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走并不算突然,自雷震子死后就一直郁郁,到后來更是臥床不起,姜子牙也早有過心理準備。
命人掛了免戰牌,周朝一眾人隨同姜子牙將文王遺體運會西岐,沒有大張旗鼓,一切從簡,只是武王姬發將戰事全都交給了姜子牙管理。
“太師,陣前戰事多靠你了,我想在此守靈七日。”
姜子牙安慰道:“武王盡管放心,我一定會打理妥當。”
武王顯然沒有心思想這些,闡、截兩教斗法凡人也沒什么用。
一干人等在這里陪了幾日,闡教黃龍真人更是口誦往生經,超度文王。
三日后眾人趕回,十絕陣一直未收。
姜子牙看看左右,問道:“誰人破陣?”
廣成子眾仙唯恐有詐都默不作聲,哪吒死過一回心有怒氣,當即站出來道:“我來。”
姜子牙點點頭,但一個人很顯然不行,又盯著旁邊看看,楊戩也出列道:“我也去。”
周朝這邊,唯有黃天化邁步上前,“我也去吧。”
至此有三人愿往,再無他人。
三人相視一眼,一同出營,來到陣前挑起一牌,上書“天絕陣”,再至第二陣,上書“地烈陣”,第三上書“風吼陣”,第四上書“寒冰陣”,第五上書“金光陣”,第六上書“化血陣”,第七上書“烈焰陣”,第八上書“落魂陣”,第九上書“紅水陣”,第十上書“紅砂陣”。
這便是在截教有名的十絕陣,也是讓十天君引以為豪的本命陣。
三人看完心頭沉下,先回營稟報,姜子牙聽后頓覺難纏,天庭也有陣法,可是沒這么多花樣,不知十絕陣到底多厲害,于是問詢廣成子。
“師兄可能觀測此陣。”
廣成子睜開法眼,卻是被一層迷霧擋住,搖頭道:“俱是幻陣,但卻不知內里詳情,不過截教肯擺下此陣,自有他的仰仗。”
姜子牙點點頭,再度看向三人。
哪吒當即抱拳道:“請太師放心,我必破此陣。”
說罷當先跨出,來到天絕陣前。
秦天君可沒小覷他,但還是譏諷道:“闡教無人了嗎?怎得讓一個娃娃來破陣,小娃娃你可別不識輕重,枉自丟性命。”
哪吒怒哼一聲,火尖槍劃下道來,“少廢話,待爺爺破陣拿了你項上人頭。”
仙家最重面皮,被哪吒羞辱,秦天君哪還會給他好臉色看,拂袖冷哼:“請吧,早進早超脫。”
哪吒一言不發跨入陣中,里面空霧蒙蒙,哪吒初來乍到不敢妄動,回頭看來路已消,心知今日不破陣出不去,眼目所及不見任何端倪。
嘗試著走兩步也未見異樣,又過了幾個呼吸,再行試探,還是無恙,遂大膽起來,喚出風火輪風馳電掣,一路行走也未能出陣。
“怪哉,我這風火輪速行萬里,怎得半個時辰都未見出陣。”
哪吒止住身形,再望四周還是空霧蒙蒙不曾變樣,心中起疑,“師叔曾說過這十個陣都是幻陣,莫非是我從來沒動過?”
一想到此,哪吒哪還敢再想,驚出一身冷汗,可又疑惑道:“沒道理啊,風火輪確實在動,難道這陣法連風火輪都能控制。”
哪吒笑了笑覺得自己想多了,應該是陣中空間浩瀚,也只有這個解釋能讓他相信。
“再大也有個邊界,我用風火輪日夜不停,就不信飛不出去。”
就在哪吒駕著風火輪速行之時,秦天君才慢吞吞的上了板臺,在他眼中,哪吒不過是圍著一個圈瘋跑罷了,任他跑多快都行,但是跑多久也別想出陣。
臺上有案幾,案上有三首旙,。
秦天君冷笑連連,抬手執旙,左右連轉數轉,將旙往下一擲。
只見哪吒頭頂雷聲交錯,數道雷電憑空閃現,劈了他個正著,哪吒應對不及,哎喲一聲跌下風火輪。
“好厲害的陣法。”
說話時,口中冒出黑煙,哪吒復又站起抬頭凝望,見之無物,知道的秦天君搞的鬼,破罵道:“姓秦的你出來和我單挑。”
秦天君在板臺上大笑三聲,放下旙道:“小娃娃還是想想怎么破陣吧。”
等秦天君拿起第二首旙,再度連轉,只見陣中悲風颯颯,吹的哪吒寒毛豎立,渾身發顫。
“又搞什么鬼?”
正疑惑間,頭頂又是雷響,氣勢上卻比先前壯了幾許,偶見雷龍翻騰,咆哮一聲沖他襲來。
哪吒當即口噴三昧真火,欲將雷龍噴滅,可那火剛出口便被風吹散了,哪吒心中大駭,陣法居然如此厲害。
雷龍當頭砸下,哪吒沐浴雷光慘叫連連,叫人聽了不免憐惜。
秦天君也是個硬心腸,火速放下二旙,將第三旙拿來,轉動數轉。
陣中狂風呼嘯,雷音漫天。
饒是哪吒乃蓮藕法體,也被吹的快斷了,剛才那一雷更是要了他半條命,左肩往下被劈成黑焦。
這時紫雷降頭,哪吒哀嚎一聲,“我跟你拼了!”
說是要拼,可實際上駕著風火輪逃竄,但他就在陣中又能跑到哪里去,眼見紫雷緊追不舍,擲出乾坤圈,拋出混天綾。
仍然擋不住紫雷侵襲,心中悲戚,拿火尖槍一刺,被紫雷吞噬而過。
雷光閃閃,不稍片刻散去一空,陣中擺著一副焦黑蓮藕身,哪吒一點真靈從中躍出,始才看清陣中模樣。
原來秦天君就在自己眼前十步處,頓覺不值,想告知眾人,可架不住天意使然,真靈奔往封神臺。
秦天君提著蓮藕法身出陣,扔在西岐營前,喊道:“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還有誰來破陣。”
闡教眾人皆驚,李靖一聽差點暈厥過去,幸得金吒木吒攙扶,過了片刻推開二人,拔開人群,奔向營前,撲在哪吒身上。
“我兒啊!!!”
李靖哭哭啼啼,喪子之痛如肝腸寸斷,讓他怎得能不哭,抱著蓮藕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目光呆滯,只知道哭泣。
金吒木吒也是心中悲痛,來到父親身邊,望向哪吒尸首,往事一幕幕劃過腦海,雖多有不歡,可說到底還是一家人,哪吒再怎么削骨還父削肉還母,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李靖始終將他視為骨肉。
“賤人,我來會會你。”
李靖忽然拋下哪吒拿劍奔往秦天君,金吒木吒趕緊拉住他,“父親”
“放開,我要替哪吒報仇!”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