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軀生前的身份居然會是一位圣徒,難怪還能得到黑夜教會的支持復活。
不過一位圣徒居然會為女神殉難?
據他所知,圣徒們可以說是神明之下的最強者,居然也會被殺死……難道,是其他神明?
育之種和天使之軀的對話仍在繼續,而謝佛則是通過魂器禁忌之書來探聽它們的談話內容:
“你不用再來勸誡我,我必須回到女神身邊。如果你們對洛茲沒有興趣,那就快點離開,不然等黑夜教會反應過來,可能就要再次進行大規模的魂器獵殺行動。”
然后它們之間的交流結束。
禁忌之書立馬縮在謝佛的大衣口袋中裝死,謝佛也看著天使之軀發問:
“現在就可以告知我有關樂章的秘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所有知曉樂章的生物都會和世界一直簽訂一個保密契約,不允許向外人透露?”
“所以需要一個特殊的方法才能告訴你。”
天使之軀看了一眼還沒有離開的安東尼復制體,然后羽翼一伸展,直接包裹住謝佛和他自己,形成一道結界,可以隔絕一切窺探。
被關在外面的育之種,張大了墨綠的眼瞳,狠狠地瞪一眼那道結界,然后走到西蒙檢察官身邊,語氣陰森地道:
“西蒙,你就真的讓以薩爾把它復活后產生的第一滴圣血交給那個人類?”
說完,安東尼復制體額上的眼瞳消失,手里的木錐也被收起來,然后變成一個正常人類的樣子,迅速離開封印室。
反正撈不到什么好處,那就把事情鬧大把渾水攪得更渾,只有這樣,才能遮擋住他人的視線,讓它們兩個魂器更安全。
西蒙檢察官依然冷著臉,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偶然張開眼睛,他淺灰的眼瞳盯著天使之軀的羽翼結界,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謝佛雖然被困在天使之軀的結界中,但是他也能察覺到外界發生的事,剛想要和天使之軀多聊兩句,結果就聽到天使之軀的一句話:
“人類,告訴我的你的名字。”
名字具備超凡能力,惡魔和魔鬼們的真名從來只有它們自己知道,除非是惡魔主君那般深淵的最強者,它們會公開自己的真名,加劇在深淵中的威勢。
而謝佛,他的真名確實是個例外,他是除了那些頂階深淵生物外,唯一一個真名在外春波的惡魔,不過似乎對他沒有任何負面影響,那些想要用他真名做文章的仇人,都會發現使用謝佛真名詛咒他,就會發現根本就找不到詛咒對象。
但是偏偏,每當謝佛親自使用真名時,就會得到深淵意志的承認,十分奇怪。
所以現在當他聽到了天使之軀要他的名字,自然聯想到真名。
天使之軀用它來干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到底該給天使之軀哪一個?
是謝佛,藍星上的名字;還是西弗爾,它在深淵的真名;或是伊嵐·博肯,在這個星環游戲世界的新身份新名字?
他難得遲疑一下,立馬就被天使之軀發現,向謝佛解釋:
“人類你可以放心,我不會用你的名字來傷害你,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和你簽訂一份契約。”
以薩爾,也就是天使之軀微笑著,自認為已經把應有的善意都釋放出來,想來這個人類應該不會再拒絕它了。
“不用了,伊嵐·博肯。”
謝佛最后還是決定用伊嵐這個名字,畢竟在星環游戲中,可能西弗爾還是謝佛都不會得到承認。
然后就在謝佛的注視下,知曉他名字后,天使之軀開始高聲吟誦:
“知識與智慧的代管者、守門人,魂器以薩爾聽從寶貴知識的吩咐,請求您降下恩賜,蒙蔽世界的感知,讓古老的不傳之秘,再一次,從我們知識的傳道者中流轉不停,永葆生機!我請求您的允許,讓我面前的伊嵐·博肯,得以一窺真實,讓樂章在他心中扎根,然后飛向更加遙遠的彼端~”
天使之軀以薩爾,居然會向另一位一位正神祈禱?他不是黑夜女神的圣徒,怎么會?難道黑夜女神這么大方,對信徒沒有的行為約束,而知識的神明來者不拒?
謝佛突然冷汗直流,他的身份不會直接暴露在這尊知識與智慧的神祇的眼下吧?
下一瞬間,一股奇妙的律動之音在它們二人中響起,謝佛想要認真傾聽卻發現那陣陣心跳聲并不存在,而當他收回注意力,偉岸古老的心跳聲再次響起。
然后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長笛聲,天使之軀的話夾雜其中:
“樂章是整個世界的源質的具現,任何一個生物擁有樂章,就可以改變整個世界的一項規則。”
改變規則……
謝佛下意識屏住呼吸,這個消息給他帶來巨大震撼!
要知道在深淵,就算最受深淵意志寵愛的魔鬼或是惡魔,都不可能改變深淵的規則。
雖然一聽就知道樂章能夠改變的規則必然不會是最基礎的,但是,這就已經可以改版世界改變整個歷史,影響到一切……
這一刻,他的心中都突然生出無限的欲望,只要擁有樂章,就可以……
“伊嵐·博肯。”
天使之軀幽幽的聲音把謝佛從虛妄的夢魘中喚醒。
“記住接下來的一句話:神選者降臨之刻,封印的第九樂章將會出現在第一批神選者中某一位的身體中!”
神選者降臨之時,玩家的身體中?
還沒等謝佛繼續思考,下一瞬間所有時間被停滯,而后,一道強大的意志抽出,世界脈動消失。
再然后,羽翼結界消失,天使之軀以薩爾整具尸體都在顫抖,從它的五官中不斷流出亮銀色鮮血,跪趴在地上,嘶啞著聲帶,痛苦地沖謝佛嚎叫:
“現在你可以離開這里……不要把剛剛你聽到的東西說給任何人,咳咳,不然,你……就會直接受到世界意志的懲罰——死亡!”
謝佛臉色沉重地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然后下一刻,當他看向洛茲警官的殘軀時,他就驚喜地發現,洛茲警官已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