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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章 白玉樓

  白玉樓,樓高十八層,直插云霄,巍峨壯觀,聳立在天璣林正南面。

  整棟塔樓都由白玉堆砌而成,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

  這里是天璣林用以控制太平洲的中樞所在,樓主何飛揚,修為不高,龍門境煉氣士,但是腦子卻非常好。

  他何某人時常自詡為整座臨輝殿,智謀第二。

  第一不用說,肯定不是蘇御,

  因為何飛揚經常嘲笑蘇御,腦子不靈光,說蘇御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腦子里裝的是漿糊。

  蘇御當然不服氣。

  白玉樓從一層到十八層,每一層的職責都各有不同,越往上,掌握的機密就越多,干預的事情也就越大。

  所有在白玉樓做事的,都被稱為白衣羽士,太平洲十一座王朝的廟堂之上,幾乎都有白衣羽士的身影,當然,他們的真實身份,只有白玉樓這邊才會知曉。

  蘇御御風直奔十八層,從打開的窗戶進入樓中。

  十八層的面積,相當于世俗當中的一座豪宅。

  至于布局,則是比豪宅還要豪上幾分。

  何飛揚就是這個德行,什么東西都要求最好,不論桌椅板凳,山水字畫,碳爐香斗,文房四寶,盆栽綠植,魚塘錦鯉,床榻屏風等等等等,都極盡奢華。

  而且何某人還非常好色,用他的話來說,讀書人不好色,就不算真正的讀書人。

  蘇御進來之后,沒有見到何色痞子,想來對方應該還在外面晃蕩著。

  于是他徑直來到觀海殿。

  觀海殿內,有一面巨大的白玉墻壁,玉璧之上記載著的,是太平洲山上山下,如雷貫耳的幾份榜單。

  這些榜單全部由天璣林打造,并以自家獨特的傳信手段昭告天下,被太平洲世人稱為天璣榜。

  榜單共有十種,

  巔峰武道十人,這份榜單中的十人,乃是整個太平洲江湖,武道境界最高的十人,而且這十人自從出道以來,皆是未嘗一敗,當然,如今出了點狀況,那就是魔教教主與歲山宮宮主之間的決戰,二人兩敗俱傷。

  蘇御最早插手太平洲的江湖之后,便想要將太平洲武夫與其它洲的武夫區別開來,于是他獨創了一種九品三段制的劃分境界方式,

  誰知道,此法一出,得到其它各洲的一致認同和效仿,于是,原先武夫的十境劃分,正逐漸演化成為蘇御的這套九品劃分制。

  一品(泥胎,淬體,蘊息),二品(鍛骨、煉臟,洗髓),三品(通竅,斂魄,藏魂)、四品(凝意,融神,初窺),五品(立足,百煉,造化),六品(金身,成罡,御風),七品(遠游,小宗師,歸真)、八品(真武,羽化,大宗師),九品(通玄,雄霸、山巔)

  一品最低,九品最高,巔峰武道十人,全部都是九品通玄境。

  巔峰武道候補二十人,這份榜單上的二十人,武道修為僅次于正榜十人,境界上雖有高低,但大多數還是處在八品羽化境至九品通玄境。

  擎云十二修,這份榜單原本的名字叫擎天十二修,是何飛揚起的,但是后來被蘇御給否定了,

  他認為自己才是太平洲的天,這些人有什么資格擎天呢?于是蘇御大筆一揮,改成了“擎云”二字,榜上十二人,乃太平洲最強戰力的十二名修士,天璣林的修士不入此榜。

  太平洲百人名錄,此榜涵蓋極廣,其中有風流名士,儒家大儒,江湖豪俠,歌舞名姬,詞曲大家,造化工匠等等,不以修為入榜,單論名氣,排在第一的,想當然就是太平洲名氣最大的。

  蘇御不才,得入此榜。

  公子榜只有四人,太平洲最有錢的四個人。

  傾國榜,顧名思義,是一份羅列美人兒的榜單,原先是有排名的,但后來鬧出幾場風波之后,才改成了不分名次,女人的爭強之心,有時候比男人還盛。

  彗星榜有十八個位置,全部是太平洲新近崛起的十八位青年才俊,不分武夫煉氣士,只看境界修為以及天賦根腳,換句話說,是最具潛力的十八位年輕人。

  十八宗門這就不用說了,魔教和歲山宮都在其列。

  六大閥門分別是姜、宋、獨孤、李、宇文、元。

  十大名將,這一次五國合縱攻秦,其中便有兩位榜上名將的身影,大秦王朝上將軍秦廣,大漢王朝鎮北公張虎牢。

  為了這十份榜單,天璣林用心良苦。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榜上之人會想著如何留在榜上,而榜下的,則想著怎么把這些人干下來。

  有了競爭,便有了更多的色彩。

  蘇御希望,太平洲的江湖,要充滿活力,要朝氣蓬勃,要敢為天下先。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

  門口處,一個醉醺醺的白衣儒生托墻來到觀海殿,當他看見蘇御之后的第一反應,

  “有沒有醒酒的藥,快給我來點?”

  儒生就是何飛揚,看模樣也就三十來歲,跟英俊不沾邊,平平無奇的一張臉。

  要模樣沒模樣,要氣質無氣質,就是手中的權力忒大了點。

  蘇御眼見這位時常自詡千杯不醉的老色胚竟然喝成這樣,不免疑惑道:

  “你好歹也是龍門境,自己就醒不了酒?”

  何飛揚臉紅如猴屁股,喘著粗氣說道:

  “這次栽大發了,喝的可不是一般的酒,是白老弟從中神洲帶回來的‘仙人倒’,特娘的,我才喝了一壇子就成這樣了,這酒真不是人喝的。”

  “白李那小子呢?”蘇御屈指一彈,一粒凝聚為珠的靈氣點進何飛揚眉心。

  后者頓覺全身舒暢,酒勁轉瞬間消散一空。

  “他比我還慘,已經在大賞園那邊吐的一塌糊涂了,丟人現眼啊,把人家姑娘們的過年新衣都給吐臟了,看的我一陣惡心,就這,那小子還賴著不走,借著酒勁兒在那吟詩呢,”

  “呵呵.......”

  蘇御道:“你倆都一個德行,誰也別笑話誰。”

  何飛揚酒醒了,甩了甩脖子,在蘇御身旁的一張椅子坐下,說道:

  “大賞園那邊可熱鬧了,你不去看看?這次請來的戲班有六家,都是頂有名的班主,已經唱起來了,其中有一位唱青衣的,嘖嘖,那姿色,白老弟看的眼睛都直了,非要上去給人家做首詩,拉都拉不住。”

  蘇御道:“是他拉不住你?還是你拉不住他?”

  何飛揚面不改色道:“我先拉他,他再拉我。”

  接著,只見何飛揚從懷里掏出一張宣紙遞給蘇御,然后說道:

  “這是今年大賞園置辦節慶的所有開銷,白玉樓先墊上了,你給報一下。”

  蘇御接過來一看,嘴角一抽:

  百歲錢:三百五十枚,靈犀錢:四千七百三十八枚,小榆錢:十一萬九千九百六十二枚。

  蘇御看著賬單,大怒道:“支出明細呢?怎么只有個總數?你特么要吃多少回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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