀態鎖定,僅可進行意識活動,身體無法動作,無法使用任何技能法術!
“你是誰?”
一邊問黑袍人,他一邊已經張開靈魂視域,試圖找到黑袍人的破綻。
可惜,在他的靈魂視域中,不止黑袍人,連同灰斗蓬,他們兩個所在的地方都是一片虛無,根本就沒有任何身影,只能夠被他用肉眼看到……
“我?我是你腳下這個廢物的主人,是一位一看到你就愿意為你低下頭顱的好人。”
令人作嘔。
既然已經無法逃離這里,謝佛也不愿意繼續搭理這個神經病黑袍,索性把眼睛閉上,同時也在暗中收回自己的眼里的鮮血,不能浪費。
同時,他也在心底期待著小魔鬼亞索能聽話一點,盡快幫他找到血銀石,完成神血儀式……
正在這時,真理學會的灰斗蓬突然走到他身邊,然后撫摸上他的手指。
一瞬間,謝佛就發現自己身上的所有傷勢完全痊愈!
然后,灰斗蓬問向謝佛:“小伊嵐?你知道雪莉她跑到哪里了嗎?”
怎么這兩個東西斗艷稱呼他為小伊嵐?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雪莉發生了什么?
謝佛故作謙卑低頭,張口回復灰斗蓬:“我不清楚,她難道不是被紅袍殺……”
“騙人的孩子可是注定得不到糖果的。”
灰斗蓬對他留下一段含有深意的話后,立馬繼續:“伊嵐,我知道你——”
“可以安靜一些,讓我和伊嵐聊天?”
黑袍人立馬打斷了灰斗蓬,接過話頭繼續道:
“你不要不相信我,我剛剛可是為了你和這個混蛋打賭。”
打賭?難道就是之前亞索在告知他神血儀式時,說得誰最后離開鏡之世界,就會被黑袍人和灰斗蓬抓去送給西蒙檢察官做祭品?
謝佛不愿意搭理黑袍,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我和他打賭,如果你是這三個人中最先逃離這面爛鏡子的幸運兒,就會把天使之軀和那個可憐的小警官送給你。”
爛鏡子……頂級魂器水銀鏡面連一點動靜都不敢鬧,只能繼續躺著地上裝死。
不過……把天使之軀和洛茲警官送給自己?
該死!這和之前亞索告訴他的賭約完全不對!
黑袍人不至于向自己撒謊,所以……死傻貂亞索又在糊弄他!
壓下心中對亞索的怒氣,謝佛面色依然平靜,冷淡地反問黑袍人:
“剛剛就是我第一個蘇醒的,也不見你去殺了西蒙檢察官。”
黑袍人一提到賭約,他就想起來,之前在弭恩圣座和西蒙檢查官兩個人對轟時,他和紅袍的打賭,看弭恩圣座和西蒙誰會贏得戰斗。
不過現在看來他輸了,需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紅袍……只希望等會紅袍蘇醒后別再想起來……
“小伊嵐,可惜你想多了,那個女人雪莉,才是第一個從這面鏡子里逃出來的!”
他甚至都能在黑袍人平穩的聲線中聽出來玩味和一絲可惜……
“哦,確實遺憾。”
說完這句,他就不想再搭理黑袍,把視線投向整個復活儀式。
現在雖然是正午,但是由于之前那群神官一同施放神術,引來了紅月現身,天空中一邊太陽一邊紅月,一邊光明,一邊永恒地黑暗。
而西蒙檢察官,此刻就沐浴在月光下,身上的神力幾近化成實質,完全包圍住他,看不清他的輪廓,只能隱約聽到神力光團中傳來一聲聲對黑夜女神的贊美……
洛茲警官的身體失去了原本經過女神改造后的俊美,在流干血后,顯得極為猙獰干癟,只有頭顱還保存完整,緊閉的眼皮還在不斷抽動著。
亮銀色的長發攤開散在地上,沾滿了他的血和眼淚,在紅色的月光下,更顯幾分凌虐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