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祖師，乃是一位風采絕倫的人物。”
一句話，讓孟星辰陷入了回憶。
“甚至可以說，你的祖師，乃是長生觀有史以來，最有希望問鼎第一的人物。”
孟星辰補充了一句：“這個第一，指的是天下第一高手。”
丁巖聽完后，只感覺心潮澎湃。
沒想到自己祖師的修為，竟然如此通天徹地。
在他的認知里，師傅的修為已經足夠讓他望塵莫及了。
盡管后來得知師傅修為報廢，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對師傅的崇拜。
可是沒想到，自己的祖師，竟然還要恐怖，這難道就是長生觀的傳承之處嗎？
歷代掌教，都是這么厲害的人物？
“那時候，長生觀可以說是整個大陸第一大派，前來投奔之人絡繹不絕，甚至前來拜門的妖精，也是越來越多，誰都想找到一棵大樹乘涼。”
孟星辰捋了捋胡須，望著眼前的畫像，睥睨道：“最鼎盛時期，就連執法者的最高負責人法尊，都要與你祖師稱兄道弟。”
“法尊？”丁巖抓住了一個關鍵詞，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關于執法者的事情。
“嘿嘿。”孟星辰一笑：“法尊就是整個執法者的老大，可是在你祖師面前……嗯哼。”
畫像下面是一張供桌，上面香煙裊裊，讓人精神振奮。
“可惜啊可惜。”孟星辰嘴里念叨著：“若說你祖師還有什么弱點的話，那就是情。”
“情？”丁巖側頭，詢問。
“情！”孟星辰搖頭嘆了口氣，招呼丁巖坐下，然后慢慢打開了話匣子。
“你祖師當年修為通天徹地，在他一次游歷的時候，結識了一個姑娘。”
“那個姑娘長得可真是水靈靈的，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激發起保護的欲望，其嬌柔怯怯的性格，簡直比那條小白蛇還有強上幾分。”
孟星辰舔了舔嘴唇，知道自己話題說遠了，臉不紅心不跳的又將話題拉了回來：“可是，那個姑娘，卻是個妖族，而且還是妖族里面最具魅惑之力的狐貍精一族，并且還是狐貍精里面擁有最高貴血統的白狐一族。”
丁巖眨眨眼：“白狐？”
“你要知道，人妖之間，本就是生死之仇，若是當做妖寵的話，那自然是津津樂道，可若是說要娶為老婆，那可就犯了大忌諱了。”
“收做妖寵，乃是作樂行為，可若是娶做老婆，那就是通敵的行為。”
孟星辰哼哼道：“尤其是你祖師的身份，可以說是當時人類修士的第一人，這樣的身份，若是娶了妖族之人當老婆，嘿嘿嘿，所引發的一系列后果可想而知。”
“別說是人類修士反對，即便是妖族，同樣反對這件事，認為白狐一族，也是通敵的行為。”
“可以說，他倆若是在一起，那么將會面對人妖之間共同的抵制，甚至——追殺。”
“那個時候，長生觀已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架在了火爐上烘烤。”
丁巖微微皺眉，他大概已經知道了后續結局，不過還是認真的聽著師傅所講。
“別忘了，你祖師的修為，那可是連執法者都要忌憚的存在，所以自然沒將這些事放在心上。”
孟星辰感慨：“可是，那位狐族的姑娘，卻不愿意讓你祖師因為她，而冒天下之大不違。”
“于是——”
“她為了你祖師，甘愿進入煅妖窟，準備褪去妖身，徹底轉為人類，這個人，可不是化為人形的人，而是真正的人類。”
“煅妖窟？”丁巖再一次捕捉到了一個陌生的關鍵。
孟星辰再次一嘆：“煅妖窟，乃是天地共存的一個妖族禁地，據傳，妖族之人進入煅妖窟，若是成功，便可以褪去妖身，徹徹底底的成為一個人類。”
“可同樣的，其危險程度，難以想象。”
丁巖點點頭，表示明白，任何收獲都是與危險并存的。
這個煅妖窟，既然可以讓妖族褪去妖身，那么自然不可能那么簡單。
不然的話，那么所有的妖精都去干了，到時候混入人類里面，誰能分得出誰是誰？
況且，妖族褪去妖身，本身就是一件違背天道秩序的事情，豈會那么容易？
“據說，進入煅妖窟，十不存一，成功率幾乎為零，有史以來，還從未聽說過有妖精可以成功的從煅妖窟走出來。”
孟星辰神情嚴肅，顯然他也是被那位狐族姑娘的做法有些震撼到了。
煅妖窟，妖族里面談之色變，盡管可以徹底的化作人類，可是其過程、其失敗的后果，讓所有的妖族望塵莫及。
而狐族姑娘的做法，這得是多大的勇氣啊。
“不僅如此，進入煅妖窟，就代表著，叛出妖族，成為妖族妖妖唾棄的存在。”
本來是妖族，卻要褪去妖身，成為一個徹底的人類，這對妖族來說，乃是一件奇恥大辱。
“可是這樣做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妖精進入煅妖窟，若是成功出來，那么人妖之間，對于這件事，不再追究。”
“為什么？”丁巖疑惑。
既然妖族進入煅妖窟，乃是被妖族視為恥辱，那為何成功出來后，大家又不在追究了呢？
“為什么？”
孟星辰捻捻胡須，解釋道：“若是沒有至情至性的愛，誰會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進入煅妖窟？”
“所以，若是當妖精與人類發生感情，從而進入煅妖窟準備褪去妖身，一旦成功的話，無論是妖族還是人類，對于兩者的結合，將不再追究。”
“這樣的情，感天動地，彼此雙方也就默認了，這也是人妖之間唯一共同默認的一件事。”
聽到這，丁巖突然對那位狐族前輩充滿了敬意。
不管是不是妖精，單單說這份情，就足以讓人沉默。
孟星辰再次感慨：“可是她卻失敗了。”
丁巖默然。
“消息傳來，你祖師痛不欲生，恰逢此時，天劫來臨。”
丁巖沉默了。
他感覺自己祖師的運氣似乎有點背。
在這個傷心欲絕的關鍵時刻，早不來晚不來的天劫，卻趕來湊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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