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身軀,新的開始。
重獲新生的太一宛如十八九的少年,潔白泛光的肌膚看起來那么神圣。
西王母真的很開心,心頭不再是慌慌張張。
太一徐徐降落在她身邊,依然是天仙修為,但卻讓西王母覺得深如浩海。
“陛下,這是怎么回事?”
太一攥了攥拳頭,感受到比以前更充實的力量,這副軀體的堅硬程度可以比擬祖巫之軀,體內的能量也不是純粹的法力。
他閉上雙眼細細體悟,發現周身的毛孔都在貪婪的汲取空氣中微薄的混沌靈氣,用于滋養肌膚、百骸、靜脈、血液、五臟六腑等等,全身各部位無時無刻不在進行淬煉。
這副身軀的強大超乎他的想象。
混沌靈體。
太一不知道應該叫什么,暫且就這么認為是這樣。
這么大的異象,早已驚動了媧皇宮的圣人,在結束后不久就過來查探。
“很好。”
女媧很久沒有這么激動過了,聲音都有些顫抖,上上下下打量他很久,自然也看出了他的不同,跟腳憑空的牽連到了混沌深處,資質還算上佳,根骨倒是絕頂,比之當初算是好了一大截。
“你能這么快找到自己的路,真叫我沒想到。”
女媧笑著說:“恭喜你。”
太一也很滿意現在的狀態,仿佛什么都阻攔不了自己,“謝謝。”
謝過之后,突然說:“以后妖族就靠你了。”
說罷,看向妖師宮的方向,抬手召回招妖幡交與女媧手上,“如今我已不是妖族,這招妖幡還是留給你最好。”
女媧沒有客氣,知道他擔心什么,取出葫蘆將招妖幡收進去,點了點頭正準備說什么,忽然幾道流光落在天庭。
“真沒想到你居然能重塑肉身。”
太上信步走來,臉色并不是很好看,鐵青中透著黑,雙眉微皺但很用力,雙眸更是瞪大了些許,瞳孔縮回,顯然是看到太一現在的狀態,很是震驚。
元始、通天和接引、準提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如果讓太一重新崛起,天庭勢必要再次分奪氣運。
“哼,肉身再好有什么用,還剩下不到兩百萬年,我就不信你還能成圣。”
“還是天仙,能翻起什么浪來,趕緊給自己找塊山清水秀之地做墳墓吧,省的到時候尸骨無存。”
元始和通天一人一句,越說越離譜,簡直是口無遮攔。
“閉嘴。”
女媧忍不住叱喝一聲,“他好歹也是你們師弟,何必與他處處為難,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師弟?”
太上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連老師都逼得他自斬妖身,這個師弟還有必要認嗎?”
“那老師可曾將他逐出師門?”
女媧毫不退讓,居高臨下質問他們,“你們所作所為真是妄稱盤古正宗,圣人面皮丟盡。”
“你……”
通天指著她,但被太上壓下來,“還有不到兩百萬年,我記得當年說天帝之位有德者居之,那我們幾個就再等兩百萬年上來看看,這位有德之人到底能不能坐穩這個位子。”
西王母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惶恐的站在太一背后,生怕這些人把她吃了。
“我也記得,圣人無為,不應插手洪荒之事。”
此話一出,堵住悠悠眾口。
上次太一就準備這么說,誰知道他們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強,但卻被鴻鈞擺了一道,留到了現在。
“對。”
女媧緊跟著點頭應聲,“我等圣人法力無邊,動念之間洪荒受損,實不該再起紛爭。”
“天庭打爛了,大不了重建一個,你連天都能補,怕什么。”
“就是,通天那里還有一只金鰲,怕什么。”
通天這下臉色不好看了,媽媽的,世間金鰲就兩只,自己這一只還成了絕種,二哥肯定是眼紅了,所以就沒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接引和準提打定主意不摻和,此來就是看看太一到底是個什么狀態,從到了這里就開始觀察,他們倆對肉身還是很有研究的,細看之下就發現了很多端倪,在腦海中推演掐算,得出的結論居然是不滅身。
這個結果讓他們都無法接受,畢竟他們成了圣都沒這么棒的肉身,不過是依靠著法力和圣人獨有的氣息威壓可以度過無量劫難。
而太一根本用不到這些,這具身體就能保證他安然無恙的,在大劫中度過,前提是不要被人殺了。
說直白點,就是這具肉身先天不占因果,量劫中誰應劫都和他沒關系,甚至深處大劫中心參與推動劫難都沒有因果,但就怕被人殺掉。
“陛下好大的福緣。”
接引心服口服,斬了妖身還能凝聚出這么強大的肉身,福緣之深,跟腳之厚,他們真的不愿招惹。
幾人微微一愣,怎么也想不到接引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么一句話。
就連太一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引卻是和師弟雙雙行禮辭別,留下一肚子疑問的三清。
“哼,一個小小的天仙怎么做天帝,誰會服他。”太上哼了一聲繼續說:“我不過是為洪荒考慮,畢竟現在的天庭無人可用,這十數萬人也都是人族,該是歸我人教管轄,想必日后的天庭也是要靠人族支撐,我來做這個天帝,應該眾望所歸吧。”
女媧嗤笑一聲,“那照大師兄的意思,我來做天帝的位子豈不是比你更眾望所歸,畢竟人族是我創造的,人人都是我的孩子。”
“你……”
太上氣的鼻子都要歪了,指著她罵道:“女媧,別胡攪蠻纏。”
這時忽然一道光華落在他們當中,卻是鼻青臉腫的昊天向他們行禮,“見過各位師兄師姐。”
不理會幾人古怪的打量,昊天抽了抽鼻子說道:“老師有命,圣人不得插手洪荒。”
說完后,昊天還用私人身份勸道:“各位師兄師姐,圣人干系實在太大,若是誰都胡亂插手,洪荒豈不是亂了套遭了殃,老師合道在即,不想看到天塌的事情再發生。”
“哼。”
女媧昂起脖子得意洋洋的沖三清哼了一聲,連帶著看這個腹黑的昊天也順眼了一點點。
昊天未作停留,說完即走。
回到紫霄宮繼續跪著。
鴻鈞還是那副千瘡百孔的模樣,不過身形比原來更加模糊和縹緲,昊天這副樣子當然是被鴻鈞教訓的。
“太一始終是我的徒弟,你無名無份,他打你也是對的,背后下黑手,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讓你跪了三百萬年,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他們念你是我道童不與你計較,你卻要記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昊天叩頭,心不在焉的喊道:“謹遵老師教誨。”
“天帝之位,不許任何人插手,你要是能奪了去是你的本事,要是輸了便是命理如此,怨不得我不給你機會,多年緣分僅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